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高手中這隻牙鼠,還是秋旭堯花費極大代價,從金翼宮坊市購得。
但以他現在身家,也堪堪購得兩隻罷了。
此外,成年雌牙鼠會散發出一股特殊氣味。
這股氣味,可以傳播極遠。
人族聞不到氣味。
但以牙鼠嗅覺,遠在幾百裡外,雄牙鼠都能聞見。
爲了控制牙鼠,讓其能夠爲人族所用,一般來說,購得牙鼠,都是一雄一雌兩隻。
若細作打聽到關鍵情報,便可動用牙鼠,將情報放於雄牙鼠之身,然後將雄牙鼠放離。
雄牙鼠放離後,自會尋着氣味,找到雌牙鼠之所在,但其找到雌牙鼠交配後,便會於一刻內死亡。
這便是爲何秋旭堯會下令,若無他暗號,胡高千萬不能自己主動聯繫他之緣故。
要知道,秋旭堯就只買了兩頭牙鼠,還是一雄一雌,若雄鼠死了,他哪來更多牙鼠,重新交給胡高,那胡高作用不就廢了?
但現在情況緊急,秋旭堯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
……
牙鼠興奮地用大門牙刨地,在地底極速穿梭。
重獲自由的感覺實在太好。
自幾年前,它一時不察,被一捕鼠者抓住賣給秋旭堯,秋旭堯又將其交給胡高後,它好久都沒有這麼暢快活動了。
突然,牙鼠動作一停,鼻子拱了拱,似乎在感覺什麼。
雌鼠!
是雌鼠的氣味!
交配與繁衍是鐫刻於雄牙鼠身體深處的本能。
嗅到雌牙鼠氣味後,雄牙鼠立即向雌牙鼠方向趕來。
雄牙鼠走後,留下一條不大的鼠洞。
突然,鼠洞中鑽出一根細小血管,末端睜開一隻黑色眼眸。
藉由這顆眼眸,謝必安清晰地感知到牙鼠的行動。
其目標正是秋家府邸方向。
眼眸轉了轉,觀察了下鼠道另一邊。
而牙鼠出現之地,卻是礦洞。
某處隱秘之地。
謝必安睜開眼眸。
“奇異的老鼠。”
礦洞地底埋藏有許多岩石,普通老鼠定是鑽不過的。
但藉由萬象之眼,謝必安卻親眼目睹,對方是如何用自己門牙輕易破開岩石,肆意穿行於地底的。
若謝必安沒猜錯,那隻牙鼠定是秋旭堯手段。
對方不僅在明面上佈置細作,暗地裡也留下了後手。
當情報傳不出礦洞之時,便是牙鼠發揮作用之際。
“那要不要阻止它?”
謝必安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來興澗鎮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獲取血紋金,恢復傷勢了。
現如今,血紋金已獲取,傷勢也恢復大半。
秦嚴那行人,對其價值便大爲減小。
他爲何要爲沒有多少價值的傢伙出手?
更何況,在鬼王蠍出手後,謝必安赫然發現,自己武道修爲竟是有了些許突破,可沒多少空閒去管秦嚴他們死活。
此界每個生靈體內,都有着所謂靈竅。
無論人族,異人,亦或魔怪,皆是如此,謝必安也不例外。
而靈竅數量卻也不變,都是九靈竅,因爲九爲生靈之極限,若超越九靈竅,那定非此界生靈。
而謝必安所瞭解歷史中,還真出現過幾次十靈竅,甚至十一靈竅,十二靈竅之人。
他們來自域外,傳聞,那是大道之星出現的起始位置。
也因此,他們都被統稱爲域外天魔!
看到這個記載時,謝必安也有些暗自嘀咕。
他也應是域外天魔纔對。
但爲何他從自己身軀反饋中感知到,自己最多隻能打開九靈竅,完完全全就是此界生靈特徵。
這個發現,讓謝必安信念有些動搖。
“我以前的記憶,是不是真的?還是說那只是別人捏造而成?”
一想到自己記憶是被某位存在捏造的,謝必安就有些不寒而慄。
……
……
另一邊。
秋家大堂。
秋旭堯端坐於首位,閉目養神。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
“來了!”
他左手邊木桌上也放着個鼠籠。
鼠籠中有一隻白鼠,身形壯碩,站起來足有一尺之高。
若讓這隻白鼠與胡高手中灰鼠比對,灰鼠在白鼠面前,就像是隻沒長大的幼鼠。
這隻白鼠,便是秋旭堯購得的雌牙鼠了。
雌鼠身形比雄鼠大幾倍不止,也算牙鼠一族的奇異之處了。
地板微微擡升,露出一隻細小黑色鼠眼。
鼠眼轉動。
似乎在觀察有沒有危險。
聽到動靜,原本趴在地上,顯得懶洋洋的雌鼠,突然睜開眼睛,人立而起。
“啪”的一聲,前爪搭在鼠籠上,發出一聲悶響。
聽見聲音,雄鼠下意識往聲音發出方向望去,一眼便看見雌鼠身影。
這一刻,它將所有警惕心都拋之腦後,不大的鼠眼中,只映照着雌鼠身形,交配與繁衍的本能控制着它,從地板中鑽出,朝雌鼠方向而來。
就在此時,一隻修長手指捏住了雄鼠的尾巴。
……
……
片刻後。
放下手中黃紙,秋旭堯看着窗外風景。
喃喃自語道:“血紋金……武者之力……”
沉默良久,他突地一笑。
“這就有意思了。”
“那麼湯城,你會依靠這個方式,重獲自身力量嗎?”
得到這個消息時,他第一個想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湯城!
在秋旭堯未去金翼宮時,湯劉兩家還是興澗鎮兩大家族。
秋旭堯唯二的兩個夥伴,便是湯家大公子湯城和劉家的公子。
這也很正常,秋旭堯是何身份?秋家公子!
能與他交朋友的,身份定是與他對等的。
而興澗鎮中,與其身份對等之人有多少?唯有湯劉兩家公子罷了。
既是同齡,身份也近,秋旭堯能他們交朋友,實在是一件在正常不過之事。
但隨後秋旭堯去了金翼宮,與他們聯繫中斷,關係也就漸漸疏遠。
到了最後,秋家對湯劉兩家動手,關係直接就從朋友變成了仇敵。
再後來,湯劉兩家族長連同礦奴反叛,劉家公子在那一戰中直接戰死。
當時秋旭堯他老爹是想直接擊殺湯城的,但因秋旭堯念着以往交情,被其阻止,僅僅是廢了他的武道修爲罷了。
“來人啊。”
秋旭堯拍了拍手,不一會,一個長着三角眼的男子進了大堂。
“少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