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着,光影一閃,凌厲的鐵拳就狠而準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際應酬太多了,營養過剩,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發福,挺着一個大肚子了,莫飛的身體有些肥胖的虛弱,不經打,三兩下就發出‘嗷嗷嗷’殺豬般的慘叫聲,可見,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絕。
剎那間,pub大廳裡一片全場冷肅,膽子大的伸長了脖子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膽子小的只能縮躲在角落,不願意看到血腥殘暴的畫面。
男人的拳頭甩得很猛,一下又一下,打得莫飛腦袋開花,只聽‘咣噹’一聲,酒玻璃碎渣飛濺,電光火石間,散發着幽森冷光的殘缺酒瓶子一下子就捅進了莫飛那個大大圓圓的肚子。抽出,浸染上血液的酒瓶子用力甩落到地,剎時甩得粉碎,劃花了衆人的眼瞳。
“啊!”莫飛倒地,鮮紅的液體從他白色衣服邊角汩汩滴出,這血腥的一幕讓衆人驚詫,衆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心想,江家是沒落了,可是,江蕭一向城俯深沉,擄前妻在前,明明是一個優秀的檢察官,如今又知法犯法,這下簍子捅大了,不但救不了江家在獄中的人,又把自己陷入囫圇之中,靜知也再難保持緘默,她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莫川與美國總裁正在談事,也被對面的一幕吸引,早已停止了商談,莫川怕靜知出事,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玉手,強行把她往懷中裡帶。
“莫川。”靜知出口的語音帶着壓制不住的顫抖,手也在抖,整個身心都在抖,前面圍了太多的人,已經看不到莫飛的身影了,圍觀的人把他們全都擋住了,剛纔,人太多,她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蕭出了手?可是,應該是他,他太沉不住氣了,現在的他,在衆人的眼中,就是一隻落水狗,怎麼可以與莫飛對抗?如果莫飛不念舊情,姚庭軒再摻上一腳,他進裡面去已成定局,想到這個可能性,靜知雙腿發軟,靠在莫川肩膀上的身體不住地往下滑,莫川摟住她的腰,方纔制住了她身體下滑的動作。
“不要急,知知。”莫川面色一沉,他不是沒看到那拔人馬進來,只是,他不想去管江蕭與他幾個舊友的事情,那些人在他眼中,全是靠着上一代根基出來混的,包括姚庭軒與江蕭,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根基,他們年紀輕輕絕不可能做出今天的業績,至少,人家天生起跑點就比他們這種貧民老百姓要高,所以,他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夥人,讓江蕭身敗名裂是他一直都巴望的事,可是,看着靜知不斷顫動的嘴脣,玫瑰色的嘴脣不知何時泛出青紫,與她相握的掌心一片濡溼,那是她不斷冒出的冷汗,視線飄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昭然若揭了,不用他再去猜,本是巴望着江蕭的下場,如今卻因靜知而猶豫起來。
就在他猶豫間,那夥先前與莫飛喝酒的男人撲了上來,個個手中都拿握着一個殘缺的酒瓶子,個個凶神惡煞,紛紛前來爲莫飛助陣。
不知誰吆喝一聲,圍觀的衆人紛紛散開,莫飛躺在血泊裡嚎叫,在疼入骨髓的地方抹了一把,揚手,攤開,印入眼簾的全是一片讓他怵目驚心的紅豔。“血,血。”他牙齒打着顫,天啊!他流了好多的血,他這一輩子都是活在蜜罐子裡,幾時見到過這麼多的血?更何況是從自己肚子上流出來的。
狠戾的眸光望向站在他身側,正居高臨下斜望着他的男人,男人雙拳緊緊地握着,拳頭上還沾染着他的血液,他的眼睛冒着‘茲茲’的光芒,額頭青筋倍閃,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可是,不是他預料的江蕭的臉孔,而是江家呆了很多年的勤務員呂辰,這男人平時看起來很溫馴,從前,他說一他不敢說二,現在,居然有這麼大的肚子去拿酒瓶子捅大,活膩了不成?
真是忠心的僕人啊!哼!敢捅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倏地撐起身,大手一揮,身後的那拔男人全都向呂辰撲了過來,這早已是呂辰預料到的事,他扯脣一笑,手上不知何時就多了一支槍,手中的槍在一羣男人意欲要撲上來的時候,扳了手槍,拉開了保險,子彈上了堂,對着他們的腳邊,‘碰碰碰’連開數槍,子彈並未故意落空,並沒打中某一個人,可是,這槍聲成功讓一羣人望而卻步。
“媽的,太張狂了。”莫飛啐啐罵了一句,恰在這時,坐在對面一直不曾開口的江蕭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長的黑影。
“莫飛,想要怎麼樣?”他邁開幾步,走到肚子血流不止的莫飛面前,斜睨了他一眼,旋冷地開口:“我奉陪!”
不要以爲他父親進去了,他就可以任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欺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聞言,莫飛一怔,沒想到江蕭還是擁有這無人能及的氣場與陣勢,都已經成了一隻落水狗了,恨恨地盯望着江蕭,他張狂地笑了幾聲。
“很好,很好。你當真以爲我不敢辦你麼?江蕭,你看清楚了。”莫飛揚手在大廳裡指了一圈。“這裡,我是唯一你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連我都失去了,你還真是沒指望了。”就是仗着這一點,莫飛纔敢與他那樣說話,纔敢說他是一保烏龜,被前妻與初戀情人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他侮辱了他一個男人的尊嚴,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受得了?生他者父母也,知他者呂辰也,呂辰知道他做不了,所以,他幫他做了,而且,如果他做了,他可能直接就進去了,那樣的話江家真沒指望再東山再起。
而且,剛纔,他也差一點就衝動了,在衝動還未完全爆發的時間裡,呂辰就衝了出來,呂辰,果然是與他一起長大的人,最懂他的人是他。
江蕭勾脣一笑,笑容着帶着一股子邪氣,瞳仁裡紫光浮現,剎那間,黑亮的瞳仁變成了紫紅色的,讓人看着心生冷憷。
“莫飛,呂辰捅了你,你要怎麼着吧?”他又燃起了一支菸,吞雲吐霧間,面部遍佈乖戾的神情,俊美五官隱在了一層白色煙霧中,修長的手指節把玩着鉑金打火機,藍色的火苗在他眼前一明一滅。
“你。”對於江蕭的張狂,莫飛吞下喉間的血水,不要以他不敢辦他,看看是誰笑到最後,他掏出了電話,說了幾句狠絕的話,‘啪’的一聲,手機蓋子滑落,眼眸裡終於浮上一層笑意。
姚庭軒看夠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戲,緩緩從座位上起身,笑着向兩人走了過來,拍了拍江蕭的肩膀,再轉向血流不止的莫飛。“莫子,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何必搞成這樣了呢?再說,你剛纔說得也太過份了吧!你知道老蕭的脾氣啊!他那受得了那種話呢?”
衆目睽睽之下,他想當一個和事佬。“閉上你的臭嘴,姚庭軒,你媽的如果是君子,不可能與那個女人絞在一起?”由於徹底撕破了臉,莫飛也不想再給姚庭軒面子,反正,他都與江蕭鬧翻了,要翻大家一起翻,想充當好人,沒門兒。
所以,他擡手指向了剛纔與自己針鋒想對的那個女人,香雪欣,剎那間,香雪欣的臉然一片慘白,也許她沒有想到,莫飛會在這種場面說這樣的話。
“莫子,你喝醉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