晚上老外請我去“巴撒多”喝酒,小馬也非要跟着去。我說:“你還沒成年呢,不許去酒吧。”老外說:“沒事沒事,你們自己不說誰管啊,都去都去,熱鬧熱鬧。”
喝酒的時候老外跟我聊起了下一個故事的素材問題,說最近有點才盡了,聽說來的這點破事都倒光了,實在想不出來之後還能寫什麼。
我說:“傻了吧你,誰讓你玩了命地猛寫,你就不會留下點東西,等成名了之後再寫嗎?現在多少作家都是出名之後水平一落千丈,就是因爲出名之前把能寫的都寫盡了。”
小馬說:“你可以找居委會的劉爺爺啊,他整個就是一老神棍,一肚子鬼故事。”
老外說:“沒錯,沒錯,你不說還真沒想到那老爺子。你們在這坐着,我去把他拉來一塊兒喝酒,讓他給咱侃一道。”話還沒說完他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就把居委會的劉老頭給拉了來,酒吧裡的人都看傻了:這老頭,多大歲數了,還泡吧?
劉老頭還真是頭一次來酒吧,問道:“這地方就是酒吧?怎麼黑燈瞎火的?我本來眼神就不好,這要一不留神還不得把酒喝鼻子裡去?”
我說:“老爺子,有人請客您就別挑地方了。就是大白天的喝酒,自己也看不見自己的嘴,除非您對着鏡子喝。”
我們四個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劉老頭喝了兩杯,就拉開了話匣子,把他當年的那點事都倒給了老外。因爲他所說的事都發生在我們住的這一片地區,所以我和小馬聽得也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