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彷彿個子又偷着長高了不少,即便坐着,眼睛也快要跟紫兒平齊。害得紫兒極爲缺乏安全感,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定然是被他給嚇的。
他就那麼不陰不陽扭頭盯着她,嘴角是輕輕挑着的,像是笑着;可是分明眼睛裡冰涼冰涼的。這人果然是bt了,幹嘛呀這是!
“值日生表,是你跟衛生委員一起負責的吧?”沒想到上官大人終於說話了,卻說了句跑題的話。
“是啊。”紫兒撇嘴,“是你說我們女生來負責生活的嘛。”實則當初上官楚說的是“男主外,女主內”,她現在只覺這句話怪*的,沒好意思說出來。
“你週三的值日?”上官大人再度酷酷地問,彷彿故意將話題越扯越遠。
“是啊。”紫兒不明就裡。
“把我也調到週三去。”上官楚說完就轉頭去,徑自去看英語書,再也不搭理紫兒了。
啊??
紫兒暈了,站在原地尋思了半晌,舌頭都跟着不好使起來,“你,你的意思是,你要把值日調到跟我一天?”
紫兒心登時亂了,這是怎麼說的,他是要幹什麼呀?
雖然說調值日表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她怎麼就覺着上官楚今兒的要求這麼古怪呢?
“那個什麼,楚楚啊,你這個要求不合理。”這傢伙這麼老神在在地,紫兒只覺越發心慌,“週三是社團活動日,週三下午放學後你不得去籃球隊訓練麼?你哪兒有時間掃除啊?等你訓練完了再回來掃除,天都黑了啊!”
切,他一定安什麼壞心眼兒呢!跟她一天值日,然後他飛走去訓練去,正好可以找藉口讓她把所有活都幹了,以此來報復她,是不是?她也不是傻子,當然不能答應!
“你等我。”上官楚依舊沒轉過頭來,依舊極認真看着英語書。不過卻——低聲說了這麼三個字兒!
紫兒徹底傻了。他、他他,他什麼意思他!
“等我訓練回來一起掃除。”上官楚聽見紫兒一聲比一聲驚悚的抽氣聲兒了,他只能轉過頭來,依舊酷酷地凝着紫兒,“當然,如果你等不起了,自己願意提前把所有的活兒都幹完了,我也沒有意見。”
紫兒畢竟是竹錦的女兒,多少有一點小潔癖,所以她最看不上男生掃除的時候對付,所以每回紫兒都忍受不了地親自去補救一番。上官楚這樣說,自然是吃定了紫兒看不得眼前凌亂。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紫兒氣得轉身坐回座位去。
結果她就後悔了,就趁着她氣哼哼坐回座位上去的當兒,上官楚直接把衛生委員叫過去。隨即等紫兒尋思過來怎麼事兒,可是衛生委員竟然已經安排完了!
“王茹!”紫兒悲憤了,“你竟然聽他的!”
王茹嚇得趕緊過來賠罪,“紫兒,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同意啊。再說他是班長,他讓我調整一下,就這麼點小事兒,我總也不能不答應……紫兒你還是週三值日,這個改變對你沒有影響的哦!”
紫兒憤而回頭,卻正見上官楚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正清清淡淡落在她身上——雖然態度疏離,卻似乎那眼神倒是專注……
紫兒面上騰地就起了火來,連忙迴轉身子。連原本想罵他,都給忍了。
怪了,最近這是怎麼了?難道說秋天來了,容易得禽流感了?
週三放學,全教室的同學都走光了,回家的回家,參加社團活動的參加社團活動。教室裡就剩下悲催的字兒自己,撐着下巴頦自怨自艾。
當然,親衛隊的姐妹們都願意留下來幫她幹活;只是紫兒不願意讓姐妹們看見她跟上官楚一起做值日,所以就把她們都給勸走了。
教室裡一下子空下來,讓人恁不習慣。
窗外金色斜陽鋪展進來,照亮墨綠色的桌面,有一剎那華貴而又詭譎的美麗。
“當,噹噹。”門上有人敲門。紫兒懶洋洋擡頭去看,阿果站在門邊,露出整齊的牙齒,“回家了。”
“不能走……”紫兒懊喪搖頭,“還沒掃除呢。”
“我幫你。”阿果說着進來,放下書包,就要去拎拖布。
“阿果哥哥你別動!”紫兒忙搶下來,“這是別人的活兒,憑什麼要你幫忙?我今天非等死他,讓他想偷懶都沒門兒!”
阿果擰了眉頭低頭來看紫兒,“這是怎麼說的?掃除也變成賭氣了?”
“阿果哥哥你先走吧……”紫兒不願意讓家人也知道她跟上官楚之間的賭氣事件,便推着阿果往外去。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我晚上跟舅媽一起做泰國菜!”阿果揮手走遠。
阿果走了,紫兒更覺孤單,便奔到窗口去望阿果的背影。
“你到底想怎麼樣?”冷不防,桌椅上“乓”的一聲巨響,嚇得紫兒差點沒從窗戶蹦出去!
還沒用回頭呢,後頭那怒吼先傳過來了。
紫兒原本還要罵人的,結果反倒被他給驚住,轉頭望一臉怒火的上官楚。他剛打完球,身上還穿着籃球服,頭上身上還都掛着汗珠,熱氣騰騰的,很是有一點——有一點,什麼呢,反正就是有一點跟他往日不同啦!
“上官楚,你,你幹什麼!”紫兒忽然好害怕,身子下意識向後縮,快貼到窗玻璃上,變成窗花兒了。
“我問你,你到底要怎麼樣!”上官楚一步步走過來,穿過桌椅間狹窄的縫隙,直逼到紫兒面前來,“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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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問人家,你自己到底要怎麼樣?傻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