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趙甜兒,雖說清楚李文軒是處於不正經的狀態,但是他可沒有全說胡話,畢竟字字也在理。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和他是一邊等着水仙去把一雙兒女給叫過來,一邊是聊到孩子們的身上。至於這其中的話題內容,可謂是亙古不變。孩子們乖不乖,好好地讀書識字沒有,吃飯調皮不調皮……
沒過多時,凝香領着李子默,而小霜是牽着李沐心,會同前來通知的水仙,一併出現在了主屋的客廳當中。這一見到自己親爹的李沐心,直接就甩開了小霜的手,面向着他是嘻嘻哈哈地小跑了過去。這時,身體前傾,屁股懸空,伸開了雙臂的李文軒,迎着她跑來的方向,順勢就抱了女兒起來。兩隻小手同樣是習慣性去摟着他脖頸處的李沐心,發出“咯咯咯”歡笑的同時,用自己的小臉,非常親暱的去緊貼父親的大臉。
“死丫頭,你就知道哄騙你爹。”早就習慣了看見他們父女這般好的趙甜兒,注意力是落在了李文軒的身上,平靜道:“你一個當爹的也是,怎麼就這麼容易被她給糊弄住了?就像是八輩子都沒有過女兒的人一樣。除此以外,你不但精明無比,而且還能洞察秋毫。”
雙手抱着女兒是重新坐了下來的李文軒,兩眼也看向了她的方位,樂呵呵道:“我的親閨女嘛!難不成,我這一個當她爹的人,還要和小傢伙鬥心眼和耍心思?即便自己被她給騙了,也是一種樂趣。我樂意!”
笑得越發歡實的李沐心,不但依舊不變的坐在了他的雙腿上面,而且還學起自己房中那一隻八哥的音調,衝着母親的方向是重複起他的話道:“我樂意!”
豁然間是衝着女兒。擡起了左手臂的趙甜兒,對於女兒帶有一定挑釁的行爲,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板着一張面無笑容的臉道:“你信不信?我樂意打你。”可是被嚇到的李沐心,絲毫不會懷疑母親只是虛張聲勢。而不會動真格的。年紀太小的她,自然分辨不出一個真假。自己依舊知道,屁股痛是一個什麼滋味,於是本能的尋求庇護的方式,便是向着自己父親的懷中拱了又拱,鑽了又鑽。
趙甜兒看見女兒那一連串的動作,隨即就笑了出來,畢竟太想一隻小豬在拱槽口了。放下了左手臂的她,注意力是移到了兒子的身上。不急不慢道:“子默,快向你爹說一說,你今天又學到了什麼?”
先是衝着母親點了點腦袋,繼而正向面對自己父親的李子默,站立端正,雙拳放在腰際處,聲音洪亮道:“我就打一套拳給爹看吧!”話音一落的他,有板有眼的就開始打起了這一段時日內周虎所傳授的基礎拳腳功夫。
李文軒對於兒子的彙報演出。倒是興趣盎然,不但頻頻點頭的同時。而且還大加表演。在他看來,兒子打得怎麼樣,一點兒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要培養其興趣,磨練其心智,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自己見兒子表情極爲認真的打完之後。輕輕地鼓了鼓掌,微笑道:“好。”得到了父親首肯的李子默,稚嫩的臉上是綻放出了得意的笑容。
嘟起小嘴巴,不甘示弱的李沐心,可不願意見到哥哥搶走了自己在父親面前的風頭。於是昂起小腦袋瓜的看着他,嘟嘟道:“我要爲爹彈奏一曲。”聽到她說出這話的李文軒,倒也很是期待,滿臉喜色應了她的要求是把她放了下來。
“你別聽沐心在你面前鬼扯。她纔剛剛開始學琴,還沒有兩天,就迫不及待的是要在你的面前顯擺了。你看你這一個女兒,連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自然是花了大價錢從外面請來了一名技藝不凡的琴師來教授自己兒女彈琴的趙甜兒,明明白白地知道去請來林若曦傳授他們技藝是絕無可能,而她又特別清楚,像自家這種門第的公子和小姐,若是不會琴棋書畫中任何一樣就會非常丟臉,甚至還會被士人嘲笑爲不學無術和不懂風雅。
“你請了人來教授琴藝,怎麼沒和我說過?”腦子裡面是沒有這一個印象的李文軒,問道。
“我那裡沒有和你說過?那夜,我在牀上就和你提過,而你也點頭,說了好。想必這一些日子,你事情多,又是沒有把我曾經說過的這話是記在心頭吧!”理解他整日是大事兒多,未必記得住小事情的趙甜兒,解釋道。
就當是她說過,而自己那時想其它事情,表現出機械迴應的李文軒,一直堅持的原則都是自己就算再忙,也得抽出一定時間來過問子女們的教育和成長狀況。自己非常清楚,這有一些不切實際,畢竟他的工作太忙,而將來的孩子也會隨之增多起來。再加上,個人的喜歡,偏愛……決計是會出現有的孩子受他寵,而有的孩子就不受他寵。不過,他還是秉持,能夠多見一見他們也是好的。
臉上顯露出慈父笑容的李文軒,看着非常可愛,繼續嘟嘟嘴的女兒道:“既然你想彈琴,那麼就彈吧!來人,把我女兒的琴拿來。”上前一步的小霜,迴應了一聲“這就去爲大小姐取來”的話語,背轉過身就去了。很快,拿來了一張特製小琴的她,正要吩咐夏草等人過來幫忙,畢竟需要一張矮桌,一隻小凳子,卻被自家老爺是阻止,而招到了他身邊。
李文軒從她手中接過小琴,半蹲着身體,雙手是橫向呈在女兒的面前,微笑道:“你可是開始彈奏了。我大明朝的第一才女。”興趣正濃的李沐心,伸出小手指來一下,又一下的撥動起琴絃,卻使之完全不成曲調,而是一個音符接着一個音符所發出孤零零的聲音。
慈父笑臉依舊的李文軒,認爲鼓勵她最爲重要,就毫不吝惜自己的表揚之詞道:“彈奏的真是太好了。爹是從來就未曾聽過這般好的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