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字不就是酸奶?”厲時御譏笑的挑了挑眉,“昨晚安先生纔跟我分享了你名字的來歷。”
安慕希聞言小臉一紅,惱羞成怒,“跟我認識了那麼多年纔來取笑我名字,你不覺得自己纔可笑麼?”
“跟你認識很多年麼?於我而言,我最近才認識你而已,之前你倒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現在呢,單純無知,火暴倔強。”
安慕希,“……!”
“不過我相信,現在的你纔是真實的。”
安慕希冷冷的勾脣,“呵,是麼?厲總大概不知道,你的態度決定我的對待你方式,比如你現在厚顏無恥的躺在我的牀上,你猜我對你會是什麼態度?”
“不猜。”厲時御雲淡風輕,饒有興致般的瞅着她,“不管你什麼態度,對我來說都一樣。”
安慕希,“……!”
爲什麼每次鬥嘴都鬥不贏他?!
“你到底滾不滾出去?!”
“不滾!”
冷酷決絕!
安慕希氣的吹鬍子瞪眼,“那你滾下我的牀!”
“就不!”
好不要臉!
某女咬牙切齒,真是!快要氣死她了,本來就夠煩夠累了,回來還要受到這麼大的驚嚇,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纔會和這個男人這樣糾纏不清?
“小希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行李也放在下面?”安長禹的聲音忽然從樓梯上傳來,不過須臾,他就提着行李箱出現在房間。
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子微微一愣,聞着屋子裡的硝煙味兒,他登時明白了。
“咳……咳咳。”安長禹假裝咳嗽,轉身就想走來着,然而預料之中,安慕希叫住了他。
“爸,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安慕希擰眉不悅的看着安長禹,這兩個男人明明勢頭不對,現在怎麼總是一個鼻孔出氣!
“呃……這個……”安長禹回過身,瞅了眼半躺在牀上的厲時御,本以爲他會給個眼神暗示什麼的,不想他就跟一尊冰雕似的,連眼神都不帶變化的。
“這個……我和厲總昨晚秉燭夜談,太晚了,我就留他在這裡過夜了。”安長禹說着,趕緊將目光放在安慕希懷裡的小狗狗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呀,小希,這狗你哪來的?”
“別想轉移話題!”
安長禹,“……!”
“爸,我的態度你很清楚,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胳膊肘往外拐?你們談你們的,幹嘛要讓他睡我房間?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我從小就討厭別人隨便進我房間!”
“不是,厲總怎麼能是別人呢?怎麼說也是你前夫嘛。”
“既然是前夫那就說明他和我們家已經沒關係了,既然沒關係你還和他秉燭夜談什麼鬼?”
安慕希異常心塞,如果安長禹這麼做是爲了讓她和厲時御複合,那他真的是幫倒忙了!
“小希啊,這多大個事兒啊,用不着生氣,乖,你剛回來一定很累了,你先休息一下,爸爸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另外,厲總你也在躺會兒吧啊。”
他知道,爲了等小希,他昨晚幾乎沒睡。
“爸!”安慕希氣的跺腳,安長禹一溜煙出了房間,還特順手的把門給帶上了。
安慕希簡直要炸毛!
她死死的瞪着厲時御,厲時御卻是一副極爲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你爸爸一味要撮合我們,我有什麼辦法。”
“到底是我爸要撮合,還是你威逼利誘我爸上你的賊船?”安慕希怒極反笑,目光卻尤爲清冷,“厲時御,別以爲你給了我爸你厲氏的股份我就會感激你,更別以爲能用這個來束縛我,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麼都沒用,鏡子破了就是破了,即便修補也會有裂痕!”
聲落,抱着酸奶大步離開房間,轉角就進了隔壁客房,順手將門反鎖。
背貼着門,安慕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心疼的一瞬間,又極力的將那些不良的情緒給壓制了下去。
決不能心軟!
決不能!
厲時御臉色鐵青,額頭凸凸跳起!
天知道!他忍着沒去r國找她就是怕激起她更徹底的反彈,所以知道她昨天要回來,特意在這裡等了她一天一夜,結果,卻換來她這個態度?
越想越不甘心,厲時御沉着臉快速起了牀,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剛剛看到她出門右轉,看來是進客房了,於是乎他很不客氣的一腳踹在門上,“安慕希,給我開門!”
說着還擰了一下門把,反鎖?
火上澆油了!
安慕希正在脫衣服,聽到外面的聲音愣了一下,但念着反鎖了,所以也沒理他,繼續一邊脫一邊走進了浴室。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外面的厲時御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氣的青筋暴起,無視他?很好!
本來她在r國和顧卓揚見面就讓他忍的很辛苦了,現在又被這麼一激,怒火登時一衝而上,滿腦子都是女人愛惜那隻小雜毛的畫面!
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時候也不見她這麼溫柔過!
那個怒啊,幾乎用盡渾身力氣,厲時御一腳就踹在了門把上,砰的一聲!
然並卵,這房子不咋地,門的質量倒是不錯!
厲時御嘴角掛着恐怖的陰笑,沒幾下就下樓逼安長禹拿來了鐵錘。
既然非要逼他動粗,他斷然也不會客氣!
“厲總,她現在剛回來,還是先讓她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後面在談。”安長禹阻擋道,厲時御現在跟吃了槍藥似的,這門敲了是小事,萬一傷害到小希那可就罪過了。
“讓開!”厲時御冷沉的盯住她,“她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所以什麼時候談都一樣!”
“可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啊,不是有句話說,處理問題的前提要先處理好情緒嗎,你這……”
“你這是在教訓我?”厲時御沉冷的打斷他的話,“安先生,我念你是她父親,該說不該說的,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但別得寸進尺,你目前還沒有教訓我資格,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安長禹定定的看着他,可他身上強大氣勢還是將他的鎮定一點點削弱下來。
然而,護女心迫切,他安長禹還沒懦弱到因爲恐懼而屈服,於是,他堅定的對厲時御說,“抱歉,厲總,我始終認爲我女兒現在需要休息。”
厲時御的臉色很陰鷙!
安長禹知道激怒他沒好處,便將語氣緩和了下來,“厲總啊,雖然我和小希分開了二十年,可她終究是我的親骨肉,她的脾氣和她媽媽一倔,又有些情緒化,你總是這樣硬來真的會適得其反,另外,如果……”
厲時御危險的眯了眯眸,火光四射,但他很好奇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反抗他
安長禹無奈的深呼一口氣,語重心長,“如果厲總動不動就要這樣火暴的對待我女兒,我想我可能要重新考慮要不要支持你們復婚了,畢竟,我是她的父親,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她能找個好的歸宿,而我也更相信,她不需要一個動不動就跟她發脾氣的丈夫。”
“安長禹!”厲時御怒火攻心,一字一句撕咬出他名字,鐵錘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用力的攥緊再攥緊……
“對不起,厲總!”
安長禹的膽識和執着倒是讓厲時御有片刻的意外,可這男人傲嬌慣了,又唯我獨尊,所以就算人家說的什麼話有道理,他嘴上也不會承認。
類似的話,莫沉旭也跟他說過。
厲時御緊攥着的拳頭忽然鬆了鬆,他不禁陷入沉思,難道,他的方式真的不對?
不!
他也曾試過溫柔不是麼?可那個女人壓根不在乎,既然如此,溫柔強勢她都不買單,他又何必那般壓抑自己!
“呵,你以爲你和我有什麼不同?”厲時御優美的脣角忽然挑起一抹諷刺,“若要比誰傷她更多,我恐怕還不急你的三分之一,別忘了,你是如何把她趕出家門的!”
安長禹表情僵住,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論傷害,你做的更狠絕,論愛,安長禹,你雖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你未必有我愛她!”
聲落,厲時御冷哼一聲,轉身上樓。
安長禹僵硬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他把門鎖給廢了,心中因他剛剛的話,而泛起了一陣陣的苦澀。
安慕希在浴室裡聽到外面砸鐵的聲音,心裡一個咯噔,出啥事了?
原來的衣服已經被丟進桶裡打溼了,只能先趕緊圍上浴巾,然而,一出門,就撞上了滿目怒火的厲時御。
他將手裡的鐵錘扔在地上,安慕希怔愣過後下意識的看了眼門,眉心一擰,憤怒了!
“厲時御,你吃錯藥了是不是?賴在我家不走也就算了,霸佔我的牀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敢砸我家的門!”
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橫行霸道不講理的主兒!
“誰讓你不開門!”厲時御答的理所當然,幽冷的目光鎖在女人光滑白皙的肌膚上……
喉嚨忽然有些干涉。
安慕希讀懂他的眼神,本就因剛沐浴而有些微紅打小臉再次暈染上兩朵紅雲,她忙雙手護胸,羞怒道,“該死,你出去!”
目光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屋外,安長禹估計是真的被他洗腦了,否則怎麼會任由他這般搞破壞。
她不甘的咬了咬下脣,警惕的挪到衣櫃,裡面有幾件之前掛在這裡的衣服,厲時御這個混蛋獸.性無常,得趕緊先換了衣服才行!
厲時御看出她的動作意圖,妖魅的臉上依舊陰鬱沉沉,攸地,他勾起一抹冷笑,提步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