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鴻濤辦公室。藺鴻濤正與幾位媒體記者開玩笑。
因爲藺鴻濤的突然崛起,兼之身份神秘,所以各大媒體都爭相邀約採訪,想要拿到藺鴻濤的獨家專訪,以期在這個紙媒越發蕭條的時代,追尋一次市場大賣。
誰知藺鴻濤雖然並不如其他商界名人那樣直接拒絕,更不會避而不見,只是人家彷彿太極拳高手,最善於與他們虛與委蛇,似乎大家聚在一起談了良久,卻什麼關鍵的東西都沒談出來。
秘書小姐走過來稟報,“藺先生,杜先生來了。”
藺鴻濤歉意起身,環視各位記者,“各位媒體的好朋友,真不好意思,時間過得好快。約好的半個小時採訪時間,如今已經超過了十分鐘。藺某下一位來訪者已經到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等。”
“今日如有不盡之處,或者我們下次再約。”藺鴻濤有禮有節,面上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紳士微笑。
媒體記者們雖然不甘心今天的無重大收穫,卻也只能起身告辭。不管怎麼樣,人家不光談滿了三十分鐘,更是延長了十分鐘;媒體記者有時候爲了拿到專訪是要厚臉皮一點,可是也不能太過分——更何況,藺鴻濤還約好了下次再見。
媒體記者魚貫而出,杜仲這才走進藺鴻濤辦公室來,拉嚴拉門。
藺鴻濤之前的溫文全都斂去,獵豹一般猱身迎向杜仲,“查到了?”
杜仲點頭,“那小子的死法,果然詭異。”
藺鴻濤眯起了眼睛,“這些人的一石二鳥玩得真是老辣。”
杜仲搖頭,“何止一石二鳥——燕兒死了,牽扯到靳欣和譚耀鬆;滾子死了,會牽扯到我們這邊。”杜仲緩緩擡頭,眸光幽黑,“別忘了,這個滾子當初還是劫道簡桐的那個。當日指骨全斷,就是被蘭泉給掰的……”
藺鴻濤猛地一閉眼,狠狠咬牙,“你的意思是,簡桐也在這個計劃之內……”
杜仲嘆了口氣,“只不過那些人也許沒想到,如今的簡桐會跟二少在一起。他們當初將簡桐捲進來,估計也只是爲了簡桐的母親與靳長空、靳萬海的關係,或者也懷疑簡桐是靳家的孫女兒。”
“找死!”藺鴻濤抿緊薄脣,狠狠出言。
杜仲皺眉凝望藺鴻濤,“濤子,此事不是兒戲,我們究竟要參與到什麼深度?畢竟,我們的實力……”
藺鴻濤笑起來,緩緩擡眸望杜仲,“老杜,怕了?”
杜仲微有赧色笑了笑,“濤子,別笑我。不是我自己怕死,只是,我現在心裡裝着的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死活。所以,多了一重猶豫。”
藺鴻濤點頭,拍了拍杜仲的肩膀,“我懂。”
藺鴻濤轉頭去望鋪滿整間辦公室的疊席,看陽光靜靜投射在疊席上,反射出柔軟的光。他的脣角不由得微微挑起,想起那次簡桐誇獎他,說他笑容柔和得,就如同這疊席上散發的柔光。
她果然是他一直記掛在心底的女孩,她果然在這個物品琳琅的辦公室裡獨獨注意到那些只在腳下的疊席。
雖然,她還沒找到問題的關鍵,但是至少她留意了疊席。
“老杜,這是爺爺的*。醫生們都說爺爺能活到如此高壽都是一個奇蹟,可是我明白爺爺是在跟這個命運鬥。不完成那個心願,爺爺連眼睛都閉不上。他會覺得無顏去面對當年的兄弟,無顏面對我的父母——”
藺鴻濤轉頭望杜仲,“老杜,你方纔問我們要參與到什麼深度——我會告訴你:不惜一切代價。”
杜仲鄭重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佈置。”
藺鴻濤一把握住杜仲的手腕,“不要你親自指揮,這次我來。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聽琴,這次行動還是我這個孤家寡人來。”
杜仲一急,“濤子,這是我的職責!”
藺鴻濤緩緩一笑,“在我們這個世界裡,職責永遠沒有情義重要。”
杜仲難過地垂首,“濤子,你哪裡是孤家寡人?且不說老太爺,還有簡桐。你把簡桐藏在心裡的時間,比我認識了聽琴的時間還要長。”
藺鴻濤靜靜一笑,“你我情形不同。簡桐身邊有蘭泉,就算我出事,也放心。”
梅軒一直在等弄棋的電話。那日他拜託了弄棋,一定要弄清靳青山來找外公,是不是爲了媽嫌疑買兇殺人一事。
可是弄棋終究沒從靳青山那裡問出確定的答案,然後便踏上了遠赴香格里拉的火車。
更詭異的是,既然靳青山已經向外公稟報過了,按照正常的程序,媽應該就會隨即受到傳喚——梅軒能感受到,媽也一直在緊張地等,可是卻遲遲沒有警方人來。
梅軒實在按捺不住,便給靳青山打電話。
電話遲了片刻才接通,梅軒知道靳青山有避嫌的想法。
電話一接通,梅軒便急切詢問,“舅舅,那件事……”
靳青山沉聲一嘆,“梅軒,舅舅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關公務,恕我不能多說。舅舅唯一能告訴你的是——跟你母親稍安勿躁、隨遇而安。事情終會水落石出,之前的這段時間一定要熬過去。”
梅軒聽的一怔,顯然靳青山話裡有話。似乎——是相信他母親無罪。
梅軒心頭一熱,“舅舅,這件事已經讓我母親心力交瘁,究竟要多久才能定論?”
靳青山又是深深一聲嘆息,“梅軒啊,這件事誰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定論。一切的一切,原本不是看起來那樣簡單。”
梅軒怔住。
夕陽宛如薄醉,慵懶地掛在天邊。
蘭泉回眸望了眼夕陽,也回以慵懶的一笑,轉身跨坐在摩托車上,戴上了頭盔。
沈凌巖有點擔心,抱着頭盔走過來,攔住蘭泉的車頭,“二少,真的想好了繼續飆車?”
自從蘭泉跟簡桐確定彼此的心意,蘭泉便沒再飆車過。他知道這種失控的速度對於簡桐來說是多大的驚嚇。蘭泉的心意,沈凌巖等幾個人自然也都能看明白,所以對蘭泉今日的舉動,大家心底還是有點沒底。
“沒事。”蘭泉啓動油門,巨大的橙色哈雷機車在夕陽胭脂色的光霧裡,像是一頭弓起了身子,隨時準備撲向前去的矯健獵豹!
“二少,我坐你的車。”
鶯聲宛轉,一個美女妖嬈走來。蘭泉眯起眼睛來望去,原來正是當日被他和簡桐合夥給誆了的那個may。
蘭泉想起當日他初見簡桐,兩人就能那樣心有靈犀,雖然付出說他ed的“慘重代價”,卻將may嚇得落荒而逃……想起那夜情形,蘭泉不由得笑起來。轉頭望may,“坐我的車?可是會出人命的喲。”
may倚上來,“不怕!”
說着嬌俏地撅嘴,“上次都怪我,不信二少,結果後來才知道二少根本就沒有ed……”may後來見到蘭泉跟簡桐在一起,這才明白當日自己是被擺了一道,“今天我再不懷疑二少你的‘能力’。就算會有生命危險,我也相信二少一定能帶我安全抵達終點,而且——是冠軍!”
may說着,纖纖十指就滑上蘭泉的胸膛去,她發現原來看着跟個孩子似的二少,這一兩個月之間竟然越發成熟誘.人起來,這胸膛上的肌肉越發有形有力了……
may的呼吸就粗了,也不等蘭泉同意,一個跨步就坐到蘭泉背後,雙臂抱緊蘭泉的腰,將她豐盈柔軟的身子盡數都貼在蘭泉的身上。
蘭泉微微皺眉。當初也不知道圈子裡是誰定的規矩,飆車都得帶個美女壓陣。以前蘭泉還只覺得好玩,尤其是速度起來的時候,一邊聽着機器聲轟鳴,一邊聽着背後的美女一路尖叫,很有雄性的滿足感……
可是今天,他只覺討厭。
鄭氏小開湊上來就笑,“may今晚兒是擺明了就纏着二少了,哦?二少,別辜負美人恩,may沒少了惦記你。不管怎麼樣——那也*夫妻百日恩啊!”
may曾經跟過蘭泉一段,那幫高幹子弟們卻沒人知道蘭泉還是雛兒,都以爲身邊這麼多美女,早都身經百戰了呢,所以就也自然以爲二少跟may之間早就有過若干腿了。
“二少,就可憐可憐人家嘛。人家一直都在想你……”may也做出嬌羞可憐狀,讓人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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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11點半前後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