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的話,讓黃得功、劉良佐、高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們雖然年齡都比曹越大,但在曹越面前,他們卻沒有任何年齡上的優勢體現,反而被曹越的氣勢所壓。都是上過戰場,經歷無數廝殺的人,他們明白曹越有這樣的氣勢,那是在無數殺戮中歷練出來,用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體堆積起來的。
曹越這番威脅的話,他們也沒辦法反駁,更不敢無視,每個人都認真地聽,並認真地思考。
很快,黃得功就站起來,大聲對曹越說道:“卑職願意一直追隨曹大人這樣的英雄人物,決不背叛!”高傑和劉良佐愣了一下後,也慌亂地站起來,表示了和黃得功一樣的意願!
“好,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曹越說着舉起酒杯,敬三人道:“希望我們能一起蕩平天下,還大明以安寧,讓百姓過上富足、安定的生活!”
“一定不讓曹大人失望!”黃得功和高傑、劉良佐馬上高舉酒杯,與曹越碰在一起。
四人一仰脖子,就將杯中酒喝了,只是這酒的味道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四人坐下繼續喝酒,曹越也改變了口氣,用平常的話語說起了一些朝中之事,還有軍事改革計劃。既然讓這幾個人到京中任職,那就要讓他們知道該做什麼,該表什麼態,不能做什麼,不能說什麼。
曹越知道,這種威壓式的鎮服效果不可能很好,這些人很可能只是口服心卻不服,但他並不計較這些。他會蒐羅更多有用的人爲自己所用,並把他們慢慢提拔。這些在朝中威望比較高,有一定功勞的人他不輕易動屠刀,除非他們起歹念,但也不會輕易重用,給他們實際的權力。
曹越還真的希望有人跳起來與他相爭,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演一出殺雞駭猴的戲。拿誰的人頭祭旗,嚇嚇其他人。黃得功、高傑、劉良佐三個人中,他確實挺希望有人站出來,與他唱反調。可惜他們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剛勇,最終選擇了向他妥協,“效忠”於他。
當然曹越不可能笨到馬上就相信他們的效忠,也不可能委他們以實際的權力,現在只是讓他們坐坐榮譽性質的位置。軍隊中實際的事情是不可能讓他們現在就插手,他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再決定。
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曹越非常信奉毛太祖這句名言。現在的事實也是,他掌握了軍隊,控制了錦衣衛,也基本上掌握了南京的政局。只要他手上的軍隊越來越多,更有戰鬥力,那在現在這樣的亂世局面下,所有一切都能掌握。而且他對這個時代瞭解非常多,遠比朝堂上的任何人都要多。他知道如何利用天下大勢。
他也很好地利用了官員們的弱點,利用了他們的爭鬥,將他們掌控起來。接下來他要大力培植親信,爭取早些時日將這些對他口服心不服的人換掉,除非這些人真的做到了對他心服口服。
又一場寒流來襲,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年來到了。
過年在中國人的心目中的份量是無比的重,雖然說如今是天下大亂,北方更是亂的一塌糊塗,大明崇禎皇帝還在年前自殺殉國。但對於沒經歷戰火洗禮的南方百姓來說,年節到了,也就到了放下所有活計,放鬆心態去過年的時候。南京城內。雖然沒有什麼熱鬧的喜慶場面,但百姓家裡,依然在爲過年做準備。
新招募的數萬將士訓練也暫時停了下來,各部衙門也開始放假,整個南京開始進入過年的狀態。
曹越也得以有了幾天的空閒,回府中陪家人。
這幾個月以來。他幾乎沒什麼回府,天天都在忙事情,有機會回去也只是看一眼妻兒就走。率軍勤王,親領偏師殺到北京,將周皇后和朱慈炯等人救出來,回南京後又忙着幫扶朱慈炯即位,還要招募和訓練新軍,佈署那麼多的軍事行動。這麼多事忙的曹越焦頭爛額,恨不得把自己撕成兩半。
過年時候,雖然還有很多事要忙,但終於能找理由給自己空閒輕鬆一點,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府陪妻兒,過幾天悠閒的日子。
曹越天天忙碌,朱媺娖並沒什麼怨言,她也清楚曹越是爲什麼而忙。在曹越接她的母后和幾個弟弟回南京後,她也幾乎每天都帶着小孩進宮,去陪自己的母親,安慰這位身心疲憊但依然表現堅強的大明皇太后。在這些事上,朱媺娖非常明事理,這也讓曹越和周皇后對她都非常讚賞。
因爲朱媺娖的天天陪伴,及在周皇后面前經常說曹越的長處,也讓周皇后對他們這兩口子更是讚賞。在許多事上,周皇后都對曹越表示了最大的支持,包括大都督的任命上。她還經常教育朱慈炯,凡哪都要聽取曹越的主意,不要私自主張。
過年的時候,曹越也隨朱媺娖一道進宮去探望周皇后及小皇帝朱慈炯。
“太后,這段時間過於忙碌,幾乎沒時間陪娖兒,也沒經常來看你和陛下!”見一見面,曹越就對周皇后和端坐在一邊的朱慈炯表示了歉意,“新軍招募是如今的重中之中,臣想盡量早點訓練出更多善戰的將士,替先皇報仇,許多事沒及時報知陛下,還請陛下寬恕。”
“越哥兒辛苦了,”周皇后看了看朱媺娖,再看看曹越,溫言說道:“這天下還真幸虧有你,不然現在會怎麼樣,還真不知道。”
“太后言重了,這是臣應盡的職責,無論何日都不敢懈怠,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臣在一些事上,做的有點……剛愎自用,惹許多人的怨了,希望太后和陛下不要責怪!”曹越知道,自己所做一切非常霸道,許多人難以想象,也很多人將他恨之入骨,想將他除去的人很多,他現在最需要得到的就是周皇后和小皇帝的支持,今天他進宮就是尋求支持來了!
挾天子而令諸侯,這是他現在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