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人家這派場,我這輩子恐怕是沒這樣的福氣了。”黃佩琦坐在桌子唉聲嘆氣,多羨慕妹妹啊,瞧妹子多有福氣,不像她,一生苦命。
“喂,媽,你太瞧不起人了,人生三節草,還不知哪節好呢!”當着一桌子的人,丈母孃讓張浩下不來臺,張浩氣的臉都綠了。
“哼!張浩,能達到江家這極別,你下輩子一樣望塵莫及。”黃佩琦不滿女婿直接給她擡杆,女兒嫁給他,她早就窩着一肚子火,現在,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讓她難堪,她直接就開罵。
“媽,你還真別把人看扁了,告訴你,等運氣來了,我包十個這樣的五星級酒店都能包得起。”
張浩嗓門兒有些大,再加上他怒氣衝衝,其他鄰桌的客人已經向他掃射過來好奇的眸光。
“張浩,小聲點兒,別搞得像打架似的。”吳嬸在一旁好心提醒着。
吳嬸好心的一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張浩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這個世界,就是有了你們這羣狐狸精纔不得安寧,整天東家西家短地道人是非,你女兒有本事,爲毛不嫁給美國總統?嫁了,你們全家都跟着過去沾光。”
吳嬸聽了張浩的怒罵,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張浩狂怒罵出:“你丈母孃說你,可不關我的事兒,不要把氣往身上撒,不過,我到覺得她說對了,瞧你這一身流氓樣,想要達到江家這極別,恐怕來生來世都不可能,哼!”
兩個人你一言你一語地吵開了,吵架的聲音甚至高過了臺上的主持人,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主持人還在解說,見下面出了亂子,眉頭擰了擰,不過,爲了不破壞這喜悅氣氛,嗓門兒拔得更高。
張浩是混社會的,幾時受過這樣的鳥氣,向來目中無人,脾氣好火爆又怪僻,吳嬸是一張鐵嘴兒,罵人不留口德,所以,張浩自然落於下風。
“死女人,再罵一句試試看,看我不拔你嘴裡的牙。”張浩拿了一個杯子狠狠砸到地面。
“臭流氓就是臭流氓,想拔了我嘴裡的牙,你小子還嫩了一點。”
爲了證明自己也有氣焰,吳嬸撈了一個碗砸了下去,所有人都圍觀過來,覺得看他們比聽主持人講話更精彩。
“張浩,忍一下。”李雪晴見大家都向她們圍觀過來,覺得臉面都丟盡了,有許多還是熟悉的臉孔,所以,她自是想伸手去拉老公張浩,沒想到,黃佩琦則拽着她手臂,把女兒拉到自己的面前。
“少說兩句,等會兒被他打,你就難堪了。”
這家子人真是奇怪了,按理說,張浩是黃佩琦的女婿,張這樣與人幹架,在江家的婚禮上耍橫,耍潑,應該是歇力阻此纔對,可是,她居然讓女兒不要說話,等張浩在婚禮現場耍橫,因爲,她知道自是有人來修理他。
張浩脾氣本來就大,再加沒人阻攔,又有這麼多人圍觀過來,一不做,二不修,大手一揮,衝動地將一桌子菜與碗全部掀到了地板上,所有的杯盤與碗碟砸得粉碎。
“哎呀,張浩,你闖大禍了,你咋這樣啊?”
張浩如此大的舉動幾乎讓全場震驚,天啊,居然敢砸江家婚禮,這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真是拔了老胡須了。
黃佩琦尖叫起來,指着張浩大罵:“你這個臭流氓,我是前輩子造了孽,纔會讓女兒嫁給你,攤上你這麼一個臭流氓做女婿。”
黃佩琦的話瞬間猶如引爆了一灣油田,越燃越熾,張浩胸膛不停地起伏,鼻子都氣歪了。
扯着大嗓門兒,不顧不管地衝着丈母孃叫囂:“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那好啊,讓你女兒給我離婚,去找好的。”
“離就離,你別以爲自己了不起。”李雪晴也來了氣,這種場合,本來就是他不對,居然還敢當着這麼多的面兒不要她。
“你那模樣,以爲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你聽過一句話沒有,龍配龍,鳳配鳳。”
張浩臉都氣青了,丈母孃瞧不起他的話,一字一句如一根根長針在捅他的背心,讓他難受到了極點。
然後,他居然跳了起來,反手就打了李雪晴一個耳光,打得十分用力,李雪晴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張浩不但打李雪晴,由於心理不平衡,還發瘋似地砸着碗筷,將桌子都掀翻了,他不但砸自己坐的那一桌,還跑到隔壁去砸,嚇得一羣賓客如驚弓之鳥。
“張浩,你他媽算個什麼玩意兒?會有人來收拾你的。”黃佩琦抱着女兒,望着她被張浩打得老高的臉頰,一口一個心肝兒地叫,以前,只聽說張浩打女兒,現在,她是親眼見識了,而且,還當着她的面兒打,多麼不把她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
黃佩琦話音剛落,果然,蘇利與黃佩珊就帶着一拔人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黃佩珊急急忙忙奔過來詢問情況。
“老太婆,是我砸了這婚禮,告訴你,我還想把這兒酒席全砸光。”
張浩同樣絲毫不把蘇利與黃佩珊放在眼裡。
見張浩如此囂張跋扈,黃佩珊氣到不行,蘇利也是臉色鐵青,但,礙於是靜知的親戚,所以,她只能忍着,輕問了一句:“我們江家沒什麼得罪你吧,這位先生,快入座,新郎新娘子快出來了。”
意思是說,你這種沒素質的人,我們不給你一般見識,看在今天是兒子大喜的份兒上,就饒你一回,不給你計較。
沒想到張浩根本不領情,他居然指着蘇利道:“你沒得罪我,可是,我張浩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有錢的人。”
撲,我倒,這是什麼話,平生最討厭有錢人,這個世界,誰不喜歡有錢人?真是口是心非嫉妒心太重的傢伙。
嫉妒江家有錢吧,所以,纔會在江蕭的婚禮上大鬧,沒想到,有錢也是有一種罪過。
“佩琦,把你女婿給我帶走。”
黃佩珊不滿地睨了一眼張浩,冷聲衝着姐姐叫嚷,真是不吉利,觸衰死了,今天可是知知大喜之日啊,這男人居然這樣子在婚禮大吵大鬧,還掀了桌子砸了碗筷,真是破天荒地第一遭遇到這種事兒,存心與她們家過不去。
“佩珊,他這樣子野蠻,砸了江蕭的婚禮,讓江蕭把屬下帶過來,將他抓走啊,抓進去坐兩年牢,看他以後還敢囂張不?”
這就是黃佩琦打得如意算盤,也是剛纔,張浩在發脾氣時,她拉着女兒,不要李雪晴去鬧的主要原因。
蘇利聽了黃佩琦的話,即時呼來了酒店的保全,準備將保全趕出婚禮現場,沒想到,張浩居然對兩名保全大打出手,甚至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尖刀,明晃晃的刀子嚇得衆賓客個個縮着脖子,退去了幾米之遠,個個尖叫着:“不得了,要殺人了。”
張浩亮出兇器,至少殺人動機成立,江部長婚禮,自然有許多哥們兒保護安全,聽聞響動,十幾個警察衝了進來,打落張浩手裡的兇器,將張浩銬走。
張浩被警察抓走了,服務員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拿着掃帚趕緊過來收拾,整個婚禮現場迅速又恢復了原樣。
然後,婚禮正式開始……
靜知穿着潔白的婚紗,美麗非凡,一雙兒女打扮成了花童,走在她身後,撩着她的裙襬,兩兄妹在後面嘻嘻地打鬧。
“下面,請新郎新娘上場,大家鼓掌歡迎。”
一時間,掌聲如雷貫耳,一陣高過一陣……
靜知站在紅地毯彼端,戴着白色手套的玉手,捧着一束美麗的洋桔梗花。
潔梗花朵上滴淌着晶瑩的露珠兒,偶爾滾動一顆,花香襲人,低頭嗅聞花兒的芳香,靜靜地等待着新郎的到來。
“請新郎入場。”見新郎遲遲未現身,主持人提高了嗓門兒。
可是,仍然不見新郎倌的半個身影,主持人再次說一句:“請新郎入場。”
仍然不見江蕭的身影,人羣開始騷動,靜知這纔不得不擡起頭,眼眸向全場收巡了一圈,什麼意思?江蕭放她鴿子嗎?
“怎麼回事?親家母。”黃佩珊有些着急,這麼多的賓客,江蕭去了哪兒呀?
她可不能讓女兒下不來臺,知知的地位今非昔比,如果在這種場合被江蕭拋棄,她要怎麼活?
“我,我也不知道,沒事的,我打電話催一催。”蘇利趕緊拔了兒子的電話,可是,電話顯示着忙音,她趕緊問了柳恕。
柳恕回答說:“沒事,媽,我去催一下,應該還在着裝吧,放心,我敢打保鏢不可能出事。”
江蕭有多重視這個婚禮,柳恕是最清楚的,江蕭日也盼,夜也盼,終於盼到與靜知一家團圓了,他絕不可能讓不好的事情發生,更不可能會逃婚。
柳恕回去不到五分鐘,跌跌撞撞返了回來,面色蒼折如紙,她結結巴巴地把一封信涵交到了靜知的手上。
靜知火速拆開了,當她看到信裡所寫的內容時,感覺一陣天昏地暗,世界就此崩裂……
江蕭走了,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