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大夥兒又在客廳喝茶說笑,風清雲一直顯得很安靜,只是偶然附和幾句,宣倩柔則坐在他身邊,滿臉溫柔。
“我出去抽根菸。”風清雲拍了拍她的手,溫聲地說道。
“我陪你吧,”宣倩柔頓時站了起來說道。
“不用了,二手菸不好,你陪爸媽他們坐一會吧。”風清雲搖了搖頭。
“嗯,外面天氣也涼了,穿上外套。”宣倩柔淺淺地一笑,吩咐傭人替他拿來外套,親自替他穿上。
“瞧瞧,倩柔這孩子就是乖巧。”李若蘭看了宣倩柔的動靜,不由笑着誇獎。
宣倩柔頓時羞澀地剜了風清雲一眼道:“我去捧些水果出來。”
已是十月下旬,秋的腳步越來越遠,初冬的氣息越來越近,到了夜晚,天氣也愈發的涼了。
今晚月朗星稀,夜空深沉,一輪鐮月在墨黑的夜空中懸掛,發出清冷的月光,幾顆星子在冷月的周圍閃爍着,並不耀目。
涼風送爽,一陣風拂過,捲起花園的落葉,繽紛落下,有月季花香在空氣中淡淡飄來,泌人心脾。
宣雨盤腿坐在屋邊的一張搖椅鞦韆上,靠在上面慢慢的搖,看着夜空的幾顆並不明亮的星子發呆。
寂夜無聲,唯有幾聲蟲鳴叫,以及搖椅發出的吱呀聲,卻仍然沒有發覺有人在朝她靠近。
風清雲在屋外點燃起一支香菸,緩緩走下樓梯,拐過右邊的花園,看見那個在暗夜中顯得極爲寂寥的身影時,不由微怔。
吃完晚餐就不見了她的人影,原以爲她走了,卻不曾想她竟逃到了這裡,一個人,一張椅,一首慢慢哼唱的曲兒。
屋檐下有些昏黃色的射燈,並不明亮,只暈出一圈光影,她所在的位置,身後的屋檐上就有一盞燈,有些光影落在她的身上,隨着她的晃動,整個人忽明忽暗,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風清雲忽地想起她剛離開的幾年,有許多個夜裡,他都夢到她就在這個地方,在這張搖椅上,和他一起坐着說着鬧着。
夢裡,等到他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時候,她卻驟然消失不見,繼而驚醒,又是南柯一夢。
直到現在看見她又在這張搖椅上慢慢的晃動,他仍然覺得,這又是一個夢,只要觸到她,她又會無情地笑着消失。
下意識地,他向她走了過去,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