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徽遇險一瞬間,楊光眼疾手快,從旁邊揮劍過去,一劍恰好砍在令天神的右手持鋼刀的手指上,將其實食指、中指砍去一節,令天神的鋼刀無力地由徐瑤徽身前落在地上。
這三人的動作非常快,聽到令天神的慘叫,雙方的人才知道,一場血戰不可避免,都亮出兵器就動起手來。
焦玉成衝過來,一刀刺向令天神的頭顱,誰知這個令天神在江湖混了多年還算有些武藝,剛纔徐瑤徽、楊光一擊成功是趁其不備而獲得成功的,現在已有了戒備,輕易就閃過焦玉成的攻勢,並跳回己方陣中,大聲喝令自己部衆猛攻:“……弟兄們,給我上,那個女人老子不要了,就賞給弟兄們輪着玩個夠吧……”
令天神的部衆淫笑着響應,憑着己方人多勢衆猛攻上來。
楊光大怒,但卻又無可奈何。
在焦玉成的指揮下,衆人圍成一個大圈子,將楊光和徐瑤徽圍在中間。
“誰敢動我家大小姐一個手指頭?”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戰鬥的雙方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衝來,後面跟着三四百人轟隆隆地殺來,此時江面上也涌來二三十艘大小船隻,吶喊着逼向岸邊,只是不知他們是來幫誰的。
令天神大爲鬱悶:“你們是哪路朋友?我令天神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爲何要來壞我的好事!”
那爲首大漢答道:“哼!打的就是你令天神這個狗雜種,現在讓你死個明白,你在長江口劫掠了揚州徐家船隊的兩艘海船,肖某追蹤你已經多時了,今日才找到你的蹤跡。你就準備受死吧!”
徐瑤徽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肖叔叔!”
“大小姐,不要害怕,待我們先殺了這些狗雜種,再來見你!”那爲首大漢答恭敬地回道,說罷便衝向令天神,和他戰成一團。
楊光疑惑地低聲問徐瑤徽:“揚州徐家?就是說你們家吧?你家還有一支船隊?”
徐瑤徽點點頭表示這船隊就是他們徐家的:“我聽我父親說過我家有一支船隊,平時由這個肖叔叔打理,在海上做些貿易生意,船隻有多少,人員有多少,賺了多少銀子,發生過什麼事情,我父親從來都不告知我,我只知道這支船隊是面前這個肖定平叔叔在打理的。清軍攻進揚州時,我父親告訴我,如果能衝出清軍重圍逃脫大難,便下江陰接手打理包括這支船隊在內的祖傳產業。”
“哦!你這肖定平叔叔是什麼人物?”
“他原是一個鏢局的鏢師,不知是什麼回事,被我父親救了他一命,從此就跟隨我父親了,我父親看他很忠心做事也不錯,便將我家的船隊都交給他打理,他長年奔波於江湖河海之間,三四個月前,他就出海去了,不料今日在此地見到他。”
兩人在說話的當口,圈外的戰鬥形式已急轉直下,江面上又登陸上來徐家船隊的百餘水手,在焦玉成、肖定平兩人的協力合作指揮下,以五百多人的優勢兵力將令天神的兩百餘部衆被困得死死的。
令天神早已受傷,見形勢不對頭想溜走,但卻被肖定平、焦玉成盯住,脫身不得,張口就罵:“你們以多打少,算什麼英雄?”
“哼!你在劫掠船隻、殺人越貨時,怎麼不說以多劫少算什麼英雄?”肖定平邊說邊將令天神逼得步步後退,並對焦玉成說道:“壯士請閃開,我一個人來,讓這個狗雜種死得閉眼!”
焦玉成聞言,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要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解決,便退下來改向攻擊令天神的部衆。
論實力,這令天神就算不受傷也不是肖定平的對手,不過幾招的功夫,便被打掉手中的鋼刀,被肖定平一腳踢倒,一聲喝令,幾個水手衝上來將令天神捆綁起來。
令天神的部衆本來就慣於乘人不備以多欺少,劫掠一把便走人,從來都不敢與強敵交手,現在見令天神被綁,都無心再戰,不是被打翻在地,便是拋下武器要投降,不一會兒便煙消雲散。
“大小姐,這狗賊如何處置?”肖定平將令天神捆得嚴嚴實實,拉到徐瑤徽面前,他覺得令天神語言上侮辱了徐瑤徽,令天神就擒了應該交給她處置。
徐瑤徽扭頭詢問楊光:“怎麼辦?”
楊光冷笑一聲:“哈,我們鐵血軍招兵買馬正好缺銀子,這廝肯定劫掠有不少貨,讓他吐出來!”
肖定平不知楊光身份,但見徐瑤徽跟他挨在一起,似乎頗爲親暱,而且還問楊光怎麼處置令天神,乾脆樂得推個順水人情,將令天神交給楊光安排人去審問。
處置好令天神和他的部衆後,肖定平才問徐瑤徽爲何在這裡出現,並問她的父親現在可否安好。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徐瑤徽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不停地流下來。
當徐瑤徽斷斷續續地將揚州的慘狀述說一番後,徐家船隊中揚州籍的水手船員紛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他們這幾日剛由海外回來,一進長江口便聽說到一些傳說,初時還不大相信,現在有揚州現場逃出來的人在此述說,揚州的被屠殺已是確鑿無疑的了。
肖定平聽着徐瑤徽的述說,先是震驚無語,然後是怒髮衝冠,他抽出青鋒劍,一劍指向天上大吼一聲:“我肖定平此生此世與狗日的滿清勢不兩立……”
“報仇……”
“殺韃子……”
一衆船員水手隨着肖定平的聲音跳起來大吼叫。
楊光見此情況,覺得有必要趁熱打鐵,將這羣人都收入鐵血軍的編制內,於是向還在發愣的徐瑤徽悄悄說道:“讓大家加入鐵血軍一起報仇吧!”
徐瑤徽心領神會,點點頭,走到肖定平面前,說明了自己逃出揚州後的經歷,並將楊光介紹給肖定平。
“大小姐那,徐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爲徐家打理船隊的,現在你是徐家的家主,我當然聽你的,我願意加入鐵血軍一起殺韃子!至於其他人,我去問問他們的意思……”肖定平一口答應徐瑤徽,並立即轉身找來他手下的船員水手,說明了他已加入鐵血軍,至於其他人要看自己的意願。
徐家很多船員水手是揚州籍的,就算不是揚州籍的,都多多少少與揚州有些交集,聽說了揚州屠殺的慘狀,恨不得立即就去與滿清大軍拼個你死我活,聽說有鐵血軍現在有好幾千人馬,多數人都願意加入鐵血軍,只有極個別人考慮到自己的家庭狀況,不想加入,肖定平也不爲難這些人,徵得徐瑤徽同意後,給他們發放了回家的路費。
最後點數,徐家船隊有五百餘人加入鐵血軍。
自此,徐家船隊大小船隻四十多艘,全部併入鐵血軍的水師中去。楊光當下決定以永豐寨中的蘇春華率領的爲水師第一艦隊,肖定平率領的爲水師第二艦隊,分別招兵增船加緊訓練,以準備與清軍開戰。
楊光安排好水師整編事宜,焦玉成跑來說,經過分頭審訊,令天神和部下招供了,說他們的各處賊窩藏有二十萬兩銀子。
楊光大喜,立即召來肖定平,要他率隊立即去把令天神的所有贓款全部取出來,用作抗清的資金。
肖定平接令後立即率隊出發了,而焦玉成也立即趕赴南京,兩人走時不放心,留下一艘大船和百餘名身手了得的人來護衛楊光、徐瑤徽兩人。
徐瑤徽見他們在黑暗中都已走遠,便問楊光:“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江陰縣城?”
“是的,事不宜遲,我們得連夜向江陰進發!”
前路漫漫,在江陰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