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一行人商議,除了李小五和劉女俠外,其餘人盡皆分頭,各自行動,打探消息,潛入靖王王府
李潤良曾經是通緝對象,更是個謠言簍子,哪裡能直接帶進王殿。
劉女俠更不要說了,大搖大擺的把人帶進去恐怕直接就被禁衛擒下來了。
李小五本是可以拿上臺面的,可是劉女俠又不肯離她身側,本就很讓人爲難。
而伯爵也提出過只他一人去試探,待驗明真假再做打算的提議,卻被劉女俠嚴辭反駁,並稱其是“打草驚蛇”。
伯爵力爭不下,便徵求李潤良與李小五的意見,李潤良滿腔熱血上頭,只說你們決議,只等行動,李小五則不做表態,面含微笑,也是隻道“你們決定”。
無奈,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
李潤良經過一番推斷,劉女俠知曉真假靖王之事,想必有些結交,他不知劉女俠所謂“刺客”身份,便藉助名號,四處宣揚劉女俠的緋聞。
李小五也聽聞此事,她只是幽幽的一嘆:“他死定了。”
伯爵自然也知道他的計劃,他原本還想和劉女俠本人商議,只是平時實在見不到她罷了。伯爵立刻給了李小五一筆錢,讓她在關鍵時刻給劉女俠善後。
李潤良乾的事簡直猥瑣到極點。具體就是聲稱劉女俠暗戀李潤良,李潤良也同樣如此,兩人互相不敢接觸卻不知你情我願的故事,意圖以夫妻身份共入王府大殿,拉攏到伯爵的關係後,給靖王拜個早年。
這一手在某個方面來講,很高明,因爲劉女俠的身份不好入場,而李潤良與伯爵交情甚深,也並非一定不能進入王府,當然,需要伯爵有意拉攏。
但是這很快就被認定爲謠言,因爲這個劉女俠,“根本不存在”,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李潤良的慣用伎倆失敗了,不過他好像也極少帶有目的性的成功過。
第二天,劉女俠在李小五房間出來後,就走到了李潤良的房間裡。
在酒館第一樓所有人震駭的目光下,李潤良被扔到了樓下來。
劉女俠在威逼與用伯爵的那筆錢的利誘之下讓館內不多的酒客封口之後,便雲淡風輕的站在疑似已經成爲屍體的李潤良旁邊喝茶。發現動靜的只有巡邏的兩個士兵,剛進門,也就被劉女俠打暈過去。
輕鬆的出乎意料。
她用冰水澆醒了被打暈了李潤良。李潤良一番起來便當場跪地,冷的渾身發抖,於是二人離開,從此一星期,酒館前每日都能看見一個長得清秀的男子在一扇門前,模樣似乎有些悽慘的敲着門,口中怒叫着冤情。那扇門裡的女子正是劉女俠。那本是他的房間。
劉女俠行動雷厲風行,那兩個士兵也在劉女俠的威脅下閉口不提,此事並無人知曉。
而李潤良經歷了謠言散播與重獲新生之後,對劉女俠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恐懼,在把自己的好奇心滿足之後便果斷決定遠離劉女俠的身影,總之,他現在離劉女俠,很遠,很遠。
……
在這些額外的工作失敗之後,他們又一次制定了一個計劃。隨後,伯爵藉助身份,非常輕易的進入了王府,現在,正畢恭畢敬的半跪在靖王身前,與靖王談論着什麼。
而李小五在劉女俠的護衛下,在王府前放哨
伯爵此時正在靖王坐下,長跪未起,靖王卻未表示什麼,伯爵暗自懷疑,同時目光偏轉,待其餘人到來,他或許就可以起身了
然而伯爵高估了他們行動的速度。並不是所有人行動都有伯爵那樣的雷厲風行和果斷,似乎是更加執着於追求安全性,李小五和劉女俠仍然在王府前遊走着,打探着禁衛的巡邏線路,充當放哨的工作,絲毫不知伯爵已經因爲她們的無聲無息跪得頭皮發麻
終於,伯爵自行起身了,整了整自己的禮服,對靖王歉意的說了幾句,靖王表示理解,讓伯爵坐到了右側的席位上。
劉女俠遙望了一眼大殿,她又四顧了一眼,反手便一記手刀砸到了李小五的後頸上。
劉女俠一躍而起到王府的牆壁上,飛快的在王府四周運轉着輕功,她歉意的看了腳下的李小五一眼,她用手刀劈暈了李小五,伯爵要是知道她走的時候還把李小五放倒,絕對就現在狂奔出去了。
她有自己的心思,唯有這一次,確實完全爲了李小五的。
劉女俠看向某處,她面無表情。
“替她解決一次危機就是,然後就走。她應該不會醒來,麻煩你了。”
沒有迴應,但是劉女俠知道他聽見了。
劉女俠飛躍到宮頂之上,揭開了一塊瓦,虎視眈眈的看着靖王的身影,這一隊同行的人,看似各自行動,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涌動的暗流
猛地,劉女俠腳下一絆,卻面無表情,甚至腳步連蹬了好幾下,發出了細碎的撞擊聲。
靖王的眉頭蹙了一下,然後看向伯爵,伯爵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劉女俠,他本就沒想如此直接的開始行動,隨即靖王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微笑。
……
李小五睜開了眼睛,她捂住了自己的後頸,因爲那裡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環顧四周,已然不見劉女俠身影……
李小五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四周,難以抑制的害怕起來,其實……她爲什麼要怕呢?
“醒來了麼?”一個男聲如是說道,“切,不讓你醒來?她還真是……”
對啊,爲什麼呢……
或許是因爲……自己太過於依靠別人了吧,分明自己不是孤立無援,可是當看不到她的時候,還是會很忍不住的有點……
李小五意識有些模糊,她並未回答那人的一番話。那人輕輕一笑,便騰空而起,不在遠處。
她從身後拔出一柄模樣普通的匕首,忽然聽到左側傳來腳步聲,幾個士兵已經從另一側繞了過來,李小五剛要躲避,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一掌,便是將幾人連連擊翻,然後又朝着來向跳了回去,又發出了一聲重重的聲響。
李小五緩緩看着遠去的黑影,嘆息了一聲:“怎麼是你?讓你如此護在我身旁……要走便走吧。”
李小五舉着匕首,腳步忽然放輕,一點也不像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她先去把了把那守衛幾人的脈搏,確認只是昏迷後,她雙手幾提,腳步蹬起,上到了一個小宮殿的屋頂
不……
她突然搖了一下頭,好像有點慌亂,猛地看向了伯爵和靖王,又看向了王殿頂上的劉女俠,劉女俠看着他們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自己到底怎麼了?李小五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她沒有什麼好怕的,更不必如何的緊張,她完全不用出手,只要自己保持安靜,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想必這是他和她給自己的考驗……
此時的伯爵,正在與靖王低聲談論着什麼
李小五在屋檐之上小心翼翼的走動,猛地,看到了一道身影,在另一頭的屋頂上……
她怎麼過來了?李小五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王殿頂。
……
李潤良舉着望遠鏡,心有餘悸的嘆息了一聲,從山上緩緩下了去,畢竟劉女俠已經離開了
然而計劃並不如想象那樣順利。
從山上下來的李潤良在王府外用剷剷了一個狗洞,爬了進去,剛剛從王府地面冒頭,就被一個禁衛當頭一棒,他摔回了坑洞裡。李潤良立刻把坑裡的土往上推了出來,那些禁衛就被封在了外面。比起鑽進去,他們還有更好的方法,越來越多的禁衛隨着呼應來到了這裡,王府內開始了初步的戒嚴。
伯爵和靖王交談時,他們看到一個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穿着灰褐色的皮甲,他猶豫的看了伯爵等人一眼,然後低頭不語。靖王示意他向前,他才走上前去,暗自對着靖王說了些什麼。伯爵有些不安的等待着。
他們的最終計劃的安排,是除了伯爵的所有人,李潤良單獨行動或者按兵不動,劉女俠帶着李小五嘗試進入王殿的辦法。
先從初步說起,
在劉女俠帶着李小五或者李潤良能夠和伯爵進行暗處溝通後,如若伯爵發現了靖王的不對,則會摔杯爲號,
不管是李潤良先到還是劉女俠與李小五先到,前者則是伯爵,後者則是劉女俠,而伯爵則不是行動的主要齒輪。
無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將靖王制在原地。
先封鎖短時間的靖王與外界的溝通,極快的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後,伯爵則會留着此人一命,然後重還此事一個真相。但是在王殿裡能和伯爵暗處交流的地方屈指可數,似乎只有目光所及不多的王殿頂能夠保證行動安全,因此李潤良主動認慫,這個任務便交給了帶着李小五的劉女俠
至於怎麼克服帶着一個人的困難,伯爵原本也是要斟酌,可是劉女俠卻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可以解決,伯爵雖然心存疑慮,但是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也就遵從了。
但是現在,李潤良似乎玩脫了,劉女俠也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的計劃已經陷入了一個未知的變數。那士兵離開了,靖王還是帶着笑和伯爵聊着,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而伯爵已有了防備了。劉女俠守在王府頂上,而一條小徑間,多了一具腦上帶着飛刀的屍身。
李小五驚疑不定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剛剛的飛刀,是她所發,是劉女俠所發,沒錯吧?
爲什麼要殺人?
李小五平復了一下氣息,從王殿上跳了下來,險些崴到了腳,她慢悠悠的把屍體放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然後爬回原處,幸好四周沒有其餘禁軍巡邏。
李潤良順着從牢房挖出來的洞朝下爬去,一個軲轆,腦袋從房頂上頂了起來,把李小五嚇了一跳,她本就一直提心吊膽,此時更是被點燃,險些掉了下去
隨後又是一聲巨響,李潤良從屋頂摔倒了地上,他聲嘶力竭的喊道:“爲什麼會挖到屋頂上?”
李小五和李潤良幾乎是驚恐萬分的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條坑從李小五腳下的這個殿頂一路向下,然後向左拐了一個彎。
李潤良驚覺,李小五也是近乎瘋狂地瞪着李潤良,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這玩意兒竟然是實心的!
李潤良欲哭無淚,難怪自己往上要到地面時挖了這麼久,原來是自己一路向上,把這個防護用的實心樁挖了一箇中通外直!
李潤良摔回地道之後,立刻換了一個方向前行想要脫身,在他的記憶裡,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也該在王府的外面了——可是李潤良不知道,王府是一個長方形的設計,比起從側面進入,他第二次的行進方向離外界要遠的多了。
“媽的!還有這種事?”李潤良叫了出來。
劉女俠看着李潤良的身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宮殿之內,尹伯爵正驚疑不定的打量着外面。
在靖王與尹伯爵似乎驚恐的目光下,禁衛擒着二人離開了。伯爵一面裝着,一面憤怒的瞪了劉女俠一眼,同時,改變了坐姿,藉着王府立柱的影子,把半個上身都掩在了黑色中。他在和柳月潭打眼色,示意她向自己解釋一下。一些禁衛立刻圍住了王殿,因爲王宮裡已經出現了異常狀況了,這不再允許他們鬆懈守備。
伯爵的神經緊繃起來,他看向了靖王。靖王挑了挑眉,然後笑着對殿外說:“維洛克!把士兵們帶走吧。你們巡邏就是了,我和伯爵在說話呢。”
看來他是覺得伯爵在顧忌了,伯爵並不知道這是否是一件好事。外面的一個將軍遵從了他的話,帶着那一隊士兵離開了。伯爵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眼前靖王的麻煩似乎又更大了。
伯爵如果知道他們還幹掉了一個士兵,也不知會作何感想。伯爵沒料到她會把李小五一個人留在王府裡,也確實不會去思考李小五會不會上房揭瓦,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兩個人的出現會影響到自己的交涉,更會讓計劃平添了一份困難,也就是伯爵想過的,萬一劉女俠在騙他呢?這兩個人他該怎麼救下來?
更何況現在,伯爵還不知道的是,他們殺人了…
此時他的對李小五也充滿了疑慮。他只能質問柳月潭,即使柳月潭無法回答,他也要表達出自己在質問她。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眼神交流,竟然被從未學習過格鬥本領的靖王捕捉到了,擡頭看了房頂一眼,劉女俠趕緊把瓦蓋了回去,險些被靖王看見。
靖王狐疑的蹙了一下眉頭。
這一回,伯爵饒有深意的打量着靖王,和他長得明明一摸一樣,但是……
以那個傢伙的眼力,自己剛纔如此隱秘的眼神掩飾,竟然也會被靖王看到嗎……
“外面發生了什麼?”靖王問伯爵。
伯爵乾咳了一聲,調整姿勢,把身體擺回了原來的動作:“可能……抓老鼠麼?‘
“聽這聲音,‘老鼠’從房頂上掉下來了?”靖王說。
“也許吧…”伯爵冷笑了一聲。抓老鼠是他和靖王時常開的玩笑,因爲靖王很怕老鼠,而很顯然,眼前的這個“靖王”完全沒有聽懂他的話。他明白了,於是才冷笑着說,“又或許,有人抓得不是老鼠麼?”
啪!
伯爵手上的瓷杯子突然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一片片的瓷片在地上砸動着,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伯爵驚呼了一聲,然後看向了靖王。
“無事。”靖王擺了擺手,也看着伯爵。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了。
伯爵在這短短的沉寂的數秒內恨不得把自己身後桌上的七八個杯子全部摔一遍。
“伯爵,你在等什麼?”靖王忽然厲聲開口,抽出王座之後的火銃,然而就在此時,劉女俠終於從房頂上一躍而下,正對靖王。
“等的是現在。”伯爵說。
咚!劉女俠輕巧的落地,靖王竟像是被嚇了一跳,他慌亂的看了劉女俠一眼,劉女俠對他擺了一個冷冷的眼神,然後極快的迎了上去,靖王趕忙一槍遞出,可是伯爵早已不在原地。劉女俠將靖王做出下一個動作之前死死按在了龍椅上。
“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伯爵飛滑出去,單腳蹬地穩住身形,輕輕一躍便來到王座之前,盯着靖王,如是說道。
靖王惡狠狠的看着伯爵,他的雙手被劉女俠死死地鉛住,劉女俠手上發力,似乎想要把靖王的銃弄得脫手,可是靖王的力氣竟也不小,死死握住了火銃,但是這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冒牌貨。告訴我,王錫白在哪裡?”伯爵咄咄逼人的用劍挑着靖王的臉說。
“殺了!”靖王吼道。
伯爵的劍在靖王臉上猛地劃了一道血痕出來。猩紅的鮮血立刻從中流了出來,染紅靖王的臉頰。
“你說什麼?”伯爵咬着牙吼道。
“他已經死了!”靖王繼續這樣說着,可是這一次,他竟似乎輕鬆了下來,好像是看到伯爵的憤怒,他又變得有恃無恐。
“你覺得我不敢傷你?”伯爵說,“你和他長的一模一樣,是法術麼?你也不是普通人,我看到你想掙脫了,但是絕無可能……”
“你知道法術?”靖王狐疑的說,“不過,不管你知道什麼,我也是不必害怕的。”
“你有資格問我問題麼?”伯爵說,忽然他笑起來,“我知道了,一定是個醫師吧,至少受了傷也無所謂,只要不死總能有出路的,機會,機會總會有,人也總覺得自己有機會,不是麼?”
“你走不出這座王殿。聽着,你的命在我手上,”伯爵將劍抵在他的胸口說,“我要你昭告天下,我要你把這一切還給他,你想活命麼?”
靖王沒有回答他,只是臉上的笑愈加燦爛了。
“你在笑什麼?”伯爵恨不得要一劍刺在他的口中,又或者刺爛他的心臟,但是這樣做,他要麼死,要麼也會搗爛他的舌頭,他就無法說話了。
“你真的覺得,我要走出這座王殿麼?”靖王說。
“伯爵!”劉女俠忽然叫道,“該動手了!”
隨即靖王突然點了點頭看向伯爵和劉女俠二人,冷笑一聲,他的雙手竟然猛的擡起,劉女俠幾乎要被他甩飛起來。他一槍甩向伯爵,伯爵雖然急急退開,臉上卻也被撕下一片血肉,靖王擡手就用巨力用火銃砸得伯爵幾乎要跌出去。他另一手隨即朝着龍椅一拍,然後左手擡了起來打了一個響指,同時劉女俠條件反射一般看向了殿外,卻很快把頭收了回來。
在靖王的一系列操作完成後,頓時,龍椅一轉,椅背正是機關暗道的牆壁,朝殿牆嵌入,靖王消失。
伯爵的刺劍堪堪又一次到場,一下在王座上捅了一個淺淺的窟窿,並把他的手高高的彈開。
這一下彈的非常厲害,伯爵幾乎朝後一個踉蹌,猛地在立足不穩之際,伯爵感受到身後傳來三道勁風,疑慮之餘急卸了力摔倒在地上,只見三柄飛刀呈“品”字形扣在了王座上,在自己摔落的眼前劃過。
“你怎麼回事!”伯爵一下跳了起來,瞪着劉女俠。
劉女俠突然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搖了一下頭,這實在很少見:“下意識出手,沒想到差點傷到你……”
“哦?”伯爵持懷疑態度。
“他竟然早有準備?”劉女俠扯回話題。
“他可能發現你了。”伯爵臉色凝重道。
“爲什麼?”劉女俠不解的看着手中寒光閃動的刺刀。
“我也不明白,他剛纔幹了什麼?”伯爵撓了撓頭。
“觸發了某個機關吧。”劉女俠道。
兩人隨即都不說話了,沉寂了數秒。
一小段時間的沉默。
“我們真的不走嗎?”劉女俠問道。
“你現在走得了嗎?”伯爵猛然眉間一冷,看着劉女俠,詭異的抖了抖手臂
“我覺得你不會想殺我的,在現在,”劉女俠漠然道,“而且,你也殺不了我。”
空氣驟然凝固,二人劍拔弩張,就在此時......
“等等!”伯爵忽然叫了一聲,“嘖,真沒辦法!”
劉女俠沒有說話,她看向了殿外。
“你現在願意聽我麼?”伯爵說。
只見殿外,成羣結隊的禁衛兵,舉着兵器朝他們衝來。
“我有計劃,沒有關係……”伯爵趕緊道,“我們就先……束手就擒。”
……
“你真的要挖洞啊?話說你這一天刨了幾個洞了都?”李小五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着牆,手正負於身後被拷着,不過突然,她好像眼神空洞了一下。
這樣的危機……他們又是否應付得了?
看着克服手銬困難,拿樹枝正在磕地板的李潤良,無助的用腦袋撞了一下牆,李小五勉力收起了她的驚疑,“我相信他們兩個……”話音未落,伯爵和劉女俠被戴着手銬送了過來。那些士兵惡狠狠的把兩人推了進去。
“很顯然,我們都入獄了。”伯爵沉聲,“有些意料之外的變數,很快就會有人帶我們出去,刺殺國王這樣的事,不說濫用私刑,至少不會多好受。”
“媽的!”李潤良憤怒的一錘,將手下的樹枝錘斷了一截,飛向伯爵,被伯爵拖着手銬,雙手齊高,一抓手臂,握在掌中。
空氣就此凝固,看着撲倒在地的李潤良,劉女俠一躍而起,用手銬狠狠的撞了一下獄室的頂端,然後落地。獄室頂端的堅固鋼鐵幾乎被砸的凹陷進去。
劉女俠冷漠的看着掛着手上的沉重的手銬。“不同於我們四周這些牆壁,手銬的材質是特質的鋼鐵,不然這一下理應會碎開。”
“我們的計劃全盤都這樣失敗了?”李潤良罵道,他現在情緒有點失控,然後他又看向劉女俠,“小五和我說了你都幹了什麼,你是什麼意思啊?”
李潤良似乎並不是因爲他入獄而遷怒於劉女俠,而是他認爲劉女俠的異樣行動很有可能會害的他們的計劃全部落空,更何況現在伯爵和劉女俠都入獄了。
伯爵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們三人。
“伯爵,這女人在我們行動的時候殺了人,殺了人啊!”李潤良叫道,“你是故意想破壞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你爲什麼要殺人?”
劉女俠沒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回答我!”李潤良叫道。
李小五像是發泄自己的情緒,她有些生氣的拍了李潤良一下,然後又對李潤良使了一個眼色,“整天挖洞挖洞,你土撥鼠啊!”
喊完,她突然湊近了一下,低聲,“你小聲點,別過火啊……”
李潤良悻悻的用雙手捂了一下腦袋。
“我就沒用力好嗎!”李小五在內心吶喊着,他到底有沒有聽她的第二句忠告啊……
“小五,這種事情上我們理應不顧私情。”伯爵道。
“伯爵!我相信她,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麼……”小五說。
“小五,你是理智的,我認識你這麼久。“伯爵說,“你不可能意識不到問題,你眼前的這位劉女俠,在行動一開始就把你一個人拋下,或許我可以理解你們姐妹之間一些心有靈犀的默契,但是在此事之前,她從未有過任何一點離開你身側的意願,而這點正是我會選擇冒險帶上她一起前去的主要原因。”
“你們瞭解我,我是一個很不喜歡妥協的人,或者對需要我妥協的狀況有着出奇的警惕性的人,我一直不敢讓她的行蹤脫離我的掌控,但是這同樣也是因爲她親手爲我們創造的思維定式,我們從未考慮過你會丟下李小五。”伯爵轉頭看向劉女俠道。
“有些話我不好明說,但是我也希望你們能明白一些事情。”伯爵調轉話題對着李小五和李潤良說完,又一次看向了劉女俠,“到旁邊來,或者你想我把這些話公之於衆?”
劉女俠沒有回答他的話,她跟着伯爵走到了獄室的角落。
“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想搗亂我們的計劃,你利用李小五創造了你的人設,從而逼迫我必須帶上你這個不確定因素來執行計劃,因爲李小五在,你不希望讓李小五察覺你的行動,或者說你根本就是想要威脅李小五的安全……“
伯爵輕聲,讓李潤良和李小五聽不到他的話。說到這裡,瞟了一眼李小五的神情,她果不其然的有些惱怒,不過是對於伯爵的:她終究還是很單純。
李小五也知道伯爵在和她說什麼,至少可以猜到伯爵在這種時候,通常是咄咄逼人的在逼問着劉女俠亦或推理着,她也奇怪爲何有些話伯爵並不對他們說,但是李小五仍然相信,劉女俠所作所爲一定另有蹊蹺。至於李潤良?他此時則正在氣頭上,李小五湊近他,此面遊說着這個暴怒得青年。
“又或者……你可以確定有什麼外在因素可以保證李小五的安全,但是你沒有想到李小五會看到你的行動,更沒有想到……李潤良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伯爵繼續說,“我很想聽聽你的解釋,對於你殺人的解釋。”
劉女俠死死盯着伯爵。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凌厲起來。
“你想動手麼?”伯爵道,“小五還在這裡,至少你還是想保證她的安全的,你會動手麼?”
“我不會。”劉女俠道,“你的推理是錯誤的。”
“錯誤?”伯爵繼續道,“或許這其中當真有什麼隱情,但是看看當下形勢,我會說這麼多,是爲了讓你知道我並不傻,我不讓他們聽到我們在說什麼,是爲了穩定住他們,我希望在某個時間點之前……”
“爲了大家,我們合作。我相信你的目的並不是殺死我們,你有很多機會,不是麼?”
“我同意。”劉女俠說。
李小五在另一邊苦口婆心的對李潤良說着,李潤良也沒辦法對這個小女孩發火,他乖乖坐了下去,伯爵和劉女俠說完,也分坐獄室兩端,李小五一個人站在正中央。
“嗯……”四人冷靜了幾秒後,伯爵率先打破尷尬的氛圍,“剛纔發生的事情就此過去,大家有什麼脫身的辦法嗎?”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劉女俠說。
“其實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麼。”伯爵道。
“的確很簡單,”劉女俠說道,“開鎖,把獄卒殺乾淨,衝到宮殿裡。”
“所以你能開鎖?”伯爵道。
“是啊。”
“你不早說!”其餘三人異口同聲。
“你們沒問。”劉女俠道,“我也需要反應時間。”
她說的沒錯,劉女俠也是剛剛靈光一閃,雖然這件事對她而言實在太普通了。
“不善言談似乎也不是我們現在陷入這個境地的理由吧,”李潤良道,“我沒有惡意,但是我依然很好奇,你......”
“小心!”李小五突然湊近李潤良,幾乎要把話說的塞進李潤良的耳朵裡去。
“幹……”
蹭!寒芒一閃,指尖如刃
……
“我不該惹她的......”李潤良捶胸頓足,雖然他錘不了胸,“你事不過三,再死一次,我就真要沒有救了......”
“你不會死的,至少不會很快,”劉女俠揚了揚眉毛,“我能讓你死的非常緩慢。況且我沒碰到你。”
“她只是想讓你閉嘴罷了,”伯爵說,似乎這一次連他也覺得劉女俠做的沒錯,“方纔有一個士兵要走過去了,這些平時沒有什麼警惕心的自大狂們早就看我們這些打擾他們空曠許久的地牢的外來者不爽了。”
“大家都知道你剛纔想問什麼,他們不會管我們自己打起架來,看個熱鬧,但是你一旦說出什麼危險的字眼,你立刻就會被他們盯上,被當做危險人物的你只會愛屋及烏的讓我們都被注意到。”
說到之前那些話,他們能夠很輕易地證明劉女俠所言非虛,畢竟他們還有不少個試驗品,潛入就是不讓人知道你的行蹤。
當然,把知道你行蹤的人全部殺光也未嘗不可,再聽到劉女俠簡單粗暴的回答後,伯爵也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他們的兵器全部都被繳走了。
雖然幾人的拳腳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但是李潤良很遺憾沒有看見劉女俠把一個人活劈成二十段的場景,也很惋惜自己沒能看見伯爵用刺劍封喉敵人。
但是.........雖然他現在還沒看見這個時態聽起來時間線比較朝後,不過此時,他們還是在牢中,畢竟開手銬鎖也是一件麻煩事。
令人耳目一新的事情就是,他們沒想到作爲蒼鷹一國堂堂靖王手下爲了緊急處置罪犯而設立的一處位於底下的血腥監牢,其中的士兵經過了蒼鷹一代國王更迭之後都是一幫除了功夫什麼都沒有的廢柴,只要背靠牆壁,或者是手放在正身前躺着,他們幾乎都不會看你一眼。
至於原理嘛……
背靠牆壁,則是因爲大部分的犯人在手上正手帶了一個這麼大的手銬的時候,都不會選擇面壁,這樣,如若不靠牆就酸了腿腳,靠牆又會頂到自己。
因此這個動作頗有些常見,這些士兵換班次數很多,但是多半心中都存着一種自信,一種“老子是親衛”的自信,總而言之就是“你敢越獄嗎?”說實話,他們這份自信頗有點無端,能入這牢的多半都是狠人。
但是劉女俠這等,可是金牌刺客,在組織裡都是赫赫威名的級別的,盜竊,撬鎖,身手等全能型高手,一般也是不會來到這種地方惹事的。
換句話說劉女俠是給這個大牢創新高了,更何況,即使有她的身手,又有幾個人能比她更會潛行暗殺,秘密行動?有幾個人能做到不發出聲音的打開王殿地下監牢級別大牢的重手銬的?恐怕動靜和拍獄門都能相當。
因此,就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僅僅只是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他們把目光移開。
喜歡胡來的李潤良在掙脫手銬後,甚至瀟灑的背靠牆,雙手交叉在身前,就差沒吹個口哨了,即使如此,他們依然被忽略掉了。
當然李潤良的行爲依然免不了給他帶了滿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