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自我介紹,張清如立刻拿起電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問閆秋月知不知道,這位劉老五劉先生是哪一位。
“啥?劉老五沒死?”閆秋月在電話裡叫嚷起來。
看來真的是有劉老五這個人,張清如掛斷電話,立刻告訴趙若楠,“快去聯繫北平方面,請這位劉先生立刻到上海來。”
午飯在蘇欣的要求下提前吃,張清如爲了慰勞趙若楠,特別把吃午飯的地點,選在她愛吃的川菜館子。
這家館子的主廚,和張清如還認識,聽說張律師來了,不但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自己的拿手菜,還出來招待。
“哎呀,張律師,好久不見,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律師,當年我爹就說過,你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的。”
“大叔在老家還好吧?”張清如笑着問道。
大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張律師,不瞞您說,我爹回去的時候,說要好好休息,在家種地,這到了老家,又閒不住了,又開了飯店。”
“回四川開川菜館?”張清如猜測。
“不是,我爹他老人家回四川開了家館子賣杭幫菜,買了臨街的房子,兩三張桌子,就在小學附近,方便我閨女上學,還是你託我們照顧的那位甘小姐,出的主意呢。”
“她出的主意?”
“對呀,這小姑娘真有意思,路上走到一半,就看出我爹根本不會種地,勸他不要亂買地,做生不如做熟。回老家繼續開餐館,做杭幫菜,我爹在上海的時候,也研究過杭幫菜,說實話,現在你們吃的川菜,都是我爹改良過的,和我們老家的川菜,口感上變了。”
“那生意怎麼樣呀?”
“還不錯,老兩口忙活忙活,甘小姐和我女兒,放學之後幫幫忙,日子蠻好過的。”
“甘婷婷還住在一起?”
“是呀,開飯館,甘小姐還出錢了呢,也是她勸着我爹,送我女兒去讀書,不要帶她回鄉下,大字不識幾個,以後只能做個‘睜眼瞎’。”
大廚還想和張清如說說,後廚一直來催,只能道聲抱歉抱歉,回去幹活。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餓壞了的蘇欣已經吃開了,倒是趙若楠和吳家寶等着張清如坐下才動筷子。
蘇欣嚥下一口菜說道:“甘婷婷,在那邊挺好啊。”
“看來不錯。”
“甘婷婷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吳家寶問道。
“甘露露的妹妹。”蘇欣痛快的回答。
“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在醫院裡……”
吳家寶腦子裡飛快的想着,那天甘婷婷是被孔問帶到甘露露病房的,她鬧事之後,醫院裡就有人開槍殺人,當時說什麼的都有,但爲什麼張清如會認識甘婷婷呢?蘇欣爲什麼會認識?
吳家寶尷尬的假笑,他感覺那天醫院裡發生的事,可能和張律師、蘇小姐有關係,但是……,吳家寶鄭重決定,假裝不知道。
“甘二小姐和她姐姐關係很好呀,呵,呵,呵。”
趙若楠只在報上看過新聞,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關節。
吃完飯,下午四個人各忙各的,蘇欣有事提前下班,趙若楠也被張清如要求回家休息,吳家寶也出去跑業務了。
只有張清如一個人埋頭加班,知道華姐打電話過來,問張清如什麼時候回家,兩個小姑娘睡前想和她說晚安。
張清如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就連忙收拾了文件回家。
走出辦公室,街上的行人已經開始漸漸稀少,特別是,辣斐德路本就幽靜,有時擡頭,更是四下無人。
平時張清如會很悠閒的在這條路上散散步,可是今天,她卻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有人在後面跟着她,張清如不禁加快腳步,甚至跑起來。
遠遠地,張清如就看到自己家門口站着一個人,手上捧着一捧玫瑰花,隱約像是陸秋實。
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的陸秋實突然揮舞着胳膊,向張清如的方向跑過來。
張清如感覺不對勁,腦後突然傳來風聲,她下意識的低下頭,但還是比砸來的木棍慢了些,被砸到在地。
“住手!”陸秋實跑得飛快,心咚咚跳的快要飛出去了,他眼看着有人從後面偷襲張清如,把張清如打到在地。
襲擊張清如的人,看到陸秋實衝過來,也不戀戰,扔下棍子,拔腿就跑。
陸秋實跑到張清如身邊,扶起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張清如,大聲求助。
“來人呀!張律師,受傷了!”
華姐從家裡衝了出來,看到張清如受傷,連忙讓陸秋實,把張清如抱進去。
“怎麼回事?”華姐問到。
“有人從後面用棍子襲擊了張律師。”
看到張清如的樣子,家裡所有人都驚呆了,華姐見慣了風浪,吩咐道。
“孔記者,聯繫個信得過的醫生。”
孔問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打電話,她認識的醫生不多,信得過的只有一個,金醫生。
剛好金醫生在家裡休息,接到孔問的電話,連忙趕過來。
“我看看,我看看。”
金醫生仔細檢查了張清如的頭部。
“骨頭沒事,腦後有淤血,還還在可控範圍之內,最怕有腦震盪,造成大腦受損,觀察觀察,今晚有沒有頭疼嘔吐的現象,如果有,就立刻送到醫院,如果兩天之內沒事,那就沒事了。”
金醫生很快給出診斷。
華姐照着以前在桂蘭姐身邊的規矩,給金醫生包了個紅包,沒想到金醫生瞪了她一眼。
“幹什麼?”
“感謝您……”
“不用,這是朋友幫忙,別搞這些,真要看錢,我還不來伺候呢。”
華姐有些尷尬的看着金醫生。
金醫生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呵斥的人,前幾天剛在電影院裡打死了日本浪人,頓時,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這個……,女英雄,剛纔失敬了,咱們不要談錢,談錢就傷感情了,咱們講交情。”金醫生人生中難得的說了軟話。
“那就謝謝金醫生了。”華姐態度誠懇。
金醫生想了想,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
“求我?”華姐指着自己覺得不可思議,這金醫生,堂堂醫學院的教授,對她這女傭人有什麼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