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段淳之身爲段家嫡子長孫,背後又有莊家這麼一座大豪門,在段家的地位應該不低,可是偏偏他在段家並不受寵。
哪怕他爲段家做了再多的事,蘇千城都不喜。
不然,他堂堂段家大少怎麼可能任由一個嫁出去的段正般這般羞辱?
“住嘴!”蘇千城突然厲喝一聲,像是滴水穿石的幽靜之間突然爆出一聲雷鳴,蘇千城看着段淳之的拳頭在指縫上按按收緊,連同手指都卡得森白,輕闔了一下眼眸,再睜開裡面精光灼灼,她偏頭看了顧安一眼,問:“顧安,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廳中鋪了地毯,可因爲地板是大理石打磨出來的,有些涼,時間一久便有些受不了,顧安的薄脣的有些抖:“我無話可說。”
蘇千城無聲一嘆,正準備開口,卻見管家這個時候附在蘇千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緊接着女孩清朗如泉的聲音響徹在大廳裡:“閔之,聽管家說你在這裡,你就沒有讓人通傳就進來了,你該不會生氣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徐悅,她進來的時候看到廳中這一幕,突然失聲,連同臉上的笑都垮了下來,捂着小嘴,啊了一聲:“對不起,我沒有打擾什麼吧?”
而她身後跟了兩人,一個是周蘇揚,另一個是臉瞧着有些面生的女孩。
那女孩子氣質極爲溫和高貴,脣邊攜了淺淺的笑,那麼輕輕一綻,就仿若一朵優雅的蓮開在她身上,美,靜,幽,雅。
她的眼睛清澈如同星辰,明亮卻不逼人,透着淡淡的溫和。
你看到她的眼睛就彷彿在裡面看到了寧靜安然。
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段閔之看到女孩兒出現,苦惱的神情倏地一亮,他撥開人羣走了出來,來到女孩面前:“季小姐,你來了!”
季姓小姐眉眼清澈如泉:“閔少爺,打擾了!”
至於周蘇揚看到跪在地上時,情緒就崩不住了,自從他知道顧安嫁人之後確實消停了一段子,但是現在看到這般情形上前一步,作勢要將人扶起來:“安安,起來!”
顧安一動不動,眼底死灰一片,脊背卻挺得筆直,像是有刀,有劍,都不能將她的腰斬彎。
“週二少,這是我們段家的私事,你不便插手吧?”這回開口的還是段正雨。
“她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她?”滿廳的人面色各異,唯有顧安形單影隻孤立無援的跪在那裡,可憐的緊。
周蘇揚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裡輕輕颳着,一下一下的刺痛。
“婚內出.軌算不算?”段正雨似乎並不吝嗇把這種折了段家顏面的事情跟大家分享,所以心直口快的說了出來。
蘇千城的眉鋒一凜,射向她。
“這不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嫁進你們段家已經夠委屈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顧安,你起來,我帶你走!”周蘇揚不該管,可是忍不住。
只要一想到他深愛的女孩受人欺負,他忍不了,也無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