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鏡項目的合作,愛德華多不僅沒有佔唐峰的便宜,反而將利益多分一些給唐峰。愛德華多雖然是生意人,但他不是小人,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很明白,如果沒有唐峰,他現在依然是一位每晚去酒吧買醉的落魄小貴族。
銀鏡工廠投入五萬兩銀子,唐峰和愛德華多各出一半資金,因唐峰有技術入股,所以,在銀鏡工廠的利潤分成爲六四,唐峰佔六,愛德華多佔四。
銷售市場的劃分,仍按安全火柴的樣子,唐峰只負責大明與東亞的市場,其餘全歸愛德華多。
兩人簽訂了合作協議,愛德華多從他的書桌下摸出一瓶香檳酒。
愛德華多給唐峰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然後自己再倒了一杯。
“唐,祝我們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爵士,你一定會衣錦還鄉的。”
唐峰的話引起了愛德華多的共鳴,他的雙眼又變紅了,這一次是傷感。
兩人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週之後,‘紫荊制鏡廠’建成,馬上招工投入生產。
唐峰每天都帶着張壯、坪田、潘多斯在火柴廠與制鏡廠之間來回奔走,忙得有時連中午飯都忘記吃。
一個月之後,唐峰又選了八家商行,舉行‘紫荊制鏡廠’的銷售權拍賣會。與唐峰在安全火柴上有合作的 楊家‘合潤行’和 馮家‘利德行’也在其中。
‘合潤行’在競爭大明市場中敗於一家叫‘興盛行’,沒有中標。
‘利德行’卻再次將銀鏡除大明之外的東亞市場,攬入懷中。
銀鏡的銷售權拍賣,唐峰同樣空手白套回十八萬兩銀子。
張壯看到這麼多的銀子,又一次暈菜了。
愛德華多也仿着唐峰進行銀鏡的區域銷售權拍賣,這一次他只收入十五萬兩銀子。
在奢侈品市場,現在整個世界都無法與大明的購買力相比。
拿到錢之後,愛德華多和唐峰當然都是買船,買船。
愛德華多原定是增加兩條船,現在他決定增加五條貨船加一條戰船。
唐峰保持與愛德華多一樣的數量,增加五條貨船。
這樣,愛德華多的船隊由原來六條貨船加一條戰船,變成了十六條貨船加兩條戰船。貨船中,愛德華多擁有九條,唐峰擁有7條。
船隊又出發了,愛德華多和唐峰必須耐心等待它的再次歸航。
擁有七條貨船,每一次航運所運的貨物量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唐峰不想再把自己組織貨物的事情交託給其他商行,讓他們從中間吃一道利潤,他覺得成立自己商行的時機到了。
天啓二年十月,大華商行在豪鏡成立,沒有人能知道,這個小小的商行日後會成爲全世界最大的商業組織,縱橫四海。
愛德華多沒有入股唐峰的大華商行,但唐峰還是送一成的乾股給愛德華多,畢竟在豪鏡這裡,每一家商行的背後,都有歐洲人的影子。
唐峰不可能每天呆在自己的商行裡,所以,他必須聘請一位掌櫃。
告示貼出去第二天,商行裡來了兩位約十八九歲的年青人,其中一位顯得很是精幹。
“你們商行聘請掌櫃的?”那位精幹的年青人問唐峰。
“是,我們商行主要是爲海貿船隊組織貨源,聘請有這方面經驗的掌櫃。”唐峰答道。
“年齡不限的吧。”精幹的年青人又問。
“當然,主要是看有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唐峰答道。
這位精幹的年青人正是原歷史上縱橫臺海三十多年的鄭一官,鄭芝龍。他也是天啓元年來到豪鏡,跟着他的舅舅黃程學做生意。
黃程的商行是爲大海商李旦的船隊組織貨源的商行之一,可以說李旦是黃程的幕後老闆。
李旦是泉州人,先到馬尼拉經商,是當地華僑巨頭。因與西班牙人爲錢財問題發生衝突,被拘留在船上服苦役達九年之久,後來逃到日本平戶。到日本後不久,頭腦靈活,會做生意的李旦通過海貿,很快成爲富商和平戶華僑的首領。李旦也是在臺灣海面最大的海商集團的首領,很多中小海商投到他的門下。
鄭芝龍在舅舅黃程那裡學了一年多的時間,他頭腦的確比別人聰明許多,短短的時間,就把應該學的東西全都掌握,而且他有學外語的天賦,葡萄牙語、西班牙語、荷蘭語、英語、法語,他只學一個多月就能熟練與人交流。
鄭芝龍並不清楚自己在爲最大的海商李旦工作,平時只從舅舅黃程那裡知道,背後是一位有着巨大能量的華僑。
黃程非常看好自己這個外甥,計劃磨鍊他兩三年,再找機會將他推薦給自己的東家李旦。黃程很清楚李旦最喜歡頭腦靈活且有才幹的年輕人。
鄭芝龍不知道自己舅舅的計劃,他覺得在舅舅那裡已經學不到新東西了,所以,他纔出來到處走走,看有沒有機會學到新的東西。看到大華商行招掌櫃,他就進來了。
“我叫鄭一官,想應聘掌櫃,能否請你們東家一見。”鄭芝龍對唐峰說道。
唐峰地一驚,沒想到這麼巧會見到歷史鼎鼎有名的鄭一官,而且這個鄭一官竟然想應聘自己商行的掌櫃。
“我就是大華商行的東家,我叫唐峰。”唐峰說出自己身份。
“啊,你就是唐峰,‘華峰火柴廠’與葡萄牙的愛德華多合作的那位唐峰?”鄭一官對唐峰的名字也不陌生,只是從未謀面。
制鏡廠的事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安全火柴現在卻是全世界流行,很多人都注意到唐峰這個人,所以,鄭一官知道唐峰的名字。
“我正是你說的那個唐峰。”唐峰淡淡地說道。
鄭一官和他身邊的那位青年,看着唐峰,眼神變得有些崇敬,大家年齡都差不多,可眼前這位唐峰,已經是大明想要創一份事業的年青人心中的偶像了。
“唐老闆,我在我舅舅的‘合順行’學了一年多,海貿的方面基本全摸清了,還有我會說葡萄牙語、西班牙語、荷蘭語、英語、法語、阿拉伯語等多國語言。你看,我能不能勝任這個掌櫃的工作。”鄭一官忐忑不安地問道。
鄭一官身邊的是他的兄弟鄭芝虎,他見鄭一官要玩真的了,有些着急地扯了扯鄭一官的袖子悄悄地說道:“一官,這事還得先跟舅父商量一下。”
鄭一官聽到鄭芝虎的話,心裡也是一驚,他知道鄭芝虎說得對,他剛纔有些衝動了,應聘大華商行掌櫃的事,是應該先跟舅父商量。
話已出口,鄭一官也不好意思收回,只好看着唐峰。
鄭芝虎的話,唐峰也聽見了,看到鄭一官看過來,唐峰說道:“一官兄弟,既然你在舅父那裡做事,你這事還是應該先跟他商量。如果你舅父同意了,我這裡歡迎你。”
鄭一官拱手向唐峰道歉,匆匆離開,回去將事情告訴舅舅黃程。
黃程只好把自己背後的李旦交待出來,並把自己計劃告訴鄭一官。
雖然鄭一官對唐峰有好感,可仔細考慮之後,他還是選擇李旦。
第二天,鄭一官再次上門對唐峰表示歉意。
唐峰其實對是否收下鄭一官拿不定主意,因爲這個鄭一官可是靠吞舊主上位的超級猛人啊。見鄭一官沒有選擇自己,唐峰沒有失望倒是鬆了一口氣。
京師紫禁城,天啓帝正在做一張椅子,他的身邊跟着的是剛改了名字的魏忠賢。
魏忠賢熟練地給天啓帝遞各種木工的工具,兩人配合非常默契。
忙了半個小時之後,天啓帝停了下來,魏忠賢遞上熱毛巾擦手。
天啓帝擦完手,直接就坐在地上,魏忠賢也跟着坐地上。
“大伴,遼東那邊的女真人不蹦了,西南的土司也在到處躲,天下基本穩定,是時候空出手來收拾那幫只會動嘴什麼事也做不了的東林才子。”天啓帝冷冷地說道。
“主子放心,我早就讓廠衛收集他們各種黑資料,就等你這句話了。”魏忠賢翻身跪着說道。
“行了,別跪了,坐下說話。我聽說流民只增不減,可國庫空虛,內庫的錢再動用下去,我沒法向後代子孫交待。所以,你的任務可不光是要殺人,還要抄家給我弄錢。”
“主子,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就是你養的一條狗,你叫我咬誰,我就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