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

伯爵的眼睛緩緩閉上了,而與此同時,那面鐵牆上,猛地出現了一個尖銳的凸點,一聲巨響,而第二聲第三聲又不斷響起,在伯爵失去意識的一剎那,一雙手竟如同撕扯白紙一般,輕描淡寫的把那面鐵牆撕了開來,那門外的人的面龐也隨之展現了出來,赫然是一個英俊妖豔的身影……

竟然是伯爵。

“我……死了嗎?”

伯爵雙眼無神的趴在一片黑暗之中。他還記得自己前一秒時的感覺,那是一種只存在於噩夢中的恐怖,他的心理防線幾乎已經完全崩潰,只需要短短一秒,他就會立刻死在那裡,那種無助與至死都無法理解的迷惘,令伯爵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那麼 ……是沒有死?”

一股難聞的氣味竄入鼻腔,伯爵咳了兩聲,然後下意識的一發小火焰術照亮了四周,這裡正是伯爵進入那鐵蓋圓門之前的位置,而面前又哪裡是什麼圓窗,只是一條黑暗而狹窄的水道而已。

“我操……看來我是活下來了!你這術士……去你媽的!”

才反應過來的伯爵立刻叫了起來,身體迴歸控制,精力充沛集中的感覺實在是美妙到了極點,就像一個幾近溺水的人被從深水中猛地拉了出去一般。他低聲咒罵了幾句,然後繼續在道中前行着——因爲這一次他也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這絕不是一個幻境了。

蒼鷹城高高的示敵火炬上,出現了一道不尋常的身影,緩慢而輕微的蓋上了用塔下方通往頂端的窗口。柳月潭踏定下方的方形鐵窗,一手提着李小五和李潤良二人,另一手提着昏死過去的於朗,有些騰不開手了。她仰望上去,火炬縱然高,也還是不如那座鐘樓。她朝着高聳的教會鐘樓吹了一個口哨,然後蹙了蹙眉頭。她看向下方,鐘樓底部是一個展廳,上面陳列着信仰教會的太陽標誌的金色徽章,大小不一,有一些身着白色長袍的人正在念叨着。柳月潭知道自己不能走這裡面的樓梯。

“從一開始伯爵就消失了一樣……那些鷹門的人也都不見蹤影了。月潭,我們遇上了很大的麻煩……”李小五說。

“但願我手上這個,”柳月潭提了提於朗,“會是最麻煩的一個。”

“我要去找找那些士兵們了,”柳月潭尋思了一陣後,繼續道,“之前的信號都發出了這麼久,上面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那伯爵呢?”李小五問。

“分身乏術……就這麼找吧,”柳月潭望着所站的火炬腳下諾大的蒼鷹城,“海底撈針的找……不過或許不會那麼麻煩,畢竟他們,很多很多人也在找我們。”

“他媽的……”李潤良看了看底下,又發怵的擡頭望向鐘塔,“你們知道嗎?我其實有點恐高。”

……

行刑者衆人終於在酒館中基本到齊,只有梅右茗和前去支援的穆雲軒還沒有回來。

“等他們來了我就走。”逝年水對着衆人云雲闡述了自己的想法過後,結語了這樣一句話。

“穆雲軒他們不會有事的吧?”那去伯爵處又回來了的銀牌刺客與這幾人似乎並不熟悉,試探性的問道。

“穆雲軒會這樣問他的。臭味相投的兩個混蛋……”麓紉樓冷冷的說。

“我纔不會有事呢!”

看着從腳下騰躍而起,然後匆忙護在自己身側的穆雲軒,聽到他這麼問,梅右茗像是明白了他們的佈置,一面對着遠處搭箭扯弦,一面笑着說。

“切。”穆雲軒啐了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

“喂,別浪費我的感動。你是被逼來的吧?”梅右茗嘴角一抽。

“去你的。我自願的。”穆雲軒冷冷道。

“……是這樣麼?好吧,不說這個了。告訴你件事。”穆雲軒自言自語般又說。

“說。”梅右茗攤了攤手。

穆雲軒將他與李德陽得出的結論闡述了一通。

“所以……”

“噓!”梅右茗噤聲。穆雲軒立刻閉上了嘴。

梅右茗傲然一挺,對面百米之外一人。梅右茗眼一閉一睜,準心自現,手將弓狠狠拉滿,微微顫動着。咬着牙關,一副認真的模樣。穆雲軒也自覺閉起了嘴,蹭一聲,利箭飛射而出,那人已是身子一頓,卻不如想象中的倒下,而是緩慢的繼續行進着。

“媽的,別殺太多人。”看着梅右茗又作勢要射,穆雲軒手中架起一柄小刀,一把把他的箭給劈斷在地,然後笑道。梅右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把弓意猶未盡般的收了起來。隨即穆雲軒粗暴的提着他跳了起來。他立刻聽到了一句問候到了上三代的咒罵。

……

柳月潭把李小五和李潤良接連送上鐘樓頂端後,便說着自己去城中尋落單的餘下幾人,然後躍下了鐘樓,來到了鐘樓下臨近的一棟民居旁。

站定之後,柳月潭啐了一聲,然後擡頭看着頭頂上一直盤旋着的啼鳥。從她躍向鐘樓時,這隻鳥便一直盤旋在這裡。柳月潭蹙了一下眉頭,然後擡手一刀便飛了過去,那隻鳥卻是長鳴了一聲,然後落在了柳月潭腳下。

雖然柳月潭腦中的想法於她而言十分不可思議,但是處於絕對的警戒,柳月潭還是將那隻鳥給打了下來。柳月潭四顧一眼,眉間一凝:“出來。”

除了屋下人羣的嘈雜聲以外,柳月潭的身遭沒有任何異動。

“切。”柳月潭哼了一聲,然後蹲了下來,舉起手中的短匕,極精準而迅速的在鳥的身上開了一個口子……

對鳥的屍體一番檢查之後,柳月潭拍掉了手上的鮮血, 長舒了口氣,這完全是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鳥兒,或許是被柳月潭身上淡淡的血腥氣給引來的。證明了自己的位置還沒有被察覺到之後,柳月潭在鐘樓下方的屋頂上佈置了數個暗夾陷阱,隨後才離開鐘樓一圈。

……

在蒼鷹城的一個黑暗角落裡,一個漆黑的井蓋突然被從下水道內推了開來,一個人影略顯激動的把自己撐了出來,四下環顧了一圈後,立刻警惕的觀察起四周來。在一段時間的警備後,這人隨即朝角落一旁的狹窄通道里行去。踩着腳下尚未乾涸的鮮血,愈行愈快了。

“大家都不見了……媽的,希望是沒有遭受襲擊,如果是和我所遭遇的那種境況一般……不,我醒來之後並沒有發生位置的變動,這應該是精神層面的攻擊,已經超出了人力所爲了……是像錫白那樣的魔法。他們都已經離開,我沒有到達,應該不會輕舉妄動,那肯定是受到了襲擊,但襲擊的始發點並不是那個可怕的精神攻擊。凶多吉少了……但如果我現在能找到他們,也就還有機會……”

伯爵自顧自的唸叨着,腳下粘稠的鮮血愈加讓他慌亂起來,在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狼藉,還有一個老者的屍身。

“是鷹門的老兵……是十五麼?四周沒有其他人,不能確定是不是集合行動了……”伯爵唸叨着,走進了十五,雙手橫在了鼻前,已經斷了氣。伯爵嘆了口氣,然後撫開他頸間的傷口,那裡有一根銀針,一擊斃命。

“從角度來看,是在……右上方?”伯爵疑慮着,然後踏着身旁的牆壁,借力騰到了屍體右側的房屋頂上,那房屋頂上有兩圈散開的灰塵。

“巨大的力量把灰塵都掃開了……有兩個人,一個是兇手,一個是個力量很大的人。另一邊這裡應該就是襲擊點,甚至連站立的位置都看不大清……很厲害。”

伯爵四處一望,餘光卻瞟見一處損毀極爲嚴重的民居,裡倒着一個老尉官,胸前插着一支利箭。伯爵頓時警惕地凝神靜聽幾刻才躍下房屋。伯爵走上前,尉官面目殺意四現,而臨死時不應是這般神情,多半是瞬間致死。伯爵看着他胸前的箭,箭身幾乎整個沒入體內,差些就要整個穿透過去,要麼是弓箭的使用者力量很大,要麼就是箭在極遠的地方射出,和螺旋箭一個道理,射程越遠,箭速就會被流線型或螺旋型的風流帶的越爲犀利。

“媽的……竟然死了這麼多人麼?只有諾達卡和熙瑞克活着了麼……”

伯爵嘆了一聲,然後繞過了房屋一週的狹窄夾道,就見一處房屋有着很明顯的戰鬥痕跡,房屋的後牆一路被砸破到臨近鬧市人羣的最後一間,看裂口的輪廓,是生生打過去了一個人了。

“似乎比我想象的厲害……”伯爵脊背一寒,然後走近那處房屋。力量足夠大的人,戰鬥時的力量會擴散而開,從而留下痕跡,伯爵眼力毒辣,再加地面本就積灰,痕印也就更加明顯。在擴散痕跡最闊的一處地方約一人長的地方,有被強悍力量生生踩碎下去的地磚殘骸,毫無疑問,兩人就是在這裡發生了第一次正面交手,而諾達卡或熙瑞克戰鬥時佔據了絕對劣勢。

躍過數道牆壁裂口,伯爵來到臨近人羣的最後一間屋子,屋子地上有很多散落的枯黃樹枝,被削成了極細的長根,伯爵覺得有些眼熟。沉思了半晌後,猛地想起家族中家僕手中常使的竹帚,帚葉似乎就和地上的痕跡很是相像。看樣子,整個竹帚的帚葉都被掃下了,再看地上一直延伸到門前的腳步,一深一淺,像是一隻腿受了傷,伯爵可以判定這支竹帚是被卸了當作柺杖了。看帚葉分毫無損,是很精妙的手法,要逃跑不能耗費太多時間,絕不是巧合。

“那麼……其他人呢?”

“遇到襲擊,按照我的計劃,多半信號已經發出,除非他們受到了襲擊……先去城外的樹林,然後再趕到鐘樓那裡吧,敵人不會這麼快找上鐘樓處,他們可是更危險上些……”

說着,伯爵咳了兩聲,推開眼前的門扉,一面隱藏着面貌,一面往人羣中心行進,很快就消失在了密集的人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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