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每天人流車流很多,士卒們一檢查,進城的車和人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越靠近城門就越是擁擠。
而王二柱等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長的長龍啊,一眼望去,全是馬車,他興奮的叫道:“少爺,你看,那麼多的馬車啊,我們興縣什麼時候能有那麼多的馬車啊!”
王達綸鬱悶了,這個娃怎麼就教不會呢,淡定,要淡定!不就個堵車麼,你家少爺可是被堵過十多公里的,只差沒有趁閒偷瓜了。
王達綸正準備開口讓王二柱不要那麼丟臉,只聽邊上有人操着標準的京片子說道:“哈哈,今兒又遇見一羣鄉巴佬了,爺我告訴你,今兒這算堵得少的,如果遇到春節,那纔是水泄不通啊!”
王達綸聽見京片男的話,覺得很是刺耳,小孩子第一次見到,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有必要那麼打擊麼?皇城根下又如何,換你到我們那地,你還不是一樣像個土鱉。
“二柱啊,堵車有什麼好看的,爲什麼會堵車,這證明這地方小,才這麼幾輛車就堵了。你看我們那多寬啊,再多幾千輛車都不會堵!”王達綸睜眼說瞎話了。
“呦,你那是哪裡啊?還幾千輛馬車都不會堵,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地兒!天下有比京城還大的地方嗎?”京片男話裡透着濃濃的優越感。
王達綸直接把京片男當空氣,根本就不搭理他。
“哎,我問你話呢!”京片男不滿的提醒道。
“兄臺,你在和我說話?”王達綸故作驚訝的說道。
“廢話,我不和你說話,我和空氣說話!”京片男翻白眼說道。
“兄臺貴姓,我們認識麼?”王達綸裝傻道。
“免貴姓杜,單名一個騰,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我,你去京城一打聽杜二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京片男很是得意的說道。
“哦,原來是子騰兄啊,停封兄最近可好?”王達綸聽見這個名字不由自主的就想調侃一下。
“我單名一個騰字,叫杜騰杜二爺,停封是誰?你不會是記錯人了吧?”杜騰很是疑惑的說道。
“你都知道我記錯人了,我和你又不認識,我幹嘛要和你說話?”王達綸不想再調侃人了,偶爾爲之就行。
“我就想知道你說的地方是哪裡?不會是你瞎說的吧,天下哪裡有這個地方?”杜騰很是認真的說道。
“有!草原啊,草原那麼大,你想停多少都是可以的!”王達綸只想趕快把蒼蠅打發掉。
“哈哈,我就說嘛,原來是草原上來的土包子啊!你拿草原來和京城比,消遣你杜二爺是吧?”杜騰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以爲你生長在京城就能遍知天下事?你我都不過是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罷了,我就想不通你的優越感是怎麼來的?”
王達綸現在也是生氣了,老子現在是土豪,土豪懂麼?老子不是土包子。
“你敢說我是井底之蛙?還沒人敢這麼說我···”杜騰抓狂了。
“你還不承認?我問你,你見過不用馬拉的車麼?你見過不用風帆的船麼?你見過不用油的燈麼?你見過會在天上飛的機器麼?”王達綸一連串的反問道。
“難道你見過?你說的這些東西全天下有誰見過?誰會相信?”杜二爺反駁道。
“那好,這兩樣東西你見過麼?”王達綸把玉米和紅薯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杜二爺疑惑了。
“不知道了吧,看來你也是孤陋寡聞啊,這是玉米和紅薯!”王二柱在邊上很是得意的說道,終於讓他有機會報一箭之仇了。
“我又不做農活,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杜騰強辯道。
看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王達綸發狠道。只見他從車裡取出一個礦泉水瓶,是的,你沒看錯,這就是王達綸的絕招,一個撕了包裝的礦泉水瓶。
王達綸問道:“你不是見識廣麼,這個你見過麼?”
“咦,有點眼熟,拿近點讓我看看。”杜騰說道。
“你真的見過?”王達綸驚詫了,不可能吧,塑料可是三百年後纔出現的,難道說有人帶着礦泉水瓶子穿了?
杜騰來到王達綸面前,一邊看一邊說道:“奇怪了,我看着太眼熟了,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王達綸把礦泉水瓶子遞到杜騰手裡,連聲問道:“你真的見過?在什麼地方見過?”
“有點想不起來了。”杜騰沉吟道,突然他一指王達綸身後,大叫道:“我在他手裡見過!”
王達綸連忙回頭,看看是哪位仁兄穿越了。只見王達綸身後站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小孩子生得眉清目秀的,穿戴很顯富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這個小屁孩難道也是穿過來的?王達綸盤算着如何和這位穿過來的仁兄對暗號,畢竟有些秘密多一個分擔者心裡會好受點。
小屁孩被王達綸炙熱的眼光嚇住了,連忙擺手,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瓶子!”
王達綸看小屁孩的樣子,也覺得不像穿越過來的,如果是穿過來的,見到同類應該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矢口否認。再說小屁孩情急下是說沒見過這種瓶子,不是說沒見過礦泉水瓶子。
“難道是弄錯了?”王達綸扭過頭來,準備好好問問杜騰他到底見沒見過。只見原地已經沒有了杜騰的影子,他已經跑出了好遠。
“站住,你跑什麼啊?”王達綸連忙喊道,心中納悶難道京城的人素質很高,騙了人就羞愧欲躲。
“少爺,你的瓶子!瓶子被搶走了!”王二柱連忙在邊上提醒道。
王達綸聽了就更鬱悶了,至於麼,一個礦泉水瓶子都搶?你要就直說嘛,一個瓶子值多少錢?
王達綸是思維還沒有扭轉過來,他還以爲一個礦泉水瓶子不值多少錢,但王二柱等人卻是急了,一個那麼晶瑩剔透的瓶子啊,不定得值多少錢,怎麼就讓人給搶了呢。回去後怎麼向夫人交代啊!
“搶劫啊!有人搶劫啊,快抓住拿寶瓶的那個人啊!”王二柱等人一邊大喊一邊追了出去。
“不要追了,一個瓶子,又不值什麼錢!”王達綸苦笑不得,一個破瓶子,值得那麼勞師動衆麼。
“大家快追!不要讓那個賊跑了!”王二柱一邊跑一邊大叫道。至於王達綸的話,他認爲是少爺生他們的氣了,在說反話,表示他的不滿呢。
聽了王二柱的話,其他停住腳步的團丁們又重新追了上去,他們也是認爲少爺是在表示不滿,全都下定決心,即使跑死,也要抓住這該死的賊!
當團丁們追上去後,本來已經擁擠不堪的街上馬上變得更是混亂,許多的路人被撞到,東西被撞倒,馬被驚得連連嘶吼,一時間,人們的痛呼聲、斥罵聲不絕於耳。
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下,許多團丁被人羣所阻擋,跑着跑着就失去目標,人慢慢的跑散了。有些團丁見追不上,只得悻悻的回去覆命。
王二柱的反應最快,他是第一個追上去的,因爲正是見風長的年紀,在王達綸時不時大肉大魚的滋養下,他的身體很棒,再加上他打定當團丁吃糧的念頭,他每天都堅持進行長跑,所以和杜騰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杜騰聽着後面傳來的追趕聲,根本不敢留力,只顧拼命的跑,他一邊跑一邊心中暗暗得意:“小子,想追我,不知道我是有名的跑不死麼,你可別跑丟了!”
跑着跑着,杜騰的喘息聲越來越大,感覺胸口越來越悶,氣快不夠用了。但讓他鬱悶的是,王二柱還是跟在他後面,沒有一點跑不動的樣子。
“小子,別追了。呼呼,我告訴你,你再追過來,呼,我對你不客氣!”杜騰停了下來,喘着粗氣說道。
王二柱見杜騰停了下來,心中大喜,想直接衝過去抓住杜騰,但又怕把寶瓶給弄壞了,於是停在杜騰前方,一邊喘息一邊說道:“呼,把寶瓶換給我,呼呼,我就不追你!”
“小子,呼呼,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杜騰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呼呼呼,如果你今天不把寶瓶還給我,今天我就和你拼了!呼呼呼!”王二柱弓下腰拼命呼氣,一邊呼氣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杜騰一看,鬱悶了,今天邪門了,怎麼會碰到這麼個怪胎,能跑不說,還小小年紀的就帶着匕首。
“小子,你會用麼,小心被匕首傷到!我告訴你,惹急了我,我可是會殺了你的!”杜騰呼吸平復好多,威脅道。
“呼···,那就來試試吧,除非我死了,你休想帶走寶瓶!”
王二柱長長的吐了口氣,擡起頭,眼光凌厲瞪着杜騰,手中很熟練的轉了下匕首,反握住,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獅子,擺出了攻擊姿勢。
“難道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杜騰被王二柱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到了,平時他就一小混混,匕首都是用來恐嚇人的,哪裡見過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