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樣說,只是想表達我信任她,雖然我內心並不信任。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一直說一個人對你好,那個人若是想害你便也有些下不去手了。
“我這輩子是沒福氣的人了,替我好好照顧他吧!”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江子文。
“我會的。不過,他說過,他真的愛過你!”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女人啊,看見其他女人主動示弱,總會聖母心爆發。
“可我辜負了他的愛。”她冷笑一聲,後來就再也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說多了自己心裡也不爽,索性也不言語了。
我們就這麼呆呆的坐了半晌,忽然,門外一陣躁動,江子文和張學滔拖着一個老頭匆匆閃了進來,那人正是歐陽夏!
大約是爲了方便帶他出來,他們將他打暈了,我趕緊將歐陽夏安頓在牀上。
“佳音,小意,你們先照顧好他!學滔,你找找這附近的郊區有沒有靠得住的地方讓他藏身的,我們住在這裡也是權宜之計,得趕緊撤離。我再去聯繫朋友弄一瓶藥來,希望他能像小意一樣恢復記憶!”江子文條理清晰的佈置着任務。
可大家心裡都捏了一把汗,他跟我不同,我年輕,他卻已經過了花甲之年,我受藥物影響尚淺,可他自從兩年多以前做了手術應該就被關了起來,用藥時間這麼長,能不能恢復大家都說不好。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放棄任何希望,何況歐陽夏也是受害者,能夠將他救出來也是好的。
張學滔和江子文出去辦理自己的事情,我想出去買點小菜,等歐陽夏醒了給他做點飯墊墊胃,囑咐了許佳音便出去了。
我一出門無意中看到小巷子盡頭有個身影一閃而過,緊跑了兩步追了上去,可那人步伐匆匆,什麼都沒看清,只看出是一個男人。
我心裡一緊,知道不好,也顧不上買吃的了,趕緊回去把這事告訴了許佳音。許佳音也緊張起來,兩道細長的眉毛皺的緊緊的,緊咬着嘴脣一聲不哼,我注意到她的手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頭。
真要有什麼人闖進來,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許佳音還有些能耐,可也顧不了我和歐陽夏兩個人吶。
就在我們急的團團亂轉的時候,門外有了動靜,我和許佳音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戒備起來,這一刻,我覺得許佳音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還好,推門而入的是張學滔,我們都噓了一口氣。張學滔看我們臉色不對,趕忙問緣由,我便把有人在暗處監視的事情說了。
張學滔只說了兩個字:“快走!”
我用玉珠子召回了江子文,這裡不宜久留,江子文帶着我和許佳音,張學滔則一把背起了還在昏迷中的歐陽夏。
“你的遁術能帶人嗎?”我擔憂的看着他。
“放心吧,我早就吸取教訓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沒少訓練,現在沒問題了!”他信心滿滿的說。
“去哪裡?”江子文問。
“沈家灣沈家大宅!”
我們雖然是不同的走法,卻巧妙的幾乎同時到了沈家大宅,這次我們儘量低調的不再驚動鄰里,而是悄無聲息的潛進了沈家大院,敲開了正房的大鎖,藏了進去。
上次來這裡,我們並沒有進門,這次進來卻被這屋子裡古樸豪華的佈局驚呆了,滿屋子雕樑畫棟,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審美。可屋子裡除了幾件帶不走的笨重傢俱外,都已經一掃而空,牆面上有些斑駁的印記,大約是之前掛裝飾品和字畫留下的。
我們簡單的將屋子裡的灰塵和蜘蛛網清理了清理,總算也能暫時安頓下來了。張學滔出去購置了一些日用品和糧食,這裡便是我們暫時的藏身之地了。一來還是那個道理,最危險的地方纔最安全,二來,我們人多戰鬥力還是可以的,如果有人來這裡也可以第一時間掌握線索。
我們就這麼隱居在這裡,無事絕不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用常人看不見的方式,在外人看來,沈家的大門還是緊閉着的。
歐陽夏醒來以後疑惑的看着我們,“你們是什麼人?”
“歐陽先生,我們把你從精神病院救出來了!”我興奮的告訴他。
“歐陽?精神病院?”他一臉不解。
“是,你一點也不記得我了?我們在精神病院裡見過的!”對一個失憶的人解釋來龍去脈真是太費勁了。
“彷彿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實在想不起來了!”他鄭重的想了想,才說。
這已經讓我很驚喜了,急忙繼續說:“老先生,你聽我說一下你的來龍去脈,想必您現在一點也想不起自己的過去,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定很痛苦!”
他微微一笑,看着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您叫歐陽夏,曾經是一位醫術高超的整形科醫生,之前在h市整形醫院工作。直到有一個人委託您爲他做整形手術,他很神秘,除了您以外沒人見過他手術前的樣子。手術做的很成功,他爲了封住您的嘴,把您關在一個隱秘的地下精神病院裡,強行爲您注射會讓人失憶的藥物,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糊里糊塗的您圈禁在那裡!同樣,我也是因爲涉及了他不爲人知的秘密被他抓了進去,我看到了您,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們救我的時候把您也救回來了!”我指指站在身後的三個人。
“抱歉,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尷尬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也曾經失憶過。沒關係,我朋友給了我一瓶從外國寄回來的藥,我吃了一瓶就好了,你放心,我們肯定能幫你找回記憶的!”
歐陽夏還是一臉茫然。
張學滔趕忙翻出江子文的照片,“你看,這就是那個人整形後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歐陽夏眼睛一亮,一手奪過張學滔的手機,盯着那張照片目不轉睛的看了很久,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拿手機的手一直再顫抖。
“我認識這張臉!我認識!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見得呢?”他又陷入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