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那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可好?”魏庭藝見蕭繁音露出笑容,自己也笑得開心,他牽起蕭繁音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了親,“不行,你要答應我才行!”
“靡靡還不知庭藝要做什麼?靡靡怎能隨意答應?若是做不到,靡靡可是要擔上欺君之罪名!”
“不……會……的……這對靡靡來說,極其簡單,若是你答應了,你肚子的孩子保證能夠健康成長,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它!”魏庭藝笑得越發討好,已經近乎卑躬屈膝的地步。所以說,魏庭藝真的是令人難以捉摸,說對你好又好的很誇張,要說不好了,可以立刻翻臉不認人,完全無法與方纔的那一面所聯繫起來。
蕭繁音搖了搖頭,淡笑着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魏庭藝,“庭藝你都這麼威脅靡靡了,靡靡還能不答應麼?嗯,答應你了!”
“好!太好了!”魏庭藝開心地蹦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君王的架子跑到了南夫人的身邊,把她也拉了過來,然後摟住南夫人,讓她坐在他自己的腿上,他側過身,笑着對蕭繁音說道:“我就是需要你給我生下一個孩子,然後給南南撫養,可好?你已經答應了哦!可好可好?”
“……”人常說,魏國君魏庭藝喜怒無常,真沒想到他喜極時竟如癡兒。他是裝出來的嗎?蕭繁音沉默了。
如果答應了魏庭藝,那麼現在的孩子是肯定保得下來的,生下它以後多少還是得侍寢,懷上魏庭藝的種的機率太大了。若是不答應,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強迫自己立刻打掉現在的孩子,然後以強硬的手段,使自己重新懷上他的孩子。其實,兩條路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只是過程不同而
已。是聰明人,也知道該選擇哪一條路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以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說的,只要他要,我還有什麼能力去反抗?拼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用,不,他的網破了可以再編織,可是我的命很珍貴,只有一條……
“好,靡靡答應,第二個孩子便是南夫人的。”
“真乖!”他喜上眉梢,伸手摸了摸蕭繁音的小腹,陶醉般說道:“這裡,就是孕育我未來的孩兒的地方了……南南,你開心麼?”
坐在魏庭藝大腿上的南夫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魏庭藝圈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南夫人的後背上,惋惜道:“若是南南也可以爲我孕育孩兒就好了……”
南夫人苦澀一笑,撫摸着魏庭藝的手背,無聲地安慰他。
魏庭藝突然又開心起來:“沒關係!沒關係!南南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南南,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嗯,我覺得還是女兒好一些!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我也希望我們的女兒能夠……嗯,像靡靡一樣漂亮,像靡靡一樣聰明,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對了!我還要賜她一個絕無僅有的封號,然後把皇位給她,讓她娶很多很多美男子,給我們傳宗接代……”
蕭繁音在一旁聽着他的瘋言瘋語,倒也覺得好笑,便沒忍住插話:“庭藝,您的後宮佳麗三千人,您一定可以擁有很多小皇子的!”
“她們哪裡配!只有南南和靡靡纔可以爲我撫育兒女!”魏庭藝孩子氣的蹭了蹭南夫人的背,一隻手手卻是牽住了蕭繁音,與她十指交握,“我挺高興的!我要聽歌!靡靡,給我和南南唱一首吧!”
蕭繁音聽罷,起
身,福了福身,道:“靡靡剛剛見諸位妃子泛舟而來,唱歌戲水,十分可愛!由此想到一首很適合此時此場景的……”
“你快唱吧!”
“那靡靡獻醜了。靡靡要唱的是《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君不知……
清婉雋永的楚聲唱出了越人歌裡最深的無望和寂寞,唱出歌者婉轉的愛戀,最癡迷的仰慕,像船槳過處搖曳的水草,幽怨而不哀傷,沒有攢眉千度,卻清淚成行……
“我怎麼哭了……”魏庭藝的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南夫人身上,濡溼了她的後背。南夫人轉過身,臉上也是一片憂傷,她伸出手,抹去了魏庭藝的眼淚,一次又一次的擦拭,卻無法阻止他的眼淚的掉落,她摟住了魏庭藝的頭,在他耳邊,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不要哭了,庭藝,不要哭……”無聲的,蕭繁音聽不見,卻看到他的嘴型,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不準唱了!”魏庭藝狠狠地摔開與蕭繁音交握的手,痛哭流淚的罵道:“靡靡你回去!滾啊!我不想見到你!”
說完,他便哭得越發傷心,整個人埋在南夫人的胸前,肩膀一顫一顫的,嗚嗚的哭聲響徹整個水榭。
“南南,我好難受……南南,南南……”
看着南夫人用一種憂傷無奈的眼神凝視着魏庭藝,蕭繁音露出了滿意笑容,朝着他們福了福身,便由着蘭心牽扶,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