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下去,還是無法平復心裡的煩躁。他走到窗臺,就有宮侍替他打開了窗門,頓時,清新的空氣像浪一樣撲到了書房內,皇甫清韶的心才舒服了。
果然,是太悶熱才導致自己心神不寧。
吹了一下風,他的頭腦終於清醒了冷靜了。在他坐下來要認真批閱奏章時,就有魏國的信使拿着信箋來求見了。
“傳。”皇甫清韶沒有擡頭,拿着硃砂筆,給其中一份奏章寫評語。
“稟告太子殿下,這封信是由我國國君吩咐一定要送到您的手中,請您親自打開。”信使半跪在地上,把信呈上,近侍小李子接過信,轉身便呈給了皇甫清韶。
皇甫清韶這時就奇怪了,這魏國國君無緣無故怎麼要寫信給自己?不過,這個魏庭藝一般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也不以爲意了,接過信後就拆開了。
一股新墨的香氣夾着淡淡的冰片的清涼撲鼻而來,他抽出信箋,展開一看,娟細的柳體,熟悉的字體,是蕭繁音的手筆。
她寫信給我做什麼?我都和她說好了,以後再無瓜葛了。
他沒有想多,只是看向了信中的內容,他無聲地念着,他的臉隨着他的視線越往下,越發的烏黑。
好一個“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很好,很好……我都還沒有給她休書,她竟然敢先給我一紙休書?膽子是越發的肥了?一旦說開了,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將我踢開?當初不知是誰,哭着喊着要和我在一起的?這是!這是!這女人!這就是蕭家的人!真的是無情無義得很啊!太好了!我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這就是蕭繁音的真面目!
皇甫清韶氣的整張臉都黑了,他把這一紙出夫書狠狠地拍在了書桌上,坐回了椅子上,粗粗的喘着氣。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生氣,她再也不糾纏自己了,難道不是好事?只有斷得乾乾淨淨,自己報復她纔不會有負擔。對,很好!現在,我可以堅決的爲書柔報仇了!她再也不是我的妻子了!
很快,皇甫清韶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他冷着聲音,問着底下跪着的信使,“你們魏王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嗎?”
“稟告殿下,有的!”信使擡起頭,看着皇甫清韶的神情,想到在家國君吩咐的,要好好記下奏國新太子的神情,他的嘴角彎彎翹起,道:“我們國君說了,以後靡音夫人就是我們國君的人,太子殿下就休想後悔來搶奪我們國君的所有物了。”
“靡音夫人?”皇甫清韶冷着臉問。
“是的,原天籟公主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有的只是魏國的靡音夫人。我們國君已經賜名靡音夫人爲‘靡靡’,以後沒有天籟公主蕭繁音這個人了。”
“……”聽到這裡,皇甫清韶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連指甲陷入了掌心肉也不知覺。
很好,很好!連名字也要抹去!可以啊!真的是斷的乾乾淨淨!既然連名字都不要,就連忙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蕭繁音,你絕!真的是絕啊!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小看你了!
皇甫清韶又是一陣冷笑,對着信使說:“回去告訴你們國君,孤永遠都不會後悔的!”
“那便好!下官會原話告訴我們國君和靡音夫人的!下官告辭!”說完,信使起身,離開了太子書房。
“蕭繁音!”
皇甫清韶狠狠地掃掉桌面上的奏章和器皿,各種聲音響起,碎了一地的瓷片,鮮紅的硃砂灑落在地面,像盛開的紅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