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愛過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其實司蔻當初也知道麗香是喜歡西村的。雖然麗香跟明月一樣,只是山田組用來控制和監視重要的成員而派到色空與西村身邊的黑道*;但是女人的心都是相似的,沒有哪個女人只是工具而沒有血肉。
西村無疑是個真的漢子,所以麗香跟西村在一起動了真情也是再正常不過……只不過就像當初色空對明月一樣,西村也並不喜歡麗香……
這對動了真情的女人來說,真的是無法接受的。所以說不定就因爲某一個微妙的原因,讓這個女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由愛生恨。
麗香的原因就更容易分析:首先是西村愛上了她司蔻;後來是正如麗香自己所說:她的哥哥跟西村爭奪山田組執行課的若頭之位,而被西村戰敗,並且挑斷了手筋和腳筋!
這種雙重的打擊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的——那會是,天塌地滅。
司蔻望着絕望得已經放棄了掙扎的麗香,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女人是一種很奇妙的動物,她們對情敵有着超乎尋常的直覺。麗香,雖然你改換了容貌而來,但是我還是能認出你來。你要知道這世上辨識一個人,不光是靠眼睛,不光只是憑藉外貌。你在我面前站着,有時候真的是笑靨如花,可是我卻能清晰感受到你骨子裡頭氤氳而起的敵意與殺機……”
司蔻閉上眼睛,回想當初奇異的感受,“我司蔻捫心自問,我進公司的時間並不長,我更從來不曾得罪過美琳你。而美琳你又何必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卻還要面上裝作姐妹情深的樣子?是什麼值得一個女人如此的處心積慮呢?”
“我後來想到了答案——是感情。一個女人這樣恨另外一個女人,自然是因爲彼此是情敵。”
“我認出了你來,我自然就知道馬輝騰就是西村——試問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會讓麗香你這樣不依不饒地追蹤着?還有誰會讓你寧願改換了自己的容貌也不肯放過的?”
“這個人只能是你曾經愛過的男人……由愛生恨的敵人,是沒齒難忘的。”
司蔻含淚轉頭望西村,“其實我心裡已經隱隱感知到他有可能是西村,可是我不敢問出來。因爲這個混蛋始終避而不談,我又不能公開跟他談論身體的記憶——可是自從認出麗香你,我心裡就知道了。”
“所以我纔會安心地懷着這個孩子。如果按照我的性子,如果這個人不是西村,我早把孩子打掉了……”
司蔻輕輕嘆息,“麗香,其實你也早知道了他其實不是真的西村,是不是?”
“是!”麗香咬牙,“我想我是第一個發現他不是真的西村的!”
麗香閉上眼睛,“真的西村一直跟在老家主的身邊。老家主雖然一直居住在中國長春,但是每年祭祖的時候還是會回來的。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賜給西村當黑道*。”
“那時候的西村,就像一道青煙。雖然近在身邊,卻永遠觸摸不到他的實體。他只是虛無而冰冷的一抹存在,永遠沒有血肉。”麗香閉上眼睛,“那時候的我,對西村除了懼怕和逃避,再沒有其它。”
“後來,老家主去世。靳蘭泉帶着老家主的傳承刺青回到本土來,他的身邊就跟着西村……西村本就是老家主身邊的人,他跟着靳蘭泉便是很正常的,可是我卻發覺——不對勁了!”
“他會對我笑,跟我說話的時候也加了敬語,看見我幹活也會伸手幫我一下……甚至,當我服侍他的時候,他似乎還有一點羞澀……而每次事畢,他都會說謝謝。”
“他還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送一點小小的禮物給我。雖然每件都不值錢,也看得出是滿大街都有賣的,並不見得他有多費心——但是至少這是一份心意……是我這個只被當作工具的黑道*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的心意……”
麗香說着,脣邊漾起一朵如夢似幻的微笑,“我的心,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得鮮活的吧。我也找回了自己少女時代的憧憬,想要體嘗愛情的滋味……”
麗香的眼淚流下來,“司蔻,後來西村遇見了你,我知道你從知道我的存在的那一天,就很是瞧不起我。其實我也瞧不起我自己呢……我算是什麼呢,黑道*,不過是組織控制成員的工具!我被主人賜給這個又賜給那個,我只能奉獻我的身體去服務,我根本沒有選擇和拒絕的權利!”
“可是,我也有夢啊……我夢想着西村會真的愛上我。被黑道*愛上,這自然是最完美的結果,那麼主人就會首肯我們的結合,這樣我就不再是可悲的黑道*,我就會低眉順首做他的妻……”
“可是這一切,都被你的出現給打碎了!”麗香吼起來,“後來英男少主已經答應讓我嫁給西村,他已經讓我們去結婚了,可是都因爲你,所以西村到後來不過只是做了一個假的局!”
司蔻也跟着流淚。
這就是女人,這就是傻傻的女人。明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幻夢一場,卻還想一生執着,只盼着這個夢有成真的一天。
“我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麗香看着司蔻陪着她一起流眼淚,又急又惱,喊了起來!
司蔻抽泣着,“好,你讓我不哭我就不哭了。不過麗香,我其實想跟你說一句話——謝謝你愛他。”
“你說什麼?”麗香一驚。
“謝謝你愛他。”司蔻堅定再說一遍,“他很可憐的,他陪着二少剛到j國的時候也一定非常孤單和苦悶。麗香,多虧有你愛他……”
“而且,麗香,還要謝謝你沒有出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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