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大哥拿走的那個藥很重要嗎?”苗疆八王沉默之際,穆崢邵問道。
“嗯。”苗疆八王並沒有多少心情理會他。
穆崢邵也並不在乎苗疆八王的情緒究竟如何,只繼續說:“要不,讓我去審問大哥吧,父王也知道,大哥一向寵我,他和安穗發生那種事,心裡一定覺得愧對於我,沒準兒我問,就能問出什麼來。”
對啊,穆崢邵的作用,不就是用來拴住並且在恰當的時候對付穆崢易嘛,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用穆崢邵去逼穆崢易,可比什麼嚴刑逼供強多了。
當即,苗疆八王眼底一亮,轉頭朝穆崢邵看過去,“你有把握?”
穆崢邵一臉篤定,“不說完全,可十之八九!”
“他可是你大哥,你就下得去手?”苗疆八王再次試探。
“他不是我大哥,是禽獸!”穆崢邵憤怒說道。
苗疆八王心滿意足一笑,“好,你去吧,你大哥不分輕重,好在,我還有你!”
密室那邊,穆崢易正被人嚴刑拷打,他多耽誤一刻,大哥就多一份危險,得了苗疆八王的話,穆崢邵當即不再耽擱,行了個禮就告退。
夜裡的寒風,越發吹得他清醒。
路過安穗院子的時候,看到裡面還亮着燈,穆崢邵定定立了一瞬,到底忍住沒進去。
安穗今兒鬧了一天的肚子,去茅房又腳軟掉到了茅坑裡,天寒地凍的,被人發現撈上來的時候,就剩半口氣了。
請了幾個大夫來,輪番上陣,總算是搶救回來,怕是現在還昏迷不醒,他進去,不過是看一眼,卻起不到實質作用。
還不如救了大哥出來,讓大哥帶着他和安穗,遠走高飛。
提了一口氣,穆崢邵一頭朝密室方向急走過去。
行到一個拐彎陰影無人處,忽的被人從背後一把捂了嘴。
穆崢邵頓時大驚,正要掙扎,那人就在他耳邊說:“別動,我是你大哥的暗衛,想要救他出去,你告訴我,密室在哪,不然我就殺了你。”
穆崢邵正還琢磨,他該如何救了大哥出去,忽然得這麼一句話,頓時又驚又喜,“我也要去救大哥,你鬆開我,我和你說。”被人捂着嘴,含混不清道。
那自稱暗衛的人猶豫一下,“我鬆開你,你若敢叫,我立刻殺了你。”
說罷,鬆手。
穆崢邵激動的轉身朝那暗衛看過去,一看是個陌生面孔,立刻警覺狐疑道:“你真是我大哥的暗衛?我怎麼沒見過你。”
那暗衛面不改色,一臉冰冷,“我是晨妃娘娘派來保護大少爺的,莫說你沒見過我,大少爺都沒見過我。”
“晨妃?”穆崢邵驚得大張嘴。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少爺現在生死未卜,我沒空和你廢話,你就告訴我,密室在哪!”暗衛凌厲的目光落到穆崢邵臉上。
穆崢邵不由的一個哆嗦,這眼神,好嚇人。
“那個,我也要去救我哥,我帶你過去。”一則惦記穆崢易那裡生死一線,二則這暗衛的眼神,也實在是讓他不敢多看,穆崢邵引了這個暗衛就走,“一會你就假裝是我的隨從。”
“你休想耍花樣!”暗衛威脅道。
穆崢邵無心解釋,提腳直朝密室而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穆崢易正被鐵鏈綁在木柱上,地上兩個光膀子彪壯大漢甩着鐵鞭朝他身上一下一下奮力抽打。
穆崢邵登時眼睛就紅了,正要張嘴呵斥那人,身後暗衛就悄聲提醒他,“你冷靜點,別漏了馬腳!”
穆崢邵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擡步過去。
當即有裡負責主審的人就含笑迎上來,“二少爺怎麼來了?”
“父王讓我來問他話。”看都沒有看穆崢易,穆崢邵捏着拳頭冷聲說道,“怎麼樣,招了嗎?”
那人當即就道:“別提了,刑具用了個遍,人都昏死過去好幾次了,一句不說,二少爺還是和王爺說說,再打下去,只怕就打死了也問不出,不如換換什麼其他的法子。”
那人說的輕鬆,穆崢邵卻是聽着心像是被萬馬踩踏。
咬牙控制着情緒不讓自己露出馬腳,穆崢邵點頭,“我知道了,先別打了,我來問問。”
那人立刻轉頭喊停了甩鞭子的人,“去歇會吧。”
穆崢邵幾步走到穆崢易跟前,擡手在他血跡模糊的臉上輕拍了兩下,“我說,大哥,你何必要吃這苦,你偷了父王的藥,到底幹什麼去了?你要是不招供,連我也連累的要被父王綁起來打了。”
說着,穆崢邵一把抓住穆崢易的頭髮,奮力將他的頭拽到他的面前,“大哥,你就不心疼弟弟我?我新婚的媳婦被大哥糟蹋了,大哥心裡就不覺得愧疚?難道糟蹋了安穗不成,大哥還要讓我陪着你一起喪命?”
一面說,一面飛快的在穆崢易耳邊道:“我救你出去,你就說你要見父王。”
迅速說完,一把又將穆崢易的頭推開。
前後動作,就像是推搡兩下一般。
“說了半天,一點反應沒有,這人該不會是讓你們打死了吧?”穆崢邵不再看穆崢易,而是轉頭看向方纔那主審人。
那人立刻陪笑,道:“沒有沒有,還有口氣。”
說着,彎腰舀起一瓢冷鹽水,對着穆崢易從頭澆下去。
穆崢易一個激靈,撐開眼皮,掃了一圈屋裡人,斷斷續續提着氣,朝主審人道:“我說,但是,我要見我父王。”
穆崢邵頓時大鬆一口氣。
那主審人立刻一臉驚喜,“我們費了半天勁兒也沒問出個什麼來,二少爺幾句話就管用,真是神了。”
恭維了穆崢邵一句,那主審人就招呼手下道:“快,趁着他沒反悔,立刻綁了送到王爺書房。”
“他都這樣了,還用綁了?你就是給他機會跑,他這樣,連兩步也走不出去!”穆崢邵搖頭一臉無語,“就你和我帶過去就行!大半夜的,你們也不嫌折騰。他們審了一夜,估計也都累了,讓他們歇會吧。”
說着,取出一錠銀子朝方纔拿鞭子打穆崢易的人扔過去,“明兒天亮,兄弟幾個買酒喝。”
凌空接了銀子,那人抱拳行禮稱謝。
穆崢邵則是不等那主審人反應,就催促道:“走吧,別耽擱了,你武功那麼好,還怕他能生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