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徐磊建的事情,韋寶放徐磊建走人。
徐磊建雖然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酬勞,離開韋家莊之後,還是覺得挺不錯的。
他原本只以爲韋公子是鄉里一個小財主家的子弟,沒有想到韋寶這麼有實力,對於能結識韋公子這等人物,感覺不錯,摸了摸背上裝滿了紋銀的包袱,更是邊走邊笑出聲來。
韋寶果然如約,讓範曉琳支出10000兩紋銀給顏思齊等人,並且給他們100石糧草和一條大海船。
顏思齊在知道了韋家莊的處境,知道韋公子急需糧草,所以這趟才鋌而走險,央徐磊建去朝鮮找黑市糧食的事情。
顏思齊堅決要留下50石糧草,只肯帶走50石糧草。
“公子,我們只一百來人,有50石糧草,便足以能撐到前往琉球了。況且我們到了泉州之後,還要設法買糧食,遷移能耕種的漢民,帶足路上吃的糧食便足夠了。”顏思齊道。
韋寶點了點頭,笑道:“那好吧,就依着顏大哥!”
“韋公子,大哥之稱,在下萬萬當不得,不能亂叫的,我既然認了韋公子韋恩主,尊卑有序,我雖然沒有識多少字,這些道理還是懂的。”顏思齊急忙道。
韋寶笑道:“我雖然是你們的恩主,那是公,但私下裡,你跟我爹的年紀差不多大,叫一聲大哥也沒啥。顏大哥,你在我這裡多住幾日嗎?大家好好休整一下?”
顏思齊聽韋公子挽留的語氣似乎不像是客套,而是很誠心的,心中感覺溫暖,回頭詢問其他22名海盜頭目的意思。(本來加上顏思齊是28名頭目,現在去掉了五個人,所以是22個。)
“既然韋公子這麼說了,咱們便留下歇息幾天再走吧?這段時間爲了躲避德川幕府的追捕,東躲西藏,可是沒有少吃苦頭。”鄭一官道。
楊天生、陳衷紀和其他的頭目們,也大都同意鄭一官的看法,都想留下歇息幾日。
顏思齊遂對韋寶道:“韋公子,那就真是不好意思了,再在這裡叨擾公子幾日。”
韋寶笑道:“你們本來就是我的人了,想在這裡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這算什麼叨擾?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羅三愣子和林文彪倒是在旁邊聽的有點緊張,本來韋公子一下子得了這麼多的海盜,他們也挺高興的,但是顏思齊這些大海盜頭子要留下來的話,恐怕會生變數啊?
他們這些當管事的人,最怕的就是出亂子,這些海盜可不是好擺佈的,都是殺人放火不眨眼之徒啊!都弄到咱們這裡來,合適嗎?
顏思齊等人道謝一番,韋寶讓羅三愣子善後,讓人都散了,都可以回去休息去了,並安排一衆海盜們的食宿,吩咐今晚就備酒菜,這幾天也要好好款待他們。
羅三愣子點頭答應。
“韋公子太客氣了,有些粗茶淡飯,有個能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顏思齊道。
“我們一定要盡所能,盡地主之誼。”韋寶笑道:“只可惜我這段時間忙於科考,這幾天不能陪大家了。昨天剛剛考完縣試,明天中午該放榜了。”
顏思齊和一衆海盜頭目們都很詫異,韋公子還要科考?都有這麼大的實力了,安安穩穩在鄉里當個大地主不是很好嗎?難道還想當官走仕途不成?
“韋公子正在考科舉啊?”顏思齊道。
韋寶笑着點了點頭,並不避諱大家,一副已經將這幫海盜當成自己親近屬下的和藹態度:“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韋公子這般天賦卓絕的聰明人,必定能通過的。”顏思齊吹捧道。
其他的海盜們聞言,也都開始幫韋公子唱高調。
韋寶淡然一笑:“我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和大家都一樣,都是普通人,人生的際遇,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只是看有沒有想到。就算出身在富貴之家或者是寒門,這點起步可能不同,但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發生的事情都是大家都可以遇上的,所以,總的來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平等的。”
衆人聽了韋公子的話,都若有所思,韋寶說大家都累了,讓羅三愣子安排,讓大家早些去歇着。
“公子,突然來這麼多海盜,他們搶殺慣了的,怕不怕?”林文彪在衆人散去之後,在韋公子耳邊輕聲問道。
韋寶微微一笑:“不用怕,有什麼好怕的?你們讓巡警注意巡邏,盯緊一點,防止他們半夜鑽入大姑娘小媳婦的房裡便可以了。”
林文彪答應道:“是,公子。”暗忖公子的心可真大,光防備男女之事就行了?萬一這些海盜再起了殺心,想殺人奪銀子,再奪回他們剛纔寫的那些個效忠詞呢?
韋寶明白林文彪的心思,簡單解答道:“疑人不用,疑人不用!他們再要作亂,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銀子已經給夠了,咱們該做的已經做過了,現在除了加強防備,還能做什麼?難道不讓人家歇宿,直接趕走?即便是過路的客人,也不能如此待客之道吧?”
林文彪道:“是,我明白了,公子。”
“你去將譚瘋子找來,我有點事情要交代他。”韋寶道。
“是,公子。”林文彪急忙去辦。
譚瘋子很快來了,今天見自己家公子兵不血刃的得了這麼多人馬,很是高興,笑眯眯道:“公子。”
“你們陸衛隊現在多少人?”韋寶問道。
“220幾個。”譚瘋子答道:“是不是該擴充了?”
他滿心歡喜,以爲韋公子想將新得來的這幫海盜都交給他來帶。
“你把張浩波調到海衛隊去做個軍訓教習,和我新近招進來的張弘、洪昇、陳勳、林福四人一道組成海衛隊的五人教習,你兼任海衛隊隊正。從陸衛隊挑選100名精幹兵士進入海衛隊,另外海衛隊再從本地掃過盲的青壯年中挑選400人補充進入,組成千人海軍訓練學堂!你們陸衛隊也徵召400人進入,組成一個500人的陸軍訓練學堂!記住,對內這麼稱呼,這可是犯忌諱的事情,不要公開掛牌子,心裡知道就可以了!”韋寶對譚瘋子吩咐道。
如果是一個小國家的話,譚瘋子等於已經是韋寶的*****了。
譚瘋子聞言,既欣喜於擴充人手,又有些不開心:“公子,陸衛隊只500人?海衛隊卻要1000人?咱們也不出海,用得着這麼多人嗎?都用來打魚,曬海鹽啊?”
韋寶一汗,不知道譚瘋子這腦袋是怎麼長的?“現在不出海,以後也不出海了嗎?咱們以後的主要方向就是向大海要銀子!你的陸衛隊主要負責本地防衛,以騎兵爲主,咱們目前只有五十多匹馬,要那麼多人做什麼?以後優秀的陸軍纔有機會成爲海軍,這要形成一個體系,另外,多想點子,讓海上的那批人儘快融入,防止他們搞小團體,但也不要讓他們覺得我們分化他們,要把本地人和他們聯繫在一起。”
譚瘋子明白韋公子的意思,是擔心閩南人獨大,“公子放心吧,那500海盜當中,只有200來個閩南人,4名海上教習,沒幾個月的功夫,咱們就能把他們的東西都學會。”
韋寶搖頭道:“你這種想法可要不得!人家都是自幼海上爲生的漁民子弟,你幾個月就能學會?你的騎兵隊訓練幾個月,就能與建奴騎兵和蒙古人的騎兵相提並論了嗎?不謙虛的話,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譚瘋子一驚,自知失言了,急忙道歉:“是,公子,我說錯話了。”
“這段時間建設的任務很重,既要訓練,也要幹活。讓陸衛隊和海衛隊白天干活,晚上訓練吧!”韋寶說完,擺了擺手,示意譚瘋子去忙。
譚瘋子恭恭敬敬的立正,行了個軍禮,趕緊去忙去了。
林文彪和譚瘋子走後,範曉琳和王秋雅隨着韋寶也返回本甲。
韋寶暫時不想弄太大的軍隊數量,因爲他並沒有準備武裝起義啥的,整個大明還算太平,雖然各地已經有零星的造反發生,卻並沒有形成燎原之勢,另外遼西這一片,也仍然處於明軍統治的強硬地區。
韋寶仍然是將重心放在發展賺錢,發展團隊,建設本地,並且試圖向試圖發展上面的。
“公子,今天你太大方了,一下子給這些人一萬兩紋銀幹什麼啊?而且他們真的出外發展壯大了的話,你覺得光憑着一些效忠詞便能約束嗎?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不認賬的。”範曉琳道。
“打了手膜的,怎麼不認賬?要是這也能不認賬的話,還要不要信用?”王秋雅道。
“海盜和柳子是一樣的,殺人不眨眼,唯利是圖,他們就要銀子,哪裡會要什麼信用?柳子內訌,殺掉頭領的事情,你還聽的少了啊?那些可都是喝過血酒,拜過把子的兄弟,互相殺戮的時候,還不是眼都不眨。”範曉琳不以爲意道。
韋寶點頭道:“曉琳說的不錯,不過,我也沒有指望這些人能一下子變的多忠心。你舉的例子有些不恰當,柳子管理的好,也能忠誠的,老林子的一幫人,現在不少人都成了咱們的骨幹力量了啊。”
“反正公子已經做出決定了,以後多注意些便是了。”範曉琳道。
韋寶微微一笑:“這就對了,要有容人之量,咱們的團隊以後會越來越大!幾萬人,十幾萬人,幾十萬人,甚至會上百萬人!”
韋寶還沒有將上千萬人,上億人的龐大數字說出來呢,但是想到自己將統治那麼多人,帶領那麼多人擺脫貧困,跨過溫飽線,心裡就異常開心和激動。
“公子要發展這麼多人?”範曉琳和王秋雅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二女才知道公子的胃口這麼大!上百萬人?整個遼西,加上整個遼東,再加上整個北直隸,有沒有上百萬人都不一定吧?
明末不是現代,一個省的人口動輒幾千萬,甚至上億,這時候,大的省份能有上百萬人都很不錯了,也只有少數大省能達到數百萬人口。
休息一夜,韋寶第二天清晨起牀,打了一套拳,想到發展了那麼多人,又知道晚上很太平,一幫海盜吃喝的好,對睡的條件也滿意,更是心情極好!
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
韋寶原本一開始,對於在大明這時空這麼一步一個腳印的發展,是覺得有些沉悶,有些苦的,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
現在韋寶開始全身心的享受這片時空帶給自己的滿足感,隨着勢力逐漸成型,團隊雛形組建完畢,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不停歇的發展,不管是自己個人,還是整個團隊,都要穩步發展!
打完拳,吃過早飯,韋寶親自去看望顏思齊、鄭一官、楊天生、陳衷紀等人,他們這幾個還是要外出的海盜頭目,和一百多名海盜被羅三愣子安排在韋寶的甲附近居住。
23名海盜頭目更是被安排住在迎賓館。
而張弘、洪昇、陳勳、林福、李俊臣等五名要留在韋家莊的頭目,和500名海盜,則被安排在碼頭附近的臨時木棚中擠一擠。
“韋公子好。”見韋寶親自前來,顏思齊、鄭一官、楊天生、陳衷紀等一衆海盜頭目都到迎賓館的門口相迎。
“怎麼樣?還住的習慣嗎?飯菜怎麼樣?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儘管對底下人說。”韋寶笑容可掬道。
“習慣,都很好,在平戶,最好的客棧也無法與韋公子這裡相比。”顏思齊急忙道。
韋寶微微一笑,對於自己的迎賓館也很滿意,大明這時空的旅舍要是有評星級的話,他這裡絕對是五星級賓館了,一切比照山海樓,甚至比山海樓更高出一個檔次,上回連芳姐兒和孫九叔過來看過,都對韋寶的迎賓館讚不絕口。
“這幾日好好放鬆放鬆,酒不多了,我已經讓人上外面想法去買。”韋寶微笑道。
顏思齊等人聽聞,都有些不好意思,平時他們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酒喝?昨天一晚上,一百多人恨不得將肚皮撐破一般,沒命的喝酒,將整個韋家莊的酒都喝光了。
“韋公子不用爲這些麻煩了,我們歇息今天一天,明天上午便要上路。”顏思齊道。
“這麼快就要走啊?多住幾日吧?”韋寶心裡有點高興,這些人多住一天,就要多消耗多少糧食啊?他們是做客,總不能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幹活吧?但韋寶面上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一副依依不捨之情。
楊天生笑道:“我們也想多住幾日,但現在趁着天氣還冷,大明官府一路的海防沒有平時那麼嚴格,正是趕路的好時機,若再過一些時日,天氣變暖,海上也不是很好走了。”
韋寶聞言,點了點頭,遺憾道:“可惜我還有事,沒有想到此次相聚如此短暫。”
顏思齊等人見韋公子說的文縐縐的,都覺得好笑,卻也感動不已。
他們不敢多耽擱時間,一方面是楊天生說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也是韋家莊的人招呼太過熱情了,讓他們不太好意思,再加上這裡的人都要幹活,一大清早的,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勞動的聲音,他們沒有事情做,總是光吃喝,看別人做事,更加不好意思了。
韋寶熱情的與衆人座談了一會兒,他的記性極好,昨天只是初次見面,又是黑洞洞的夜裡,卻已經記住了每個人的名字,和23名頭目,每個人說上幾句話,又同一百多名海盜們也說上幾句話,這才離開。
韋寶前往碼頭去看望留下的5名海盜頭目和500名海盜,這些人,纔是他的寶貝。
譚瘋子已經向張弘、洪昇、陳勳、林福、李俊臣等海盜頭目和500名海盜交代了要辦海軍訓練學堂的事情了。
幾個海盜頭目沒有想的韋公子安排的這麼周到,管理這麼有學問,都大增信心!原本還覺得被韋公子挑中,留在這北方的窮鄉僻壤,是沒有前途的事情呢,現在隱隱看見希望了。
譚瘋子連夜和張浩波、高誼通商量着挑選出100名陸衛隊的精幹兵士,也已經和500名海盜合併在了一起。
譚瘋子等人通過一段時間的系統帶兵,已經對於如何建設管理軍隊,管理軍營,有了一個贊新的認識,當然,這當中少不了韋公子的指示。
韋寶強調的是紀律性,強調的是團隊!並且加入了政治元素,所以韋寶的軍隊是有靈魂,有信仰的軍隊,這有別於這個時空的任何一支軍隊!
當然,大明的軍隊,尤其是少數能打仗的軍隊,也有信仰,人家信仰的是皇權,對皇帝的絕對忠誠。
而韋寶的軍隊信仰的是建立一個民主法治的世界!
就是民主得到充分發揚,各方面積極因素得到廣泛調動。
公平正義,社會各方面的利益關係得到妥善協調,人民內部矛盾和其他社會矛盾得到正確處理。
誠信友愛,就是全社會互幫互助、誠實守信,全體人民平等友愛、融洽相處。
充滿活力,就是能夠使一切有利於社會進步的創造願望得到尊重,創造活動得到支持,創造才能得到發揮,創造成果得到肯定。
安定有序,就是社會組織機制健全,社會管理完善,社會秩序良好,人民羣衆安居樂業,社會保持安定團結。
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
以上這些基本特徵是相互聯繫、相互作用的,既包括社會關係的和諧,也包括人與自然關係的和諧,民主與法治的統一、公平與效率的統一、活力與秩序的統一、科學與人文的統一、人與自然的統一。
這六個方面的內容十分豐富,既是和諧社會的科學內涵和總體特徵,也是韋寶上一世受教育的時候,學習的構建和諧社會的總體要求。
韋寶自身不是啥政治家,他只能將自己領會到的世界觀挪過來,放在明末用,他肯定沒有能力自行發展一套政策出來。
三個‘穿越巨熱衷’兄弟在網上搜羅的資料中,也沒有政治制度方面的。
韋寶是按照自己的設想,在建設自己的藍圖。
譚瘋子和張弘、洪昇、陳勳、林福、李俊臣等人正在商量如何治理軍隊,如何創辦海軍訓練學堂,如何營建港口碼頭的事情,見韋公子過來,急忙相迎。
韋寶照例客套幾句,笑道:“辛苦大家了,一來就要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中生活。我把你們當成自己人,所以沒有特別安排,讓你們一來就像我們的管事們和兵士們一樣吃苦,不會不習慣吧?”
張弘等人急忙道:“韋公子說哪兒的話,我們願意成爲公子屬下,自然應當同大家一樣,哪裡會不習慣?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韋寶笑着點頭道:“那就好。”
就他們剛纔討論的項目,韋寶也參與討論,並作出自己的各種指示。
韋寶的指示很簡單,就是提出要求!要求一定要高、嚴格,只有高標準,嚴要求,才能取得更大的成績,反正韋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不用他具體受苦。
韋寶對於建設港口提出的要求就很簡單。
港口是位於海,江,河,湖,水庫沿岸,具有水路聯運設備以及條件供船舶安全進出和停泊的運輸樞紐,是水陸交通的集結點和樞紐,工農業產品和外貿進出口物資的集散地,船舶停泊、裝卸貨物、上下旅客、補充給養的場所。
因爲韋寶要求將韋家莊碼頭建立成綜合性港口,所以要求更加高。
商港用來指供商船往來停靠,辦理客貨運輸業務。商港有自己的水上以及陸地的商港區域,在商港區域內,爲便利船舶出入、停泊、貨物裝卸、倉儲、駁運作業、服務旅客之水面、陸上、海底及其他一切有關設施。
軍港指軍隊使用的港口,專供海軍艦艇使用的港口,供艦艇停泊、補給、修建、避風和獲得戰鬥、技術、後勤等保障,又稱海軍基地,具備相應的設備和防禦設施。
漁港是指專供漁船和漁業輔助船停泊、使用的港口。用於船舶傍靠、錨泊、避風、裝卸漁獲物和補充漁需及生活物資,並可進行漁獲物的冷凍、加工、儲運、漁船維修、漁具製造、通訊聯絡、及船員休息、娛樂、醫療等。
工業港是爲臨近的江、河、湖、海的大型工礦企業直接運輸原料、燃料和產品的港口。
“至於說創辦海軍訓練學堂,條例上基本和陸軍訓練學堂一樣,具體技能上,你們將自己的技能特長綜合一下,看看要如何將一個不熟悉航海作戰的人培養成精通航海作戰的戰士,具體劃分各個科目。”韋寶道。
張弘、洪昇、陳勳、林福、李俊臣等人聽完不住點頭。原本他們心裡都懵裡懵懂的,現在已經有了具體的計劃了。
“公子,他們四個人都是海軍訓練學堂的教習,爲什麼我沒有安排?”李俊臣忽然忍不住道。
韋寶聞言,呵呵一笑:“不會忘記你,你有更重要的用處!我要你創辦船塢,以後咱們不但要有修船的能力,還要有造船的能力!有造鐵甲艦的能力!培養機械技師,成爲科技帶頭人,這還不重要嗎?”
李俊臣聽懂了船塢,但是科技帶頭人和機械技師,他就懵裡懵懂的了,對於鐵甲艦,更是聞所未聞啊。
韋寶笑道:“你既然精通船舶製造,都能造出大型的海船了,肯定能學會如何使用機械!未來的船,將是蒸汽機和鋼鐵組成的鐵甲艦!機械動力取代人工的動力,這樣,咱們的海軍才能在海上橫行無忌!你們在座的教習腦中也要有這種概念。”
一幫人都是雲裡霧裡,大家都沒有見過鐵甲艦,更想不通鐵皮怎麼能到海上去航行啊?還不一下子沉掉了?
韋寶並沒有現在就帶這些人去看他的鐵甲艦的想法,目前只有軍工署的人和林文彪的統計署的人看過鎮遠艦。
韋寶便讓隨行的軍工署的鄧二鮮,大概講解鐵船的原理,好讓這些人心裡先具體有個概念,也好讓500名海盜,不至於在海軍訓練學堂中要學習文字和繪圖這些知識,而感覺不理解。
李俊臣越聽越感興趣,“公子,這種鐵甲艦,你們已經造出來了?還是公子見過這種鐵甲艦了?”
“我見過了!”韋寶拿出隨身攜帶的幾幅圖,這裡面有鎮遠艦的外觀圖,還有鎮遠艦的內部結構圖和模型骨架圖!
李俊臣看的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真的有鋼鐵製造的大船?這種船要是在海上,誰能打的過?
“公子,能讓我去看一看嗎?”李俊臣懇求道。
韋寶笑道:“沒有問題,不過,過一陣吧,我最近比較忙。現在先去你們的海船上看一看。”
韋寶本來打算隨便跟他們交代一番就走的,好趕去看科考放榜,但是實在是抵不過對親臨這個時代的大海船一觀的誘惑!
在現代,他在南京見識過鄭和的寶船模型,但那是仿製復原的,畢竟不如直接登上接觸這個時代的原味產品更吸引人。
李俊臣笑着朝前帶路,對韋寶道:“公子就上這條船吧,我這條船是最大的,也是造的最好的。”
韋寶點了點頭,與衆人一同登上李俊臣那艘船。
韋寶到處看了一圈,不禁歎爲觀止,巨大的大海船上,應有盡有,除了娛樂設施趕不上現代的輪船,反正他能夠想到的項目,人家都有,進水排水系統,控制系統,都很多名堂,一點不比現代的船隻簡單。
尤其讓韋寶感興趣的是這些船上的窗戶。
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用半透明的蚌殼來做窗戶。
每片取其中最平整的約巴掌大一塊切割成整齊的長方形,經過精心打磨,光滑而平整,蚌片的厚度僅爲0.1毫米,非常透明。
原來蚌殼表面的弧形紋路依然清晰,而另一面則發出蚌殼內壁上特有的珍珠光彩。李俊臣見韋公子對這個感興趣,解釋道:工匠們會把磨製好的蚌片安放到寶船木格窗上,即使海上風浪大作,大雨傾盆,也可保證屋裡光線充足。
韋寶暗贊,在三百多年前,玻璃沒有被使用時,寶船用這種方式採光,確是個創舉。
其實是韋寶對於這個時代的建築還不熟悉,其實在古代中國民間,特別是在沿海、水鄉生活的先民們,在長期的勞動生產實踐中,爲避狂風暴雨,早就就地取材,運用蚌殼之類的東西來鑲嵌木格窗了。
這種貼有薄薄的貝殼片的窗戶,叫“蠡殼窗”。
“蠡”即貝殼,蠡殼窗又名“蚌殼窗”,是明清時代江南建築的一種特色。
蚌殼之類,即所謂“明瓦”,貝殼片全靠手工打磨使其變薄產生透亮,工藝比較煩瑣,所以當年只有富裕家庭才能做“蠡殼窗”。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寶船廠的工匠們,只是受了民間的啓發。
“蠡殼窗”反映了中國古代建築工程技術的一個過程。
清黃景仁《夜起》詩云:“魚鱗雲斷天凝黛,蠡殼窗稀月逗梭。”說的就是這個物件。
它能很好地過濾掉太陽光中的紫外線,使室內傢俱受陽光照射後不會褪色和損傷。
安裝了蠡殼窗後,就不用裝窗簾了。
清朝前期,江南一帶的居民常用這類蠡殼窗,清中期以後出現了玻璃,“蠡殼窗”也就開始消失。到了民國時期,就逐漸被玻璃窗所取代了。
“這些船能用多久?我指的是船的壽命。”韋寶問道,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問題簡單就不好意思問出來。不懂就問,更何況還是自己手下人。
李俊臣答道:“這些船都是今年新造的,至少還能用二十年以上,我親自督造的幾艘船,用三十年都不成問題!都是松木所造,青松是西南高原最爲重要的樹種,心邊材區別明顯,結構中粗,在松木中密度高,硬度耐磨性好,是理想的防腐用材。船外側刷了厚厚的桐油,防腐蝕。”
韋寶點了點頭,對於大明的製造工藝更加欽佩,古代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的啊。
參觀完了大海船,韋寶在岸上對譚瘋子、張浩波、張弘、洪昇、林文彪、陳勳、林福和李俊臣等,和海軍訓練學堂有關的管事們道:“你們大家來自南北各地,以後大家說話,都儘量用朝廷的北方官話,大家要將保持團結,想方設法打破地域差別放在心上!”
一幫人沒有想到韋公子居然會明確的提出來這一點,這還是在海軍訓練學堂還沒有正式辦起來的情況下啊,都覺得韋公子是不是想的太遠了?
韋寶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發自肺腑的給他們打預防針,就怕到時候派系一旦形成,會出現內訌:“咱們內部團結,外面遇到再大的風雨也不怕!說一樣的話,吃不一樣的飯,沒有問題。吃飯上面可以互相遷就,今天閩南才,明天東北菜,但是想法一定要一樣,以團隊爲核心,以團隊的利益爲第一位!這是我們大家都要銘記的。”
衆人一起稱是答應。
韋寶稍微舒口氣,他之所以不避諱的在這個前期提出這麼敏感的話題,就是怕他們再重蹈覆轍,弄出閩系海軍。
閩系海軍指從甲午海戰到解放前,由福建人爲主組成,並由福州籍將領控制的海軍部隊,也指掌握閩系海軍的軍事政治集團。
從清末到抗戰勝利,閩系海軍構成了中國海軍的主體,主導着中國海軍的發展歷程。
閩系海軍之所以形成,並非偶然,而實有其地理的歷史的及人文的種種錯綜複雜因素。
福建省地處於中國東南沿海,位於歐亞大陸的東側邊緣,海岸線複雜曲折,沿海島嶼星羅棋佈。加以其地山多田少,必須衣食於海,因之自古以來閩人即擅長海上活動,而以精於海戰著稱。
明代平定倭寇的名將俞大猷即爲泉州(晉江)人,其“俞家軍”與戚繼光的“戚家軍”幾於齊名。
其後的顏思齊、鄭芝龍、鄭成功均曾稱雄海上,聞名於時。
臺灣收歸大陸後,清代東南沿海的江浙閩粵各省水師總兵提督等高級將領,多爲閩省的水師將領所出任,諸如康熙年間的萬正色(晉江)、施琅、施世驃、施世綸(晉江);雍正年間的林亮(漳浦)、藍廷珍(漳浦)、吳英(莆田)、許良樹(同安);乾隆年間的陳倫炯(同安)、藍鼎元(漳浦)等人無不來自於閩南的漳州與泉州。
嘉慶年間著名的海盜,以及平定海盜之亂的李長庚皆爲福建的同安人(泉州府),更是一時傳爲佳話。
降至近代,綠營水師沒落,新海軍肇興,海軍仍爲福建人的天下,所不同的僅是閩南人已爲福州人所取代。
因爲福州船廠與馬尾船政學堂均設於福州之故。近代海軍與傳統海軍的最大不同之處,即在其爲工業革命的產物,具有高度的科技性與機械性,即李鴻章的“西方專門之學”,“須經先在學堂課以測算,再遣出洋精習數年,乃冀有成”的“西人絕技”。
新海軍,必須要在國內的學堂教育,並且還要出洋留學再加深造,經過西人的長期教導,而透過國際科技轉移纔可學到或掌握駕駛及操縱此一新海軍的能力。
因此,使近水樓臺的福州人得以捷足先登,成爲近代中國海軍的先驅。
非常不幸的是他們一開始就認爲海軍是一條登龍的捷徑有利可圖,遠於第一批留學英法的“閩廠生徒”回華之前,即表現“一得自矜、貪慕榮利”。聲言:“創辦鐵甲,正我輩富貴之日,苟非高官厚祿,切不可就。”及至回國進入海軍服務,逐漸地由偏裨而薦至將校,更是俾倪不可一世。視海軍爲其專利。尤其是民國初年劉冠雄出任海軍總長時代,先後十年,連任八次(每易閣揆爲一任);李鼎新繼之,又於四年之間連任五次,福建人儼然是海軍的不倒翁。
他們依附軍閥,把持海軍,以中央的海軍正統自居,排斥異己,遂使閩系海軍的勢力盛極一時。
其後杜錫圭、楊樹莊、陳紹寬繼之,雖然不屬於“船政系”(或馬尾系),但依然同爲福州人,閩系的結構並無改變。
以海軍部的人事爲例,根據《大清縉紳全書》清末時期大體尚爲福建與廣東藉者各半,維持一個巧妙的平衡。
可是一到民國時代,即大爲不同,如在民國廿二年三月海軍部編纂的《海軍部職員錄》中,海軍部內共有204人,其中福建人即有142之多,約佔全數的70%。
其他海軍總司令及各艦隊司令,乃至各海軍機構的首長,也是非閩人莫屬,其壟斷可見一斑。
“閩系”一詞的來源,實以清光緒十六年(1890)北洋海軍總查琅威理所用的“Fukienese Clan”(福建幫)爲最早。
琅氏於北洋海軍建軍之初,曾經先後二次受聘自英來華,擔任北洋艦隊的海軍總查,成績斐然。可是卻因遭受軍中少壯派將領之反對,而於光緒十六年二月(1890年3月)中旬發生香港升旗事件,迫使其憤而辭職。
琅氏在向英海軍部報告中,認爲“升旗事件”乃系林泰曾(左翼總兵)、劉步蟾(右翼總兵)以及李鴻章的英文秘書羅豐祿和北洋水師學堂總教習嚴宗光(復)等福建人故意排擠他的一項陰謀,故而使用“福建幫”一詞。
在同一報告中,琅氏並曾指出:福建幫在艦隊中的勢力極大,一旦使之當權,則海軍即可能爲他們所毀壞。
那時候,“該艦隊即將變成福建人家族的艦隊,各艦艇即將爲他們的親族所充滿,而訓練有素的北方人也將要被他們所踢開”。
琅氏之所言可能系出於一時的激憤。但從日後閩系海軍的表現來看,卻多少亦爲他不幸所言中。
福建人單獨掌控海軍,也幾乎決定了其後數十年中國海軍的命運。
一個地方的人獨大掌握一支軍隊,很容易形成軍閥形式,很容易與其他軍隊發生摩擦,造成嚴重的內耗,削弱戰鬥力。
整整半個多世紀由一個地方的人把持一個國家的海軍軍官體系,這種情況發生,是很正常的。
所以韋寶希望自己的海軍在創辦之初,便不存在這種可能。
“你們千萬不要有地域偏差,大家都是漢人,這一點要銘記。”韋寶道。
聽韋公子說的認真,張弘、洪昇、陳勳、林福、李俊臣等人並沒有覺得公子將他們當外人了,而是覺得公子對他們推心置腹相待,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看。
“公子請放心,我們雖然都是一個地方的人,但是到了公子這裡,一定會盡己所能將會的東西,都教給底下弟兄們!在公子這裡,我們只會將自己當成海衛隊的一員,而不會想着自己是哪裡的人。”張弘首先表態道。
其他的洪昇、陳勳、林福和李俊臣等人聽後,也跟着紛紛表態。
韋寶很是欣慰,對譚瘋子和張浩波等人道:“你們也同樣不要有這種想法,以後也不要分什麼海軍和陸軍,東北人和福建人,海衛隊和陸衛隊,都是咱們護衛隊的一部分!”
“是,公子。”譚瘋子等人也急忙躬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