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沒有任何搖晃,對於毛仲的輕盈身手來說,巨大的航船還不至於承受不起,倒是那裡的兩名士兵急忙迎接:“哥兒們,那傢伙在哪裡?”
毛仲的心頭千迴百轉,最終決定,幹掉他們!
冒充的話,可以哄一時,不能哄很久,遲早要開殺戒的,還不如早殺。
“哥兒們,看,那傢伙是不是在那裡?”毛仲用手往黑暗的水面下一指。
“哪裡?”兩名叛軍抄着長矛,朝着海面下就亂捅。其捅功之烈,讓毛仲喪失了對宰掉他們的任何愧疚,因爲,要真是他在海面上,早就被這倆貨捅成蜂窩煤了。
手裡的刀,毫不猶豫地砍去,一刀砍在一個傢伙的左腿上。
“哦!”那傢伙痛哼一聲,向前跪倒,正好給毛仲一個貼切的機會。毛仲的左手如影隨行,扣到了他的咽喉,狠狠地用力,將那裡全部的軟骨都摳碎了。
另一個傢伙還沒有從亢奮的戰鬥情緒中解脫出來,還在用力地捅着:“我叫你跑,我叫你跑。;老子***。”
毛仲掄足了力氣,使那刀在空中有一個短暫的低吟,嗡,就到了終點。
位置恰到好處,是從叛軍的這邊掄起,有一個半環的路程,沒入了那傢伙的下巴下面,毛仲對人體攻擊部位的熟悉,幾乎可以預見到一切可能,也是這傢伙工作太過努力專業,如果雙臂往上遮掩絲毫,就能避免被秒殺的悲劇。
嚓!輕微的響聲過後,一個碩大的腦袋連同他頸項上的半截兒物事,呼地飛了出去。
搖晃了兩下,這傢伙的大半身體,才向着前面砰然倒下,先在船幫上趴着,不,是爬着,令人髮指地摸索着,移動着,然後,才消逝了意識,頹廢地往下蹲來。
毛仲的心裡一悸,抓住這廝的束甲腰帶,狠狠地一提,唰,將之提進了船下。
海風呼呼地颳着,叛軍的船上,亂成一團,所以,這掉進海里的聲音,居然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輕易地滅掉了兩個傢伙,毛仲暗暗感到慶幸,算算自己的戰鬥歷程,已經滅掉了多少敵人,而自己竟然毫毛無損,實在是僥倖。向着前面摸去,他得將整個船上的叛軍幹掉,才能奪取座船逃走。
“誰?”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惡狠狠地問,隨即,唰一聲,一把刀閃了過來。
毛仲用刀一架,砰,刀刃相擊,響起了刺耳的聲音,還有一簇火花。
毛仲糾正火花看清,那人是一員精壯的將官。穿着非常拉風的盔甲。
腳下不由自主地動作,輕輕一絆,就將那傢伙整得急忙向下看,注意力被吸引了許多。
毛仲狠狠一壓,怪叫一聲,拼盡了力量,將刀壓了下去,力量之大,居然將那傢伙壓得坐到了船板上。
不過,這傢伙也很了得,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丟棄了刀,向旁邊翻滾而出,箭一樣射向船艙的另外一頭。
不小的船艙,用堅實的木板遮掩,估計是防範敵人的弓弩之用的,而船艙之中,竟然儲備了一堆銅棍子之類。毛仲信手一抓,就着船艙外面叛軍的火把,能模糊地辨認,是明軍的銅銃。他認識過的,在王海生等人的裝備裡,是非常普通的東西。
也來不及多想,毛仲將這枚銅銃,朝着逃避的敵人將官狠狠地砸過去。隨即,人也閃身跟上。絕對不能讓這傢伙逃了,否則,自己就死定了!
那將管一面跑,還一面狂呼:“快,快快!”也許是太過驚恐,除了這樣幾個毫無意義的詞兒外,他一時還沒有表達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毛仲的臂力,在現代特種兵中,並不特別過分,可是,比起一般人來說,已經很恐怖了,而這敵將逃跑的速度,所謂箭一樣快,完全是依照一般人的視覺來計,所以,當那枚銅銃沉重的旋轉着飛砸到了他的背上的時候,竟然將之一下就砸倒了。
毛仲飛身而上,撲到了敵將的身上,右手裡的刀,以背狠狠地斜擊,砸到了這傢伙的鐵盔的側面。
儘管隔着鐵盔,人體太陽穴的位置,仍然是最脆弱的,這傢伙嗯一聲就昏了。
毛仲從背後揪起這位的脖子,不放心,又用刀背猛砸了幾下,然後,使之桃花盛開。
“把總大人?”船艙外面的叛軍顯然不是傻瓜,立刻就聽到了風聲,一個傢伙趕了過來。
把總?這麼小的蝦米?
毛仲心裡很不爽,要是毛承祿那樣的大將該多好?老子抓着一個就可以控制敵人的全軍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毛仲揮刀一記,將那傢伙的肚子捅了個正着。儘管有甲衣擋着,仍然夠他小子受的。毛仲的刀,能夠感受出突破了甲片的突然滑膩。肯定是切進了皮膚和單薄的腹部肌肉保護組織裡面了。
叛軍怪叫一聲,倒了出去。
“誰?怎麼了?”
“喂,你怎麼了?”
好幾個叛軍在船艙外面一起呼喊。
這讓毛仲很快就改變了主意,本來,他計劃將敵人完全襲殺,一個也不剩下的,。現在。自己一人殺出去,就是再驍勇,也難免要吃虧,所以,還是重版逮捕毛承祿的故事吧。想到這裡,他將昏迷了的敵將抓起,用刀敲打掉頭盔,暴露出臉兒來。
“外面的人都別動,亂動的話,老子就殺掉你們的官兒啦!”
外面的叛軍呼一聲就轉了過來,從船幫上紛紛轉向那頭的船艙,至少三個火把在外面照着,至少八個人往裡面觀察。
因爲距離的原因,毛仲不可能將這些傢伙都擊退,所以,他冷笑一聲,用刀架在已經昏迷的敵將的脖子上:“看見了沒有?他已經被我打昏了!你們要是不滾蛋,老子立刻就宰了他!”
叛軍,一個個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突然,一個傢伙怪叫一聲,朝着毛仲衝過來,手裡的長矛抖出了一團暗紅色的纓絡。
毛仲將着左手裡的叛將往前一擋,自然是想嚇叛軍暫時停手,然後,自己才能找到機會,不料,敵軍竟然來得太急,收腳不住,直接將矛戳進了叛將的身體上。
這出乎意料,也讓毛仲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將右手一擺,毫不猶豫地就斜着捅到了那傢伙的肚子上。
“啊!”那叛軍士兵居然被毛仲捅得連連倒退着,丟棄了長矛,直接向後倒出十幾步,然後,翻了一個跟頭才趴到了船板上,要不是有柵欄和船幫護着,這小子就翻進了海面了。
毛仲的驍勇,讓那叛軍士兵再也不能起來,其他的叛軍,也如見鬼怪,急忙撤退。
“站住!不能動!”毛仲喝道。
“不動不動!”兩個叛軍居然嚇蒙了。
“立刻將刀槍武器統統扔到海里去!快,否則,我就殺了他!”毛仲知道,現在不立刻利用敵人的軟弱和暈眩進行控制指揮,遲疑片刻,叛軍醒悟過來,可能就是一場難以預料的血戰。
外面,遲疑着,嗵,嗵,一件,兩件,好象是什麼武器往海水裡砸去。
“再扔,沒有扔完,小心老子生氣!老子一生氣,問題很嚴重!”毛仲也不管他們扔了幾件,繼續恐嚇着。
嗵,又有兩件武器掉進了水裡。
“你們留下來四個人,其餘的全部滾到岸上去!”
“快,。別摩蹭。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於是,外面的叛軍來了四個人,其餘的,都向着岸上跳了。因爲跳得急,將船都震撼得一漾一漾的。
“快,將船撐起,距離岸邊再近一些!”毛仲聽到了船艙外面,有人驚呼。居然還有一個尖銳的女生,不用說,是冰梅們來了。現在,這麼大的一艘船,自己一個人劃是劃不走的,就是控制叛軍士兵也是很危險的,不如救了他們,一起開船逃走。
毛仲拖着昏迷的敵將,走向了這面的船艙外,往外一看報,只見那幾個跳上岸的叛軍,正在翻滾回來往海面上跳。而他們的迎面,有幾個黑影兒。
“冰梅?快來!”說老實話,今天夜裡,給他最深刻印象的就是這妮子了,當他在大樹上擁抱着她的時候,那種豐滿滑膩的感覺,真是難以想象,而她震撼和低吟的樣子,幾乎讓他獸血大發,立刻就做上些什麼。
那幾個人果然就是他們。一聽毛仲呼喚,急忙向前來。
正好在這時,毛仲恍然覺得船隻有些搖晃,背後有什麼不對,信手一刀,只聽噗的一聲,一股血箭飛來,將他的胳膊都打溼了。
原來,一個叛軍士兵想趁機攻擊他,被他捅中了胸膛,直接掛了。
“找死!”
陳繼盛,陳繼勳,冰梅,蘇烈文,四個人狼狽不堪地跳上了船,“毛仲!快走!”
陳繼盛的眼睛裡,閃爍着怎樣的感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的聲音非常激動。
怎麼走?在模糊的船艙裡,毛仲讓一名叛軍士兵打着火把,看清了輪廓,然後,讓冰梅在中間,幾個人分別控制着叛軍士兵,蘇烈文還親自操一把槳,開始了猛烈的划船運動。
船,開始了移動,但是,很緩慢。
“快,升帆。”陳繼盛很有經驗。
“老將軍,我們往哪裡去?”
“隨便哪裡,只要能脫離這裡就是!”
毛仲一想,可不是,急忙尋找船帆索,作爲特種兵,他們進行過多種情況下的訓練,對這些人力船的駕馭,也不陌生,所以,很快就升起了船帆。
正在這時,外面的船隻已經發現了不對,其實,在開始,就有鄰船的叛軍聽到了這裡的異常動靜,立刻有**聲責問:“怎麼了?王把總?王把總?你們都死了?”
“喂,王禿頭,怎麼拔錨了?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