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娘這一說,立即是讓桃紅閉了口。低下腦袋,顯得害怕的她,自然不願意就此去當了活祭的人選。站在旁邊算是看熱鬧的李文軒,瞬間覺得這下層民衆爲了爭取那麼一點點的公平權利都是何其的難。至於真正的公平,從古至今是壓根兒就不存在。
製作好了鬮的芍藥,冬香,是把紙團放進了一個大大地青花瓷盆裡面。兩人的雙手是各自捧起它的一端,並且是在蘇媚孃的示意下,走到了平臺下面去。她們每走到一個人面前,就得讓此人是從中抓出一個鬮。
每一個抓鬮的人,那心中的忐忑和不安,自然是從各自的神情和動作上面顯露無疑。即便他們的心中不想參加,也不能不去抓。若是一個人再提出反對意見,就立即非常有可能被指派前去活祭。與其百分之一百的“中獎”,還不如碰一碰運氣來的好,畢竟活命的機率還是很大的。除非實在是太走“背”字運和臉黑,那不認命都不行了。
就在蘇媚孃的監督之下,到場的奴婢可謂是人手一隻鬮。雖說芍藥和冬香是最後抓取的兩隻鬮,但是二人心中早就已經清楚那一支下下籤是落在了誰的手中,畢竟她們提早一步是在那上面做過了暗中的標記。抓過鬮的奴婢,沒有一人提前打開,畢竟很難有勇氣面對這種面臨生和死的考驗。
“你們都統統給我打開。抽中了福氣鬮的人,那就主動的站出來吧!”不想繼續等待的蘇媚娘,懷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道。
不敢違揹她意思的衆奴婢,雙手不停的哆嗦,徐徐打開了紙團驗看。發現自己手中只是一張白紙的奴婢,偏過頭去看了看旁邊的情況。當察覺對方的東西和自己一樣之時,心中那一顆懸吊吊的心是才安穩了下來,畢竟只選一個人出去活祭,必然就會有所區別。
沒有“中獎”不少的奴婢,激動的是淚流滿面,畢竟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能夠活下來的她們,接下來的反應就是把好奇的目光開始不間斷的蒐集那一個超級倒黴的人到底會是誰。
此時,右手拿着寫有一張“福”字紙的張家小妹,面無表情的呆站在原地是一動不動。當有人發現她“雀屏中選”的時候,驚呼了出來。隨同自己女兒一起來的張家嬸子,得知是她的女兒抽中了這一支下下籤時,老淚縱橫的疾步走到面前,拽着自己女兒的右手就朝前走。
來到距離階梯兩步之遙的張家嬸子,先是死拽着自己女兒跪下,然後緊跟着的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這一次不算數,能不能重新再來一次?”
站在階梯上面的芍藥,一臉不悅的斥責道:“難道,你是主子,都得聽你的不成?你說不算,就不算嗎?既然你家女兒抽中了,那麼就得認命。”
當初爲了過上好日子,自願賣身於李家的她們,目的就是爲了得到一個好的蔭庇,卻未曾料到事情會變成這一個樣子。眼淚是不停從眼眶中流出的張家嬸子,雙眼是看向了趙甜兒,不停的作揖祈求道:“夫人,你就行行好,要不然就讓我代替自己女兒去吧!我那還沒有滿週歲的小孫子,失去了未曾見面的爹,可不能再沒有娘啊!”
對此很是爲難的趙甜兒,心中雖然不願意看見和自己相對要好和熟絡的張家姐姐去送死,但是又不能推翻這一次的抓鬮結果。很是爲難的她知道自己和蘇媚娘說這一個沒用,於是就把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近旁的李文軒身上道:“文軒哥,你看如何是好?畢竟,張家姐姐的命可是你救活過的人。”
本來就沒有打算拿活人來祭祀祈雨的李文軒,看過了一場生和死之間的人性較量,於是上前走了一步,就此要把這一份大恩是落在小丫頭的頭上,佯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道:“既然甜兒出現爲你說話,那麼就算了。”
聽得極其清楚的張家小妹,一時間完全沒有回過神,要不是跪在自己旁邊的母親使勁的拉她,並讓自己叩頭感謝,着實還不敢相信就此從地獄回到了人間。激動的熱淚盈眶的她,一邊用力的給李文軒和趙甜兒磕頭,一面感激涕零的反反覆覆道:“多謝主子再一次的救命之恩。”
就在李文軒這一說出口的同時,本來高興起來,沒有抓到“中獎”鬮的奴婢,瞬間就變得不高興,再一次的忐忑起來。若是張家小妹的不作數,那就得重新再來一次。雖說這是極其的不公平,但是敢怒不敢言的他們可是非常清楚這一說出來的結果,只會招致自己成爲他們的墊腳石去送命。再要經歷和麪對一場生和死的他們,心中又開始反覆祈求上天保佑,千千萬萬別讓自己抽中那一支閻王籤。
能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出端倪的李文軒,就此打住了他的惡趣味道:“到此爲止,你們也不用再行抓鬮了。各自散了,應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聽見不用再來一次抽生死籤的他們,心中的歡喜可謂是不能用言詞來形容。大聲應諾了一個“是”字的她們,臉上淚水爲幹,三三兩兩地攜手離去。
仍舊沒有回過其中味道的蘇媚娘,走到李文軒的身旁,眉頭緊鎖道:“你這又是爲什麼?難不成,你還有其它的辦法?”
“山人自有妙計。”假裝神秘一笑的李文軒,沒有把話說破,而又看向了跪在地面的張家小妹道:“這一次,你的命是甜兒救的,所以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明其中真相,卻實實在在地切身感受到自己的性命是因爲趙甜兒的主動站出來說話而得救的張家小妹,繼續真心實意的叩拜,發誓道:“奴婢明白。今後的刀山火海,奴婢都會爲大夫人去的。如果違背了誓言,永生永世都不再爲人。”
瞧她聽懂了自己的話,感覺她也不算笨的李文軒,微笑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