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累壞了,我打算讓大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重新開始整理軍營。
我和林達克剛從宿舍區出去,便看到穆龍拿着包往裡走,我問道:“醫用物資我們應該都已經搬進去了,這是什麼?”
穆龍回答道:“這是一些其他的配藥,和裡面的藥混合使用效果會更好。”
接着,穆龍便走了進去,我對林達克說道:“去休息一會吧,你太累了。”
林達克回答道:“一路上都是楊倩兒在開車,我已經休息過了,看起來你的樣子比我還要疲憊。”
“你快去休息一會吧,這有我呢,我不會讓這裡出什麼事。”
這時候,羅泰突然跑過來說道:“情況不妙了。”
林達克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羅泰說道:“又有一大波行屍過來了,鐵絲網那邊支撐不了多少。”
林達克說道:“快去開車。”
我正要上前幫忙,林達克說道:“你留在這裡,我和羅泰去引開行屍。”
說完,林達克便跑了出去。
穆龍進去之後,對寨主說道:“父親,我這裡有不少的配藥,可以混合使用。”
寨主接過袋子,從裡面拿出了幾瓶藥,說道:“不錯,可以把這些加進去。”
穆龍和寨主開始配藥,花費了整整20分鐘,兩人才將十幾種配藥加進去。
穆龍問寨主道:“父親,咱們這藥沒有實驗過,能行麼?”
寨主一邊將輸液管連接在瓶子上,一邊說道:“走,我們去試試就知道了。”
穆龍疑惑地說道:“父親,這樣會不會太貿然了?”
寨主說道:“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等我們去研究完美的解藥了,與其被這種病折磨死,還不如試一試。”
“至少還能有一線的生機,如果我們不嘗試,那他們不知會有多少人因爲沒有解藥而喪命。”
兩人來到了林奇的房間,正好鄭宏也在一邊坐着,寨主說道:“剛好你們都在,來,我給你們用藥。”
林奇還需要用呼吸機吸氧,而且一直是深度昏迷,寨主將藥量調大到2倍,輸上藥物。
鄭宏雖然時昏時醒,但是呼吸尚能自由,寨主將藥量調到了1.5倍,紮上了輸液管。
隨後,寨主對穆龍說道:“輸液管我們有多少條?”
穆龍回憶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有8條。”
寨主說道:“我們去下一個宿舍,爭取在今天晚上讓所有的病人都輸上藥物。”
兩人開始忙碌了起來,只有八條輸液管,完全不夠這裡的人使用。
穆龍問道:“父親,如果這些輸液管循環使用,會不會造成更壞的後果?”
寨主看了一眼穆龍,緩緩地說道:“這些人得的都是同一種病,用藥也都是一樣的。”
“這些管子沒有接觸過病人的皮膚和血液,只要我們更換針頭,或是做好對針頭的消毒處理,就不會造成交叉感染。”
穆龍說道:“但是,我們這裡也任何的可更換針頭,這8套都是一套的,沒有多餘的。”
寨主說道:“你們有帶回來酒精等消殺物品麼?”
穆龍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去找找。”
說着,穆龍便去翻找那些包,大家都只顧着拿藥品,並沒有注意其他的東西。
找了十幾分鍾,幾個包被翻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任何的消殺物品。
寨主已經給最嚴重的八個人都輸上了藥,剩下的人也只能等循環使用。
汪雪兒將晚飯送到了宿舍區,因爲整個宿舍區都不安全,我們將大鍋搬了出來,一直在廣場上露天做飯。
陳婷走過來取飯,汪雪兒問陳婷道:“你怎麼還在裡面,這樣會讓你感染的。”
陳婷回答道:“雖然藥品都送到了,但是這裡面的人還是比較危險,我得時刻提防着,避免他們變異成行屍。”
汪雪兒說道:“那你可得小心點,我們的人可不能再出事了。”
陳婷點了點頭,汪雪兒又問道:“對了,怎麼這段時間怎麼沒有看到王偉,之前送飯的時候,他也來取過幾次。”
陳婷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不過王偉是醫生,陳婷猜測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藥品回來了,估計正忙着配藥吧。”
汪雪兒將飯遞了進去,說道:“要不我進去看看。”
陳婷阻止着說道:“不行,你的體質太弱了,進這裡面很不安全。”
汪雪兒無奈地說道:“好吧,那你先把這些東西給大家送進去。”
隨後,汪雪兒也沒有多想,便出去了。
這一晚,穆龍和寨主都一直在爲藥是事情忙碌,而他們最擔心的,還是這些藥能不能有用。
我回到了“牢房區”,這裡以前至少住着十幾個人,現在只剩下了幾個人,看着空蕩的房間,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趙章走了進來,見我在,便說道:“你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人手不足,林達克和羅泰還在外面,我得……”
趙章打斷了我,說道:“你要是再這麼下去,遲早會累垮,好好休息,外面交給我。”
接着,趙章便出去了,我也感覺有些疲憊,我將一把九五式自動步槍放在牀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從牀上起來,整個“牢房區”都空無一人,我走到外面。
楊倩兒和趙章將軍營裡面行屍的屍體,拖到外面準備集中焚燒。
我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隨後問楊倩兒道:“需要我幫忙嗎?”
楊倩兒放下屍體,說道:“不用。”
我點了點頭便準備去鐵絲網那邊看看,這時候林達克和羅泰開車進來,林達克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也一晚上沒有進去,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羅泰指着軍營,說道:“看樣子裡面的情況有所好轉了。”
林達克問道:“何出此言。”
羅泰說道:“穆羽從裡面出來了。”
寨主走了過來,林達克問道:“裡面情況怎麼樣了?”
寨主回答道:“林奇現在已經可以自主呼吸了,鄭宏的情況也在好轉,其他人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大礙。”
林達克說道:“林奇的生命力還挺頑強的。”
寨主笑着說道:“是啊,要是普通人估計早就沒了。”
林達克打趣地對寨主說道:“你的生命力也很頑強,這麼久都沒有被感染。”
兩人相視一笑,我看着面前僅剩的倖存者,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很開心,我熟悉的人都還活着,但是有很多人都離我而去。
總治逃出去之後,和吳勇等人在外流浪,睡在帳篷裡。
但是,總治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他的目光變得呆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後來,他離開了吳勇等人,獨自一個人上路,漫無目的地行走。
後來,他走到了一棟別墅前面,裡面有三個人,一個母親和她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有18歲了,小女孩纔不到10歲。
總治來到了她們的門前,母親舉起了棍子,女兒原來是警校的學生,她在逃亡的路上,從一名行屍警察身上拿到了一把手槍。
大女兒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總治說道:“我已經在路上漂泊了幾個月。”
大女兒又問道:”你一個人嗎?”
總治回答道:”是啊。”
大女兒繼續問道:”之前你住在哪裡?”
總治說道:”一座小鎮上。”
母親問道:”那裡有這些怪物嗎?”
總治說道:”沒有,那裡很安全,而且都是好人。”
那人有些疑問,她問道:”你怎麼離開了那裡,出了什麼事了?”
總治有些沉默,他說道:”他發瘋了。”
母親問道:”誰?”
總治說道:”掌管大權的人,我差點死在了那裡。”
大女兒說道:“你身上有帶武器嗎?能讓我們檢查一下。”
總治將自己的包扔在地上,雙手舉高,大女兒拿着手槍對準總治,母親上前檢查,身上和包裡連一把小刀都沒有。
三母女將總治放了進來,大女兒對總治說道:“你看起來就像差點死了”
”我是說你的樣子看起來神經很緊張,我們的神經也很緊張的,我們一直躲在這裡等着國民警衛隊。”
“他M的一切大亂開始……”
母親打斷了她,說道:“注意用詞。”
大女兒沒有理會,她繼續說道:”自從一切大戰開始的確如此,然後就蔓延到了整個區域。”
母親問道:”你打算待在大樓裡嗎?”
總之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凳子上沉默。
母親的問題問了很久,總之都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擡頭,母親又問道:”你到底打不打算留下來?”
總治依舊沒有說話,大女兒有些不耐煩說道:”該死,這是個啞巴。”
說到這裡總治突然擡起頭,說道:”我只打算在這裡留一晚。”
大女兒從腰間拔出手槍,然後將槍放在桌子上說道:”看到這個了嗎?這是一把裝滿子彈的標配,史密斯威森手槍。“
”我是西鎮縣的警察,這裡有足夠的槍支彈藥,可以在接下來的十年裡每天殺死你一次。“
”你要是敢耍我或者我的家人,我會發誓,我會幹掉你的,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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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治面無表情,淡淡地回答道:”懂了。”
大女兒笑着說道:”那我們就沒事了。”
母親問總治道:“你叫什麼名字?”
總治沉默了半天,他緩緩的回答道:“張勇。”
接着,母女倆便離開了,給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些餅乾,總治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小口的吃着那些餅乾,但是根本就不解餓。
這時候,大女兒從房間裡走出來,說道:“我想你現在肯定是餓壞了。”
說着,她從身後拿起一盆玉米粒粥,遞給總治,說道:“裡面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了。”
“自從我們的鄰居都搬走了之後,我母親帶着我們將那裡洗劫一空。”
“我們的鄰居比較喜歡吃豆類和玉米,現在我們還留下這些東西。”
總治接過的玉米粥,說道:“謝謝。”
等大女兒走了之後,總治將玉米粥從窗戶上全部倒了下去。
母女三人正在房間裡面,準備休息,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響聲,大女兒連忙從腰間拔出手槍,走到門口。
她一把拉開門,見到總治蹲在地上,似乎在擺弄什麼東西,她說道:“夥計,您悠着點可以嗎?這裡又不是假日酒店右側的木桶式洗滌用水,左側的是清水。”
總治將盤子端了上來,原來是想將盤子還給這家人,總治說的我:“抱歉。”
大女兒將盤子收了進來,目前站在後面,問道:“夠吃嗎?”
總治點了點頭,說道:“夠了。”
隨後,大女兒便關上了門,說道:“我們千辛萬苦才活到現在,必須得謹慎小心。”
母親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呀,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大女兒說道:“我們當時正在學校裡學習,然後學校讓我們去縣區實習。”
“我剛到西鎮縣的時候,就看到有大量的軍隊進進出出。”
“我可能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便開始通知你們,父親他很有危機意識,給我們囤了很多食物。”
聽到這裡,母親有些傷心,她說道:“如果你父親他不是爲了救我,也就不會死。”
兩人都有些傷心,總治回到客廳,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旁邊的房間裡有咳嗽的聲音。
總治慢慢推門進去裡面還住着一個老人,老人發現了總治,便問道:“你是誰?”
總治說道:“我只是路過這裡借宿一晚。”
老人笑着說道:“看樣子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我的女兒們總是這麼善良,對了,你有孩子嗎?”
總治本來是有孩子的,但是也變成了行屍,他很反感這個問題,便說道:“沒有。”
老人笑着說道:“我的女兒們出生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成爲一個男人意味着什麼,你懂的一個真男人。“
”你保護她們,保證她們安全,你花盡心思讓她們變得更強,直到她們能照顧自己,但這種情況我從未想過他們會遇上這種事。”
總治越聽越傷心,他便想要離開這裡,老人繼續說道:”我個夥計,他以前也住在這裡,他那有一套很棒的圍旗,就在3樓的一個房間。”
”他不會介意的,他把那條圍旗放在了牀底下,你能幫我把它拿下來嗎?拜託了。”
“我的大孫女上去過好幾次,把那些混球轟成碎片,她告訴我說那些東西怎麼也打不死。“
”我告訴她別再上去了,不能讓她繼續浪費子彈了。”
”你在外面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相信你知道在那些東西周圍該如何自衛。“
”聽着,我知道也許你很是不理解,因爲你沒有女兒,但是這些東西,也許能讓我的生活重新開始。”
總治一直看着老人,沉默不語,但是他還是打算幫他把東西拿下來。
總治拿着手電獨自一人上到了三樓,三樓上一片狼藉,而且四周都已經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總治四處搜尋着老人所說的棋,這時他從臥室裡面的牀下翻出來了一套很精美的圍牆,儘管上面已經佈滿了厚厚的灰塵,但是依舊擋不住那份精緻。
突然,從邊上傳來了一聲行屍的低吼,總治拿着刀,慢慢的向衛生間摸索過去。
在浴缸裡躺着一隻行屍,它的下半截已經沒有了,而上半截身上有許多的彈孔,看樣子這應該就是老人的大孫女所爲。
也很奇怪,這上半身的子彈孔至少都有幾十處,硬是沒有一槍打中頭顱,而這行屍也不知爲何會斷裂成兩半,躺在浴室裡。
總治沒有猶豫,直接一刀刺進了它的頭顱,行屍停止了掙扎。
接着,總治又回去拿起了棋子,用衣服擦拭了一下,總治並不會下圍棋,便將棋拿下去遞給了老人。
老人接過棋盤伸出了右手,想要和總治握手,總治也伸出手握手。
老人一直把玩着棋盤,總治說道:“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老人笑着說道:“這個棋盤的材質是榧木就是香榧木,是做棋盤的最好材料。“
”用於製作圍棋盤的木材多取自樹齡在300年以上的榧木。“
”榧木有非常好的彈性和美麗的木紋,製作成爲棋盤不僅不容易變色,而且落子時富有彈力、落子的聲音悅耳動聽。”
”棋盤製作的過程相當複雜精細,爲了避免榧木開裂,榧木製作成棋具最重要也是最難的要數乾燥技術了。”
說着,老人將棋盤舉到了總治的面前,說道:“你看過了這麼長時間,這棋盤依舊沒有損壞。”
總治對此事很沒有興趣,點了點頭便要離開,這時候母親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總治,說道:“謝謝你。”
總治看着母親,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客氣。”
隨後,老人便和母親在房間裡面開始下棋,這一幕讓總治心裡更加難受,他回到了客廳。
手中一直拿着自己和家人的全家福,看着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讓他心裡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