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見鰲拜果然上當,就地一滾,手腳並用繼續揚起地上的磚瓦朝鰲拜打去。
鰲拜輕蔑地很不以爲然,企圖一步上前踢飛楊光。
密密麻麻的磚瓦片打在鰲拜身上,他似乎渾然不覺,但他突然覺得胯下一熱,急忙低頭一看,只見楊光正冷笑着操起一根還冒着火苗的碳棒插到自己的胯下。
鰲拜頓時大驚失色:自己胯下的那個寶貝二弟要是被點着燒壞了那以後只能看着美女乾瞪眼了!
想到這裡,鰲拜飛起一腳踢飛了楊光手中的那根碳棒。
但是已經晚了,鰲拜的胯下上好絲綢質地衣褲已經被點着了。
“想不到你這麼下流無恥!”鰲拜怪叫一聲,匆忙伸手去拍打褲襠滅火。
“下流無恥?你們滿清才下流無恥!”楊光邊說話分散鰲拜的注意,邊趁勢揚起更多炭火朝鰲拜頭臉打去。
此時鰲拜雙手只顧着拍打胯下的火苗,冷不防還有一堆炭火劈頭蓋腦扔過來,臉面口鼻眼睛沾滿了炭火,連腦後的辮子都被燒着了,臉面被燙一下就罷了,但眼睛被灑進了幾點火炭卻是受不了,只好又騰出一隻手來揉眼睛。
楊光趁此機會,欺身直入,撞入鰲拜兩手之間的中門,鰲拜聽到動靜,但無奈眼睛迷迷糊糊看不見,只好揮手亂掃一氣,楊光彎腰側身,避過鰲拜雙手,猛然肘擊鰲拜下三路。
可憐的鰲拜,下體剛被火燒,現在又被楊光強力肘擊,痛得他嗷嗷大叫,似乎忘記了戰鬥中應有的常識,只是揮動拳腳亂打得地上的磚瓦紛飛。
楊光往側邊一滾,離開鰲拜的手腳打擊範圍,操起地上的一個木條,猛地朝鰲拜脖頸敲下去。
“啊!”鰲拜被擊中,發出痛苦的慘叫,伸手去抓那木條,兩人拉扯了幾下,老朽的木條斷成兩段。
兩人拿着兩根短木棒互相擊打,如同拳擊比賽臺上計算點數的拳擊手互相擊打,但鰲拜視線模糊不清,楊光擊中鰲拜的次數遠超鰲拜擊打楊光的次數。
鰲拜恨不得生吃了楊光,但楊光越戰越勇,竟一棒狠狠砸中鰲拜的鼻樑,將其鼻樑砸得鮮血直流。
身經百戰的滿洲第一勇士終於支撐不住,用手捂着沾滿鮮血的臉面吼叫一聲,向外拔足狂奔。
按雙方的經驗、戰鬥技能,此時的楊光與鰲拜能打成平手,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但鰲拜過於輕蔑對手,以至於中了計,只得落荒而逃。
幸好,這裡除了地上暈過去的柳如是外,並無第三個人看到,否則,以滿洲第一勇士的名頭,鰲拜就是自殺也不能平息羞愧之心。
在拔足狂奔逃跑時,鰲拜心裡想,若是日後楊光說打敗過他這個滿洲第一勇士,他就來一個死不承認,反正滿清這邊的人都不會認爲一個小小的不知名不知名賊寇頭目能打敗滿洲第一勇士的。
將鰲拜打跑了,但楊光卻輕鬆不起來,幾乎一天時間了,又餓又累,而他自己身上因爲在地上滾過幾次,被尖銳的木刺戳傷了好幾處,還在流着血,更麻煩的是,地上的柳如是此刻還沒醒過來。
如果鰲拜回來或再有清兵來這裡,楊光自恃自己難於應付,必須離開這裡,於是簡單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俯身正要抱起柳如是,卻見柳如是上身衣服已被鰲拜撕開,只得脫下自己的上衣,胡亂套在柳如是身上,抱起她便快步離開。
“你要幹什麼?”沒走出多遠,因路上顛簸搖醒了柳如是,她見自己的身上胡亂地套着楊光的上衣,而楊光正光着上身抱着自己急匆匆趕路,一醒來時有點慌亂甚至有點惱怒。
但柳如是冰雪聰明,還沒等楊光解釋,眼睛一瞅一下就明白了是什麼回事,便頗爲尷尬地低聲要楊光:“快放我下來!”
可是柳如是似乎很虛弱,自己走不了多快,根本跟不上楊光的腳步。
楊光只得伸出手來要拉住她的手:“鰲拜和清兵隨時都會再次回來此處,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柳如是聽楊光一說,先是稍稍有點臉紅,但很快心裡微微有點慚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保命要緊,自己還拘泥於這些事情?於是,不再羞澀,大方地伸出柔荑任由楊光拉住走路。
一路上……其實根本就沒有路,兩人使盡了力氣走路,荊棘藤蔓叢生,一些倒鉤倒刺卡在兩人的身上,柳如是好歹還有一些衣物包裹着,楊光就慘了,他是光着上身,很快就渾身斑斑血跡。
也不知跑出了多遠,兩人都氣喘吁吁。
“好了,停下坐一會兒吧!”楊光見鑽進一個比較隱蔽的山谷內,再也受不了這種體力的消耗,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如是也慢慢側身坐下,但她驚異地見楊光正用自己的舌頭在舔身上的傷口,夠不着的傷口便弄一點口水出來塗抹。
楊光見柳如是用詫異的目光看着自己,便解釋說:“這是一種沒辦法的療毒方法,因爲口水可以消毒,使傷口更快癒合,就像那些牛啊、狗啊之類的動物一樣受傷後,沒辦法像人類那樣使用藥材療傷,便自己用舌頭爲自己療傷!”
“哦!這是一種消毒療傷方法,我也曾見過一些小狗自己用舌頭舔傷口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柳如是低頭想一下自己以前的見聞,覺得這似乎很有道理,不過停了一下又問楊光:“那用自己的口水能否爲別人消毒療傷?”
“當然了,有人就看過小狗受傷了,狗媽媽用舌頭爲小狗療傷的事情!”
“哦,如果日後有人受傷暈過了,實在沒辦法,那就用口水爲他消毒療傷。”
“這隻能用來處理一些小傷口,大的傷口還只能先使用綁帶止血,然後使用藥物來敷貼塗抹,更嚴重的要動手術縫合或者截肢。”
“截肢?動手術縫合?那是如何做得到啊?”柳如是自恃結識了江南的衆多才子,自己無所不知,對於當今時代的醫學也是略知一二,但面前這個人卻總能不經意間說出一些自己似乎從來沒聽說過的新名詞、新鮮事物出來,不由得在心裡對楊光越來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