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匠鋪高師傅看來,李文軒所畫的物件就是一個怪異的煉丹爐。他這裡恰好留下一個龍虎山上一個道觀取消的煉丹爐成品。想要處理掉待在自己這裡佔地方的這一個東西的高師傅,於是推薦給了眼前的這一位秀才公。
有現成貨,無需長久等待,直接走到了煉丹爐旁邊的李文軒,自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眼前這一個爐身的前後刻印有太極圖樣式的玩意兒和自己想要東西的功能是一樣,便不堅持非要自己所畫出來的東西,然後隨口就問及了價錢。
沒有打算敲竹槓的高師傅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把它賣出去,於是開出了六百兩銀子的公道價,畢竟整個煉丹爐工藝高,耗費時間長,體積高出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佔地有半米的葫蘆型姿態,還使用了大量的青銅和鐵所制。
雖然李文軒和高師傅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但是無結果。一文錢也不退讓的高師傅堅持要六百兩銀子的底氣來自這裡坐落有龍虎山,而山上道觀林立,不愁會爛在手中,賣不出去。
拍了拍煉丹爐的李文軒聽到“砰砰砰”的迴響,便來了一個大手筆。掏出六百兩銀子銀票和十兩現銀的他,不後悔的買下了眼前煉丹爐和自己定製的三件物品。點收清楚銀錢的高師傅沒有再多說,簡單的問及了李文軒的住址,承諾會送貨到家。
在鐵匠鋪辦完事情的李文軒沒有回家,緊接着去了藥材鋪採購了大量的各種藥材,再去了銀匠鋪是全款預定下一套毫針。前世的毫針都是用不鏽鋼所製作,而這世的毫針卻是用的銀子或者金子爲材質。即便自己囊中不羞澀,也不會定製金針,畢竟銀針的作用還可以試毒。
忙了將近一天的李文軒是雜七雜八又買下了蒲團,拂塵等物件兒。進行了一番實實在在地大采購的他,已然把口袋中的一千兩銀子花得所剩無幾。他打算接下來要乾的事情就是把自家的田地全部賣掉換取銀子,畢竟購買下的藥材中不但量小,而且還缺少諸如人蔘,靈芝等這類貴重的藥材。
走在路上就打定了主意的李文軒不是沒有考慮後果。做過最壞打算的他,認定即使自己的計劃不成功,也不至於過不下去到餓死人的地步。畢竟,他可以憑藉囤積的藥材和擅長的醫術,養活自己和趙甜兒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半柱香過去,回到家中的李文軒,瞧見自家不再像原先那般家徒四壁,心中是才生出了有一種家的感覺。不清楚他爲什麼會買下煉丹爐的趙甜兒,只得把這一個價格六百兩銀子的貴重玩意兒特意放在了一個空房間內。反正,這個家已經是人少房間多,不愁沒有地方放。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的李文軒臉上露出不少疲態,好生欣慰家中終於有椅子可坐。抖摟了兩下衣袖的他,不忘記掏出裡面僅剩下的十二兩銀子放在桌面上,自嘲式的笑道:“甜兒,你先把這些銀子快收好,要不然都要被我花得沒錢買米了。”
已經逐漸懂事的趙甜兒靠近他的身邊,真不願意相信一個事實,驚訝道:“你不會把帶出去的一千兩銀子花得只剩下這一點兒了吧!”
點了點頭的李文軒,苦笑道:“我還打算把咱們家的田產全部賣掉換銀子花。”
一直很是順從的趙甜兒聽到他這一說,心裡面是特別的着急。雖然自己心中不捨,但是依然果斷得拔下了頭上剛買的金釵,反對道:“你可不能這樣,畢竟那可是祖產。還是把這一支釵子給退掉好了。其實,我也不喜歡戴這東西。”
“你還是留着,真到了揭不開鍋的時候再說。”心意已決的李文軒,眼望她說出真心話道:“即便退掉你的這一支金釵,我還是會賣掉田地。”
完全不理解的趙甜兒眨巴着大眼睛注視他,而心裡面已然覺得他自從活過來之後,性情是大爲改變。無論做事還是說話,她發現李文軒是越來越琢磨不透和果斷,而不似過去那般優柔,專注仕途,不問世事。
重新把金釵戴上的趙甜兒還是決定由自己暫時保管,真要是到了像他說的那樣,還真能賣掉活命。沒有再多勸的她,還是忘不掉自己是李文軒丫鬟的身份。即便他在外面已經叫了自己娘子,她最多也就是心裡面開心,沒有過多的妄想。
又把桌面上十二兩散碎銀子收撿好的趙甜兒心如明鏡的知曉要是家中就他們二人過活,那麼這一些銀錢足可以保證有魚有肉的過一年。給李文軒又倒來了茶水的趙甜兒,然後就轉身去了廚房準備晚飯。
喝過水,解了渴的李文軒,這才站起身離開正廳,去整理自己採購回來的東西。他買回來的一個蒲團自然是丟在了距離煉丹爐的不遠處,而購買回來的藥材從小就認得,就是沒有地方好放,於是準備明日再去傢俱鋪買下放置藥材的架子,再去找好牙人把城外的田地全部賣掉。
在趙甜兒喊他吃飯之前,李文軒一直都在研究煉丹爐。這東西的一邊可以放置進乾柴或者煤炭進去燒火,而爐子中間可以用於添加各種材料用於煉製各種丹藥。深懂中醫之道的李文軒心裡面很是明白古代道人所煉製出來的仙丹,其實就是中成藥的一種形態。只不過,那時候絕大部分道人的認知程度有效,加之朝丹藥中添加大了量各類金屬纔會使人吞服下去出現問題。實際上,金屬用在藥材內也可以治病,但是需要嚴格把控好添加的分量和比列。
出身於中醫世家的李文軒對於製作中成藥絲毫不陌生,畢竟有傳承的醫道世家總有秘方一代代的傳下來。至於獨立製造秘方的過程,就是中成藥的製作。自己眼前的煉丹爐,算是後世鍋爐的一種最爲初級的形態。走出房間的李文軒會心一笑,決定吃完飯就親自動手給他的工作室提名爲煉丹房,順帶明日找木匠師傅再做一塊匾額掛起來。
在花廳擺下了飯食的趙甜兒,等到他落了坐,是才坐了下來,而李文軒看見她依舊沒有完全放開,一本正經道:“如今,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不必要這般拘束。你要是願意可以叫我一聲哥。若是不拿我當外人,隨便叫。即便你喊我是豬頭,我也不會生氣。”
含笑點過頭的趙甜兒,心裡面又朝另一方向想了起來道:“我纔不敢叫你豬頭呢!那可是罵你。甜兒可不想討打。”
後世對豬頭的叫法可不是罵人,而已經多時作爲一種愛稱存在,使其李文軒發笑道:“你既懂事,又長得乖巧,我疼你都怕來不及,可捨不得打你。”
屁股離開圓凳的趙甜兒身子朝前微微傾倒,雙手各自輕柔裙裾,內心早就泡進了蜜糖裡面,羞赧的口不對心道:“那有。你就會哄人家開心。我是既不懂事,又長得不夠乖巧。”
突然感覺逗小姑娘就是好玩兒的李文軒,早就瞧出了她對自己的少女情懷和純真,禁不住想要進一步調戲道:“你要是覺得自己笨,不可愛,那麼就算是那般。不過,我依然喜歡。”
趙甜兒白皙的臉蛋兒上蒙上了一層紅暈,回身徐徐坐下,稍微的低下了腦袋。輕輕地咬住下嘴脣的她,又開始搓揉起衣角,一言不發。
注意到她嬌俏模樣的李文軒不吃飯都不會覺得餓,變的得寸進尺的擠眉弄眼道:“甜兒,你也長大了。今晚,我就讓你給我暖牀。”
聽到這話的趙甜兒,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一樣,面部和耳朵已然紅得如同天邊的火燒雲一樣,雙手捂住小臉,搖晃起腦袋嗔怪道:“討厭你。”
左手撐起下巴的李文軒,瞧出她未有經歷過人事,臉皮又薄,完全不同於後世的女孩子。自己要是同二十一世紀熟識的女生這麼說笑,決計不會招惹來對方紅臉和不好意思。多半會換來對方滿臉歡笑的點着頭嚷嚷來,並且拋着媚眼的說,好呀,我今晚會在牀上等你來哦!
收斂起來的李文軒不再繼續捉弄趙甜兒,免得她羞澀的下不來臺,於是端起飯碗吃了起來。看見他不在言語的她,這才放下了遮擋自己面部的雙手。她臉皮上潮紅仍舊,但是不妨礙拿起桌面的筷子朝他碗中夾菜。
李文軒在冥冥中真正感悟到了“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雖然自己死於前世的車禍,但是穿越來到這裡也不錯。像趙甜兒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恐怕在現代已然瀕臨絕種。他能夠碰上,算得上一種福氣。
見到他吃得香的趙甜兒心中滿意,隨口問及李文軒買回來的煉丹爐和其它東西道:“你真打算修道煉丹?”
“嗯。我早已經給你說過,有一位仙人說我和他有緣的。”面帶和善的李文軒,編出善意的謊言道:“他願意收我爲關門弟子,那麼我沒有不願意的道理。我買回來的東西,都是經過他的口述所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