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高度約有三丈,身上穿着厚厚的石鎧甲,臉上還戴着張猙獰的石面具,看形象就知道比剛纔的石騎兵強得多。
謝必安面無表情地望着石將,根本沒有被石將的形象給嚇到。
“控制中心是在它的後頸!”
這個時候,謝必安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擁有骷髏之軀時的那些東西。
“可惜,如果那東西還在的話,應能更輕鬆地解決這三個傢伙。”
依靠着冰影刀的力量,謝必安輕鬆預判了石將的行動軌跡,避開了攻擊,隨後爬到了它們後背,舉起長刀。
咔嚓!
刀尖與石甲碰撞,濺射出無數石粉。
“好硬!比剛纔那兩種石傀儡硬多了!”
謝必安深吸一口氣,雙手握刀,用盡全力,猛地向下一壓。
隨着一聲微不可查的破碎聲,石將的控制中心也碎了。
此刻莊姜的臉上已是陰沉一片。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石帝!”
最後一道龍捲破碎,出現在謝必安眼前的是一個比剛纔的石將更龐大的石傀儡,足足有五丈高,直接將擂臺佔據了一小半。
身披石質皇袍,頭戴十二石質旒冕冠,即便是石傀儡,但也自有一股獨屬於王者的氣度。
“那個石傀儡的相貌,怎麼這麼像狄法曹!”
謝必安皺起眉頭,他突然想起秘錄亭中流傳的那些關於狄法曹與莊姜二人之間的消息來,這不免讓他陷入了一絲猶豫。
要知道現在謝必安也算是加入了秘錄亭,如果他擊敗了莊姜而讓狄法曹看他不爽,暗中給他小鞋穿,謝必安可沒辦法應對。
但很快謝必安便將心中這絲猶疑拋在腦後,重新堅定起來。
其實謝必安並不是要一直待在秘錄亭裡邊,他只是想從中得到關於妖龍的線索罷了,只要知道妖龍的隱秘,那他就可以隨時退出秘錄亭。
現在謝必安也已有了收穫,雖然得到的線索是不完整的,但這也讓他頗爲欣喜了,就算此戰過後讓他退出秘錄亭,雖然心中會有不捨,但他卻不會猶豫。
想罷,謝必安果斷出手了,他幾步便來到了石帝面前,而隨着前行,他忽然發現了一個異常。
“周圍的重力在增加?”
到了後邊,謝必安幾乎以爲自己在揹着一個千斤重的重物在前進。
但幸好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已經晉升了靈罡境。
千斤重的重物壓在身上的感覺雖然不太好受,但他還是能夠堅持下去。
“他進入了石帝皇威的範圍!”
而此時的莊姜就是在竊喜了。
“石帝劍!”
莊姜興奮地一指謝必安,石帝當即從腰中抽出石劍,朝謝必安劈來。
但長劍出鞘的時候,卻能夠看見它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所蹤。
而莊姜也是在一旁嘆息,要不是剛纔沒有時間了,擁有足夠時間醞釀而出的石帝劍,可不會是現在這幅半殘模樣,而且劍身上邊攜帶的石帝皇威會更加龐大,直接壓得對方站不起身來。
但就算不是完整版的石帝劍,也擁有極強的破壞力。
“只要斬中那小子,那我就贏定了!”
謝必安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被嚇傻了。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就在石劍就要劈中他的時候,謝必安忽然朝旁邊踏了一步。
身上的葉影罡也發生了形變,形成了一個略顯奇異的結構。
石帝劍劈在葉影罡側方,當即給靈罡帶來了一股極強大的外力。
藉着這股外力,謝必安暫時抵消了重力場的影響,整個人瞬間從地上騰飛而起。
而經由剛纔探查,謝必安也找出了石帝的控制中心。
“它的舌頭!”
莊姜臉上的笑容則是一僵。
“不好!”
她臉色大變,連忙指揮石帝防禦。
但可惜,太晚了。
謝必安已經來到了石帝前邊。
先是一腳踢碎了石帝牙齒。
隨後探出冰影刀,向着石帝舌頭上某個位置斬下。
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
石帝回防的手掌剛好就停在了謝必安身後,如果他晚上一秒,就會被石掌給狠狠拍扁。
但世上並沒有如果。
石帝身上漸漸浮現出裂紋,而謝必安也感覺到渾身一鬆,重力場解除了!
他緩緩落在石塊中間,看向一邊呆如木雞的莊姜,重新擡起了長刀。
“該你了!”
被謝必安的殺意一激,莊姜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等等,我認輸了!”
但她說着話的時候,謝必安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嘭!
一道亮藍色的防護罩忽然出現在莊姜面前。
謝必安立刻從高速移動的狀態中停下,冰影刀正好被防護罩擋下。
這卻是在莊姜認輸後,負責這座擂臺的天師長老出手了。
“勝負已分!”
“勝者,樑正奇!”
謝必安聳了聳肩,對着莊姜道:“早說嘛。”
說罷便一把收起冰影刀,緩緩走下了擂臺。
而莊姜則是驚魂未定地喘息了幾口。
“剛纔那種感覺……”
回想起謝必安剛纔攻向她時的那種眼神,莊姜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以後要與此人少接觸!”
“只是可惜,那件東西得不到了……”
莊姜嘆了口氣,隨後便消失在了人羣中。
經過上午和下午的擂臺戰,參賽者的人數勉強控制在了兩千人左右,所以參賽規則也改變了些,可以在賽前提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了。
謝必安走在路上的時候,就忽然發覺胸前的號碼牌一陣發燙。
他連忙拿出號碼牌。
在靈術的效用下,號碼牌上邊的木紋一陣扭動,形成了兩行字跡。
那是他下一場擂臺戰的對手的姓名。
“嘲風一脈……風未?”
謝必安若有所思地將重新恢復冰涼的木牌放入懷中。
“嘲風一脈的武者往往都是風靈根,是天師所有脈系的武者中移動速度最快的一脈,看來是個棘手的傢伙……”
就在謝必安知道風未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有一個人拿出了號碼牌。
“螭吻一脈的樑正奇?那不就是剛剛在這裡戰鬥過的武者嗎?不得不說,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低聲自語了幾句,那人便將號碼牌放回胸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
正當謝必安走在回返螭吻山的路上時,他卻忽然擡起了頭,皺眉看着前方。
“誰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