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顧謹諾急忙站起來朝顧謹昀望去,然後,笑了!
顧謹昀聽着聲音走進來訓練場,玩心大起的,摸着地上的雪朝着隨意一個有聲音的地方扔了過去!
被砸的是姜思亮,看都沒看的順手把手裡的雪球扔了回去。大家循着方向一看,是顧謹昀呀,站到了“戰場”中!
姜思亮也嚇了一跳,這可怎麼辦?
沒事,將軍在!
將軍一躍而起,把姜思亮投過了的雪球一頭頂散!再迅速用爪子扒着雪成團,讓顧謹昀來拿。
顧謹諾笑呀,連哥哥都加入了呀?她跑過去把顧謹昀拉着加入自己陣營:“將軍,進攻!”
軍營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離開的時間。大夥是都很捨不得,直說反正就住家屬樓嘛別走了。
顧謹諾笑呵呵的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一直在這裡住着可不行,會玩物喪志的。
其實家裡離這裡真的不遠,騎着小電驢過來也不過一個小時。只是,雖然真的不遠,要離開了這種別離傷感還真是特麼的難受!
顧謹諾真不喜歡這羣大男孩們這樣列隊敬禮歡送他們啊啊啊!看呀眼睛又紅了呀呀呀呀!
還有,姜思亮同志,你給我們兄妹倆頒什麼獎,什麼叫做親和獎,姜思亮你確定有這種獎?
不過,無論如何,顧謹諾揉着紅眼睛離開了。坐在車後座,睡着顧謹昀的腿,閉着眼睛。
“敬子,你們一羣大男人也那麼懂得煽情,誰教的?”顧謹諾氣鼓鼓的說,只是被帶着哭腔的聲音出賣了她真是的感情。
“想知道?”肖予敬含笑。
“嗯!”
“你教的。”
顧謹諾坐起來,瞪着前面的肖予敬:“我什麼時候教的?我纔沒有!”
“你在除夕夜惹哭了多少兄弟你自己數。”肖予敬笑着說。
所謂煽情,不過是真心相對後的情感流露。
剛到小區下車,顧謹諾就看到言霽寧的車跟在後面進來。
有些日子沒見言霽寧,現在再見,顧謹諾發覺自己竟然有些驚喜,急忙打招呼:“言霽寧!”
言霽寧笑着擁抱了送他們回來的肖予敬:“敬子,過年好!”
肖予敬也笑着擁抱他:“阿寧,新年好!”
顧謹諾驚訝的指指肖予敬,又指指言霽寧:“你們……你們有那麼熟悉嗎?”明明才認識不久!
肖予敬笑着說:“相見恨晚可以嗎?”
言霽寧伸手捏了捏顧謹諾有點紅的鼻頭:“新年好小諾!”
再抱了抱顧謹昀:“新年好!”
顧謹昀笑着回抱:“今年在這裡過年?”
言霽寧聳聳肩:“要不然去哪裡?”
顧謹昀笑而不語。
肖予敬拍拍言霽寧肩頭,點點頭。
他們兩個在一次見面中,相互之間發現了對方的一些意圖和願望。在明瞭了對方並不是惡意,也確認了其實兩人可以深交之後,經過一次徹談,都知道了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尤其是言霽寧,幾乎對肖予敬完全的坦白,肖予敬動容之餘,也告誡他要注意分寸。
兩人現在已經是很好的朋友,肖予敬懂言霽寧,同樣,他在言霽寧面前的坦然,言霽寧也都全部明白。
“今晚陪我吃晚飯,小諾你們兄妹!敬子,你可以嗎?”
肖予敬含笑回答:“我還帶上蟲子。”
那就愉快的決定了!
言霽寧訂的地點是皇城會所。
說來,他還真的喜歡這裡,每次請客或者聚餐都是這裡。顧謹諾曾經問過他爲什麼喜歡這裡,他笑笑說,他在這裡消費可以打七折。
“重點是,這裡的酒很好!”
顧謹諾翻了個白眼:“我發現你是個酒鬼!”
言霽寧伸出一個手指擺了擺:“錯。我不是酒鬼,我只是愛酒。我從不會喝酒誤事。”
顧謹諾又翻了個白眼:“不會喝酒誤事只能證明你能喝吧?”
顧謹昀揉揉顧謹諾頭頂:“我同意,言霽寧你少喝點。”
言霽寧把菜單遞給顧謹諾和肖家兄弟:“來,點菜。”
顧謹諾把菜單一推:“我纔不點,你肯定已經點了一兩個了,其他的隨便吃就行。”
言霽寧好笑的拿過來:“隨便怎麼吃?我是點了幾個,不過,只是木瓜燉雪蛤,榴蓮酥和五穀雜糧窩窩頭而已。”
顧謹諾一聽,趕緊又把菜單搶過來:“我點我點!”
言霽寧溫柔的笑着搖搖頭。
請客或者被請客,言霽寧都習慣了是點菜的那個,所以之前和顧謹諾吃飯,也都是自然的自行點菜。這麼一來,總是在點了菜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根本沒問過他們愛吃什麼。顧謹諾基本沒什麼不吃的,但是顧謹昀身體不好,吃食上有很多禁忌,而他這麼一個忽視之後,往往,顧謹昀可吃的不多。
每次和他們兄妹吃飯,言霽寧都注意到顧謹諾對菜總是不太滿意,只是讓她點菜,她總說不點了吃不。
直到,某次,言霽寧觀察了整頓飯,才知道顧謹昀是有吃食禁忌:寒性食物不吃,熱補食物不吃,難以消化食物不吃等等。
顧謹諾疼顧謹昀比疼自己要多,又不喜歡浪費食物,自然對言霽寧喜歡事先點菜不高興。
肖予敬菜單才翻了下,就點了一個菜:“水煮牛肉,微辣。”
顧謹諾雙眼一亮,嘿嘿笑了。肖予敬假裝不知,只是笑着說我無辣不歡。
肖予崇沒想那麼多,點了三七雞湯,烤豬蹄,看了看菜單,再看看言霽寧,咧嘴一笑:“言哥,也不知道你不愛吃什麼就隨意點了,不愛吃我們就換!”
言霽寧揮手讓拿了紅酒進來的服務員開酒,笑着說:“隨意隨意,我只講究酒!”
顧謹諾再點了兩個素菜,合上菜單:“你自己喝也能喝得下去,佩服!”
皇城會所的菜確實好吃,吃得顧謹諾爽爽的——最重要的,是肖予敬給顧謹昀佈菜這事,她已經很放心了。
其實一開始是肖予崇提出給顧謹昀佈菜的,說顧謹諾連續幾天給隊裡近三十號人做菜太累了,顧謹諾還沒來得及反駁,肖予敬笑着說“我來就好,我熟悉”,就把活接了過去。
言霽寧驚訝的說:“小諾啊小諾,我能知道你去消防隊裡過的年,可沒想到你還幫他們做菜呢?他們一大羣人你幫做菜你那麼厲害?”
顧謹諾得意的笑:“那當然!”
肖予崇聽着,忙向言霽寧介紹顧謹諾在隊裡的“豐功偉績”,一個一個的送禮物,還幫着圍好圍脖;零點了給大家煮了湯圓;和大家打雪仗……
“言哥,你是不知道,以後啊,姐的弟弟可是好大一羣,誰都別想欺負她!”
言霽寧慢慢的品着酒,微笑着聽肖予崇說,聽着聽着,目光就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溫柔。
顧謹諾聽着聽着,自己臉都紅了,肖予崇就是小題大做說得自己多偉大似的,其實也就那樣!
實在臉紅,顧謹諾說要去洗手間,跑了。
結果,在包廂門口,她一步也沒邁出去。
田甜。
田甜還是那個樣子,甜美可人,挽着唐峻衍的手臂,在離她不足五米的地方站着。
“衍哥哥,我不喜歡喝那個紅酒,度數太低口味不好,換一個嘛!乾紅!”田甜晃着唐峻衍的手臂,堵着小嘴撒嬌。
唐峻衍微微的笑着:“乾紅度數太高,不可以。聽話。”
“那……那我想再吃一塊提拉米蘇!”
唐峻衍笑了:“三塊都可以!”
顧謹諾因爲臉紅才從包廂跑出來的呀,可現在,爲什麼所有的熱起來的血液全都冷了呢?冰冰的。
皇城會所的空調暖氣太次,要向劉碩景提意見才行!哦,不行,劉碩景是聽唐峻衍的,唐峻衍和她,離婚了。
離婚了。
可是,誰在昨天還和她說要重新追求她呢?
顧謹諾自嘲笑笑,傻,你昨天不是告訴他了嗎,太爲難的話,不用理自己了。
才低了頭,想讓眼裡莫名的酸澀眨眨走,那甜的膩死的聲音近了。
“咦?這是誰呀?顧謹諾呀?新年好呀顧謹諾!”
顧謹諾身上雞皮都發了,雙手不得不捋捋胳膊,擡頭:“新年好。”
“你在那裡幹嘛呀?你也在這裡吃飯?你有錢在這裡消費?你和衍哥哥離婚了不是一分錢都沒拿嗎?”
唐峻衍劍眉一皺:“田甜!”
田甜應了聲,挽緊了唐峻衍手臂,乖巧無比:“對不起顧謹諾,提你傷心事了。是我不對,抱歉。”
顧謹諾連回應都懶,反正,對方是什麼人自己清楚,何必應付?
側了身,與唐峻衍擦肩而過。
“衍哥哥怎麼辦?她生氣了!我已經道歉了呀怎麼辦?”
顧謹諾聽着身後的聲音,只想回頭說一句:草泥馬!
進了洗手間,顧謹諾停下腳步,她怎麼真的跑洗手間來了?她又不是想要到洗手間來,不過因爲臉紅了跑出包廂透透氣而已!
然而,來了洗手間,也還是做些什麼再走吧?唉,真是的!
皇城會所很氣派,氣派的意思包括了,每一層都有好幾個洗手間,而這些洗手間,大,卻只能同時容納五個人如廁。
浪費啊!
此時這裡沒有一個人,顧謹諾對着鏡子,雙手上下運動做吐納狀,換換晦氣!
好,尿尿去!
才進了一個內間關了門,突然聽到外面咯噠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