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建奴入關

在曹越率船隊抵達長江口,準備逆流而上的時候,他接到了曹傑費了千辛萬苦送過來的北方戰報。

曹越面色凝重地看完了所有戰報後,一言不發地站到船頭,發了半天呆。

有一點讓曹越放心的是,所有北京送往南京的戰報,都被曹傑截留,從曹傑和其他渠道傳過來的消息上看,南京軍民暫時還不知道北京已經陷入流寇之手的消息。而南京傳來的消息,也並沒有出現動盪情況的報告,雖然有一些流言起來,但很快就被平息了。

這是讓曹越欣慰的地方,但其他消息,卻讓他憂心忡忡,因爲一切都如原來歷史那樣發生了,吳三桂與多爾袞聯合,與李自成在一片石大戰了一場,最終李自成親領的流寇大敗,這位農民軍領袖率殘部退回北京,並放棄北京,逃回西安。接下來歷史會怎麼發展,他沒辦法預料。但他知道,以後的所有一切,都和他的所作所爲有密切相關,他做什麼,很可能直接影響歷史的走向。

曹越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沉重,他有心理負擔起來了。但很快,他又充滿了鬥志,一種改變歷史,徹底改變中國命運的自傲感及責任感,讓他很想盡快做點什麼,讓一切都按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北方的情況是這樣的:吳三桂在知道自己的老父親被李自成下獄,家產也幾乎全被流寇收繳後,改變了初衷,徹底打消了投降流寇所建大順朝的念頭,他打着爲崇禎帝復仇旗號,還師山海關,在向多爾袞借兵,並得到明確回覆後,率軍襲擊已經歸降流寇的原密雲總兵唐通部。

唐通趕緊向李自成求救,李自成接到唐通的緊急救援信後,馬上召集文武大臣商討對策。最終定下了徵撫兼施的策略。

戰事緊急,李自成命權將軍劉宗敏率兵十萬,再令李過率五萬人馬跟進,他自己率五萬人馬殿後。準備一舉攻佔山海關。當然李自成並沒放棄招撫吳三桂,他攜吳三桂的父親吳襄隨軍同行。

李自成並不知道吳三桂已經向多爾袞借兵,建奴正傾全力南下,沒有對吳三桂部發動快速攻擊,所有人馬行動也很遲緩。數日後才抵達山海關下,在石河西岸與吳三桂部成對峙之勢。

在初戰小負後,李自成令劉宗敏所部猛攻東羅、北翼二城,但並沒取得成果。

第二日,李自成決定對山海關發動全面的進攻,他令劉宗敏所部六萬主力從石河西方向攻擊,另遣唐通兩萬八人從一片石方向攻擊,準備繞道關外進攻山海關的東羅城、西羅城、北翼城,他自己率軍從正面進攻山海關。雙方激戰一晝夜後,吳三桂軍已有不支之勢。據守北翼城的一部向流寇投降。

但關寧軍主力卻還是據堅城死守,吳三桂嚴令麾下人馬,死戰到底。

幾天激戰下來,兩軍都死傷慘重,吳三桂的關寧軍雖然有長城天險可以憑據,但流寇的戰鬥力同樣非常強大,而且兵力佔絕對的優勢,關寧軍漸漸不支。吳三桂知道情況危急,如果再這樣戰下去,山海關很快就被流寇攻佔。無奈之下,他親自帶領部分兵馬和當地鄉紳衝出關門,請建奴馬上參戰。

多爾袞接受了吳三桂的請求,率建奴進駐距山海關關城十里不到的地方。並輕鬆擊敗了唐通部。

唐通部遭遇慘敗後,放棄抵抗,投降了建奴。

多爾袞率部進至離山海關關城僅二里的歡喜嶺威遠臺時,親自召見了吳三桂。他對吳三桂說道:“汝等願爲故主復仇,大義可嘉。予領兵來成全其美。先帝時事,在今日不必言。亦不忍言。但昔爲敵國,今爲一家。我兵進關,若動人一株草、一顆粒,定以軍法處死。汝等分諭大小居民勿得驚慌。”

又吩咐吳三桂:“爾回,可令爾兵以白布系肩爲號。不然,同系漢人,以何爲辨?恐致誤殺。”

隨後,多爾袞命令麾下人馬傾全力攻擊李自成所領的流寇。

英親王阿濟格統萬餘騎兵,從北水門入關;豫親王多鐸統萬餘騎兵,從南水門入。多爾袞自率主力三萬餘騎兵殿後,從關中門入。多爾袞並沒完全把握擊敗李自成親領的流寇,他知道流寇的戰鬥力不弱,還裝備有紅衣大炮,因此給自己留了後路,令近兩萬人駐歡喜嶺待命。

建奴進關後,見流寇大軍從北山至海邊排列成一字長蛇陣,大喜之下,多爾袞即令建奴大軍沿近海處鱗次佈列,並令吳三桂軍列於陣列右邊,準備傾全力攻擊李自成部。也是天助建奴,在建奴全面發動攻擊的時候,大風吹起了漫天的揚塵,流寇竟然未覺察建奴加入戰鬥。

在揚塵漫天而起的時候,多爾袞大叫了一聲“天助我也”後,親自八旗騎兵猛攻李自成部。幾番敗於明軍手下,損失巨大的建奴,正憋着勁要報復,揀到一個趁勢進攻的機會,怎麼會放過機會?無論是女真八旗,還是蒙古八旗,或者漢軍、朝鮮軍,都暴發出強大的戰鬥力,怒吼着朝流寇撲過去。

流寇雖然雖拼死抵抗,但與吳三桂軍鏖戰數晝夜的他們,早已經筋疲力盡,如何是以逸待勞的建奴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流寇沖垮了陣列。成功衝到流寇陣中的建奴,士氣更是大振,猝不及防的流寇損失慘重。劉宗敏在戰鬥中負傷,他負傷後其部迅速潰敗,並導致連鎖反應,流寇全線潰敗。

立馬小崗阜上督戰的李自成,見敗局已定,只能無奈地下令撤退。在宣佈撤退之前,馬盛怒的李自成於馬前斬殺了吳襄,並將其首級懸掛在高竿上示衆,回師京城後又殺了吳家老少三十八口。在退回北京後,李自成在紫禁城稱帝,稱帝次日,李自成率部倉皇逃離北京,向西安撤退。

一片石戰役當天,多爾袞封吳三桂爲大清的平西王,命他作先導,一路追殺,直撲京城。

原本並不想歸降建奴的吳三桂,已經騎虎難下,再看到自己老父親的首級被高懸於陣前,越加的憤怒,最終接受了多爾袞的分封,開始了充當建奴走狗的生涯。在流寇倉皇往北京方向撤退時候,他親自率關寧軍尾隨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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