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閒聊多久,察覺出時辰不早的趙甜兒,自然是命自己的丫鬟們就在旁邊的小花廳內是擺上了晚膳。八道冷菜,八道熱菜一一地擺上桌之後,凝香是親口告之了客廳中那在座的主子們是可以入席了。
懷中抱着女兒的李文軒,屁股離開座位,沒有多餘的話,首先就站了起來,側過了身體是向着小花廳而去。隨即,雙手抱着李子默的趙甜兒,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來的同時,兩眼的目光是集中到了蘇媚孃的那一邊,微笑道:“姐姐,請。”
大着肚皮的蘇媚娘,依舊是在春香,夏香的左右攙扶之下,緩緩地站了起來,卻沒有向前挪動步子,朝着她的方向,回敬了一句道:“妹妹,先請。”
笑臉依舊的趙甜兒是抱着兒子,走到了她跟前,真心實意道:“那我就和姐姐一起吧!”沒有再做出推辭之狀的蘇媚娘,可是心中明白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應該是要以她馬首是瞻,畢竟趙甜兒纔是李府的大夫人,而自己只不過是李文軒的妾侍。
分得清楚自我身份,搞得明白這其中狀況的蘇媚娘,同時也明白自己決計沒有那麼一天從李文軒那裡得來的寵愛會勝過趙甜兒,所以就沒有這一個機會傻到持寵而嬌,以下犯上。自己和趙甜兒之間一直以來的交好,卻也不是一味的圖謀一個聯合起來對抗林若曦。
雖說兩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但是微賤時期的交好,沉澱了真實姐妹情的基礎。正是基於這一個原因,兩人之間是有什麼說什麼,可謂達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使之彼此的感情就越發的變好,而相互瞭解的越深,也就最大限度的避免了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
若不是有這一個良好的基石在,蘇媚娘是絕對不會親自跑來問及趙甜兒關於楚家之事。畢竟,這關係不到位。涉及到一定的話題上,可是很容易會引起心裡面的反感。就會出現最爲常見的情況是,我和別人談了什麼事兒,有必要向你做出一個彙報嗎?
特意放緩了自己腳步的趙甜兒,和蘇媚娘是並排而行,一直走到了隔壁的小花廳裡面。早一步坐了下來的李文軒,習慣性的把女兒是放在了緊緊挨着自己左手方向的椅子上面,畢竟他那樣是更好爲其夾菜。
沒有像平日裡面那樣坐在李文軒右手邊位置上的趙甜兒,是把懷抱中的李子默放在了那一個位置上面,而自己和蘇媚娘是緊臨相坐。至於她們的對面。自然是李文軒。而各自左右一邊是李子默。李沐心兄妹二人。
沒等他們三人來之前的李文軒,就已經是右手拿起筷子,朝着李沐心面前的青花瓷碗中夾入了不少她愛吃的菜。未放下手中筷子,左手端着酒杯的他。卻沒有喝上一口。自己雙眼看着吃得滿意的女兒,而自己就很歡喜。
“爺這是不等我們來,就先吃上了。”坐了下來的蘇媚娘,右手抓住左手的指節處,那兩處手肘是放在了桌面上,而雙眼看着他們父女二人,笑盈盈地隨口道。
“今天,你的話真是夠多得。你是從客廳到這裡,嘟嘟嘟的沒有一個完。這滿桌子的東西。難道還堵不上你的嘴巴嗎?”不冷不熱的李文軒,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道。
變換了動作的蘇媚娘,一下子就背靠在了椅背上面,顯得有一點點地不開心,自怨自艾道:“爺。你這是嫌棄奴家煩了?”懶得去搭理她的李文軒,可是最爲清楚,越和她說這說那,而她就越發的來勁和煩人。選擇了一種冷處理的他,是才喝了一口杯中酒。
“姐姐,你來試一試我這裡的東坡肘子。味道可是能夠叫上一個絕字。”打起圓場的趙甜兒,自然看得明白李文軒不是真的惱對方,而蘇媚娘也不過是想要和他多說一些話,排解一番心中的寂寞。雖然他去秋爽齋的次數也不少,但是遠遠地少於到瀟湘館,蘭心閣,只是相較於前往暖香塢,蘅蕪苑而論。
明白她好意的蘇媚娘,自然是要領這一個情,於是就把個人的目光是落在了那一盤東坡肘子上面。自己看着這肥而不膩,賣相又好的菜餚,不免食指大動,而心中確實就生出要一嘗的念頭。揚動了一下腦袋的她,示意站在自己近旁的冬香,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筷子,代爲動手的夾了一塊肥瘦兼有的東坡肘子是放入了自己的飯碗當中。
隨即又接過了冬香手中筷子的蘇媚娘,這才親自動手夾起碗中的肉,咬了一口是細細地品了一番滋味,含笑道:“果真不錯。”
“姐姐,你要是喜歡,那麼就多吃一點兒。”倒是不拘泥於小節的趙甜兒,順口道。
放下了手中酒杯的李文軒,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坐着的蘇媚娘,不鹹不淡道:“你沒手啊?”
“奴家這不是大着肚子嗎?由於行動不方便,是才讓冬香假手。”見到他又和自己說話的蘇媚娘,可不管他話中的意思,淺笑的迴應道。
“我看你那肚子裡面懷得不是我李文軒的種,而是天上的大羅神仙。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不就是懷了孕嗎?至於搞得如同宮中的娘娘一樣嗎?”搖晃了一下腦袋的李文軒,察覺出她的一舉一動,生活做派是越發的起了大變化道。
“爺說奴家腹中的孩兒是大羅金仙,那麼就定然是了。奴家倒是沒有當娘娘的命。不過,給你當房中人的好命還是有的。你別老是說奴家是這不好,那不好,卻偏着心對於林若曦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說起來,奴家還是學得她。”順着他的話是接着往下面去說的蘇媚娘,反倒是喜形於色,振振有詞的爲自己進行有力的辯解道。
苦笑了一下的李文軒,對於她的伶牙俐齒是不得不佩服道:“都是爲夫錯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哎,我這一輩子就是命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