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李文軒是去找了葉二孃,畢竟自己要儘快瞭解到關於正陽子被官差帶走後的情況。不用小翠引領的他,就在同樣的地方是見到了她。剛從牀上起身不久,用了早餐的葉二孃,還在想他爲什麼還沒有來,畢竟自己和他接觸過多次,有所瞭解他做事的習慣。
“奴家正好惦念你,還以爲你不來了。”聽見樓梯聲響動的葉二孃,兩眼的注意力是從窗臺上轉移到了樓道口。李文軒的出現,使得自己面向他是笑了一笑道。
禮貌性向她是笑了一下的李文軒,徑直走了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圓凳上面,沒有了見面的客套寒暄,而是平靜的切入了正題道:“我想知道正陽子等人怎麼樣了?”
對於這種事情是見怪不怪的葉二孃,雲淡風輕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被抓進了大牢裡面去。先是一頓臭打,然後那姓孫的捕快,自然是要按照我們的意思照辦,說露嘴。想必這個時候,正陽子是把白雲子恨得牙齒癢癢了。定然他是想要剝皮抽筋,喝乾對方的血。”
內心裡面對於孫捕快不是很放心的李文軒,想要從她的口中得到確認道:“那姓孫的傢伙可靠得住?千萬別被他反了水,反咬我們一口就麻煩了。”
“那傢伙姓孫,但是卻不是真孫子。百花樓的姑娘私底下和他的合作,沒有出過紕漏。總得來說,他還算是講信用的。”心裡面有數的葉二孃,淺笑道:“假如他要是膽敢收了老孃的銀子,還要來反水。即便你不弄死他,老孃也得整死他。”
“有你這一句話在,我就踏實多了。”沒有隱瞞她的李文軒,爲了表示自己和她之間合作的誠意,和盤托出接下來的計劃道:“我會先去大牢看望正陽子,詢問他爲什麼會被奸人所害,然後再去找劉文鏡,好讓其放人。”
懂他話中意思的葉二孃,嫵媚一笑道:“李公子,李道長,奴家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你爲好?說你是僞君子都一點兒不冤枉你。這人前的好人是有你,而背後搞鬼的也是有你在。正陽子被你坑了,被你賣了,還得感激你,歡喜得替你數錢。”
李文軒的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過的詭異笑容道:“這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以你這一雙閱人無數的雙眼來看,他會是一個良善之輩嗎?答案是否定的。雖說我沒有實際證據,但是不會相信這孫子就沒有禍害過良家女子。”
停頓了一下的李文軒,感覺喉嚨裡面有一些發乾,於是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是喝了兩口,繼續道:“之所以他會沒事兒到今日,無非就是恐嚇,使銀子,威逼等等手段來嚇唬住受到傷害的善良小百姓。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各家姑娘,媳婦兒,妻子什麼的頭上,傳揚出去也不光彩。被他侮辱,欺負過的那一些女子,爲了名節也會選擇隱忍不發。久而久之,這孫子的膽子就會越來越大了。”
左手豎起大拇指的葉二孃,微笑道:“奴家真不知道是應該誇你,還是應該罵你?真是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地就如此的洞察人心。說罵你吧,你確實是分析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而要是誇你吧,你和正陽子若不是一丘之貉,恐怕也看不透,摸不清他的心思。”
沒有生氣的李文軒,不以爲然道:“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惡人自有惡人收。像正陽子那樣的惡人,就只能有比他還要壞,還要惡的人來收拾他。我無所謂正義,只是因爲他擋了路,所以就得必須除掉他。”
深知他這話是大實話的葉二孃,想要試探的問了一下道:“如果某一天,奴家要是也擋了你的路,你是不是也會那樣對待我?”
不會直接說“是”的李文軒,面露出和善的笑容,不無有耍起花槍的意思道:“你我之間會存在根本利益的衝突嗎?答案是不會。我們又不是同行,所以成不了冤家。若是那一天我也想開一間百花樓,也是會請你來合作,不會樹立起你這一個仇敵,畢竟得罪什麼人,都不要得罪女人。何況是二孃你這種美豔絕倫,手腕高超的女人?”
笑盈盈的葉二孃,突然站起身來是向他行了一個萬福,不急不慢道:“奴家在這裡多謝你的誇獎了。不過,我實在是擔當不起。”
“你就不要客氣了。”同樣是笑了起來的李文軒,平靜道:“你這樣說就是過分的謙虛。而過分的謙虛就等同於虛僞無異。”
徐徐又重新坐了下來的葉二孃,只是發笑不言語。對於他的評價,自己不否認一部分,但是有自知自明的她,確實覺得李文軒的話有些過。他話說反的地方,便不是他怕得罪自己,而是自己怕得罪他,畢竟他的手段和心眼比起自己不但要多,而且還要高明。
“你不去當官,真是一種浪費。”葉二孃是有感而發道。
“官字兩張口,就看你怎麼說。說得好,官祿亨通,而要是說不好,可就是仕途坎坷。”李文軒是面帶笑容道:“你不是道士,不知道這當道士的好。當道士可就要比當官有意思的多。我可以在官和民的中間起到橋樑,平衡的作用,甚至也可以挑起雙方的對立。若自己只是當官,那可就只能維護這一個士大夫階層的利益,代表正統利益的他們說話。如果只當小民百姓,那其中的苦就無需我在這裡多言語了。”
聽得道明不白的葉二孃,早就隱隱地感覺到他的與衆不同道:“奴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當道士比當官還舒坦的。依照你的資質,想必日後定然會成爲我大明朝首屈一指的大道士。”
沒有假裝謙虛一番的李文軒,絲毫不客氣的承認道:“說不一定,還真有這一種可能存在。如若我真要是站在了這最頂峰,那可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那你給奴家好生的講一講,福從何來?”眨巴了一下眼睛的葉二孃,極爲認真道。
同時,沒有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李文軒,話中無假話道:“起碼,我不會平白無故的糟蹋和霸佔小百姓家的女子。更加不會對她們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的就爲了貪圖她們的身子。牀榻之上的事情,還是要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真要是搞得如同畜生一樣,着實就沒有了意思。”
“關於這一點,奴家是絕對不會懷疑你是言出必行。”葉二孃是非常相信他說的這一番話道。
在她的心目中,李文軒根本就用不着使用那麼下賤和卑劣的手法。以他的外形和個人魅力,自然是會輕而易舉的贏得不少年輕貌美女子的心,畢竟姑娘家的心底都比較喜歡他這種壞壞的,不被馴服,又懂得溫柔和體貼的男人。
“奴家在想,你日後定然是會嬌妻美妾成羣。搞不好到時候,你連她們誰是誰都會記不清楚。”和他閒聊起來的葉二孃,想到什麼說什麼道。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一句話是一點兒都不假。”苦笑了一下的李文軒,不妨和她聊起了自家的煩心事道:“你是知道,我的家中是有三位年輕美貌的妻妾,算是衆人眼中的享盡人間福了。不過,這福讓我享受的真不怎麼踏實。長久以來,自己生怕她們會爲了我一個人鬧騰起來。我是最不想看見後院不寧的場面發生。搞得我現在是要陪誰吃飯,說話,過夜……都要想好了再做,免得她們內心不忿的說我偏心,一碗水沒有端平。”
情不自禁笑出聲的葉二孃,極爲羨慕他家中的三位夫人道:“你是奴家頭一個見到會這樣做的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本是你們男人的特點,而你卻不似他們。這家中妻妾成羣,也不忘記來我百花樓消遣的男人不在少數。他們何嘗會有過你這樣的想法?今日睡誰,明日睡誰,後日睡誰,都是全憑他們各自的一時興趣,而根本就不會去費神想你那樣的問題。相反,只有他們各自的妻妾纔會絞盡腦汁去想如何才能把自家男人多留在各自的身邊。”
“我真是羨慕他們,可以如何的肆意而爲。”真心嘆了一口氣的李文軒,還是本着自己心甘情願既然把她們娶進了門,那麼就要對得住三人。冷落家中妻妾還要一股腦出去花天酒地,着實不是他的風格道。
“又什麼好羨慕的?”不以爲然的葉二孃,推心置腹道:“你要知道我們女人也是有感覺的,而不是肆意呵斥的牲口一樣沒有感覺。雖說不及你們男人自由和那樣可以花天酒地,但是我們也是人。你們如何對待我們,都是心裡面有數的。真以爲天底下的女人都是笨蛋,不知道你們去幹什麼嗎?你們用真心對待我們,那麼我們就會用真情進行回報。奴家在這裡敢斷定,你家中的那三位夫人肯定是前幾輩子積德修福,才能換得今生的如此幸福和美滿。你能這樣真心實意的待她們,而她們絕對是恨不得把各自的心肝都挖出來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