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攀蛇!”爺爺輕拍了下籠子,沉聲道。
我聽過太攀蛇,那可是很毒的蛇,不知道爺爺從哪弄來這麼多的?
雖不解,但我沒問,爺爺又說,“與其等對方找上門,還不如誘他現身。”
我疑惑地看着爺爺,“咋誘?”
“阿音,由你充當誘餌,你可願意?”爺爺問。
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好吧!”
爺爺之所以要我當誘餌,是因爲我擁有九陰之血。
但凡修煉邪術的人、包括降頭師都喜歡用純陰的血修煉。
我的血,對他們來說。無疑有很大的誘惑。
爺爺說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他把地點選在牛頭山下,因爲那裡比較偏靜,不會驚動村民。
於是,我們把籠子,及所需之物,都搬了過去。
那籠子雖大,我和爺爺一人一隻,還是拿得了的。
只是。我提的裝公雞的籠子,總覺得籠子不對勁。
“爺爺,這籠子咋一會輕、一會沉?”我問爺爺。
“回頭再說。”爺爺笑了笑,沒打算現在告訴我。
到了牛頭山,爺爺把裝公雞的籠子打開。我看了一下,一共有九隻公雞。
爺爺拿出一團紅線,把公雞的腳一隻,連着一隻、捆綁在一起來。
甚至連它們的喙都綁了,爺爺拿了九根浸泡過黑狗血的桃木釘,和七支符旗、插在周圍。
我看着爺爺的佈陣手法,忍不住問,“爺爺,這是啥陣法?”
“九陽七星陣!”爺爺說着,割開我的手指。
他把我的血滴在一支引魂香上,又點了香,插在陣外。
做完這一切後,爺爺說,“阿音,我先藏起來,一旦看到有人來,你就跑到陣法來,把雞喙上的紅線解開。”
爺爺離開後,靜臨寂得可怕的山腳下,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緊張得不行,只好找樓湛天說話,“湛天,你說這次來的降頭師厲害嗎?”
樓湛天涼涼道:“對付你綽綽有餘!”
一句話噎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趣,悻悻地回了他一句,“和你說話真沒意思!”
等了一會。降頭師還沒有出現,我細想着來這裡的路上,爺爺說過的降頭類型。
降頭術,相傳是中國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南洋、東瀛等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演變而成的。
它能救人於生死,也可以害人於無形,南洋和東瀛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爲兩大邪術。
一個厲害的降頭師,可以來無影去無蹤地殺人。
降頭術分爲‘藥降’、‘鬼降’、‘飛降’等三種類型。
其中‘藥降’是所有降頭法師都要學的,和苗疆的養蠱方法很相似。
藥降也是把各種毒蟲養在一個罈子裡,任毒蟲相互吞噬。
等到毒蟲都死光了、腐爛後,再曬乾、研製成粉末,可以使人精神錯亂、癲狂,致死亡。
至於鬼降,是有的降頭師專門養小鬼,所養的小鬼可以幫降頭師做事,施法時當助手,
最陰毒的降頭術,當屬飛頭降了,通常練成這種飛頭降的降頭術。一到夜晚就會出來害人。
白天與平常人沒什麼兩樣,每當夜晚來臨時,降頭師的頭顱就能與身體分家,四處飛行,尋找胎兒和未成年小孩的鮮血吮吸。
如果降頭師的頭顱。無法在天亮之前,回到身體,被太陽一曬,就會立刻化爲一灘血水,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降頭師還沒初中,就在我等得快睡着時,樓湛天突然道:“來了!”
我驚了一下,啥睡意都沒了。緊緊盯着前面的小道。
沒一會兒,一道黑色人影、慢慢地出現在我眼界。
我緊張得心疾跳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來人。
瞧那身形應該是男的,等他走近了一些,藉着微弱的月光。我纔看清他的模樣。
竟是一個矮小的老頭子,看起來乾巴巴的、沒幾兩肉。
他也看到我了,目光瞬變得陰鷙駭人,怪笑道:“九陰之女,不錯、不錯!”
這老頭是降頭師?他表情怪可怕的,我皺了下眉頭,轉身跑進陣裡。
“小丫頭,別跑!”老頭見我跑了,急追過來。
我沒忘了爺爺的交代,快速把公雞喙上的紅線解開。
公雞喙上一得自由,就衝老頭咯咯叫個不停。
老頭臉色頓時大變,止住了腳步,“這是啥陣?是你布的?”
我不答,反問他,“你是降頭師。白日魅是你放的?”
老頭緊盯着我不放,冷笑道:“沒錯!正是我!”
“有人的地方多得是,你爲啥專挑我們村子?”我問道。
其實,我是在拖延時間,想等爺爺出來。
“小丫頭,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專門爲你而來的!”
大概覺得我一個丫頭沒有威脅性,老頭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爲了我?”我驚住了,還以爲他是爲了爺爺而來,沒想到是爲了我。
是因爲我的九陰之血?不可能啊,知道我是九陰之體的人非常少。
“沒錯!有人告訴我牛頭村有一個擁有九陰之體的小丫頭,但我放出白日魅,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了,哈哈哈……………”老頭說完。仰頭興奮大笑。
我更加驚訝了,聽他的語氣,好像不認識、或不知道爺爺在村子裡。
到底是誰把我泄露出去的,我想來想去,知道我是九陰之體的人,好像只有瘋道人和秦少軒。
秦少軒不可能會說的,瘋道人雖算計過我,但也應該不會引人來害我纔對。
降頭師笑完,以詭異的眼神打量着我,衝我招手。“小丫頭,過來!”
我知道他怕陽氣充足的公雞,自然不會傻得走出陣,又問他,“是誰告訴你的?”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老頭以誘哄的語氣道。
哼!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問。
可爺爺咋還不出來?再耗下去,難保這老頭不會破了陣法。
我剛這麼想,老頭就摘下纏在脖子的‘圍巾’。
不對!不是圍巾,是一條紅色的蟒蛇。我剛還奇怪,大熱天的,他咋還圍圍巾,居然是蛇。
紅蟒蛇忽然一繞,爬在了老頭的胳膊上。張着嘴巴,兩顆獠牙還滴着毒液。
老頭沒看到我身後的籠子裝的也是毒蛇,陰笑着把紅蟒扔向我,“大寶貝,快去把小丫頭咬出來!”
我嚇得立即向後退。這時,爺爺突然從山道那邊躍身而出。
他持着桃木劍,精準地把紅蟒蛇斬成兩段。
老頭大驚,難以置信地大喊着,“你是誰?居然敢砍死我的大寶貝!”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老頭不認識爺爺,難道泄露我身份的人,沒把爺爺告訴他?
“是誰讓你來的?”爺爺冷問道,手上的動作沒停。
他一劍砍向老頭,老頭的反應夠快,疾疾躲過。
爺爺緊追而上,想把他逼向公雞,揮劍之時,一劍擊向他扔過來的東西。
桃木劍直接把那東西給擊飛了,那東西掉在地上。肚子朝天、多條腿不斷的撲騰。
我一看,竟是一隻超大的蜈蚣,看起來好嚇人。
“可惡,殺了我的大寶貝,還敢打我的小寶貝,不知死活!”老頭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