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兩代汗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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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生死競賽開始了,皇太極要搶先攻下紅咀堡,然後勢如破竹,殺向東溝。而王達綸則是要在皇太極攻下紅咀堡之前,把他消滅在城下。

一路上王達綸都是緊閉着雙脣,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特別是進入新金境內後,他的臉上更是一陣悲痛,他很是傷心趙廣寧的離世,趙廣寧作爲一個難得的首先接觸西方文明的人,他的去世,不只是少了一個廣州商行支持那麼簡單。

本來在王達綸的規劃中,趙廣寧將作爲一個軍事改革者,促進自己的軍隊徹底的向熱兵器時代邁進,而且作爲一個熟悉西方思維的將領,王達綸準備把他培養成爲自己海外擴張的一把利劍,參與到轟轟烈烈的大航海時代中去。

但是現在,這個進程將會被拖慢十多年,十年中,西方列強將會更加強大,他們在海上的實力會更加穩固,真的是時不我待啊!

當王達綸正沉思的時候,前方有探馬跑來,過了一會,衛兵馬上彙報道:“大帥,孫六已經咬住了皇太極的尾巴,現在後金大軍正倉惶向紅咀堡方向逃竄!新金城中已經沒有敵人!”

王達綸點點頭,然後大聲的下達命令:“全軍繼續趕路,進入新金城休息!”

聽到終於要可以休息,正在趕路的將士們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口氣,有目標就是好啊,終於可以結束這該死的急行軍了,衆人連忙挪動着發沉的腳步。向着新金方向邁進。

當看到新金的城門,好多人直接就癱倒在地,再也不願起來,王達綸現在也顧不得趕路的士兵,因爲他看到有一羣人正激動的在城門哭喊。

“怎麼回事?”王達綸輕聲問道。

“報告大帥,他們是城內倖存的守軍,見到大軍到來,特地來迎接!”衛兵馬上回答道。

王達綸點點頭,連忙策馬趕了過去,只見殘存的士兵基本上人人帶傷。見了王達綸。一個個跪倒在地,哭訴道:“想不到還能見到大帥,大帥,城內的兄弟們死得慘啊。趙將軍死得慘啊。屍骨無存!”

“我知道了。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死去的兄弟們,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治傷,大家放心,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王達綸語帶哽咽,看着眼前倖存的士兵,他的心很是不要受,兩萬多人啊,就只剩下了這點人,可想當時戰鬥的慘烈。

“大帥,讓我們繼續戰鬥吧,我們還能打,我們一定要打敗皇太極,爲趙將軍報仇!”倖存的士兵根本就不領情,他們強烈要求繼續戰鬥。

“你們的戰鬥結束了!你們是功臣,現在該是我們的戰鬥了,你們等着我們的好消息,我一定用韃子的首級來祭奠趙潤田,以及死去弟兄的在天之靈!”王達綸霍的抽了刀,對天發誓道。

他的動作,讓後面休息的士兵們沉默了,接着王達綸的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我對天發誓,必斬韃子首級,祭奠死去弟兄之靈!”

接着,又有幾個聲音響起,接着,更多的聲音響起,最後,匯成了一個山呼海嘯的場面,就連最後面的晉軍都在大聲的喊道:“必斬韃子首級,祭奠死去弟兄之靈!”

聽着這山呼海嘯的聲音,倖存者笑了,他們大笑道:“趙將軍,死去的弟兄們,你們聽到了嗎?你們可以放心的上路了,不過你們別走得太快,等着看韃子的最後下場!”

第二天,沉默的士兵們上路了,他們沒有了昨日的不解和埋怨,他們走得飛快,恨不得馬上趕到紅咀堡,和皇太極一較高低!

皇太極早就得到了王達綸大軍趕到的消息,他停止攻擊紅咀堡,開始指揮着衆人擺出了陣勢,準備和王達綸在野外決一死戰。

在簡單的吃過乾糧後,王達綸指揮着大軍開始列陣了,雙方開始慢慢的進入了戰場,一時間,偌大的戰場靜寂無聲,只有士兵們沉重的腳步,還有偶爾傳來的馬鳴聲,以及獵獵作響的大旗。

戰鼓聲開始響了起來,士兵們開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的步伐開始變小,隨時等待着攻擊的命令。戰鼓愈發急促,像是一道道催命符,落在了大家的心坎上,陣中的指揮官則是在低聲的下達着命令,提醒大家準備進行攻擊。

王達綸現在沒了和皇太極廢話的心思,他聽着鼓聲,看着隊伍的進行,待一進入攻擊位置,就準備下達命令。正在這時,只見後陣中突然跑過來一倆疾馳的馬車,馬車由八匹馬拉拽,速度非常的快。

這突然的變故,馬上就有護陣的騎兵衝了出去,但是讓人驚詫的是,騎兵盤問幾句,竟然帶着馬車朝着陣中衝了過來,王達綸皺眉了,這兩軍正打仗,怎麼能隨便讓人衝進陣來,於是他喊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親衛跑過去,很快馬車停止了疾馳,停了下來,護軍讓出了一匹馬,車伕上了馬,跟着親衛衝了過來。

待人到近前,王達綸才發現是趙廣寧的小廝,好像叫什麼小五子的,還不待王達綸盤問,小五子衝到了王達綸面前,大聲道:“大帥,趙五斤特帶新式大炮前來參戰,求大帥許可!”

“胡鬧!”王達綸怒斥道:“這是打仗,不是兒戲,如果不是看在潤田的份上,我砍了你,快給我走,別影響大軍作戰!”

趙五金馬上就跪下了,他大哭道:“就是因爲少爺不在了,我纔來參戰,少爺走了,但他走得不安心,只有用他研製的武器爲少爺報仇,才能讓他走得心安,大帥,求你了,讓我參戰吧!”

“胡鬧!就靠你一門炮就能爲你家少爺報仇?那要我們何用?”王達綸哭笑不得的呵斥道,聽了趙五金的話,王達綸的態度緩和不少。

“我可以!這門炮是少爺最新研製的,射程比以前的大炮超出一百丈,當初炮管的要求高,少爺走得急,所以沒有帶來,天幸研究成功了,又趕上我送信返回,這是少爺在天之靈保佑,要讓我用這門大炮爲他復仇!”

趙五金大聲的說道,說到激動處,他哭了出來。

“把眼淚擦乾!給我像個爺們!既然你來了,那就讓你試試吧,看見對方的帥旗沒有,對方的酋虜皇太極就在哪裡,你打上幾炮,嚇嚇皇太極吧!”

王達綸也沒有指望這門炮起什麼作用,胡亂給趙五金指定了一個方向。現在雙方大戰,如果能讓對方的指揮系統慌亂,那無疑是很不錯,如果打不到,也沒有什麼損失,就是嚇嚇對方,降降對方的士氣也很不錯。

“好!”趙五金破涕而笑,馬上站起來,開始向着馬車跑去,準備卸下大炮,進行炮擊。

真是個孩子!王達綸笑笑,接着面容一整,大聲喝道:“攻擊!”

隨着王達綸的進攻命令,震天的喊殺聲響了起來,士兵們開始進行衝鋒,作爲進攻的先鋒,孫六帶着騎兵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向着後金的側翼抄了過去。後金的騎兵也是毫不示弱,馬上就有騎兵分了出來,迎上了出擊的騎兵。

而火槍兵則是在指揮官的指揮下,踩着鼓點,開始慢慢的向着對方壓了過去,待進入射程,火槍開始轟鳴,對方的弓箭手也是射出漫天的箭雨,雙方開始進行殘酷的廝殺。

正當雙方甫一接觸,就殺得難分難解之時,突然從明軍陣中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後金的帥旗方向響起了一個巨大的爆炸聲,這一聲巨響,落入正在拼命廝殺的戰場中,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但是,就這微不足道的一聲巨響,卻改變了戰場的局勢,只見後金的帥旗沒有了,緊接着,只見對方的中軍開始慌亂起來,而且這慌亂不僅沒有很快停止,反而越來越大,到了後面,只見後金的士兵們中響起了一陣驚慌的呼聲。

王達綸現在看傻了眼,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一炮竟然真正打中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正正打中帥旗,這得要多麼逆天的運氣啊!

“大帥,打中了,打中了!對方帥旗沒有了,看對方那種驚慌的樣子,估計皇太極也被打中了!太好了,太好了!大帥,還等什麼?命令全軍出擊,徹底消滅對方!”邊上的將領們激動得大喊起來。

王達綸得到提醒,馬上大聲的命令道:“吹號,擊鼓,全軍出擊!天佑大明,殺!”

明軍士氣大振,剛纔的爆炸可是看在他們眼裡,這種逆天的運氣,真的只能用上天保佑來形容,於是他們用最大的聲音高喊了起來:“天佑大明,天佑大明!殺啊!”

聽着震天的“天佑大明”的喊聲,後金士兵更是慌亂了,他們剛纔聽到驚呼“汗王中炮了”,現在對方這麼喊,也沒有見帥旗再立起來,也沒有見汗王站出來,他們心中慌了,接着,陣列崩潰了,士兵們喪膽了,他們開始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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