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你沒事吧?”燈光越來越近,映照出了楊開,華伯濤,陳天頂等人焦急的臉面。當看見積水中關穀神奇的屍體,還有坐在那裡的張鶴生時,楊開一把將手中的電筒交到了華伯濤的手裡,讓他給照着方向,自己則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了張鶴生的身邊,將張鶴生一把扶住。
原來衆人雖然遵從着張鶴生的吩咐,暫時離開了隧道。但還是非常擔心他的安危的,眼見得手錶上的指針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來等去,卻等不到張鶴生出來。楊開頓時急了,當場就準備進去看了,卻被華伯濤阻止,在一番激烈的爭論後,楊開終於妥協,而華伯濤也做出了讓步,決定再等等,如果二十分鐘後張鶴生還是全無音訊,那就一起進去看個究竟。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張鶴生依舊沒個準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這下不光是楊開,就連華伯濤和陳天頂也跟着急了。當下衆人一合計,便火急火燎的從行李箱中取出了手電筒,一個接着一個的鑽進了漆黑的隧道。
在與張鶴生分別得地方,手電筒的燈光照到了兩具屍體,當第一眼看到屍體,衆人的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還以爲張鶴生已經遭遇了不測。直到看見屍體是先前和張鶴生交戰過的兩個刺客時,這才鬆了口氣,又四處找了找,沒找到張鶴生。便循着水中的血跡,一路朝着隧道內部搜索。
所幸,在下一個拐彎處,楊開終於發現了安然無恙的張鶴生。
此時的張鶴生渾身溼透,衣衫佝僂,胸前染滿了斑斑血跡,一張臉也是像紙一樣白,彷彿剛生了一場大病,還沒有痊癒。
“沒事,關穀神奇,被我殺死了。”張鶴生伸出手指了指水中的屍體,劇烈的咳嗽着。
順着張鶴生手指的方向,楊開轉過頭來,發現屍體周圍的水面上,飄滿了黑紅色的血漿,粘稠的血漿凝聚成一塊,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塊塊斑點。而隧道的牆壁和天花板上,凹痕和裂縫到處都是,顯然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當楊開正要去問詳細情況時,卻發現被自己扶住的張鶴生頭一歪,身體軟綿綿的滑了下去。要不是楊開反應夠快,張鶴生肯定直接摔在了地上。
“張道長……張道長……”楊開面色一變,搖晃着張鶴生的軀體,但懷中的人卻是口眼緊閉,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楊開,出什麼事了?”聽到楊開急迫的喊叫,姍姍來遲的華伯濤等人氣喘吁吁地喊道。
“張道長他突然暈倒了。”楊開匆忙的將張鶴生拖到了乾燥了地方,試探着呼吸。
手指上熱乎乎的,還好,有呼吸。楊開伸出手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暈倒了?”華伯濤聞言,眉頭一皺。在他的印象裡,張鶴生的體質是小組之中最好的,還有內家功夫支撐,但現在的張鶴生居然暈倒了,顯然是受了重傷。
想到這,華伯濤連忙讓劉雨薇去看看,劉雨薇點了點頭,提着醫療箱,小跑着走到了張鶴生的身邊,啪的一下打開了醫療箱的蓋子。
“楊開,能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劉雨薇審視了一下張鶴生的面頰,隨即蹙起了秀眉,像是看出了點什麼。緊接着伸出白皙的手腕,託了託張鶴生的下巴,將他的頭扶正。扶正之後,把雙手食指分別放在了他的鼻下和頸動脈上,人工測試着張鶴生的呼吸和脈搏。
“呼吸頻率紊亂。”片刻,劉雨薇淡淡的說道。
“猜測可能是口腔裡有血,堵住了氣管。”
“對,剛纔張道長和我說話的時候,曾經劇烈的咳嗽過。”楊開回憶道。
“還有,脈搏也不對,太慢了。”劉雨薇的聲音提高了一分:“他的心臟現在很衰弱,不行,必須趕快打強心針,否則不超過半個小時,他的心臟就會停跳。”
“這麼嚴重?”聽了劉雨薇的話,楊開瞪大了眼睛,隨即看了看泡在水裡的那具高大的屍體,難道就是這個和尚,將張鶴生傷成這樣?
怪不是張鶴生會將大家逼出隧道,如果當時小組仍舊繼續前進的話,很可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看到張道長的時候,他正坐在這個位置。”楊開用手比劃道:“他的臉很蒼白,有氣無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暈倒了。”
“楊開,你得做好準備,問題很嚴重。”劉雨薇翻了翻張鶴生的眼白,說道:“張道長的眩暈,應該是體力透支導致的。然後就是一系列的併發症,呼吸困難,心臟衰竭,身體驟冷……”
楊開發現,張鶴生的眼白上,佈滿了許多紅色的血絲,就像全身的毛細血管都在充血一般。
“雨薇,希望你盡全力去救張道長……”
楊開嘆了口氣說道,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張鶴生,如果不是考慮到衆人的安危,張鶴生絕不會孤軍奮戰,一路殺到尾,直到傷成這個樣子。 Wωω ¤тTkan ¤CΟ
“不用你說,我是醫生,救人就是我的天職。”劉雨薇白了他一眼:“更何況,我的一條命,也是陳老闆和張道長救的。”
“那麼,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嗎?”旁邊的華伯濤和陳天頂對視一眼,說道。他們對於醫學這個陌生的領域,根本就是門外漢,甚至連注射器怎麼用都不知道,眼下所有希望,只能放在劉雨薇的身上了。
“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有很多。”劉雨薇沉吟片刻,說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死神去賽跑,如果贏了,張道長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如果輸了,你們知道結果。”
不等衆人回答,劉雨薇便飛快的從醫療箱裡取出一個鑷子:“楊開,你把張道長扶成坐姿。”
“好!”楊開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睡在地上的張鶴生扶了起來。
“在我沒讓你防手前,不要亂動。”劉雨薇叮囑道。
“我明白。”楊開答道。
“華教授,陳老闆,你們立刻去點一堆篝火,越快越好,張道長身體驟冷的情況很嚴重,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維持住他的體溫。”劉雨薇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
“交給我了。”陳天頂說完,便朝着石頭走去,行李箱在石頭那兒,陳天頂得先翻出火柴和固體燃料。
這個地方全是水泥地,挖不了坑,所以燃油的事兒,只能作罷。
“那個獨眼龍……”劉雨薇第一次叫獨眼龍的名字,顯然有些不習慣,不過楊開一個鼓舞的眼神,很快就讓她穩定了下來:“獨眼龍,你拆幾個子彈,將火藥倒在一張紙上,然後放在一邊,待會我有用處。”
“雨薇,你要火藥有什麼用?”楊開愣了下。
“醫療箱裡已經沒有治療傷口感染的藥物了。”劉雨薇搖了搖頭:“我剛看了下,張道長身上有至少三處擦傷,爲了防止感染,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強制消毒。”
劉雨薇口中的最原始方法,其實就是在患者的傷口附近撒上火藥,然後點燃,用燒傷皮膚的辦法給傷口殺菌,止血。這種方法盛行於戰場,因爲一場戰爭,動輒幾萬十幾萬人,根本沒有充足的醫療兵擔當後勤,爲了拯救自己的生命,士兵們只能用這種方法,保住一條命。這種方法由於方便,迅速,所以傳播很廣。但同樣也考驗着患者的毅力,畢竟,在傷口點燃火藥可不是兒戲,那種劇痛不是常人可以忍耐的,很多人因此疼暈,甚至休克,而被火藥燒過的傷口,則會永遠留下一道疤痕。
“這樣的話,張道長能撐得住嗎?”楊開有些擔心。
“不是辦法的辦法。”劉雨薇苦笑一聲:“先保住命早說吧,好了,扶住他,我也要動手了。”
說到這,劉雨薇將鑷子換了個拿法,然後掰開了張鶴生的嘴。
“華教授,把手電筒靠近點,對準張道長的口腔。”劉雨薇說道。
當華伯濤的手電筒照進張鶴生的口腔時,旁邊的楊開發現,張鶴生的口腔里布滿了污血,甚至連牙縫上沉積了許多血斑。再聯想起張鶴生胸前的點點血跡,楊開立馬猜測這位道長之前肯定受到了敵人接二連三的重創,這才嘔血連連,最後連氣管都被污血堵的不流暢了。
“楊開,你捏住他的嘴,我來清理掉這些血漬。”劉雨薇指導完楊開基本動作之後,便轉身在醫療箱裡翻出一大把酒精棉,用鑷子夾住,隨即塞進了張鶴生的嘴裡,一陣翻滾。片刻,等酒精棉徹底變成了紅色,就取出來扔在腳邊,又去夾一個嶄新的酒精棉,復又塞了進去,這樣連續換了十多個酒精棉,張鶴生嘴裡的污血終於差不多處理乾淨了。
“好了嗎?”楊開問道。
“沒那麼快,還有氣管。”這次劉雨薇沒再用酒精棉,而是直接將鑷子塞進了張鶴生的口腔內部,看的楊開一陣心悸。
這種事兒,怕是也就只有醫生才能幹得出來了。
劉雨薇的手一會兒進,一會兒退,聚精會神的,像是在張鶴生的口腔裡尋找着什麼,大約過了幾分鐘,她鬆了口氣,將鑷子拔了出來。
此刻在鑷子的前端,夾着一個凝固了的血塊,難怪張鶴生說話時咳嗽不止,原來就是這個鬼東西作祟。
“總算解決第一個併發症了。”劉雨薇把手放在張鶴生的鼻子下,當確定呼吸情況已經穩定之後,輕輕的笑了出來。
因爲之前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在爭分奪秒中進行的。所以即便時間很短,劉雨薇的額頭上也沁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看到這一幕,楊開空出一隻手來,從腰上掏出一方手帕,猶豫了一下,然後一點點的幫她拭去了頭上的汗珠。
還在思考着下一步應該去怎麼做的劉雨薇,顯然沒料到楊開會做出這番舉動。瞬間,兩個臉頰就紅成了番茄,頭也埋了下來。
“謝謝,我自己擦就行了。”劉雨薇的心如小鹿亂撞,趕忙奪過手帕。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越是去擦,頭上的汗珠就越多,那是女孩兒緊張的表現。
而剛纔奪過手帕,接觸到楊開手指的瞬間,更是讓劉雨薇如遭電擊,整個人都麻木了。
此刻的她,心裡不停地在想,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這樣……
彷彿看出了對方的窘態,楊開淡淡一笑:“慢慢擦,不要着急,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
“哦,下一步……下一步我們要幫助張道長恢復心跳。”聽到楊開說話,劉雨薇這才從思維的海洋裡游出來,不過在說到‘我們’兩個字的時候,又是面露羞態,頗有點李清照詞中‘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味道。
“那個,手帕還你。”
劉雨薇忙不迭的將手帕遞給了楊開。
楊開皺了皺眉,眉宇中似乎裹挾着某種複雜的感情:“手帕的原主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可惜她不在了,我留着也沒意思,就轉送給你吧。”
楊開所指的故人,其實就是當初滬淞戰場上,劉子淑所指的那個名爲趙櫻的女孩,她曾經是劉子淑和楊開共同追求的對象。
可惜,一場始料未及的抗日戰爭,將趙櫻連通畢業相片上的大多數同學,都帶進了另一個世界……
聽見楊開要將手帕送給自己,劉雨薇的第一反應還是很激動地,畢竟,心思聰敏的她可以猜到,被楊開隨身攜帶的,肯定是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
當從意義上來說,就不一般。
“嗯,謝謝你。”劉雨薇傻傻一笑,猶如初戀的女孩子一般,將手帕疊好,放進了懷裡。然後便匆忙的在醫療箱中找起強心針來。
強心針指的就是腎上腺素,這是激素中的一種。緊急情況下使用,可以促進心臟收縮,使心率加快。所以對於張鶴生來說,這種藥物還是非常對症的。
但見劉雨薇從醫療箱的最底層取出一個小玻璃瓶,晃了晃裡面的粉末,緊接着用注射器的針頭刺穿瓶蓋,往裡面打了點生理鹽水。瓶子裡的粉末遇到水,頓時渾濁了起來,劉雨薇將玻璃瓶晃了晃,然後將攪拌好的藥物抽到了注射器裡,捋開張鶴生的袖子,拍了拍他的靜脈,便將針頭刺了進去。
注射器越往後推,劉雨薇的手速就越慢,直到注射器裡的液體一滴不剩的推進了張鶴生的身體裡,這才抽出了針管。
“楊開,你會簡單的急救嗎?”劉雨薇說道。
“比如?”說實話,楊開的確是懂一些急救的方法,那是跟教官威廉學的,但比之劉雨薇,僅僅只能算是皮毛而已。
“你力氣大,給張道長做胸部按壓。”
“這合適嗎?”楊開疑惑的問道。
他看到張鶴生的胸口受了傷,再進行胸部按壓的話,很可能會傷上加傷。
“只要這樣,才能把強心針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快點吧。”劉雨薇催促道。
“那聽你的!”楊開點了點頭,然後拉開了張鶴生的防寒服,將上上半身的衣服都裸露了出來。不裸露倒好,一裸露出現,楊開的眼睛都瞪圓了,張鶴生的胸口正中間,竟然有着一塊巨大的淤青,這淤青越往外顏色就越黑,到了最外面,甚至感覺皮膚都出血了。
看到這,楊開不說話了。
他根本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信念,才能使得張鶴生堅持到了現在。
難道真如華伯濤所說,是責任,義務,還有對小組的每一位成員,那份無私的愛。
想着想着,楊開就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雨薇,張道長的身上,怎麼會這樣?”他哽咽的說道。
劉雨薇沉默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這是我所見過的,最爲嚴重的外力撞擊了,被撞擊的部位已經壞死,肋骨也斷了幾根。要是常人,恐怕站都站不起來了,張道長的堅韌,實在令我肅然起敬。”
張鶴生胸部的傷口,正是關穀神奇那一腳所致。明知道自己會身負重傷,張鶴生還堅持不動最後一成力道,維持着八門遁甲的打開,這苦肉計用的,也太過於慘烈了。
不過若非如此,他也絕不會幹掉擁有草雉劍的日本三大陰陽師之首。
“那現在,還繼續胸部按壓嗎?”楊開猶豫的不忍下手。
“繼續!”劉雨薇緊咬貝齒說道。
楊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將雙手放在張鶴生的胸部兩側,一按一鬆起來。這種方法,可以幫助衰弱的心臟快速起搏。
幾乎每按一次,張鶴生就吐出一口鮮血。
等楊開按了十多次之後,剛剛注射的強心針也開始起了效果,楊開很明顯的感覺到,張鶴生的心臟跳動比開始有力了很多,便和劉雨薇說了。劉雨薇點了點頭,待測試完脈搏後,終於打了個響指。
“張道長暫時脫離危險了。”劉雨薇笑道。
“真的?”楊開眼睛一亮,圍在一旁提心吊膽的衆人也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千真萬確。”劉雨薇說道:“陳老闆,你的火生好了嗎?生好了的話,就把張道長扶過去,他身上都溼透了,這樣下去會讓病情加重。”
“早好了。”陳天頂答道,他在靠近衆人的邊上,選了個乾燥的地方,用固體燃料升起了兩堆篝火,因爲固體燃料的可燃性很高,所以火苗藍汪汪,熱量十足。
在楊開和陳天頂的攙扶下,張鶴生被擡到了篝火旁,張鶴生的上衣被楊開擱到了一邊,小心的烘烤着。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張鶴生的身體終於有了點起色。驟冷的併發症消失了,手足上也有了點溫暖,看到這一幕,劉雨薇又小心的檢查了一遍,隨即宣佈張鶴生已經脫離了危險。
“雨薇,你知道張道長什麼時候會醒嗎?”楊開問道。雖然張鶴生脫離了危險,但直到現在還是無意識的狀態,雙眼緊閉,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劉雨薇被難住了,片刻,她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也說不清。”
“我只能根據他的各方面生命體徵,判斷出一些大概數據。但是究竟什麼時候會醒,這個得看病人自己了,恢復能力好的,過幾個小時就會甦醒。恢復能力不好的,可能需要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功夫。”劉雨薇如實說道。
聽了她的話,整個小組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現在正身處於日本人的攔河大壩之中,按照楊開此前的計劃,必須要立刻採取行動,將大壩中的所有部門全部清除,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樣才能體現活動戰的精髓。
但如果因爲張鶴生的緣故,在隧道里搭起帳篷等上一兩天,恐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要是被大壩裡剩餘的日軍守衛發現蹊蹺,結果會更糟糕。這樣一來,無形中張鶴生就成爲了小組的拖累。
“楊開,你怎麼看?”華伯濤皺了皺眉,說道。
“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楊開斬釘截鐵:“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照顧的了張道長,也能繼續先前的計劃。”
“兩頭不誤的話,很難。”
陳天頂搖了搖頭。
篝火上的火苗搖擺不定,就像衆人的心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樣吧,找一個人,揹着張道長,跟着隊伍一起走,路上有劉小姐在,我想不會出太大的岔子。”楊開想了想,說道:“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老法子,隊伍分成兩組。”楊開打着手勢:“我和九筒,趙勇德開路;華教授,陳老闆,獨眼龍你們在後面;保持一段距離,等我們排除了危險,你們再跟上。”
“只能暫時如此了。”華伯濤和陳天頂對視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因爲要處理張鶴生的傷口,所以小組要半個小時後才能動身。在此期間,楊開走到了關穀神奇的屍體身邊,翻檢起這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來。
關穀神奇的身體卡在了水泥地裡,血肉模糊,整個胸口就像盆地一樣凹了下去,瞧得楊開連連咋舌。
沒想到張道長的實力竟然強勁如斯,楊開暗暗想道。
很快,他就發現了張鶴生落到地上的半截長劍,長劍已經摺斷,不能再用了。楊開嘆了口氣,將關穀神奇屍體上的草雉劍拔了下來,準備等張鶴生醒來以後送給他。
楊開也是個識貨的人,將草雉劍拿在手上試了幾下,就知道是件削鐵如泥的寶貝。再聯想你張鶴生回憶時,提到的關穀神奇佩劍,便明白這正是那把傳說中的日本皇室三神器之一:草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