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襲擊的是敵人的軍事目標,沒有禍害平民啊!”毛仲心裡急忙自我安慰了下,繼續前進,可惜,沒了戰馬,速度不行。前面豁然開朗,已經到了大街上,許多百姓在街道上亂闖亂叫,也有騎兵舉着火把,大聲地呼喊,要求百姓回到家裡去,保持安靜。
毛仲靈機一動,跑到了一名清軍面前,在漆黑的夜幕裡,只有別的士兵手裡跳躍的火把還有些光明,照耀着這士兵扭曲的臉:“將軍,皇宮在哪裡?皇宮在哪裡?我要找皇上報告!”
“你說什麼?”那士兵叫道:“你是誰?”
毛仲大叫:“我是火藥場的看守,有奸細百十人潛入其中,爆炸了火藥,還有好多的奸人,我要告訴皇宮管事兒的!”
那士兵一愣,“好!你說,我派人去。”
“不行,我要親自去說清楚!現在,有明軍的暗探數十人,正朝着皇宮方向潛去!”毛仲信口開河的本領是天賦。
那士兵被唬住,急忙調來一匹馬,讓毛仲騎了,帶領一干士兵十幾人,向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保護皇宮!”
毛仲的心裡大樂,現在,要他一個人去,還真的找不到皇宮的位置,在大玉兒那裡,他一直不敢深問,惟恐給她窺出蹊蹺,在馬上,他異常緊張,也異常興奮,因爲,在清軍火藥場的方向,還持續得傳出了劇烈的爆炸聲,讓毛仲覺得痛快淋漓,這麼多的火藥,要是用在戰場上,該對明軍官兵造成多大的傷害啊。這一回,順手牽羊,將清軍的火藥場給搗毀了,真是大功一件。呀,可惜了,大玉兒?大玉兒,她就在火藥場的門外啊,她還能倖免嗎?
懷着對佳人的惋惜,毛仲等人三轉兩轉,來到了前面新的街道上,不過,他感到非常氣悶,怎麼回事兒?這裡也有隱隱約約的硝煙?哦,是風吹來的,已經起了小風了。
毛仲在黑暗中也不辨方向,跟隨着清軍只是一溜煙兒地亂跑,跑了約二三裡,前面的大道再次轉彎:“前面就是了!”
果然該是了,一道城牆在前面樹立着,因爲有許多的馬燈搖晃,可以看出局部的輪廓,但是毛仲忽然就傻了。糟糕!
原來,皇宮本就是一個內城!隔着很高的城牆,怎麼進去?也騙開啊?廢話,皇宮的門是那麼好開的?
毛仲覺得不對,立刻跟緊了前面的那個士兵,順手一摸,奪取了一把刀,在他的馬屁股上撈着了一刀:“快,明國奸細來了!”說完,扭頭就跑!
黑夜中,清軍的馬隊頓時大亂,許多士兵停止下來,向着四周警戒,皇宮城牆上的巡邏士兵也大聲地呼喊,“誰?幹什麼?”說的是滿語,毛仲幾個月來,已經能夠聽懂一些。
毛仲眨眼之間,就逃遠了,邊跑邊愁,怎麼才能將滿清國的要害建築炸掉,可是,黑夜之中,哪裡才能找到呢?奔馳了一段,他看到了一片燈火輝煌的府第,有數名士兵在外面站崗,不用說,就是一個官員之家或者貝勒王爺什麼的老窩兒。
毛仲無法接近門崗,正在猶豫,忽然聽後面馬蹄聲聲,有大隊的人馬逼近,這讓他不能再等待,將馬帶到了不遠處門外的牆壁旁,一縱身,跳躍上去,只聽戰馬得得,隨意地去了。
“快,追,追!那小子跑了!”估計是帶領毛仲來的士兵,已經感到了不對。
毛仲心有餘悸地在牆壁上觀望了下,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就滑下來,向着府第的深處潛去,剛纔兩個火藥包讓毛仲擔心不已,幸虧沒有撞擊,萬一……
府第真是浩大啊。毛仲發現這兒簡直就是江南的園林,假山小河,古橋,非常有意境,就是天黑,只能摸索到一些。
“天干氣躁,小心火燭啊!”有人尖着嗓子,在遙遠的牆壁外面尖銳地呼喊着,大院落裡,也時時有人走動,有燈火閃爍,毛仲悄悄地前進,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快走,快走,去火藥場!”忽然一隊人從內宅院裡衝出來,爲首的是一個壯年的漢子,穿得五顏六色的袍子,很威嚴,身前身後簇擁着許多人。
“王爺!您別去了,小的們去就行了!”一個軍官說。
“混帳!皇上將盛京交給我看守,如今出了這麼大的漏子,我莽古爾泰能不去嗎?”壯年漢子大呼。
“三貝勒!您真去?快穿好袍子,小心風涼,”後面追出幾個婦女,一迭聲送上來袍子,那個壯年的王爺接了,急急忙忙走出門。
毛仲一想:莽古爾泰,三貝勒?對,這不是女真四大貝勒之一的,努爾哈赤的五兒子的家嗎?哈哈,老子真幸運!
大批的男人衝出了府門,更多的女人們也追出去,頓時,這一帶就空虛了很多。毛仲略一思考,就循着他們的來路,闖進了更深的內宅院裡:“麻辣隔壁,只當自己是個採花賊!”
採花賊摸摸撞撞,一直進去了三進院落,東轉西轉,才碰見了一個人,卻是個男人,正在一座房子前敲打:“喂,三格格,我來了!”
毛仲知道這傢伙半夜三更獻殷勤,非奸即盜,毫不猶豫,上前一拳頭將之拍昏,永恆腳一踢,踢到了旁邊的水池子裡,嘩啦一聲,飛濺起了多高的水花,將毛仲的身上都打溼了。
“來了來了,着什麼急呀!怎麼了?跳水洗澡呀?”鶯歌燕舞一番戲說,屋門開了,接着,一股香甜氣息撲鼻而來,讓毛仲幾乎窒息。
屋子裡有燈光,毛仲的麻臉被她看見了,毛仲也看清了她那青春活力,嬌媚四射的臉,於是,這裡傳來了一聲尖叫。
毛仲急了,暗暗痛恨自己不該管這風馬牛不相及的鳥事情,沒有辦法,只能上前揪住那女人,一拳打昏,甩出了屋子,譁,也給扔到了外面的池子裡了。
就着燈火,毛仲看清了屋子裡輝煌的裝飾,還有幾個令人恐怖的骷髏,有牛頭,也有人頭!
毛仲將火藥包弄下來,佈下了引線,迅速點燃了,就向着外面狂奔,噗嗵,居然一失足釀成千古恨,踩到了池子裡,頓時,寒冷的水讓他全身麻痹,幾乎崩潰。
好象身邊有了什麼東西,他信手一撈,嗯?人?想也不想,就背在身上,向着另一面逃竄,崎嶇的地形,使他跑得極爲艱難,還沒有到牆角,就聽轟一聲劇響。身後傳來了巨大的衝擊波,將他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還似乎有許多的東西在四下裡亂飛,他迅速跪倒,隱蔽下來。
回身一摸,在背上的人脊樑上摸到了一團鮮血,估計是被爆炸的事物碎片弄的,摸的時候感到手裡滑膩,再一摸前面,呵,中彩了,女人。
三貝勒的三格格?
本來作爲人體盾牌的女人,因爲有了救他一命的姻緣,被他揹着來到了牆壁上,往那面一扔,架上了牆壁,然後自己再躍上牆,兩人都滑下去。
有更多的人開始朝着這裡奔跑,因爲,劇烈的爆炸之後,在毛仲的身後,已經燃燒起沖天的大火。有百姓的驚呼,有軍隊的狂喊,亂七八糟,戰馬在城中奔突,嘶鳴。
對面竟然是一片街坊區,在人羣裡混了出去,毛仲的腋下夾着女人,一路小跑,跑出了很遠,躲避了許多的清軍騎兵,在黑暗裡來到了一處清靜的所在,回`頭看看,只見自己來的地方,已經大火連天,燒得正旺。
“值得了!”毛仲覺得自己在夜間能夠逃過清兵城防部隊的攔截,逃出城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得意洋洋地觀賞着三貝勒家的大火,一面再摸女人,只見她脊樑上的傷害其實不大,就揣在懷裡,盡情的掠奪那裡的溫柔。
這裡確實很僻靜,連一個人都沒有,毛仲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女人昏迷着,溼潤着,因爲穿着單薄而能夠充分地感知在他的意識裡。不過,他很快就膩歪了,因爲,夜風開始猛烈起來。
將女人拋到了牆角兒,他攀登上附近的一座房屋,居高觀察肇事處,頓時大喜,無論清軍的火藥場還是三貝勒的王府,都冒出了巨大的黑煙火,越燒越旺。
夜風越來越大,毛仲也越來越冷,他只能跳下來,拖起地上的妞兒,向着城牆的方向去,管他呢,碰碰運氣再說。
一路上,他只能畏懼地躲避在路旁走,因爲大街上不斷有清軍的人馬衝過來,向着大火瀰漫處衝去,走了很久,毛仲纔來到城牆處,因爲有城上的火光在照耀,他確信了。
城門洞外,有幾個士兵在遊動,城樓上,也有士兵,但是,都不多,正在咒罵沒有機會,忽然,有人驚呼:“快,快,都去救火!別在這裡混吃等死了!”
“可是,大人,我們是城守兵啊。”一個兵爲難的說。
“火藥場燒了,三貝勒的府第也燒了,王爺傳下號令,全部的人都去!這裡只留三四個人就行!”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