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筒等人聽到楊開的招呼,也自知情況不妙,忙順着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棵樹攀爬了上來。
“下面到底是什麼?”九筒順着楊開的目光,也發現了濃霧邊緣的黑色人影,好奇的問道。
“不清楚。”楊開搖搖頭:“不過,看上去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白波苦澀笑笑,本來他想說“廢話”的,可是想了想楊開的身份,還是算了:“這些肯定不會是日本人,要是日本人將我們包圍了,肯定早就開槍了。”
“是啊。”楊開也贊同的點頭:“他們該不會真的是金屍教的傳人吧。要是金屍教的傳人的話,咱們在這兒就能把它們給放倒了。”
“不對,不對。”白波搖搖頭:“要是金屍教的人,他們也肯定會暗中偷偷的對我們展開攻擊,不會如此緩慢的往中間靠攏,這麼說吧,只要是人類,就不會採取這種方式……”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人?”石頭試探性的問道。
白波猶豫了片刻,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啥?不是人是啥?”趙勇德眼珠子瞪得老大。
“這玩笑……可開不得啊。”九筒使勁的嚥了口吐沫:“雖說咱不知金屍教是幹啥的,不過,這金屍教裡面肯定有些不乾淨的玩意兒,您不會是說,咱們撞見了這些不乾淨的玩意兒吧。’
白波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哎喲我草。”九筒差點沒被白波這句話鎮住,從牀上摔下去:“我說白大隊長,您可千萬別跟咱們說撞鬼了,我這心跳的厲害。這個世界上哪有啥鬼神啥的,都是自己嚇自己。要不,咱衝那幾團黑影開兩槍,說不定就能把那團黑影給趕走呢?”
“不中不中。”白波搖頭:“現在咱都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真的是咱們的同胞,豈不是自相殘殺了?就算是幾隻動物,那也不能隨便射殺,瞧他們這架勢,肯定是羣居動物,你要是把這玩意兒給射殺了的話,他們的同伴要是趕來把咱們給包圍了咋辦?到時候咱們分都不夠他們分的,想留個全屍都困難。”
九筒都快被白波給嚇哭了,哭喪着臉說:“我說白隊長,您別說話了行不,您這一說話,我就全身上下跟着哆嗦,您瞅瞅您瞅瞅。”
白波看了一眼,發現九筒的手臂上是斑斑點點,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白波笑着拍拍九筒的肩膀:“行啦啊兄弟,哪那麼多廢話,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用不着那麼當真,大不了到時候我和他們說說情,給你留個全屍,讓一個怪物把你給整個的吞下去。”
咕咚。
九筒嚥了一口吐沫,苦笑不已:“白大隊長,我覺得吧,……”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麼頭緒來,只能是搖搖頭:“反正您這種人,死不足惜。”
“行了,大家都別廢話了。”楊開罵了一句:“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把下面的霧氣給驅散,讓我們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我懷疑那些可能真的不是人,如果是人類的話,這會兒肯定早就發現我們了。”
“是啊。”陳天頂點點頭,掏出洛陽鏟對楊開說:“指戰員,要不用我這能伸長的鏟子,試探一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開想了想,似乎這是唯一的方法了,當下便點頭:“不過,陳老闆,可千萬要小心一點,這些東西肯定不是好惹的,不要激怒他們。”
“明白。”陳天頂點點頭,抓在手中的洛陽鏟逐漸的伸長,並且很快,洛陽鏟便接近了下面的那團黑霧。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臟跳動的也越來越厲害,孃的,你說要是這洛陽鏟要是碰到了那些怪物,他們會不會生氣?要是生氣了的話,會不會把它們給拽下去?要是把它們給拽下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就在衆人擔心不已的時候,濃濃黑霧中卻忽然傳來一咆哮聲,緊接着,洛陽鏟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剩下的一節迅速被抽離開,洛陽鏟伸到了最大值,不過卻依舊在朝下面延伸着。
緊抓着洛陽鏟的陳天頂,被這股巨大的力道給拽了一下,身子快速的下墜。不過幸虧楊開等人緊急抓住陳天頂的衣服手臂,才得以救下陳天頂的性命。努力的爬回到了樹枝上之後,陳天頂是驚魂未定,整張臉都變得煞白煞白,手腳都不利索了,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罵着:“媽的……媽的,剛纔差點……差點就變成那二貨的屎尿了,草,幸虧老子躲閃的及時。’
剛剛罵完,便感覺眼前一亮,一熱,一股狂風便猛然從鼻子間處飛過,同時閃過一絲亮光。他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仰起腦袋,看了看那亮光的地兒。
當他發現,那亮光竟然是自己的洛陽鏟,此刻正深深的刺入大樹中的時候,竟然嗷的一聲,鬆開了手臂。九筒及時伸出腳,抵在陳天頂的屁股上,陳天頂再次避免墜入到大樹下面的厄運。
想想自己的腦袋差點變成被洛陽鏟給射出一個大洞,給貫穿的事,陳天頂連死的心都有了,天啊,驚險,太驚險了,剛纔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自己的腦袋就被穿出一個大洞了。孃的,太驚險了,太驚險了。
陳天頂兩條腿分開,坐在一個樹枝上,用手捋着自己的胸口,氣喘吁吁。
其餘幾人也都替陳天頂捏了一把汗,剛纔那洛陽鏟的速度太快,他們都還沒看清洛陽鏟。看來,下面的怪物非但有着強大的力氣,還有着精確的準頭。
他們取勝的把握,再次小了不少。
朝着下面望了一眼,這不經意間的一瞥,再次讓陳天頂氣絕,全身痙攣,要不是兩條腿死死的掐住樹枝的話,這會兒早就已經掉下去了。
麻痹的,你們猜怎麼着?你們猜怎麼着?那狗日的東西,竟然逐漸的順着大樹,開始往上面攀爬。
一個個的都好像是壁虎一樣,身子死死的貼在樹杆上,兩條腿一隻手不斷的倒騰着,身子緩緩朝着上方挪動,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壁虎貼着牆壁緩慢往上面爬的場景。
“嘿,我草,上來了,上來了。”陳天頂低頭,看到怪物往上面爬的場景,叫嚷了起來:“完了完了,咋辦,該咋辦?”
楊開等人早就已經注意到下面的怪物朝上面攀爬的場景了,只不過剛纔是在思考應對之法,所以沒有講話而已。
這會兒看到怪物,幾乎快要竄到他們身邊,纔開始急不可耐起來,因爲焦躁,甚至都沒看清那玩意兒的長相,只是看他們的模樣,和人類有很大的相同之處而已。
“咋辦,咋辦。”九筒的散彈槍已經對準了樹下方的怪物,只等着楊開一聲令下,自己就一槍轟了下面的那幫玩意兒。
“現在……爬到隔壁的樹上去。”楊開發現這些人形東西都是爬到了同一顆樹上,密密麻麻的,所以別的樹上應該安全,所以一聲令下,便帶着衆人爬到了另外的一顆大樹上。
這些大樹枝椏都非常的茂盛粗大,而且密密麻麻的碰觸在一塊,順着粗大的枝椏,絕對可以輕鬆的爬到與之相鄰的大樹上。
而等他們爬到了另外的大樹上之後,楊開便命令獨眼龍朝着樹枝崩了兩槍,一下子就將兩隻最爲粗大的樹枝給崩斷了開來,凋零到地上。
這下,連接兩棵樹之間的橋樑,就被他們給無情的毀掉了。
刷刷刷,刷刷刷!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卻忽聽對面的樹上傳來一陣刷刷刷的聲音,望過去,卻發現黑影已經竄到了和他們平齊的高度上,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而他們所發出的唰唰聲音,竟然是手指甲刺入大樹樹皮裡面的聲音。
“這聲音……也忒他孃的讓人難受了。”九筒一邊摩挲着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說着。
等到他看清對面那玩意兒的時候,搔雞皮疙瘩的動作也緩和了下來,嘴巴大大的裂開,口水都順着最囧流了出來,因爲過於震驚,竟然忘記了擦拭。
這是人嗎?不是。
這是動物嗎?不是,因爲他有人形。
那麼,這究竟是什麼?連九筒都說不上一個正確答案來,只能是望着這怪物發呆,而且一呆,就是呆了好半天時間。
他孃的這到底是啥啊,他全身長滿了紅色的半點,全身毛茸茸的,有着人類的四肢,不過四肢比正常人的要短一點,而且手指和腳趾都長了非常鋒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大樹裡面去。
更爲不可思議的是,那怪物的屁股上,竟延伸出來一根**,足有手臂一般的長,在爲把後面搖來搖去,看山區就好像是他孃的尾巴。
“我草,這到底是啥?”趙勇德的嘴巴裂開,有些被嚇到了。
“誰他孃的知道啊。”楊開也是將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都給老子做好準備,要是那玩意兒敢上來的話,就一槍把他給崩了。”
“明白。”九筒咔嚓一聲,就給槍上了子彈,然後瞄準了對面大樹上的東西,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是猛然按了下去。
嗖!
風聲在耳畔響起,就好像是怪物嘶吼的聲音一般。
接下來,便是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陳天頂大駭,因爲他沒想到,剛纔還好端端趴在最上頭一位,和他處於水平位置的一隻畜生,竟然雙腿一彈,化爲了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吹過,接着,對面大樹上就沒有了那玩意兒的蹤影。
難不成,那東西會障眼法不成?變戲法把自己變沒了?
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卻忽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他的心猛然一震,因爲他分明聽到,那聲音是從腦袋上傳來的。
立刻擡頭看了一眼,他就發現,狗日的剛纔竟然從另一棵樹上,飛到了自己所在這棵樹上,並且,正安安靜靜的伏在頭頂上,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看。
看那模樣,好像隨時都可能跳上來一樣。
“麻痹,麻痹的。”陳天頂大聲的叫喚着,身體急速的後退。可是根本來不及了,因爲那玩意兒已經跟着自己下來,手猛然朝着他的腦袋拍打,只需要半秒鐘的時間,便完全可能將自己的腦袋給拍成肉餅。
“嗖!”另一個發生從耳畔經過,那陣風還帶着暖烘烘的溫度,吹在身上有些溫和。
啪!
那顆從他耳畔經過的子彈,正中那東西的腦袋,瞬間,腦袋裡面的腦漿便順着大樹流了下來,地面上骯髒不堪,血腥味在他的鼻孔間瀰漫着,讓人好不噁心。
陳天頂閉上了眼睛,然後感受着從上而下,在臉上逐漸蔓延的溫度,那種感覺,可真叫恐怖啊。
砰!
一陣更爲強勁的風,從身邊經過,竟然讓他的心中都泛起了些許的涼意。他睜開眼睛,發現原本立於腦袋上方的怪物已經消失不見,而下面發出的巨響,則很明顯是怪物摔倒了地面,他低頭看了看,發現九筒正牛逼哄哄的吹着勃朗寧手槍上的白色煙霧,而在地面上,則躺着一具屍體。
那,就是剛纔在頭頂上無比囂張的傢伙,這會兒卻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他順着水平方向望到對面的那棵大樹上,驚奇的發現那顆大樹之上,竟然又多了不少的那種人類屍體。
這次濃霧消散了很多,他大致可以看清這幫怪物的模樣,這些怪物的腦袋都是白色的,沒有頭髮,兩隻耳朵高高的豎起,就跟他孃的一兔子差不多,不過臉上卻纏滿了紗布,看不清真正面容。
“這是啥?”九筒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怪物面無表情的衝着自己狂吠怒吼而無動於衷。
楊開也是全身發顫發寒,這他孃的該咋辦?他們移動的速度也比不上怪物,而且他們還比自己的人多一項技能,好像能凌空飛翔啊。
他們現在,處於完全的劣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