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和林奇處理完行屍之後,兩人重新回到了其他的宿舍檢查,好在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每天寨主會在下午1點到宿舍的窗戶和李蝶澈對話,既是報告裡面的情況,也是讓李蝶澈知道寨主沒事。
李蝶澈問道:“今天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寨主說道:“我剛剛和林奇又處決了一個,不過你放心,其他人都很穩定。”
寨主反問道:“外面的情況呢?”
李蝶澈回答道:“汪雪兒還在忙着給大家做飯,玄燁和冰墨出去了,最近的行屍越來越多,趙章和陳婷一刻不停的在外面擊殺行屍。”
寨主說道:“看樣子外面的情況似乎比裡面的情況還要糟糕。”
李蝶澈說道:“放心吧,我們會守住這裡的,你們也要堅持住。”
寨主點了點頭,每天她們會談的時間不長,畢竟人手短缺,都需要立刻迴歸崗位。
和寨主談完之後,李蝶澈就立刻趕到了鐵絲網邊,已經聚集了有幾十只行屍。
趙章和陳婷拿着棍子不斷的擊殺行屍,但是行屍的數量依舊十分龐大,而且後方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三人只能是能堅持一刻便是一刻。
我和賈冰墨從外面搜尋物資回來,李蝶澈連忙打開了大門,我立刻開車衝了進去。
李蝶澈正在關門,我下車便問道:“宿舍區裡面的人怎麼樣?”
李蝶澈說道:“不太樂觀,但是我們已經很盡力的維持他們的生命。”
我又問道:“林奇,鄭宏和羅蘭的情況怎麼樣?”
李蝶澈回答道:“情況很糟,但是還能撐着,林達克他們還沒有回來。”
賈冰墨說道:“我們拿回來一些藥,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李蝶澈說道:“太好了,讓我來看看。”
這時候行屍也越來越多,我說道:“冰墨,你帶這蝶澈去查看藥品,我得去幫忙。”
說着,我便拿着棍子過去幫忙。
趙章見我回來,便問道:“這次出去的收穫怎麼樣?”
我一邊用棍子刺殺行屍,一邊說道:“我們找到了一個別墅區,收穫還不錯,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陳婷說道:“你應該去牢房區看看,孩子們都在那裡,他們很害怕。”
趙章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裡的圍欄很堅固,有我們在這裡撐着。”
我放下棍子往牢房區跑去,李蝶澈拿過來一些吃的,說道:“玄燁,把這個拿過去,他們現在需要這些。”
我接過食物,剛跑到大門風間便衝了出來,我問道:“這裡面的情況怎麼樣?沒有人感染吧?你應該也沒有采取什麼必要的措施吧?”
風間回答道:“對,沒有遇到需要開槍的狀況。”
一聽到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將食物取下來,打趣地說道:“在外面找到了點食物,這裡有些水果乾,吃完以後記得讓大家保護好牙齒。”
風間接過食物,說道:“我們能早點出去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不行。”
風間說道:“你暴露在病毒下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最早出事的那個孩子,我也在他的身邊。”
我看着風間,風間繼續說道:“我沒有被傳染,我可以幫助你。”
我低下頭,思索了三秒,又擡頭看着風間,說道:“謝了,但是我需要你待在這裡,保護好裡面的孩子,這是你的任務。”
說完,我就準備離開,風間又說道:“我會的,但是……”
風間走近我,繼續說道:“你不能讓我避開。”
我問風間道:“避開什麼?”
風間低下頭,小聲說道:“避開總要發生的事。”
我沒有多說什麼,我急着出去幫忙,便敷衍着回答道:“是啊,也許吧。”
我正要出門,風間又說道:“但是我覺得我有責任試試。”
我沒再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幫助趙章和陳婷擊殺行屍。
王偉正在給一個人治療,突然感覺頭暈眼花,接着便暈了過去。
寨主正視察着宿舍,他想到之前那個需要供氧的居民,連忙跑了過去,發現林奇正在給那人繼續供氧。
寨主又檢查了一下那人的情況,還是需要持續供氧,一旦停下來就會窒息。
寨主對林奇說道:“謝謝你。”
林奇笑着說道:“不客氣……”
這時候,羅蘭跑過來說道:“寨主,不好了,王偉醫生出事了。”
寨主大驚道:“什麼!”
羅蘭說道:“他正看着病人,但是就這麼暈過去了。”
寨主說道:“快帶我去。”
羅蘭連忙帶着寨主趕了過去,王偉坐在牀上,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寨主坐下來,說道:“讓我給你看看。”
說着,寨主便想着給王偉把把脈,但是王偉卻甩開了寨主伸過來的手。
王偉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醫生是最差的病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晚期就意味着病入膏肓,並且無法好轉,從一開始我就是了,只不過我一直壓抑着沒有表露出來,我現在就是晚期。”
寨主想要看看王偉的情況,王偉還是推開了寨主的手,說道:“不,你得把精力放到能活下去的人身上。”
接着,王偉指着桌子上的東西,說道:“我做了一些點滴輸液,如果你不想失去一個人,那你最後就會失去所有人。”
“這就和關燈一樣,一盞一盞地滅掉,而且他們還不止單純地死了那麼簡單。”
寨主說道:“我們能挺過去的。”
王偉艱難的從牀上站起來,接着又從桌子底下拖出了一個箱子,說道:“自從那個宿舍區出事之後,當我來到這裡時,帶來這些。”
說着,王偉將箱子打開,寨主往裡面看了一眼,裡面是一支自動步槍和一些子彈。
寨主說道:“快躺回牀上去,我們的情況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王偉一邊廢力地爬起來,一說道:“要是真等到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時,就遲了。”
“你不明白,你還有生存的機會,但得了這病我們都已經死定了。”
寨主安慰着,說道:“現在還年輕,而且身強力壯,我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至少在變成行屍之前都不會。”
王偉坐在牀上有些虛弱,他囑咐道:“一定要保證每個人的門都關好了……一定……”
王偉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咳嗽了起來,寨主連忙抓着他說道:“王偉,你這樣不行,你得讓我看看。”
寨主拉起王偉,王偉還想拒絕,寨主說道:“想想汪雪兒,你要是這樣放棄了,她怎麼辦,在這種末世裡,她怎麼生存。”
說完,寨主從羅蘭手中拿過了藥,說道:“你喝了這個。”
王偉沒有拒絕,接過了藥,喝了一杯,寨主說道:“別讓她擔心,她需要你,玄燁需要你,這裡更需要你,別放棄。”
看到王偉情況穩定了之後,寨主又熬了不少的藥,分給衆人喝,他對鄭宏說道:“鄭宏,你喝了藥,我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看你。”
寨主剛說完,一個人從宿舍房子裡衝了出來,撞在牆上,摔倒在地,寨主連忙上前查看,那人滿臉鮮血。
衆人都探出頭出來觀察,那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寨主將刀拔了出來,但是大家都看着寨主,寨主說道:“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衆人都沒有行動,只是一直盯着寨主,寨主再次說道:“快點,回到你們的宿舍裡去。”
羅蘭見狀,從餐廳推出來了一輛餐車,說道:“來吧,我們把他運走。”
寨主和羅蘭兩人合力,將屍體搬運上了餐車,寨主對羅蘭說道:“你回去休息吧,能自己走回宿舍麼?”
羅蘭點了點頭,寨主推着車子,來到了廁所,隨後將刀拔出來,用一塊布蓋着屍體的頭顱,一刀刺了下去。
我擔心隔離區裡面有什麼意外,便也走了進來,剛好看到了寨主將刀刺進了行屍的頭顱。
我對寨主說道:“師父……”
寨主轉過頭,看着我,說道:“這是我們失去的第七個人了,每次都是在這裡處理掉,接着在後門外面火化了它們。”
我看着寨主,重複了一句:“火化它們?”
寨主點了點頭,說道:“只能這樣,別無他法……”
寨主從進來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過,我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寨主看着屍體說道:”我昨天還和他談了有關小說家的話題,他給我引用了一句話。“
”一個悲傷的靈魂比細菌讓你死得更快,所以我不想讓他們看見發生了什麼,我知道大家知道,但我不想讓他們看見這一幕。”
我說道:“他們是在看着你呢,師父,他們看到你堅持不渝,即使選擇越來越少。”
我停頓了一會兒,看着寨主說道:“等我們挺過去,事情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嗎?”
寨主搖了搖頭說道:“不。”
我問道:“那算是逃避嗎?對事實視而不見”
寨主說道:”不,你只是需要緩緩,你需要點時間休息一下了。“
”你運氣好,我們都是,我還認爲這是上天的安排,我還是相信這一切事出有因。”
我問道:”你認爲這都是考驗嗎?”
寨主說道:”生活永遠都是考驗,玄燁。”
說完,寨主便繼續去看護病人。
當他走到羅蘭的房間門口時,裡面沒有了動靜,他連忙跑了進去,羅蘭正躺在牀上,已經陷入了昏迷。
寨主趕快將手放在鼻前試了一下,她還有呼吸,寨主一邊拆着自制呼吸機,一邊說道:“羅蘭你要挺住,你知道該怎麼和病魔戰鬥,堅持住……”
爲了保證鐵絲網的安全,我和趙章說道:“我們兩個得去外面的樹林裡看看,看能不能帶回來一些樹幹。”
我指着鐵絲網說道:“行屍越來越多,這鐵絲網如果我們再不加固的話,撐不了多久。”
趙章問道:“你是打算去樹林裡砍伐些樹木回來,支撐住這些鐵絲網嗎?”
“不錯是個好主意,我之前想過,但是隻有我一個人,沒辦法完成,現在你回來了,我這就去準備車,我們馬上出去。”
我點了點頭,我又找到陳婷,說道:“等會兒我得和趙章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些時間,這段時間裡我需要你配合我們。”
陳婷問道:“我應該怎麼做?”
我指着陳婷背上的槍問道:“對了,你的槍裡面還有多少子彈?”
陳婷說道:“這槍只能裝5發子彈,但是我身上還有50多發。”
我說道:“你現在去馬廄裡面牽一匹馬出來,然後開槍引開這些行屍。”
“我和趙章得去樹林裡面砍伐些樹木,我們需要時間,並且也會製造出響聲,我們需要你用槍聲掩蓋我們。”
陳婷說道:“放心吧,交給我。”
這時候趙章已經將車開了過來,李蝶澈和汪雪兒站在門邊,我走過去,對她們說道:“我們出去之後,你們鎖住大門,保護好這裡。”
汪雪兒說道:“你們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李蝶澈說道:“沒事,雪兒,他們能保護自己,這也是無奈之舉。”
我看着李蝶澈,點了點頭,便徑直往車上走去,陳婷剛好牽馬走過來,我對陳婷說道:“小心點。”
陳婷騎上馬,將槍拿在手裡,說道:“放心吧。”
我從腰間拔出我的那把****,遞給陳婷,說道:“拿着,有備無患,對了,記得把我的槍帶回來。”
陳婷點了點頭,隨後騎着馬往外走。
汪雪兒和李蝶澈打開了大門,陳婷策馬奔騰出去,剛一出門,便一槍打中了一隻行屍的頭顱。
行屍被槍聲吸引,往一邊追了過去,我和趙章看準時機,衝了出去。
陳婷一邊騎在馬上,緩慢向前,一邊開槍射擊,不僅引走了鐵絲網邊上大量的行屍,還將樹林裡不少的行屍吸引了出來。
趙章一腳油門衝進了樹林,樹林裡樹木茂密,汽車很難正常行駛,很快,就被兩棵大樹擋住了去路。
我對趙章說道:“不行,這裡走不通,咱們去之前砍伐竹子的地方,哪裡比較方便。”
趙章正要倒車,幾隻行屍已經追了上來,我連忙下車,拔出腰間小刀,一刀刺進了一隻行屍的頭顱。
趙章從車廂裡拿出了一把斧頭,直接一斧子下去削掉了兩隻行屍的頭顱。
本來有大量的行屍圍了上來,陳婷的槍聲吸引走了它們。
我們連忙回到車上,趙章退了幾米,從另一邊走到了一個大概直徑5米的小闊地。
趙章停下車,說道:“這裡怎麼樣?”
我打開車門,一邊下車,一邊說道:“可以,抓緊時間!”
我和趙章從車廂裡拿出斧頭,我對趙章說道:“找一些碗口粗的樹,不要太大了。”
趙章點了點頭,說道:“分頭行動,小心點行屍。”
接着,我們兩個分開兩邊行動,我來到一棵樹前,我先用手丈量了一下粗細,差不多之後,我半蹲在地上,開始砍樹。
樹林裡面很靜,斧頭和樹杆碰撞,發出了陣陣聲音,現在聽起格外刺耳。
爲了安全起見,每砍三下,我就得擡頭看看四周。
花費了近5分鐘,我才砍倒了一棵樹,樹倒下來卻因爲樹林茂密又架在了另一棵樹上。
原本我打算連那棵樹也一起砍下來,我過去看了一眼,這樹足足有一個水桶的粗細,而且這還是棵香樟樹。
我只好順在那棵樹往上爬,大概到了3米的位置,我從上面開始砍,這不比長在根上的樹,沒有依託,斧子看下去又被樹彈了回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趙章,趙章已經將一顆樹分割好做出了三段木樁了。
我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又順着樹往上爬,香樟樹還是比較高,這顆樹架在了距離地面大概5米左右的一根大樹幹上。
我小心翼翼地“挪動”到了架住樹幹的那個位置,接着,我踩在香樟樹上,一隻手抓住香樟樹,一隻手拿着斧頭往樹幹上砍。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了,樹幹的前端比較細,不到30秒,我便砍開了一個大口子,樹幹前部承受不住壓力,自己斷裂開。
我正欣喜,卻突然發現自己身處5米的高空,我是不會爬樹的,這可“困”住我了。
我看了一眼,這棵樹的樹幹比較多,我可以藉助樹幹下去,但是下面至少還有三米的樹主幹。
我先借助小樹幹下到3米的位置,再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先將斧頭扔了下去,雙腳夾在主樹幹上,雙手先死死抓住小樹幹,雙腿一放,整個人便懸在樹上。
小樹幹前面比較細,我挪動雙手,左右交換往前移,經過了這一年的鍛鍊,我現在雙手還有些力氣,支撐我往前挪動了近兩米。
小樹幹被我的體重拉出了很大的弧度,此時,我雙腳距離地面已經不足1米,我一放手,順利落到了地面上。
這時候,趙章已經弄好了六段,我吸取了之前的經驗,抓緊時間繼續砍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