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是感覺自己要表態不同意,那麼就太不近人情。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即便楚寒天這小子無多少可取之處,倒是還不至於一無是處,也不能就此一巴掌拍死。再說,任何人都有娶婆娘的權利。自己可不能剝奪了對方這一種權利。
若是當衆讓楚寒月的面子無處落,可不好,畢竟她也算是自己其中一個有名有份的女人。哪怕她在家中的地位不高,又不受自己寵愛,好歹也是李家人。自己在外人的面前,維護自家人的面子,理所當然和無可厚非。
不過,李文軒是真心不想過問他們楚家人的任何一樁破事兒。沉吟了片刻之後的他,絲毫不表明自我的立場,便是爲了讓王家人好自處。自己還是相信,世間不是全部人等都喜歡攀附權勢,而總有例外的人等。至於王家夫妻是願意把女兒嫁給楚寒天也好,不願意也罷,都讓他們兩家人去商議,而和自己無關道:“我看,這一種事情還是讓媒婆去撮合好了。”
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辦成此事的楚寒月,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話外之意就是自己不過問,讓她也別管,而裝着聽不懂道:“奴家可記得,爺可是親自出面爲胡山,胡大人之子和魯用,魯大人之女保過媒啊!楚寒天可是奴家唯一的親弟弟,所以還望爺能夠體諒我的心情。”
李文軒是感覺自己被她這一番話帶有“將軍”的意味,也不算,而於情於理也說得通。畢竟,楚寒天確確實實是她唯一的親弟弟。身爲家中大姐的她,站出來給自己這樣一個弟弟說親和保媒,天經地義。還不用說什麼長姐如母的話了。
“關於這一事,你是隻知道其一,未必知道其二。當時胡成是有病在身,而尋常的藥石是全然無用。唯一能夠斷根的方法。那便得和八字最爲相合之人定親。經過我細算,算出魯家小姐恰是胡成命中那一個人。”面色如常的李文軒,早已經是把瞎話說得心不跳,面不紅道。
再一次離座,站了起身的胡山,聲音如同洪鐘的聲情並茂道:“當初,犬子的性命差一點就不保了。若不是李大人的這一劑舉世罕見的良方。犬子早已經是趕赴了陰司路,走上了奈何橋,喝過了孟婆湯。這要是沒有李大人的救命之恩,我早已經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李大人對我胡家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一直心存感激李文軒是不但對自己的提攜,而且還爲自己牽線搭橋。聯姻成功胡家的魯用,隨即也站了起來,動情道:“諸位都清楚,當今陛下的性命都是李大人所救。不但如此,李大人還是天子御前的第一大道士。小女能覓得如意郎君,還真是多虧了李大人。”這時候,在座的人等是再一次的不平靜起來。而相當多的人是完全相信,絲毫不會去懷疑。
至於爲數不多的一點兒人,可是清楚魯用本就一開始就是李文軒的人,而胡山是後來才投了過去。李文軒站出來爲其親信,撮合一下兒女之事,恐怕也是爲了加強自己和胡山,自己和魯用,胡山和魯用之間的三方關係。說白了。這一場婚姻的實質,就是一場政治上面的聯姻。
“你們都站起來幹什麼?這又不是在衙門內辦公事,而是大家難得坐在一起,聊一些閒話而已。全不可太當真,露水之說罷了。”哈哈一笑的李文軒,雙手向下示意他們都坐下來慢慢地說話,不用搞出好似劍拔弩張的態勢道。
當然明白自己是不能對他步步緊逼的楚寒月。只能是自己給自己找梯子下,於是特意的嬌笑道:“爺,你這一說,奴家就全明白了過來。”
說完這一句的她。轉身走到了李月娥的身邊,拉起了對方的手,又繼續的笑道:“我家小弟楚寒天的幸福,可就落在表嫂子的手上了哦!”沒有理由推脫的李月娥,還覺得自己是欠楚寒月一份人情,便只好默認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王家夫妻是隻得面面相覷,而心中甚是畏懼李文軒。這時候的他們,身處這樣的環境,面對巨大的心理壓力,便生怕各自說錯了半個字,都會招來不幸一樣。
沒有說動李文軒的楚寒月,倒是也不失望,好似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是他妾侍,而非妻子。楚寒天也並非是像林家兄弟和他的關係一樣,所以就沒有妻弟一說。不過,她能把李月娥拉進來助陣,頗爲滿意。既然鄭仁基都已經是從七品的縣太爺,那麼他的妻子也就是名正言順的縣太爺夫人。
心中是一個勁頭在盤算的楚寒月是想着,王家夫妻可不會不認真考慮,若是不答應這一門婚事,所帶來的惡果。得罪楚家人事小,而得罪鄭家人可就事大。至於李家人,他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膽,也萬萬得罪不起。
王家夫妻四隻眼睛都望着李文軒,卻不相信他會袖手旁觀,不在過問。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們是想着,他真要是想玩死王家人,便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完全保持沉默的兩人,如出一轍的想着,看看再說,走一步,算一步。
同樣,也不至於悲觀無望的王東西,自然想得到事情的另一個面。這要是七拐八拐就和李文軒拉上了一定親戚關係之後,可是有着實實在在地好處。再者,他打量了站在旁邊的楚寒天一番,也未從他身上看出任何身體上面的缺陷和不足。若不是自己沒有兒子,按照常理就把小女兒許配給他,倒是未嘗不可。
不着急表態的王東西,爲了穩妥期間,還是想着讓人去多方面的打聽一下楚家如何,楚寒天的爲人如何?退一萬步來說,自己真要是到了不嫁女兒也得嫁女兒那一步,好歹能夠安心一些。畢竟,他算是爲小女兒找到了一個好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