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是王錫白的老友,但是王錫白也會魔法這回事兒,伯爵用人格擔保,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不過十個人……甚至不包括他
火焰張揚而下,王錫白的手中已然出現了一張符文印刻,灼熱的圓形氣浪體從他身前爆發,吸收着如同龍捲風一般四下流動着的火光,王錫白爆喝一聲,雙手推出,身體好不容易深遂一些的顏色猛然黯淡下去……
這一下,伯爵的心頭都好像缺了一塊,隨後只見王錫白慘叫一聲,將火球推了出去,然後撲棱着自己的身體,而他倒是能摸到自己:“丫的燙死我了!”
“我還以爲這是你的消耗呢,原來是把自己給燒到了啊!”伯爵罵道,既然法術已經出手,那麼一切似乎能緩和一些。王錫白又一揮手,將那符文印刻收了起來。
“你給我的,還你!”伯爵看得目瞪口呆,然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微微無奈,將自己施展幻術的符文印刻丟了回去。王錫白手一揮就將符文印刻收起。伯爵此時才發現王錫白淺藍色的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光芒,然後他立刻反應過來。
符文作爲法術的施展媒介,符文印刻這樣產物僅僅只是爲了方便施法而產生的,雖然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來代替這些,但是法術的源頭終究還是符文,此時王錫白竟是把簡單的空間法術符文刻在了身上,才讓他揮手即出。雖然這樣的空間法術也是極高級的存在,對施法者自身有所損害,但是也未嘗不是一個極好的手段。
李潤良凝重的扶着李小五,他似乎在想着什麼。
“你原來不知道以亡靈的身體不適合施展法術啊……”恢復過來的王錫白黑着臉吐槽着,沒理他。
王錫白還沒說完,又是兩聲驚叫,靖王與柳月潭的身影一交即分,各自朝着兩邊退散而去,那突兀的火球,轟然一下,侵入了木牆中,將原木色的牆燒的一片漆黑。
伯爵捂住眼睛,狠狠的用拳頭捶打着自己的身體,李潤良都無語了。
“媽的……這人是哪裡冒出來的……”靖王看着那和自己生的一樣的人,也不免慌亂了起來,頗有些震驚的看向伯爵。他很肯定王錫白之前已經死了。
堪堪躲過一記火球攻擊的靖王一面整理思緒,一面趕忙理着身上的火星,柳月潭也是略有狼狽,現在二人正相持着。
靖王欺身上來,二人又亂戰起來,刀影交織。
李潤良凝重的扶着李小五,伯爵則是恨不得就地爬起來去助戰,柳月潭雖然沒有落下風,但是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實在太挫敗了。
在情感的交織下,氣氛愈加壓迫。伯爵和李潤良神經緊繃。伯爵不斷催動着身體也無濟於事,直到他徹底精疲力盡,他才放棄加入戰鬥的想法。
而李潤良看着李小五,李小五雖然面上沒有失血色,但是顯然是很虛弱的,李潤良拍了她幾下也是無動於衷,都快急哭了。
王錫白一面緩慢的結着符文,似乎想要等時機到了立刻放出法術,一邊又忽然轉頭過來,他是唯一一個態度還能隨便起來的:“友情提醒一下,靖王在換彈哦。”
“快閃!”這是槍響前一瞬間柳月潭所說的話。她並沒有去罵王錫白,她既沒有這個興趣也沒有這個文采,救人顯然更重要。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槍響立即傳來。
數秒後,李潤良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身體,疼痛沒有涌上腦海,身上也是毫髮無損……
“哎喲,你們的小美女替你們擋槍咯~”王錫白站在一旁,沒心沒肺的說道。
ωωω¤тt kan¤C ○ 柳月潭撐着沉重的身子,回頭冷冷的瞪着王錫白,要不是爲了省力氣,並且二人還在統一戰線,她絕對一刀扔飛過去。
“唔……嚇死我了……”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出,伯爵和李潤良同時驚喜的看了過去,李小五對着他們笑了笑,至少這證明了,她的意識還算清醒。
“速度這麼快……”靖王面色凝重的看着柳月潭腹間流出的鮮血,這股血流很快就止住了,柳月譚輕輕一刺,就把那個圓形的子彈取了出來扔在地上,咳了兩聲。
“甚至身體強度也很高,真是……”
忽然,靖王的眼前閃出一道拳影,他話都沒說完,嚇得急閃一步,閃的倒有分寸,在拳影覆蓋下,他一個側身更是如同閃現一般,霸氣十足。
“他……真的看起來靠譜多了。”伯爵看着這一幕,又回憶了一下王錫白,不由得腹誹。王錫白那一身平日裡穿的衣裳,本來想想就覺得那副德行坐在那富麗堂皇的王座上違和,再配合這小子的言行,似乎蒼鷹不滅也是天命護佑了。
就算知道在管理朝政是,王錫白其實是個很明智且看人很準的精明人,但是在這些事情之外,他的智商難免有些堪憂……
靖王隨着這瀟灑的閃避,卻是回敬一拳,而他的拳頭,卻如同穿過了一汪溫暖的清水一般,勁風毫無阻力的飛了出去,搓出一團靈氣,隨後定睛一看……
“嗯?”靖王趕緊捂了捂眼睛,“什麼東西這麼亮!”
“你爹!”王錫白罵了一聲,隨後只聽槍響,只見刀落,一陣亂打卻無一擊中,他方纔被靖王一拳,打得通體都淡了一些,想必,攻擊是會消耗靈氣的
“我爹?”靖王竟然真的稍作思考了一秒,隨後狂怒的叫出聲來……
靖王叫罵了一聲,轉過頭去:“媽的,那我不理你不就好了?”
“那可由不得了!”柳月潭話未完,人已掠出,一刀抹向靖王,靖王急閃,眼前卻突然閃過一拳,靖王冷笑一聲,不去理睬,猛然,臉頰生疼,被柳月潭一拳擊出。
“計?這可讓我怎麼判斷啊?”靖王內心暗自一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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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刀光又現,靖王趕緊收回心思擡刀架住,立足未穩就又是拳光閃動,此次靖王后仰,卻是閃過了柳月潭的一拳。
“哼!”靖王冷哼了一聲,一記不成的柳月潭緊跟一刀,靖王立刀橫下,擡腳將柳月潭踢出,卻是正正好好踢中了柳月潭的傷口,
吃痛喝了一聲,柳月潭直往後退,對前方做了一個架勢,隨即拳影迎面,靖王側身,王錫白卻是狂妄的一笑,知曉不對,靖王急忙擡手一刀,對着自己的前方,又是穿王錫白而過,原來柳月潭已經退到了一側而不是搶攻,想必算到了這一步。
計算也比我快一步嗎……靖王沉吟,他的力量可不是屬於自己的,其中深意還不能透露,但是他的突飛猛進,反而突出了一個缺點,那便是他絕沒有柳月潭老練。
雖然執行之前他也是個強手,但是彼岸刺客……可不好惹啊。
柳月潭退出幾步,朝前,斜出一刀,靖王擡刀去擋,而柳月潭卻瞬間收招,靖王見狀旋身就是一刀,錚一聲,柳月潭短刀立在臉旁,
擋住一下,持刀手是左手,隨即右手食指中指張開,夾住靖王刀鋒。
空手接白刃嗎?靖王冷笑,那我就挾住你的手!
柳月潭秀眉稍促,輕喝一聲,手指屈起,宛若蟹鉗一轉,卻是將靖王的刀一下掰爲兩段!
斷械之後,柳月潭手一抖,應聲將刀扔出,哪知還沒出手,就被靖王一把抓住手腕,猛地,柳月潭擡起一腳對着靖王的腹部,靖王趕忙一側,沒有放棄控制,卻是突然被柳月潭對着臉來了一拳。
靖王頓時就想給自己兩巴掌,這樣的低級錯誤!柳月潭又不是隻有一隻手!
隨即,柳月潭把刀甩出來,靖王捱了結結實實一下,立足未穩,肩上卻是被這一丟削下一塊,吃痛,靖王嘴角一揚舉起火槍,靠在牆壁上勉強站住了。
柳月潭驚叫一聲,她要是再吃一槍那就無法戰鬥了,卻是一頓之下,靖王用拇指對着槍口一拭,柳月潭這才反應過來靖王不過是虛張聲勢
正鬥之間,密集的腳步聲忽然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李潤良,李小五和柳月潭三人都是臉色劇變 “怎麼了?”伯爵雖然對當下情況並非如此明瞭,不過還是隱約的意識到了什麼
“禁衛來了。”李小五和李潤良異口同聲
“那我請問,”伯爵長舒了一口氣,瞟向了王錫白,“你們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
“王錫白!”話鋒一轉,伯爵猛然喝道,“等不了了,管他什麼靈魂不靈魂的,快點!”
“你精神倒是挺好。”王錫白嘲諷了一句,轉手,身體的色彩急劇加深,而伯爵整個人也是很快變得黯淡下去
在極短的時間內,伯爵的身體已經變得幾乎透明難辨,而王錫白也是離凝聚成真正的實體一步之遙,而伯爵的刺劍,卻不同於被召喚出的王錫白,依然是實體,掉落在了地上,伯爵喊了一聲,王錫白隨即跑了過來收起刺劍
“小美女攔住他!”王錫白很快指了指靖王,柳月潭嚥了口唾沫,在戰鬥中她沒有絲毫反應,但是此時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這個人,他變成亡靈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刺殺,而此時二人站在統一戰線,這種感覺屬實微妙
在思維的影響下,柳月潭竟出乎意料的沒有對“小美女”三字產生情緒,連王錫白都投去了狐疑的目光,這一下伯爵可算懂了,這傢伙就是挑釁。
王錫白不顧柳月潭,一招手,身前猛然浮現出一個竹簡,憑空遊蕩在他的眼前,頗爲神奇。雙手結印,那竹簡印刻也逐漸綻放出光芒。
在吸取伯爵的靈魂之後,凝爲實體的王錫白對於法術的敏感度顯然降低,雙手悄然一轉,向前輕推,排山倒海的火光便席捲向狹窄的密道,這出手的動靜,着實是把人嚇到了
“給我,退下去!”王錫白的身影猛然一個躍進,橫刀立馬擋在了密道之前,一片滔天的火光之中,靖王趁亂舉槍要射,卻只見柳月潭忽然欺身上前三步一拐手,靖王一個側步急閃而過,卻是雙手交錯一合。
柳月潭正只撲而上哪裡躲得開,對着柳月潭擒抱在手回身對牆擡步衝擊,連人帶他自己的前臂都是猛撞一下,柳月潭吃痛渾身一抖,靖王也是被自己這一撞打的力鬆半刻,瞬間肩膀上就捱了一刀,鮮血潑灑到了柳月潭的臉上,
柳月潭嘶吼着,一手全力拍擊靖王的腹部,一手舉刀又刺靖王的左眼,靖王歇斯底里的咆哮一聲,雙手一揚抓住柳月潭的兩隻手腕,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住了柳月潭,一個斜擺又將她抵在地板上,柳月潭奮力掙脫不開,張嘴就朝靖王的臉咬去,
靖王眼看柳月潭擡頭一下,驚叫一聲,極速的擺動脖頸堪堪閃過,卻是隨着身體的偏移應而鬆手,柳月潭掙脫擡刀就砍靖王的臉頰,將靖王劈到了一邊,隨即啐了一聲,嘴中輕輕吐或涌出鮮血:是她自己的血,也有靖王的血。
靖王的正面實力也是大大的比原先的法師王錫白要強上許多,卻是絲毫不顧臉上的血痕,再次抵住柳月潭的攻勢,用前額撞擊柳月潭的鼻尖,柳月潭中招,一個後仰便退出三步,擡手抹住鼻樑,拭了一手的鮮血。
趁機靖王又是擡槍,柳月潭急急一側,不論如何她都是要閃這一下,不出意料的是靖王並未對着柳月潭開槍,而又讓她驚訝是,槍聲方落,王錫白卻是慘叫一聲,那浮在空中的竹簡上,多了一個圓形的穿孔……
火光逐漸,由沸騰轉爲醞釀,再由余勢未盡的頑抗轉爲低微的嗚咽,很快,除了地面殘餘的火星,那曇花一現的滔天之力,隨着符文印刻的損壞而黯然失色,
王錫白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緊咬牙關,與柳月潭饒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而下一秒,柳月潭和靖王二人就又開始了野獸般的廝殺。
王錫白,卻是一振元氣稍損的身軀,一手前推,一手弓在身前環圓擺動,一個跨步就將手觸在了木牆上,
下一秒,那牆面發出慘烈的悲鳴,宛若一隻獵物見到了它的掠食者一般,唯恐不及的塌陷過去,呈一個工整的圓體通道,火速退散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