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江念初雖然沒有說清楚具體是什麼事情,可她連名帶姓叫談婧言的名字,還是讓顧奕宸感覺到了事情的不一樣。
顧不上追陸謹初,回屋拿了車鑰匙後就開車往顧家老宅趕去。
此時老爺子已經醒來,看見江念初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樑妍晨那孩子去了哪裡。
“爸,您怎麼總是對樑妍晨念念不忘,真把她當您的親孫女了?還是您真的覺得她配的上阿宸?”
江念初從沒覺得那麼糟心過,當初顧奕宸跟樑妍晨的戀愛,她雖然操心過一段時間,但樑妍晨說到底就是一個小角色,根本不用自己怎麼用心去對付。可如今,多了一個談婧言,還牽扯到顧家從前的事情。
作爲當家主母,特別是這個關鍵時候顧向東住院,就更加心焦了。
“哎,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老樑的孫女,人家臨終之前託付給我們照顧,沒能讓她成長得順順利利,經歷了那麼多波折,我心裡也過不去。你這讓我以後黃泉下怎麼跟老朋友交代。”
江念初冷哼了一聲,“人家現在發展得挺好的,倒是有段時日沒見到,沒想到心機變得這麼重,要是讓她進我們顧家,還不鬧翻了。”
昨天晚上樑妍晨雖然很晚纔來,那時候顧白已經上樓休息,但樓下動靜那麼大,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稍微打開門,留有一條小縫隙便將樓下樑妍晨說的話都收入耳中。
談婧言會是蘇家人,這一點,令顧白小小地震驚了。
不過,他看人的眼光向來不會差到哪裡去,談婧言雖說一開始是帶着目的來接近顧奕宸,可後來,見過無數次,一個人就算是藏有特別多的秘密,她眼睛總不會是騙人的。
所以跟樑妍晨不同,顧白相信談婧言。
“那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打電話把阿宸跟丫頭叫過來,好好地問問他們究竟打算怎麼辦,既然已經嫁給了阿宸,也算得上是顧家的一份子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丫頭也有權知道。”
江念初頭疼得厲害,若只是單單這件事情,她自然會跟顧老爺子同一個意見,把事情都說開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藏那麼多秘密。
但現在的情況是,江念初介意談婧言一年前在國外,不是跟蘇子靳在一起,而是跟另外一個男人,聽樑妍晨說,朝夕相處。
不清不白的一年時間裡,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指不定都發生過什麼事情,說是染了毒癮,還不能生育。
談婧言在江念初心裡最美好的形象在那一剎那,跌倒了谷底,支離破碎。
昨晚,樑妍晨把這些勁爆的消息接二連三說出來的時候,她整晚整晚都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顧奕宸今後的人生,像是從此一片黑暗。
自從他跟談婧言在一起,黴運一個接着一個,沒完沒了,江念初摁着太陽穴的位置看着顧白,有些乏力。
“爸,您上樓休息吧,我把他們叫來談一談,您就不要留在這裡了。”
“我怎麼就不能聽了?”
江念初有些爲難,顧向東這個主心骨如今還在醫院,老爺子身體又不好,萬一待會聽到什麼受刺激的話……
“爸,您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我跟孩子們談就好。”
終於,在顧奕宸到老宅的前一秒鐘,顧老爺子妥協,起身,拄着柺杖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媽?您那麼着急打電話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江念初回過頭來看見的就是顧奕宸穿着睡褲,上身套着一件居家t恤,見他這樣的打扮,眉頭皺了皺。當越過他身後,沒有如願看見談婧言的時候,臉色立馬沉下來。
“我讓你把談婧言帶來,你自己穿成這副模樣出現在我面前幹什麼?她人呢?”
江念初一直都是很溫柔賢惠的女人,很少大聲說話,見到她這個樣子,顧奕宸更加納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媽,你找言言做什麼?爲什麼這麼生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顧奕宸雙手扶着江念初在沙發上坐好來,搖晃了一下煮水壺,空空如也,拿到廚房裝了一壺冷水後放到電磁爐上開始煮。
安靜的客廳裡一時間只有電磁爐運作的聲音,江念初看着顧奕宸,伸手指了指他的着裝:“你穿成這樣就出門?昨晚不是在水幕漣過夜的?”
來時,顧奕宸想過暫時把談婧言的事情瞞下來,聽江念初的語氣屬於盛怒,便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令她那麼溫柔不易動怒的人生氣了。
“沒有啊,其實前幾天跟言言去法國拍婚紗照了,昨天回國,晚上都在水幕漣過夜。”
“那麼她人呢?我讓你帶過來,你爲什麼沒有帶過來。”
顧奕宸嘴脣有些泛白,伸手摁了摁胃的位置,對着江念初有些虛弱地笑了笑:“媽,在追究這些事情之前,不如先給我做早餐吧,我沒吃飯就過來了,現在胃有些難受。”
聽顧奕宸這麼一說,江念初警鈴大作,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焦急地看着他:“你沒吃早餐你就過來?是不是又不要命了?”
顧奕宸曾經因爲胃出血而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醫院,所以江念初特別敏感。就像現在,因爲顧奕宸的一句話,立馬站起身來,原本還很生氣的一個人,一下子就奔到廚房去,打開冰箱琢磨着給孩子弄什麼吃的好。
沙發上,顧奕宸的臉色有些差,他並不是故意跟江念初打岔,而是真的胃疼,躺在沙發閉上雙眼,感受着一陣一陣的抽疼。
一個小時前的那一場鬧劇,如今在腦海中像極了一場夢,夢裡一切癲狂地令他措手不及。如今坐在這裡,忍着痛,心裡面想的卻是談婧言會不會真的跟陸謹初離開。
顫抖着手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給霍祺東打了一個電話,關機狀態直接將他阻擋在外。這個時間點,喬紹謙正在回國的飛機上,也無暇接聽自己的電話。
抿了抿嘴脣閉上眼,終歸是得自己親自去把談婧言找回來。
江念初以最快的速度給顧奕宸做了一份蛋包飯,招呼着他趕緊來餐廳吃。
“不是說昨晚都在水幕漣過夜的?那怎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連早餐都沒有吃,還穿成這樣,你方纔把我的話題轉移了,現在一邊吃着飯一邊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談婧言呢?該不會我電話都打過去了,還賴在*上睡覺?”
顧奕宸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擡起頭來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江念初,有些疑惑:“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您聽到什麼傳言了?”
“阿宸,當初你跟談婧言結婚的時候,媽媽是舉雙手贊同的,覺得那樣的女孩子特別適合你,而且我自己也喜歡得緊。可我聽到了關於她的一些不好傳聞,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把她帶回來的時候,說她有個弟弟,她原本是被什麼人家收養的,你可知道?”
江念初這麼說,顧奕宸就已經知道了,莫不是談婧言十三年前是蘇家養女的身份被人曝光。
夾了一口蛋包飯放進嘴裡,細細嚼咽,還是熟悉的味道,從小到大,江念初的手藝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顧奕宸的眸色淡淡,沉靜的嗓音中是好聽的磁性:“媽,瞞着您並不是擔心什麼,而且據我所知,爸是知道言言從前是蘇家人這個身份的。”
很顯然,顧奕宸的話令江念初受到了震驚,她瞪大了眼:“你爸他知道?”
“嗯,可以告訴我,是誰跟您說了這個事情嗎?”
“昨天樑妍晨來過老宅,身上穿着晚禮服,看樣子是從宴會上過來的,並且說了,昨天晚上你是她的男伴。”江念初的表情有些難看,“我記得我從未教過你腳踏兩條船,藕斷絲連這種東西。”
顧奕宸眼神沉靜,雖然臉色有些蒼白。
在聽到樑妍晨竟然在自己離開之後,來了顧宅,並且說了談婧言的事情,拿着筷子的手驟然一緊,深眸中也佈滿了狠厲。
“媽……她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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