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不胡扯嗎?老子的神算是老祖宗伏羲演練留下來的,呂祖都曾用過此法推陰命,不可能出錯。
我雖然眼下的推算水平比不上一些高手,但剛剛卻是認認真真的做了推算,一絲一毫不敢怠慢,如果不是鳳山傳給我的相術有問題,那就是這張鬼契出錯了。
通過這兩天的情況來看,明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毛癩子是不是你搞的鬼?豬頭一把揪住癩子,讓他說個明白。
毛癩子癱坐在沙發上,痛哭流涕說:兩位爺,我哪有這本事啊,這是廖二爺給龍三的,龍三是他徒弟,他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小人物,哪裡知道啊。
你剛剛不還在說跟龍三坐在一起喝茶嗎?一旁的娘們忍不住損他。
你這臭娘們,我要能跟他坐在一起喝茶,還能忍你天天揹着老子偷漢子?毛癩子不可奈何的罵道。
閉嘴!
怎麼處理這渣皮?豬頭問我。
毛癩子不能留!毛癩子,你爲虎作倀,作惡多端,今判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宣佈了毛癩子的結果。
我並不是一個心很硬的人,但在圈子裡待久了,我知道有些人和鬼,留着禍害反而更大,像毛癩子這種做人時偷奸耍滑,做鬼爲虎作倀的,就該有人來收了他們。
兩位爺,求求你們,我真的只是給人跑……毛癩子苦苦的哀求,話音未落,豬頭鋒利的殺豬刀,扎入他的天靈,毛癩子頓時化作了煙塵,魂飛魄散。
毛癩子的媳婦和那姦夫都嚇傻了,不過我和豬頭倒不敢隨隨便便把一個人給宰了,這是市區不是偏遠的太平村,我們最不願意的就是跟警察打交道了。
夜風微涼,我靠在鐵索上,眺望滔滔江水,心中思緒萬千。
楓哥,現在咋辦,從這情況來看,咱們也沒必要再幫喻紫柔了,她天生就是這命,難不成你還能逆了陰司的旨意?豬頭無聊的問我。
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個公印與紙應該本來就是個套本,而人的生辰八字等等則是由地方鬼司官員管轄。有人買通了這位劉大人,填上了紫柔的八字,讓她成爲了鬼妓,我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豬頭說:很有這種可能,無論是陽間還是陰間都黑的很,你就說宋閻王吧,身爲圈子裡江東龍頭,卻是個齷蹉小人。陰司自然也不差貪官污吏,無恥之徒。
如果是這樣,這事我就要管上一管,而且我已經想到了法子,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得問一下喻紫柔,她到底得罪了誰,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我說。
正跟豬頭聊着,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是喻紫柔打來的,一問,才知道她在星夢緣酒吧,聽她的聲音像是有些喝醉了。
楓哥,佳人有約,我也不陪你了,老子今天砍樹可是累壞了,豬頭伸了個懶腰,滿臉倦色。
“等等,你先送我去星夢緣酒吧!”我喊住了他。
豬頭開車把我送到了酒吧門口,嘴裡咬着香菸吊兒郎當說:“楓哥,你
老人家剛剛死裡逃生,凡事悠着點啊。別泥鰍扎進火焰山,沒嘗着甜頭,反脫了一身皮。”
滾犢子,老子沒你想的齷蹉,我對他比了個手勢,催促他快滾回去睡覺。
進了酒吧,喻紫柔向我招了招手,她看起來很悲傷,聽着爵士樂,淚流滿面。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我坐了下來,微微一笑。
家,我還有家嗎?張楓,你會要我嗎?她醉醺醺的問我。
我記得她是接了個電話纔出來的,也許她是跟那個糾纏她的前夫剛剛見完面,兩人鬧翻了。
我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也許喻紫柔所謂的情夫根本就不是省城的,而是本市的,這樣一來,她對我隱瞞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心中有了一些火氣,我很討厭被騙,更討厭玩小把戲的女人。
你對我不信任,有些事黏糊來黏糊去的也沒啥意思,或許你覺的我是個爛好人,但好人也是有底線,有脾氣的,我沒興趣再跟她談下去,冷笑一聲,起身就走。
她伸手拉住我,“張楓,別離開我好嗎?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承認我還愛他,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忘了他,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你現在大禍臨頭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哎,又是一個可悲的女人,看她楚楚可憐爲情所傷的樣子,我對她又多了幾分同情。
我知道,所以我無路可逃了,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連你都不管我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她的臉在我手背上摩挲着,淚水沿着指縫流了下來。
回去,跟我說個明明白白,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你相信我,總能想到辦法,我扶起她,往外走。
我大致能明白了一點,她跟那個情夫應該關係曾經非常好,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兩人不得不分開,而且那個男人現在似乎要對她下手。
之所以還活着,我琢磨着很可能是她手裡拿了什麼東西,而這恰恰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並不是個傻子,如果這事真不值得去管,我是不會去惹閒事的,至少我還沒做好要跟龍三這種人決一死戰的準備。
江湖就是這樣,龍三與我打打殺殺是可以的,但真要置對方於死地,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回趕,然而很快我發現有些不太對勁,我發現了一個身影。
這是個女人,穿着白色的百褶裙,身形、走路的姿勢都跟柳絮神似,剛出酒吧的時候,我就見她在我前面,但當時並沒有留意。
可是當經過解放路的時候,我又發現了那道身影,她低着頭像是在玩手機,因爲車速過快,一閃而過,待我回頭看時,人影卻沒了。
我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待經過勝利橋時,那道身影再次出現在橋上。
我回過頭時,隱約感覺她在衝我冷笑,我一眨眼,她又不見了。
邪了門,是柳絮嗎?
司機停車!我大喊了一聲,司機早就對我在車上一驚一乍的表現的很不耐煩,停了下來。
我問他有沒有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司機說你腦子有病吧,這橋上光禿禿的,哪來的人影。
不過被我這麼一咋呼,他也有些怕了,收了錢,趕緊讓我倆下了車。
我知道,她跟了我好些天了,張楓,你別不管我好嗎?喻紫柔這時候被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些,緊緊的抱着我的腰,幽幽問道。
我沒搭理她,而是謹慎的靠在橋邊,小心的打量着四周,那女人的身影早已經不見了。
我確定這是被鬼,不,很厲害的鬼給盯上了。
鬼其實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飄起來比飛機還快,大部分時候,他們確實比人快,而且一些厲害的能穿牆,但多數鬼,跟生前區別不大,只是死後魂體輕便些,但速度不會太離譜。
鬼真要是跟電視裡演的那樣,隨意飛遁,那世界上就沒有道士了,道士肯定全都被鬼給吃了。
上次劉三追殺我,就跑不過出租車,要知道他可是個紅色級別的厲鬼,而且當時恨不得撕碎我,就這樣還是讓我逃到了黃泉。
但今晚跟蹤的這位絕對是超出劉三的超級變態,我在三個地方看見過她,這三個地方至少隔了兩公里,但她每次都出現在我的前頭,說明她早就到了,是在那等我,原因很簡單,她不想我看到她的臉。
同時也證明了,這鬼的速度極快,修爲遠在劉三之上,我懷疑她的修爲至少到了綠色級別。
在江北,我到目前爲止,除了當初的老槐鬼是變態的紫色級別,我還沒見過修爲高於紅色級別的厲鬼。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似乎已經盯上了喻紫柔!
萬幸,她只是跟蹤而沒有下死手,不然喻紫柔這時候,只怕早就屍沉江底了。
回到家,我給喻紫柔倒了一杯醒酒茶,她喝了以後,清醒了許多,在我再三盤查下,她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秘密。
喻紫柔的情夫確實是江北人,而且非常有來頭,他就是黃三郎!
誰能想到這位衣冠楚楚的副市長不僅僅是殺人的劊子手,還是一個色魔。
喻紫柔曾當過黃三郎的秘書,兩人發展爲地下情人,黃三郎待她當初確實非常好,極爲寵愛,然而最近,黃三郎突然對她冷淡了起來,開始慢慢的疏遠排斥她。
最後直接將她打發了,喻紫柔深知黃三郎的手段,必定會弄死她,她曾無意之間聽他提到過我,所以喻紫柔便租下了樓上的房子,繼而跟我認識了。
聽完她的話,我突然覺的有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丫的,原來她只是把我當成了“抗黃鬥士”。
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喻紫柔輕輕的拉着我的手,“張楓,我沒想到你這麼好,我真的有些愛上你了,而不是在跟你演戲。我想好好的重新開始一段生活,無關別人,只有你我的新生活。我可以給你洗衣、做飯,陪伴瑤瑤……”
夠了,先別說這些,我告訴你,你要想活命,接下來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我粗暴的打斷了她,我現在心裡很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