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你可以一定要助我,滅絕了這鬼地方,我心中暗自祈禱。
到了村子口,瘸子讓衆人站好隊,每五個人一個間茅草屋,領了門牌號,這才帶我們找到各自的房屋。
“都給老子聽好了,半個小時後在石坪上集合,準備淨身。”瘸子道。
淨身?
我一聽有些懵,丫的,不會要把我們都閹割了吧,這裡也沒幾個女人,沒必要搞得這麼殘忍吧。
黑寡婦見我們一臉惶恐的樣子,冷若冰霜的臉上少有的涌現出一絲笑容:“淨身的意思清洗,死人花加工,是不能沾了人氣的,否則對品質有影響。”
衆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來這幹活還得剝奪失去當男人的資格,那也太他孃的殘酷了。
山莊裡,防衛雖然森嚴,但勞工們更多一些私人空間,這也是仇千山對自己的防衛有着絕對的自信,從這一點來看,其實在這裡幹活雖然殘酷,但精神卻要放鬆一些。
當然最後的結局肯定是個死,那些死了的勞工,就會被煉成木枯,成爲仇千山的看門狗。
我住在十三號茅屋,黑寡婦特意把眼鏡、孫力、大狗與我安排在一個宿舍,宿舍裡擺着幾張木板牀,黑寡婦道:“你們要是想上廁所,就得走上幾百米,在村子西頭的公廁,明白嗎?”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黑寡婦離去,沒過多久,瘸子領着木枯過來趕人,把我們統一驅趕進一條小溪中。
這條溪流的水漆黑無比,散發着腥臭之味,從上面散發的氣浪來看,這裡面應該陰氣很重。
都給我滾下去,好好洗乾淨了,要是破壞了花粉的煉造,我要了你們的狗命,瘸子在岸上扯着嗓子尖叫道。
在木枯的威脅下,衆人無奈的跳進了溪水中,溪水冰寒入骨,一股濃郁的陰氣沿着涌泉穴直衝人的天靈。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是想用陰氣覆蓋人的陽氣,若是人的陽氣匱乏,對木枯的損害比較小。不過最主要的應該是與死人花煉製有關,具體的只有查個仔細再定了。
不過這對我倒是極有好處,因爲我身上的陰氣本來就重,無論是鬼種還是瑜夫人留下的鬼核,全都是陰氣極重的東西,所以這些陰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反倒是讓我有種如魚得水的爽快。
當然,這陰氣腥臭的厲害,濁氣也很重,得需要慢慢的經過丹田淨化。
在溪水裡泡了半個小時,瘸子吩咐我們上岸,把我們趕回了宿舍,讓我們好生休息一個晚上。
晚上,我原本想去
找豬頭,商量一下這邊的情況。但門口守着一隻木枯,這些傢伙沒腦子,若是貿然出去,只怕難免會動手,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無奈之下,我只能假裝上廁所,上廁所必須得上香,出門帶香,進門的時候必須留有三分之一的香。
木枯聞着香味便不會動手,這都是黑寡婦交代的規矩,寢室裡每人每天都有一支香,一根火柴,供出去一趟。這對我來說完全足夠,五根香,什麼事辦不成?
我心想了,這仇千山還真夠人性化的,無根火柴足夠點火了,他也不怕老子燒了他的山莊。不過他既然敢這麼放心大膽,自然是有自己的應對措施的。
我點着線香出了門,往西頭茅房走去,好傢伙,地上蹲了很多勞工,大家都湊在一塊抽着菸葉子。
楓哥!我感覺肩上一沉,回頭一看,豬頭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狗日的,我還以爲你們真不管老子了,我轉身跟他一個熊抱。
兩人蹲在地上嘮了起來,豬頭從口袋裡摸出一些細葉子卷在粗糙的紙裡,藉着線香,點了遞給我道:“楓哥,這邊就這玩意了,雖然嗆口,但還湊合。”
我吸了一口辣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豬頭說他在一週前根據黃泉的人安排到這來的,問我怎麼這麼晚纔過來。
我一聽黃泉都能安排進來,那還害的老子在死亡工廠九死一生,差點連命都丟掉了。
豬頭聽我說完,渾身一抖,奶奶個腿的,還好沒讓我進黑工廠,要不然老子這會兒準得讓他給崩了。
仔細一想也有道理,豬頭脾氣火爆,又不懂相術,換了任何一個人,也許變數就不同了。
我問他這鬼地方的情況。
豬頭說,這座山莊裡有七十三隻木枯,活人管理有三個,一個是瘸子,一個廚子,還有就是半老徐娘,叫三娘,她專門負責給仇千山找女人消遣。
這仇千山一直貓在山莊內,到現在了連個正臉都沒露過,不過聽這些工友的傳聞,仇千山這王八玩意最愛玩女人。
我心想可不是唄,要不然黑寡婦會如此恨他,瘸子當衆辱她,也不敢反駁。
我問他:死人花的事是怎麼回事。
豬頭說,死人花,是以骨頭粉混合着一種符水灌溉而成,它們的種子在這鬼地方,一夜之間便可成形。採集到花液後,經過淨化池的洗滌,最後再經由煉製,便可成爲市面上流行的毒粉。
不過,聽說煉製花粉就在東頭的地方,由仇千山親自煉製,一般人根本連見都沒見過,豬頭接
着說。
我皺眉道:“你丫有什麼法子?”
豬頭捲了管葉子,吸了一口,徐徐道:“有個幾把,這地方用火攻自然是最好,可是這法子在我來之前的人早就用過了,結果火根本燒不起來,這山莊內有幾道水德符,甭說是區區的凡火,就是三昧真火也未必管事。”
我這才明白爲啥仇千山放心大膽的讓大夥抽菸、點香,原來是有水德符。
水德符乃是水德星君御水符法,世上已經沒有幾人會用,一般的豪門世家,爲了防止被人放火,常求這種符紙,但現在能畫水德符的高人已經很少了,看來仇千山不簡單啊。
“沒辦法,咱們還是得選擇火攻,單純的靠打殺,咱們很難是仇千山的對手,我想辦法破符,你時刻警醒着點。”我想了想道。
豬頭見着我,也是信心大振,當即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我住在三號屋,有緊急情況的時候,來找我。”
說話間,他手上的香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明兒再會。”
走出幾步,他又轉身走了回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副絲織的手套說:“對了,明天他們搞不好會讓你撿骨頭,這活可不好乾,你小心點,這手套你拿着。”
我道:“不用了,我還有山豬皮手套呢,你自己留着。”
豬頭想了想,好吧,那我走了,你保重。
回到宿舍,香正好還剩下三分之一,我把它全賞給了木枯,這些傢伙聞到香,很爽快的放行了。
躺在牀上,我一直在思考着水德符的事情。
黑暗山莊到處都是茅草,而且乾燥,若是能起一把大火,肯定能把死人花和這該死的地方一併送入地獄。
但在這之前,必須破掉水德符。
萬事離不開五行原理,克水之物爲土,要想剋制水德符,找到與土有關的東西,也許有希望。
最好的東西,當然就是大禹的父親鯀治水的息壤,但那都是神話之物,去哪尋找。
冥思苦想了很久,我都未能找到相剋之物。
天亮的時候,瘸子一腳踢開了門,粗暴的大喊道:“都給我起牀幹活了。”
衆人迷迷糊糊的被趕出了宿舍,在石坪上,一人領了一個饅頭,一碗稀飯,裹了下肚子,便被驅趕至各自的勞作區。
其實我覺的在這幹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殘酷,爲什麼柯東生他們都覺的這裡比起死亡工廠要殘酷百倍呢?
到了勞作區,我就明白了,這確實是個要人命的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