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帳篷內。
楊開全身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身子縮在一個角落,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輕微腳步聲以及山峰的狂呼怒吼,目光憤然的盯着那個睡的正香的日本兵。
楊開知道,肯定是日本兵出賣了大家,他的身上肯定裝有某種不易發覺的定位系統,暴露了小組的方位。
在那些車子還沒有靠近的時候,警覺的楊開便感覺到了地面的顫抖,豎起耳朵聽的時候,果然聽到了車子的聲音以及他們的腳步聲。
雖然呼嘯的狂風很大,幾乎將那聲音徹底的淹沒,不過對於從死人堆裡面闖出來的楊開來說,他們的聲音已經被放大了好幾倍。
他的大腦在快速的轉動着,在思考着如何解決面前的情況,到最後終於是打定了主意,從褲腿中掏出四棱刺,聽着外面的腳步聲,判斷着他們距離自己的距離,然後在等到他們距離自己只有三步,足以出動兵器的時候,便是一匕首刺在了日本兵的屁股上,同時大聲喊了一句:“什麼人?”
話音剛落,楊開分明看到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直接衝破了帳篷,好像一把從天而降的砍刀,直接砍在了日本兵的後腦勺上,咔嚓一聲過後,日本兵的腦袋竟然裂成了兩半,腦漿流了一地。
說時遲那時快,楊開動作敏捷的好像是一隻兔子,一躍而起,快速的用四棱刺砍在了日本忍者拿刀的手掌上。
咔嚓!
四棱刺並未能削斷日本忍者的手掌,而是匕首碰在了忍者手臂的骨頭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日本忍者再也忍不住這股痛苦,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從手臂傷口裡面流出來的鮮血,好像一朵玫瑰,迅速的將地面染成了玫瑰紅色。
他全身的力量也從傷口流淌了出來,只是身體使勁掙扎着,沒幾下便徹底的離開人世。
其餘的幾個帳篷內的人,也都是一些警覺性極強的老兵,也和楊開一樣注意到了日本忍者的到來,在他們聽到楊開反抗的時候,也是一個個的從地上彈跳起來,然後用手中的冷兵器擋住了日本忍者對他們的偷襲。
隊伍立刻分成兩派,楊開的探險小隊,以及日本忍者。
賀流伊看着那名停止抽搐的手下,心痛了一下,眼圈紅紅的,盯着楊開,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
至於它究竟說了些什麼,楊開根本就聽不懂,而且他也沒等華伯濤翻譯,便是直接用匕首指着日本忍者的腦袋,大喊了一聲:“哼,你們這羣來自日本的狗,就知道偷襲,也不嫌丟臉?”
沒想到,賀流伊竟然能聽得懂中文,竟然理解了楊開的一通國罵。不過他並沒有反駁,只是表情淡定的看着楊開以及他的隊伍,道:“就你們幾個人,能闖過大壩,佩服,佩服。”
“佩服你姥姥!”趙勇德跳起來罵了起來:“打擾了你爺爺的好夢,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們。”
他們都十分清楚現在的形勢,根本不能用槍,因爲那樣的話,雙方都得全軍覆滅。
所以,現在他們得用冷兵器,至於他們幾個人能不能對付着三十幾個日本忍者,那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真正能用冷兵器的,其實也沒有幾個人,楊開,趙勇德,九筒,石頭,獨眼龍,還有陳天頂張鶴生。華伯濤和劉雨薇在冷兵器上簡直可以用文盲來形容。
要讓他們幾個人力戰三十個日本訓練有素,有着高級兵器的日本忍者,難,十分的困難。
楊開也感覺到了頭疼。
他們的手中,除了短小的匕首以及幾把傘兵刀外,就只有張鶴生的草雉劍最有威力了,不過不知和日本忍者的武士刀對陣,能不能佔到便宜。
楊開的心中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不能把這羣忍者給解決了的話,就開槍,引起雪崩,能有三十個日本忍者陪葬,也值了。
“戰鬥吧。”日本忍者看起來也並不準備和他們囉嗦,扭頭衝身後的隊伍打了聲招呼。
一聲令下之後,日本忍者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齊刷刷的拿起武士刀,面朝着幾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渴望的神色。
這是一羣對鮮血充滿渴望的日本忍者,憋了那麼久,終於要爆發了,他們這些變態怎能不興奮?
就好像一個色鬼憋了那麼多年,終於可以爆發了,怎麼能不興奮?
楊開看着這羣隨時準備戰鬥的忍者,也是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伍。
衆人也都是做好了戰鬥準備,面色微紅,手持冷兵器,表情堅毅,兇狠的異常。
“既然你們要找死,那麼就去死吧。”楊開手背一翻,側握住四棱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預備,戰!”賀流伊沒有一句廢話,爆喝了一聲之後,便是瘋了一般的衝上來,將武士刀高高的舉起,衝上來對着楊開的腦袋便是要砍下來。
楊開也是怒吼一聲,猶如一頭反怒的豹子,這纔是戰鬥,這纔是男人的戰鬥,這種用血肉相拼的戰鬥,比藉助槍支彈藥的戰鬥要激烈許多,要真男人幾倍。
一時間,現場立刻被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以及刀光劍影充斥着,伴隨着痛苦呻吟慘叫聲。
楊開的四棱刺被他舞出了一連串的光影,劃過空氣,竟然硬生生的將空氣給劃出了一道道裂口,而賀流伊身爲忍者隊伍的隊長,實力同樣不容小覷,手中的武士刀在空氣中四處劃過,到處都充斥着刀光劍影,甚至於讓他們連一口粗氣也不敢喘。
楊開這和賀流伊大戰幾個回合之後,便感覺到對方實力的雄厚,若是單憑舞刀弄棍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爲無論從速度還是從出兵器的技巧,以及砍出的角度來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好幾次都險些受傷,加上身邊時不時還有其餘的日本忍者的幫忙,他顯得招架的吃力,漸落下風。
而賀流伊卻是愈戰愈勇,抓在手中的武士刀閃爍出的光芒讓人窒息,那光芒竟在空氣中組成了一幅幅完美的畫面,讓人目眥欲裂。
楊開被賀流伊逼到了一個角落之後,終於決定是拿出看家本領了,要麼勝,要麼敗,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他咬着牙齒,然後望了一眼對面滿臉興奮的賀流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嘲笑聲過後,便用力一跺腳,身上的力氣瞬間匯聚到了肩膀上,手臂上的肌肉好像充氣一般的快速鼓了起來,然後他整個人的眼睛都明亮了一下,對準日本忍者的前胸,用力的刺了出去。
雖然楊開知道,對方有百分之百的時間可以抵抗住自己的攻擊,可是,楊開也基本上可以確定,對方的力道不如自己。
說實話,對方的刀法,無論從力度還是從速度上來講,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但是和自己的力量相比,卻還是棋差一招,因此對方絕無可能抵擋住這必殺一擊。
在德**事學院的時候,楊開曾用一把簡陋的匕首,硬生生的洞穿了一隻犀牛的腹腔,單憑這份力量,就足以將眼前這個日本人送上西天。
想到這,楊開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條線,波瀾不驚的看着自己的四棱刺朝着賀流伊的腦袋直刺而去,而賀流伊的武士刀,業已經做好了抵抗的準備,橫着半空中的四棱刺。
砰,咔嚓!
四棱刺的力量,着實出乎了賀流伊的想象。短兵相接之後,他的武士刀竟被硬生生的劈斷,乒乒乓乓的落到地上,而楊開的四棱刺依舊夾雜着無限的勢能,筆直刺了下去,方向直指着賀流伊的頂門。
啊!
賀流伊的臉一陣慘白,目光始終都未曾離開過被砍成兩截,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的武士刀,全然忘記了楊開的攻擊。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楊開的四棱刺早就已經刺了下來,而且正中賀流伊的腦殼正中央。噼裡啪啦,一陣響聲過後,賀流伊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恐怖的血洞,腦漿好像噴泉一般從顱腔裡面噴射而出,他的兩隻眼睛依舊死死的瞪大,不可思議的盯着楊開,滿臉的不甘心。
“記住,動刀兵者,必死於刀兵之下。”楊開冷冷的丟出一句話,隨即一腳踹中已經斷氣的賀流伊,抽出了四棱刺。
就在這個時候,楊開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陣涼風,不用想也知道是日本忍者偷襲自己了,當下身子猛然蹲下,躲過了對方的攻擊,自己手中的四棱刺也是橫掃了過去。
嗖!
一聲響過後,身後那名忍者的肚皮被楊開的四棱刺撩過,肚皮破裂,腸子逃脫肚皮的束縛,從裡面流了出來,流了一地,血腥異常。
啊!
他慘叫一聲,然後滿臉不甘心的用手捂着肚子,眼珠子瞪大,死死的盯着楊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察覺到自己站在身後的?難道他的身後還長着眼睛。
“楊開,把匕首借我用下。”站在一旁觀戰的華伯濤,似乎也被楊開這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給迷住了,內心深處的暴力傾向,也逐漸的顯露出來,一副要行俠仗義的氣勢。
每個中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武俠情結,即便是蒼老如斯的華伯濤也不例外。
楊開看着躍躍欲試的華伯濤,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將四棱刺丟了過去,自己則一腳踩在了躺在血泊中的武士刀刀柄上。
這把被主人遺棄的武士刀,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快速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被楊開抓在了手心中,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旋轉,將刀刃朝後,然後用力的朝着後面捅了一刀!
噗,一聲響過後,武士刀刺入了一個想從背後偷襲的忍者胸腔內,他的口中噴出了一口污血過後,便是跪倒在地。
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動作快如閃電,看的劉雨薇是眼睛裡冒紅心。
而那名忍者跪倒在地之後,嘴角卻是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抓這一顆流星飛鏢的手臂,猛然往前舞動而去,要將手中的流星飛鏢丟出去。
可是,在飛鏢即將離手的瞬間,一把匕首猛然砍下,對準了他的胳膊,便橫切了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猶如刀片劃過肉的聲音,忍者的手臂從胳膊肘處被齊刷刷的砍斷了,鮮血從手臂裡面噴涌而出,將地面染成了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哈哈!”華伯濤好像修煉武功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一般,瘋狂的大笑着,頭髮高高的揚起,和魔頭差不多。
看着華伯濤這幅模樣,楊開別提有多無語了,沒想到博學多識的華伯濤教授,竟然也玩這一套。
不過現實可沒有給他時間在這裡考慮這些啊,楊開的快速轉身,然後盯着身後的攻擊的忍者,開始對他們展開一場血腥的屠殺。
陳天頂身爲摸金校尉,本身的盜墓功底實屬一流。而在地下墓穴中,則是經常會遇到乾屍糉子等等具有攻擊性的屍體,所以練就了一身徒手揍人的本領,真正和人動起手來,倒也不吃虧,一拳頭就能放倒一個,此刻他手中抓着兩把陰陽鉞,正和兩個忍者進行戰鬥,動作如閃電一般的快速。
“陳老闆,要不要幫忙?”楊開拿着武器,站在陳天頂的旁邊,用戲謔的語氣問道。
咔嚓!
陳天頂右手帶出一條血弧,直接將一個傢伙的腦袋給劈成了兩半,衝楊開吹鬍子瞪眼的,不悅的罵道:“你小子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呆着,別說話,我想和着兩個傢伙玩玩!”
楊開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走到九筒的旁邊。
九筒是用槍高手,在冷武器上倒也算是精通,此刻他手中也是用一把匕首和一個忍者遊走戰鬥,遊刃有餘,看上去應該也不成問題。
而石頭解決掉一個忍者之後,也加入了九筒的戰鬥,這兩個老相識合作起來,親密無間,每個動作都好像規劃好了一般,配合的很好,所以九筒也成功的將對手斬殺。
最精彩的,莫過於張鶴生了。
他手中的一把草雉劍,被他舞動的有如鬼魅,也不知用的是什麼劍法,讓人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在半空中舞動,根本就看不到草雉劍的實體,看的那名忍者也是頭腦發暈,伴隨着草雉劍上閃爍的藍光裡面,還夾雜着一絲血腥之色,再看他身後躺着一名忍者屍體,他應該已經殺死了一名忍者了吧。
趙勇德作戰起來,也是毫不畏懼,雖然他的速度有些慢,動作呆滯,不過卻是力大無窮,手中的武器每次砍下去,忍者都有招架不住的架勢,而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賣萌,表面上顯得呆頭呆腦,只有右手在動彈,可是另一隻手卻是抓着一把傘兵刀,隨時準備攻上來,將這傢伙給劈死。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敵人放鬆的機會,他完全能得手。
獨眼龍最擅長的便是瞄準了,他手中的匕首被他當成了長槍,看準目標,不分青紅皁白和各種危險便是直接捅上去,就算對方的武士刀已經舞動到了胳膊肘上,他也是沒有片刻猶豫的刺上去。對方看到他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自然會被嚇得縮回攻擊,抵抗他的攻擊。
在這種不要命的攻擊下,對方竟然節節敗退,漸落下風,沒多久,便解決了一個忍者。
楊開也沒有猶豫,而是和其餘的幾個人聯手,自己搞趁機會搞偷襲,沒多久,三十多名忍者,竟然被他們給消滅的一乾二淨。
楊開看着地面上的屍體,呼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氣,剛纔的行動過於劇烈,他整個人都累的不行了,尤其是手腕子,砍了十幾個忍者,感覺手腕子痠痛的厲害。
華伯濤教授在偷襲了幾個日本兵之後,竟然容光煥發,臉上帶着一副微笑的表情,淡淡的看着楊開,說道:“楊開,多謝你給了我們這麼一場精彩的戰鬥,我想,我會記住這場戰鬥一輩子的。”
楊開使勁的嚥了一口吐沫,然後苦澀的笑着衝華伯濤點點頭。這場戰鬥在無數次險象環生的戰鬥生涯中,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咱們要不要收拾一下戰場?”陳天頂有些謹慎的盯着現場的屍體問道:“若是這些屍體被日軍發現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放心吧!”楊開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陳天頂的肩膀道:“就算被發現了也絕對不會有問題,因爲到時候我們早就已經闖入了日軍的基地了。”
兩人相視而笑。
楊開讓石頭等人整理一下戰利品,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只可惜,這些忍者身上只配備了一些忍具和暗器,並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讓楊開等人着實失望。
石頭也沒有去撿這些威力一般的武士刀,而是直接帶着隊伍繼續前進。
前方,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呢?楊開有些翹首以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