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虎幫?沒聽說過!”王達綸搖頭道。
“你當然沒聽說過,以前惡虎幫名頭很響的,他們是興縣的一霸,興縣所有的店鋪、客棧、車馬行、商行全都要給他們保護費。不交的話,半夜就燒你房子,打你個半死!”吳良解釋道。
“哦,他們父女倆能鬥得過他們麼?”王達綸好奇的問道。
“當晚惡虎幫總堂起火,全幫四十二人全都斃命,大多數人都是在睡夢中被殺死的,燒死在裡面的很少。”吳良說出了結果。
“啊!這兩父女真狠,四十多條人命啊!”王達綸吃驚於這兩父女的殺傷力。
“那惡虎幫也不是什麼好人,第二天人們知道他們死絕了,全都拍手稱快。”吳良沒好氣的說道。
“以後他們用惡虎幫積攢的財物,網羅了許多在大明活不下去的好漢,裡面還包括許多邊軍。在關外拉起了一窩蜂的隊伍,從此威震草原。”
“那我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王達綸問道。
“你不知道老爺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林破天到關外後,每年都派人送錢來,但都被老爺退回去了,怕沾惹干係。”
吳良解釋道。
“老爺去世後,林破天還趕了回來,但他沒聲張,只是默默的送了老爺上山。以後這幾年林破天照樣還是派人送錢過來,但老爺生前有交代,我都給退了回去。”
“那我和林曉箐的親事怎麼說?父親退了沒?”王達綸滿含希望的問道。
吳良苦笑的說道:“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膽小,他既不敢退,怕林破天發火;又不敢聲張,怕擔干係。所以少爺你不清楚也是難免的。我還以爲老爺和你提過。”
“吳管家,你說這叫什麼事嘛!我父親怎麼能幹那麼稀裡糊塗的事情呢,這不是坑我嘛!”王達綸不滿的說道。
“本來老爺打的主意是拖時間,不主動提起,他料想林曉箐應該是年幼無知,說着完的,過個幾年,大家都忘記這個事情了,那就不了了之了。”吳良辯解道。
“但沒想到林曉箐不是說着玩的!”吳良欽佩的說道:“今天一早,林曉箐就差人送來拜帖,說等會她就來和你商量婚禮的事情。”
“什麼?婚禮!”王達綸震驚的說道:“我纔剛結婚啊,慘了,慘了,一邊是縣令大人,一邊是殺人不眨眼的馬賊,我該怎麼辦啊?”
“所以你現在知道我剛纔爲什麼那麼慌張了吧?”吳良在邊上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個時候你還幸災樂禍?隨便哪一邊都是我現在得罪不起的啊,他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我給掐死了啊!慘了,慘了!這回死定了!”王達綸沮喪的說道。
“少爺,別慌張,我想了下,應該沒那麼糟,你說林曉箐知道你結婚了的事情嗎?我覺得她應該知道,畢竟這麼大的事情她沒理由不知道。”吳良想了想,說道。
“那更糟糕了!”王達綸沮喪的說道。
“但她還上門來議親,我覺得情況不是那麼糟,只要你能做通夫人的工作,我覺得大不了就讓她成平妻!”吳良連忙出主意道。
“那如果夫人那裡做不通呢?”
“那就做通林曉箐的工作,讓她同意做妾!”
“吳管家,怎麼你說了半天,我覺得都是廢話,兩邊要是那麼好說話,我還急什麼啊!”王達綸嚴重鄙視吳良聽上去很美的建議。
王達綸和吳良發愁的坐在大廳上,無聲的喝着茶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頭疼啊。
王達綸現在非常懷念香菸,多想狠狠的吸兩口,真是讓人太煩躁了。王達綸心裡不斷的浮現着各種主意,一時間心亂如麻。
過了一會,王達綸跺了腳,跳起來說道:“管他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到時再看了。”
沒過多久,王有財進來稟告,林曉箐已經到了,正在門口。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兩人還是慌亂了一通,最後兩人相互打氣,裝作鎮定的走了出去,準備迎客。
到了門口,又把兩人嚇一跳,只見十個黑衣騎士拉着馬靜靜的站到門口。
雖然只是靜靜的站着,但光看那十匹高頭大馬,就知道來頭很大,畢竟比王達綸平時趕車的馬看起來差別很大。而人就更不用說了,全是身體健壯的,渾身透出一股彪悍的味道。
而在這羣彪悍男的前面,站着兩個頭戴紗巾的女子,一個明顯是侍女模樣的黑衣女子手中拉着兩匹馬,靜靜的站在另一個黑衣女子的身後,看來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林曉箐了。
林曉箐頭戴紗巾,看不清相貌,看身材倒是非常棒,可能是因爲經常鍛鍊的緣故。她身着勁裝,王達綸很明顯的看出來她的腿沒有經常騎馬的人常有的羅圈腿。相反,因爲穿着勁裝的緣故,更加突出了她雙腿的筆直,更加吸引人。
王達綸心裡暗暗打分,光看這幅身材,應該值得打六十分,就不知道面貌生得如何,不過想想吳良說的林破天面相兇狠的話,王達綸對此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晚上不要被嚇着。
林曉箐見王達綸和吳良出來,也是作了個福,開口招呼道:“林曉箐見過王公子和吳叔。吳叔,多年不見,身體可還好?”
吳良見林曉箐還認得自己,也是感嘆,當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真是時間飛快啊!
吳良雖然感嘆,還是還禮道:“謝小姐關心,老奴身體還是不錯。”
王達綸還禮後說道:“大家不要站着了,天熱,都進來吧。吳管家,你幫着安排下這些馬,這些馬都是好馬,你找點好料來喂他們。”
林曉箐在邊上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吳叔你只要安排他們有個遮涼的地方就行,草料孫六他們會處理。”
吳良點頭應是,招呼衆人去安置馬。一個漢子的接過黑衣侍女手中的繮繩,帶頭跟着吳良而去。黑衣侍女則跟着林曉箐進入屋內。
待王達綸安排林曉箐坐下後,邊上站着的喜翠馬上爲兩人上茶。
林曉箐把頭上戴着的紗巾摘了下來,對身後站着的黑衣侍女說道:“侍劍,把頭上的紗巾摘下來吧,以後在家裡不用戴了。”
侍劍聽了,摘下了頭上戴的紗巾。一下子,王達綸覺得室內明亮不少。兩張俊俏的臉蛋出現在王達綸眼前。
特別是林曉箐,雖然皮膚不太白,呈小麥色,臉上五官分明,但這樣的搭配下來,讓見慣了小家碧玉的王達綸,感受到了野性的魅力。
看着林曉箐兩人充滿野性魅力的面孔,王達綸不覺心跳加速,連忙喝茶水掩飾。
林曉箐看起來很享受王達綸看她的目光,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邊上的侍劍則是受不了,柳眉倒豎,重重的哼了一聲。
“侍劍!”林曉箐叫了一聲。
侍劍馬上規規矩矩的站好,面無表情。
林曉箐說道:“公子勿怪,侍劍和我都是野慣了,難免有點不懂禮數,以後我會好好教她。”
王達綸連忙表示沒事,不用介意。
“公子應該知道我今天的來意了吧?我長話短說,現在恩人老爺的孝期已滿,公子你看什麼時候我過門?”林曉箐一點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個,這個,林小姐,你不覺得婚姻乃是大事,你這樣會不會,會不會太倉促?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王達綸被搞了個突然襲擊,原先想好的說辭都沒用了,只得結結巴巴的說道。
“哦,那也是,公子你說什麼時候吧?”林曉箐不以爲意,比較寬容的說道。
“哪個,哪個,林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再考慮下,畢竟當時你那麼小,沒必要做數的,而且家父曾說過,施恩不圖報。我覺得沒必要自己把自己限定死,那樣活着很累的,沒必要!”
王達綸越說越順,心想反正說開得了,省得大家麻煩。這一刻,王達綸終於體會到王老爺當時的心情。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主意已定。在你看來,是不值一提,但你可知道,恩人老爺那是救了我們父女兩次,給了我們四條命!”林曉箐激動的說道。
“我們林家祖訓:有恩必報,有仇必還。如果受那麼大的恩都不報,那麼我們父女兩人不僅無顏見祖宗,還會遭天譴的!”林曉箐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達綸聽了,頭疼的拍了拍腦袋,這兩父女怎麼都一個德行,就是一根筋啊,不過這種品質在後世是見不到了,恩將仇報還差不多。
雖然心裡對林曉箐快意恩仇的精神很欣賞,但王達綸決定還是把話說開,省得以後麻煩。
“林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我前幾天已經結婚了?”
“知道,縣令嫁女那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畢竟我們在興縣還是有眼線的,本來想你結婚那天來的,但想想讓你爲難,所以現在纔來。”林曉箐輕描淡寫的說道。
ωwш☢тTk án☢C〇
“啊!多謝你們寬容,林小姐,我是真不知道我們兩個有過婚約!”王達綸羞愧異常,恨不得鑽地洞裡。
“不必謝,和你父親比起來,我們差遠了。”
“你現在也知道我結婚了,我們的婚約也就作廢了吧。”王達綸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