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劉文鏡的夫人陪同錢明正的夫人是乘坐各人家中的大轎,一起來到了李文軒的住所。在他們的身後,自是跟來了二人各自的貼身丫鬟。她們約同好來這裡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求得丹藥。在她們到來之前,那日壽宴上面坐在次桌位置上的各位官員夫人都已經分成兩撥,前前後後地已經來過了。
當日,李文軒的心中是想要賣給她們九十九金一枚丹藥,而後來卻臨時性的改變了主意。自己知道那是相當難辦到的事情,畢竟不是傻子的她們,還沒有走到一個生死緊要的關頭。所以,她們犯不着爲此花出具有高風險的這一大筆銀子。
在李文軒看來,她們前來的目的,更多的還是出於內心的好奇,想要試一試。要是效果好,除了她們還會繼續前來購買以外,定然也會強力推薦給各自身邊的好姐妹。若是丹藥的效果和她們酒桌上面聽說的不一樣,她們也不會把白花花地銀子朝水裡面扔着玩兒。
對於這一些平日裡就自恃身份尊貴,眼高於頂的官夫人,李文軒可是非常清楚她們也不是那麼好惹和好騙的。如果她們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去和自家男人吹枕頭風,那麼自己可就落下了一個欺詐的罪名了。到那時,他又得“二進宮”去重溫舊夢。
李文軒想要賺取她們的銀子,就要在定價上面趨於合理,決計不能超過她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九十九金,那可就是九百九十兩銀子,接近一千兩銀子的事兒。她們各自家中男人的官位還不夠顯赫,撈取好處和油水的分量和機會還不夠多,致使她們還沒有富貴到隨隨便便地就出手如此闊綽的地步。
要是收取她們每一枚丹藥九十九兩銀子,那就大爲不同,畢竟用不着傷筋動骨。好面子的她們,即便覺得不合算,也得咬牙買下一枚,免得落下一個窮酸的話柄。再者,堅持走高端市場,稀缺性,飢餓營銷策略的李文軒,即便是賣,也是限定每人每次只能買一枚自己的丹藥。就此同時,不但會讓她們在價錢上感覺是一件首飾的價錢換取一枚丹藥很是合算,而且還讓她們產生一種心理上面的優越感。
除此以外,李文軒相信她們最爲直接的動機就是加強彼此在這一個特定圈子中的某些交往。把握好了分寸的他,順順利利地就把自己的中成藥是溢價出近乎萬倍,給賣了出去。事後,自己有過得意,但是不覺得他是第一個把美女比喻成花的天才,而是屬於第二個把美女比喻成花的庸才。這種推銷加上欺騙的行銷方式可是李文軒從後世傳銷中活學活用處來的。
整個過程中,蘇媚孃的功勞也是不可磨滅的。李文軒是要當道士中的高人,那麼就不能親自開口提錢。所以,就安排她來充當了這一個代替自己開口提出要錢的角色。他之所以選擇蘇媚娘,而不是趙甜兒,便是善於用人。
根據她們的不同情況和各自所求,經過一整套嚴謹望聞問切的李文軒是特別會變通的通過了蘇媚娘之口,合情合理合法的收取了一枚丹藥九十九兩銀子的“香油錢”。自己所賣給她們的丹藥都是清心丸。身體上面沒有毛病,卻不再年輕的她們,平均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而這一個年紀可是婦女們邁入了更年期。即便她們口中的“病症”不一樣,卻實際上統統都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她們不懂,而李文軒懂。
一次性就賺取了好幾百兩銀子的李文軒,沒有留下一兩銀子,而是統統地交給了蘇媚娘來保管,畢竟自己是已經完全的信任了她。這一位開過客棧的老闆娘,自然是對於金錢和數字都特別敏感。
具有管理經驗,也懂的一些管理方法的蘇媚娘,又有一定的生活和江湖閱歷,性子也夠潑辣和果斷,所以讓她來主持家中日常雜事是最爲合適的人選。雖說她口口聲聲要當這一個家的管家,但是李文軒明白她的角色就等同於《紅樓夢》中王熙鳳的角色,協理家中事務。自己把後院中開銷和管理的事情交到她手中,不但安心和放心,而且還知人善用。
通過蘇媚孃的引領,一身華服的劉夫人和錢夫人是來到了正廳坐下。她們二人的身後是各自站立着一位穿戴體面的貼身丫鬟。由於家中沒有丫鬟,只好由門子朱彪是親自爲這兩位官太太是看了茶,畢竟這時候的場合由蘇媚娘或者趙甜兒來送茶都不合適。
被小丫頭告之是她們來了的李文軒,放下手中正翻閱着的《南華經》,不着急的離開了書房,來到了大廳。不是陪客,而是準備做這一筆生意的他,料定她們不會是來找自己聊天氣,只會是有目的而來。沒讓趙甜兒跟着攙和進來的他,是讓她獨自一人玩兒去了,畢竟小丫頭的心思單純,年紀又小,涉世又不深,不會演戲就不懂得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中的奧秘。自己也不想讓她學會,就喜歡她能夠一直保持這種純潔的心靈。
走進了大廳的李文軒,先是行一個道士特有的稽首,再徐徐的客氣道:“兩位夫人,久等了。”
錢夫人和劉夫人是含笑了一下,算是就此對他有了一個迴應。轉身就坐了下來的李文軒,沒有急於開口說正事,而是和她們品了一會兒茶,隨意聊了幾句開場的客套話。而蘇媚娘很是輕愁熟路的坐在他的右手方向的側位上面,一同品茶陪客。
放下了手中茶的李文軒,這才直截了當的切入正題,客套道:“兩位夫人,想必有事情,就請直說。要是在貧道能力所及範圍內,定然不會推辭。”
長相還算不錯的錢夫人,先是開了口道:“昨日,我聽那幾位夫人說起,她們在你這裡都已經求得了丹藥。在她們回家以後,各自吞服下去,心情瞬間就豁然開朗,一掃平日裡那種陰鬱的情緒。”
注意到她面色紅潤有光澤,說話時的中氣有力,年紀也應該是四十出頭樣子的李文軒,既明白了她的來意又知道她是知府夫人,有意多給她一枚藥丸道:“這個不難。我讓媚娘一會兒就去給你取來兩枚清心丸。”
“多謝,李道長。”同樣是說出了一句客套話的錢夫人,然後就朝站在身後的貼身丫鬟是回頭示意了一個小動作,而站在她身後的丫鬟看見主子發出拿錢信號的她,面朝李文軒的方向走來,並且掏出錢袋子裡面所對應的銀票,規規矩矩地雙手放在了他旁邊的桌案上面,才緩慢的退回了原處。
沒有去看銀票面額是多大的李文軒,看向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劉夫人,口氣中既帶有客套的抱歉又帶有一種讓她覺得自己很幸運的意味道:“實在是對不住你了。我這裡可就只剩下最後一枚了。所以,貧道也就只能給你一枚了。”
聽得明白這話中含義的劉夫人,懂得知府夫人的地位自是高出自己很多。即便他給對方兩枚清心丸,自己只得一枚,也不算是瞧不起和慢待,畢竟事前就知道前幾日來這裡求丹藥的官夫人裡面還有正五品的,也只得了一枚。
李文軒之所以對劉夫人和錢夫人這般的照顧,便是在於她們背後的男人。一個是正七品的縣官和現管,而另一個是正四品的一府主官。他們可都是手握一縣,乃至一府行政和司法大權的主官,所以就得區別對待。
心照不宣的劉夫人也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於是同樣示意了自己的貼身丫鬟把事前準備好的銀票放到了李文軒旁邊的桌案上。
“兩位夫人是在太客氣了。”李文軒是另有了主意,於是就不打算收下她們的銀錢道:“貧道歷來都是在講究一個緣字。今日,我和兩位夫人再次見面也是一種緣分,所以這一些俗物就請你們拿回去吧!”
不要說錢夫人和劉夫人一時搞不懂,就連坐在旁邊是一直沒有出聲的蘇媚娘也感覺很納悶兒。一時間,蘇媚娘也想不明白李文軒爲什麼不收下這應得的銀子了?想到這可是將近三百兩銀子進項的她,只見李文軒是一句話就給回了。對此,自己的心裡面是相當難過。
“媚娘,你先把東西還給兩位夫人,然後再去丹藥房把丹藥取來。”知道她們不好意思派人再來拿回去的李文軒,反倒是主動的吩咐起蘇媚娘應該如何去做道。
站起身的蘇媚娘,什麼都沒有說就按照他的意思是把桌面上的銀票還到了劉夫人和錢夫人各自丫鬟的手裡,然後再走出大廳,去了丹藥房取藥。從掛在牆上的葫蘆裡面取出三枚清心丸的她,分別把它們裝在了兩個漂亮的小錦盒內。左右手各拿一個錦盒的蘇媚娘,再一次出現在大廳,並且把錦盒交到了她們各自帶來的丫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