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上九重天,殺留鏡,吃蟠桃這個可能性很小。///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因爲我還在昏迷,依照我家夫君的脾氣,定然不會離開我超過2鍾。再說,他身上那份戰神的威嚴和高貴雖然越來越濃,但畢竟也未曾歸位,莫說是上九重天的路不知道,即使是上了九重天,也不是留鏡的對手,如何滅得了誅仙台的火?更別說王母的蟠桃。
那麼,這傢伙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康峻和月凌的魂魄真的合二爲一了?如果合二爲一,我以後如何去面對?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憋在我心裡,憋得難受。
於是吃晚飯時,我終於忍不住地問了夏月凌這幾日發生了何事。他也是一頭霧水地搖搖頭,說:“當日在祠廟前,你說從未愛過我,當時只想不能失去你,要將你搶回來,胸口一股莫名的力量爆裂開來,隨後催動的靈力與攻擊力,居然讓我自己也嚇了一跳,要不然,怎麼可能將那個據說讓神都只能絕望嘆息的結界打破?”
“沒了?”我惑地問,想起當時的他,的確不一樣,那種癲狂的怒氣,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還有漫天飛舞的嫩綠樹葉。難不成他衝冠一怒居然讓靈魂合一?這也太扯了。
“好像還有在斷之上。你睡着了,冥天來了,說你和他有約定,要帶你走……”夏月凌說到此,猛然又沒有說話。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我在晨衣冠冢前睡着後,冥天竟來過,想必是想讓我履行我的諾言。
我擡頭看低頭使勁扒飯的夏月凌,問:“你和他對上了?”
夏月凌點點頭,繼續扒飯。很有點的表情,我放下碗筷拖起他,說:“別吃了我說說結果?”
“贏了一招,所以趁機抱着你跳下斷崖。”他小聲說,我總覺他有什麼隱瞞着我。所以想從他眼裡看出點端倪,結果這傢伙也是高手,用很純真的眼神看着我雙好看的眸子一閃一閃的。
我敗走。所以繼扒飯。
話說。這月凌做地飯不是一般地難吃。若不是我餓了許久。恐怕我連一口都吃不下。
胡亂地對付了晚飯。看看屋外月色如水自己也是睡了十天地人。無甚睡意。便執意要出去走走。拗不過我地夏月凌只好取來大氅。沒好氣地說:“只能走一會兒後馬上回來躺着休息。”
我笑道:“又不是大病。”
他一言不發替我係上大氅。又拉上帽子。我抗議自己又不是病人幹嘛要穿成這樣。他不悅地白我一眼。說:“外面風大。這是山谷底。夜間寒氣重。”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得點頭了一聲。
他沒說話,捉住我的手便往屋外走。
我這纔看見這是個小小的院落,院門口掛着一盞紅燈籠做路燈。//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院裡種了許多花,在四月微涼的空氣裡散發着清新的香氣。天上一輪圓月皎潔,清輝灑滿院。
二人都沒說話只牽手往院子外閒步。院外是大片繡林,林間清輝如海潮上偶有斑駁的月光和着稀落的葉子,那些影子個角度、任意截取都自有中國畫的神韻。大自然的美如此攝人心魄。
如此良辰美景,牽着帥哥的手散步。我藍曉蓮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覺間步輕鬆,心情舒暢,輕聲地哼着:
我醒來,睡在月光裡,下弦月讓我想你,不想醒過來,誰明白,怕眼睜開,你已不在…
方哼到“怕眼睜開,你已不在”,感覺手間一緊,夏月凌陡然停了腳步,沒頭沒腦地說:“藍曉蓮,就算你再不喜歡我,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放過你了。”
我停止了哼歌,愣了一下,方恍然大悟。敢情這傢伙還爲當天在祠廟前對他說的那番話耿耿於懷,且以爲我這隨口哼的歌是在想念別人。
真是個好寶貝。我一笑,輕輕踮起腳,輕吻他的臉頰,然後點着他的鼻子,寵溺地說:“你呀,還真記仇,真愛計較。我就隨便哼的歌,只覺得旋律很契合這景色,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看着我,英俊的臉在月光裡盪漾出純真的笑顏,一把抱住我,語調激動地問:“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我咯咯地笑,反問:“我說什麼是真的啊?”
“你還不承認?看爲夫怎麼收拾你。”他說着便吻了下來,柔軟溫熱的脣覆上我,忘情的吮吸。
這一次,我沒有閉上眼,看着他如蝴蝶翅膀輕顫的睫毛,還有那涌動的月光。我暗自祈禱:就讓這安閒的幸福長一點,再長一點。我想好好地疼惜這個男人,我還沒有爲他做過飯,爲他洗過衣……
是
點都不夠。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可是自己爲何那樣
其實也很清楚,這世間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麗的時光。莫說在這個時空答應過冥天要爲夏月凌而死,就算能回到一千年以後,我還身負神罰,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命運的不可逆轉嗎?輕輕閉眼,月光模糊,眼淚傾瀉,驚醒了沉溺於親吻的夏月凌。他擦着我的淚,有些驚慌地問:“蓮兒怎麼哭了?”
我咬着脣,用力抱住他,說:“能遇見你,得到你的愛,我高興。所以我喜極而泣。”
他輕拍我的背,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月凌就預訂你以後,存在於三界的每一寸光陰。所以,以後你所有的存在都要跟我在一起。可否?”
我知道該斬釘答應,但心裡卻突然害怕給他承諾。///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於是從他懷裡睜開,對着他笑道:“虧你還是位帝王,曾經也算謀劃了得,此番怎麼盡說傻話?每寸光陰都在一起,誰做得到啊?再說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再怎麼說,我還需要私人空間,比如獨自看會書自種種花,一個人去逛逛街。”
他惡狠狠地皺起眉頭,怒着我說:“藍曉蓮,你太可惡了。”
“是你說話語病嘛。”我小聲嘟噥,聳了聳肩着裙子在繡林裡一陣跑,邊跑邊唱歌,感覺很歡樂,可眼淚卻不停地滑落。
“別跑,小心蛇。”他着急地喊。嚇得我忙停住腳步,回過頭去看他在原地得意地笑月光下,他剪影的輪廓太好看,我凝住眼淚,纔敢細看。
“當了。”他哈哈一笑,走過來牽住我的手聲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跟着他走了一子,爬上了一個小崗子,來到一處竹相對稀少處,月光肆意地揮灑在一個巨大的青石上。夏月凌將我一抱,跳上那青石,兀自坐下來,對我說:“這裡賞月正好。”
“確實是處。”我掙扎着要坐到他旁邊。他卻是緊緊箍着我板着臉說:“別得寸進尺。這石頭上露氣重。”
我微眯雙目,看着這個男人,疑心他真的比我小8歲嗎?爲何從來都是他照顧着我,爲我考慮着?我也從不曾覺得與他有年齡的差距。
“藍曉蓮的思緒,此刻是去江裡捉鱉了是上天攬雲了?”夏月凌呵呵一笑。
我撇撇嘴,他眸光卻突然幽深起來一種如夢幻般的聲音,帶着些微甜蜜的請求說:“蓮兒唱歌真好聽。月凌想聽蓮兒唱歌。”
我避開他溫熱的氣息頭道:“我又不是賣唱的。再說了,話說某人的琴藝頗高沒見主動彈給我聽過啊。”
“真是愛計較的東西。”夏月凌摟過我,親了親我的額頭,笑着說:“今日,爲夫就爲蓮兒彈奏。”
說着,他一彈指,便有一架古琴凌空而架。我趕忙要翻身坐到青石板上,讓他好好彈琴。
他卻將我一把按進懷裡說:“寒氣重。再說了,爲夫的琴藝不須那麼麻煩。”
我心裡納悶,這琴凌空而架,他還抱着我如何彈?結果還是證明我的想象力不夠豐富,難怪堂堂中文系畢業之人,連首詩歌都寫得不倫不類。
只見他,伸出雙手,銀色的靈氣氤氳,十指皆騰起看不見的絲線,絲線的另一頭便是那古琴。
清雅的琴音響起,淡然地落在月光裡。時而如安閒的月色灑落荷塘,微風十里荷香,時而又如晶瑩的水滴在荷葉間盪漾,忽而又如春風輕拂森林,碧草輕搖…之,安閒清雅的聲音讓四肢百骸都舒展,心裡的憂煩頓去。
一曲終了,他笑道:“此曲乃爲夫所願,題爲《歸隱》,蓮兒可喜歡?”
我驚喜地搖頭道:“太妙了。這安閒之心與自然之景竟如此淋漓,卻有相得益彰,但又不使人感覺焦灼。”
他哈哈一笑,道:“蓮兒既能領略其中深意,那爲夫便再彈一曲。”說着,琴音再起,此時的琴音褪去了清雅,節奏鈍挫很明顯,如不羈的和風拂過日光山野,如月光與大江齊齊涌動,又有如清風朗月的頓悟,上九霄下四海逍遙遊。那意境與那《滄海一聲笑》竟頗爲相似。
“蓮兒,此曲無題,卻是爲夫所想,不知蓮兒可明白?”夏月凌一彈指,收了那古琴。
我一笑,打趣地說:“我是音樂盲,豈知音律?就聽你琴音的感受,也是莫名其妙就有了。也不知我在何處習得這些。姑且就讓我猜測一下這曲。這曲逍遙不羈,氣勢大開大合,卻不凌人,帶着禪意的頓悟,有着豪情,想必是表達願不理這紛爭,泛一葉扁舟,攜一壺美
天地遊。”
“蓮兒真乃月凌的知音。只是還有一點,蓮兒是不好意思說嗎?我可是想着帶着心愛的人逍遙天地遊的。”他將我抱緊,抵着我的額頭,輕柔地說:“現在輪到蓮兒唱歌給月凌了。”
我大窘,雖然不是五音不全之輩,也曾雞叫鵝叫上KTVV與一幫師兄們嚎過,在學校唱歌也獲得過好評,但要我如此正式地唱給他聽,我倒緊張起來,也不知唱什麼好,只得咬着牙,埋下頭。
夏月凌偏偏捧着我的臉,逼迫我與他對視,月光下的眸光幽深,語若醇酒:“月凌要聽蓮兒的心。”
我更窘,掙開他,跳下青石,大聲說:“不唱不唱。”
“你會長成一個婆。”夏月凌撇撇嘴牙切齒。
我不解地看着夏月凌,這說得莫名其妙。他卻得意地說:“所謂‘食言而肥’,你食言了。”
我不可遏地笑得彎了腰,心裡蕩起暖意,這樣的夏月凌真溫暖,一點都沒有在靈都初見那般的陰冷與孤寂。
夏月凌實我真想傾我所有,讓從此都這般溫暖。
“了,別笑了。爲夫想學首新曲子,你就哼一曲,爲夫來彈奏。”他擺出古琴着搖頭說:“真拿你沒辦法。”
我撇撇嘴,醞釀陣,才逼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氣,無數的流行歌曲在我腦海裡亂竄,張口沒發出聲音,尷尬地看看夏月凌,他正微笑着看我。
那張臉是一輩子都看不夠算動也不動,視線模糊都看不夠。
我怔怔地想,那首《至少還有你》便一遍一遍在腦中盤旋,自己便不由自主。
至於如何唱的,唱得如何夏月凌用古琴彈出那曲子時,我還不知。只是那些歌詞不斷縈繞熱淚盈眶。
一曲畢,他跳下石板緊緊抱住我,許久才說:“不要忘記你今天所說的。”
我用力點點頭聽得竹林響起沙沙聲,仿若是某種蟲類大規模爬行,且速度極快。夏月凌陡然身子一怔,撐起結界,將我往身後一拉,三叉戟在手。
“是什麼。”我問,也暗自凝聚靈力,這四野也未曾有風聲。
“沒什麼,冥天來了。”夏月凌輕描淡寫地說,將我握得更緊。
“他是來找我的,月凌,你收起你的武器,你們不該有如何的對壘。”我用力地回握夏月凌的手,就要繞到他面前。
他抓着我將我死死地貫在他身後,不悅地說:“藍曉蓮,你記住,我是你的男人。無論什麼事,我都應該擋在你面前。何況他要取你性命,我怎能退開?”
我渾身一陣寒,喃喃地問:“斷崖之上,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該說的,本大人都跟他說了。藍曉蓮,今日,你是要自願本大人走,還是要本大人動手?”回答我的不是夏月凌,而是冥天。
他從涌動的霧氣中走來。月光下,與他一同而來的,還有黑壓壓一片快速移動的甲蟲,仿若列隊的士兵。
那些甲蟲散發着濃烈的怨氣,形成一種霍霍燃燒的氣場。
夏月凌笑道:“沒想到,爲了破我佈下的結界,你連冥府忘川河畔的怨靈都出動了,還是真實大手筆啊。”
冥天也不答話,雙手一擺,那些甲蟲都停住,然後毫不留情地對我說:“他愛的,不過是你那張臉,你不過是來歷不明的替身。”
我承認“替身”二字擊中了我,我有了些許慌亂,心裡竟無止境地涼。卻又聽見冥天說:“如果雪瑩回來,你便知道你的位置了。”
這是個假設,但一想到那個玩偶雪姬身上那種高貴氣勢都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冒牌的。那真正的雪瑩回來的話。渾身一顫,冷汗沁出。
夏月凌伸手摟住我,冷笑道:“不過是嫉妒我和蓮兒罷了,弄了這麼一羣蠢畜生就想摧毀我與蓮兒的情意。說你是我的前世,我還真是懷疑。”
冥天也冷笑道:“對一枚來歷不明的棋子如此執着,你本身已經不配爲冥界之王。”
夏月凌哈哈大笑,將我摟在懷中,朗聲道:“我何曾稀罕過什麼位置?對我來說,三界六道,就算生生世世輪迴,只要能牽着曉蓮一起逍遙遊,足矣。”
“執迷不悟,今日就別怪我不客氣。”冥天怒意橫生,狂風大作,繡林聲如洶涌的浪濤,那些甲蟲也紛紛化作人形將我和夏月凌圍起來。一個個竟都是披頭散髮的靈體,帶着濃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