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湖面,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便是轉過身,準備去洗一把臉。
劉雨薇輕輕的睜開眼,看着睡得正熟,只是偶爾傳來一兩聲打鼾聲的楊開,掩嘴竊笑,因爲他放心楊開在睡覺的時候竟然流口水。
看着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股暖流迅速的瀰漫進心中。她將身上的衣服拿起來,整理了一下,然後蓋在了楊開的身上,她則是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重新將火焰撩的更旺。
她也不知楊開有沒有醒。或許已經醒了,只是不想和自己獨處,那樣顯得有些尷尬。
獨眼龍聽到劉雨薇行動的聲音,再次警覺起來,不過當他想到是劉雨薇的時候,也放鬆了警惕。
他蹲下身子,俯下腰,準備洗一把臉。
當他的手觸碰到冰涼的水面的時候,神經一下子就變得清醒了,冰冷刺骨的水貼到臉上,更是冷的如刀割一般。
不過,這樣能讓他的神智保持清醒,倒也算划得來。
可是,當他準備第二次捧起水的時候,詭異的事發生了,剛纔還平靜的水面,下面竟然冒出來了一張白森森的臉來。
那張臉猶如麪糰一般的白,而且臉上很多地方都已經腐爛了,紅色的爛肉都露了出來,眼睛處是兩個大窟窿,殘缺不全的嘴角,露出裡面白森森的牙齒,讓人看一眼就會感覺全身發冷發寒。
“我靠!”獨眼龍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剛纔的一點睡意也全無,蹦跳起來,抓着狙擊槍對着那張臉就會一通掃射。
“怎麼了?怎麼了?”聽到掃射的聲音,衆人頓時都甦醒過來,滿臉驚恐的盯着獨眼龍問道。
獨眼龍手中的槍指着湖水下面道:“他孃的,剛纔有一張臉。”
“一張臉?”聽到獨眼龍這麼說,所有人都迅速抓起了武器,將槍筒的末端對準了湖水。
可是,下面哪有什麼人臉,除了泛着很小漣漪的水面,其餘的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楊開和劉雨薇也被槍聲驚醒,立刻跳着走了過來。
可是,他們也沒有發現獨眼龍說的那種情況。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楊開質疑道。
“不會,不會。”獨眼龍斬釘截鐵道。
其實,楊開知道獨眼龍沒有看錯,只是擔心,確認了有一張白臉的話,衆人都會睡不着覺,所以纔不想讓大家知道這個白臉是真的存在。筆`¥`癡`¥`中`¥`文
“恩,大家都不要驚慌,我來看一下。”楊開抱着卡賓槍,走到獨眼龍槍筒指着的位置。
“劉醫生,您身體如何了?”九筒關切的問到。
“好多了。”劉雨薇道。
“那當然。”九筒洋洋得意的說:“咱們指戰員神通廣大,別說你是發燒傷寒了,就算你是被凍死了,指戰員也能用溫暖的身體把你暖回來。”
“去死。”劉雨薇當真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衆人可都在警惕外敵呢,九筒竟然還能開得起這種玩笑。
楊開看着黑乎乎的水面下什麼也沒有,也不準備繼續追究道:“好了,可能是剛纔有一隻之前碰到的什麼烏龜之類的吧,也可能是獨眼龍看錯了,大家都休息吧,我和九筒一塊看會兒更。”
“指戰員,你扛得住嗎?你可是剛剛把劉醫生給救過來啊。”九筒關切的問了一句:“要不,算了,你還是摟着媳婦兒睡覺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信不信我廢了你。”楊開早就已經習慣了九筒的玩笑,所以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劉雨薇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咒罵道。
九筒樂呵呵的笑了笑。其餘的人看到這滑稽的一幕,也都笑笑,剛纔的恐懼不適感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重新睡了過去。
看到身後的人都睡了,九筒和石頭兩人才坐在了火堆的邊緣,盯着黑乎乎的湖面,等到身後傳來趙勇德的呼嚕聲,九筒這才用手輕輕的捅了一下楊開的腿。
楊開扭過頭,看九筒這神秘兮兮的模樣,剛想開口,九筒卻是衝他吁了一句,然後指了指前面。
楊開明白,九筒這是要讓自己到前面去,好像是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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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走到前面,然後小聲的開口問道:“怎麼了?”
“剛纔……獨眼龍說的白臉。”九筒嚥了一口吐沫,看來他真的很害怕:“我也見過。”
“哦?”楊開立刻來了興趣:“在什麼地兒?”
“在我下去救石頭的時候,我就發現,是那隻白臉屍體的手把石頭給拉拽下去的,而且看上去力道很大,我用很大的力氣才終於將他給打開。”
聽九筒這麼一說,楊開心中更加疑惑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三番兩次的襲擊他們?是屍體嗎?可是,屍體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難道,他們真的遇見邪性東西了?
楊開這樣想着,目光中的恐懼,竟然越來越濃厚,望着波瀾不驚的水面,他的心中,一陣擔心。
他忽然想起,在水下,不僅僅有他們看到的白臉對他們造成威脅,還有那依舊被困在墓葬裡面的小日本和另一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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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墓葬內。
一支身着統一便裝的隊伍,正全部都集中在一個空蕩蕩的洞穴內,渾身鬆潤無力的倒在地上。
“老王,咱們在這呆了多長時間了?”一名壯漢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那個被稱呼爲老王的搖了搖頭,甩了甩手上的手臂,罵了一句:“狗日的,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那麼多水?手錶都不走了。”
那隻小分隊用石頭棺材,將兩邊的通道給死死的堵住,這樣就可以暫時避免通道兩邊的水滲透進來。
可是儘管如此,依舊是有水滲透進來,地面上已經有幾乎沒過膝蓋的水了,看來這裡也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的淹沒了。
“老楊,你倒是說句話?你對這盜墓倒斗的夥計最熟悉了,你要是不給咱們指條明路的話,咱們哥幾個就全都得交代在這了啊。”中年男子有些苦澀的看着一直倚在石頭棺材前的胖子喊了一句。
“哎,我要是有辦法,我會呆在這個地方?”被稱作老楊的罵了一句:“白隊長,還有沒有煙,來一根。”
“有個屁。”被稱爲白隊長的罵了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抽菸?”
“抽菸可以活躍人的思想嘛。”老楊嘿嘿笑笑。
白隊長想了想,最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包裝精緻的鹽,然後遞給了老楊:“最後一盒了,省着點。”
“嘿嘿,嘿嘿。”老楊嘿嘿傻笑了兩聲,快速的將外層的包裝塑料紙給拆開,從裡面掏出了一根菸,點燃上,大口大口的吸了兩口。
“我說,這個地方空氣本來就稀少,你要是再敢多抽的話,咱們就得活活被憋死在這裡。”老王不願意了,狠狠的瞪了一口老楊。
“呵呵,沒辦法,就好這一口,臨死之前能抽上一支菸,我這死也能明目了。”
“切。”
老楊冷哼了一聲。
“哎喲,我草,你們誰抓老子的腳。”老王冷哼之後,憤怒的瞪着那幫正用身體頂着棺材的大兵罵了一句。
可是,沒有人講話,他們是軍人,只管執行命令,哪怕犧牲掉性命。
“我說,老楊,你別在這一驚一乍的,這個地方可沒有什麼東西敢碰你的腳啊,你要是再敢在這裡咋咋呼呼,小心把你給弄死。”白隊長瞪了一眼老楊。
“可是,我剛纔真的……’
“閉嘴。”白隊長趁老楊沒說完,忙倉促的打斷了他的話,同時衝他使了個眼色。
老楊立刻明白了過來,緘口不語。
白隊長的心卻是七上八下,浮想聯翩,剛纔他也感覺到好像有一隻堅硬的爪子在抓着自己的腳腕,可是爲了不讓軍心浮動,他只是用力的扭動腳腕,將那隻怪手從腳上踢掉而已。不管究竟是什麼東西抓他的腳腕,他都不能讓軍隊的
人知道,這個墓室裡面有蹊蹺。
要是軍心渙散的話,他們這次真的得死在這裡了,棺材板子根本擋不了多長時間,用不了多久,要是軍心渙散,勁不往一處使的話,他們的小命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這了。
老楊看了一眼白隊長有些恐懼的臉,心裡也暗自揣摩起來了:“孃的,看着白隊長的臉色,也知道這傢伙肯定被那隻奇怪的白手給抓了,這些可真他孃的操蛋,這墓葬裡面不乾淨,早知道老子就不來趟這趟渾水了。”
可是,又看了看幾個大兵身上的槍,他就知道,如果當初拒絕的話,現在自己早就變成冰涼的死屍了。
不過再想想,這次來肯定不是白來的,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話,肯定能賺上一大筆,這樣的話,以後就不用風裡來雨裡去,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活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他決定不再去理會那隻奇怪的手。
出現在這墓室裡面的,撐死也就是一隻奇怪的動物,比如蛇之類的東西,其餘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火候。
他閉上眼睛,準備小小的休息一下,順便想想該怎麼才能掏出這該死的墓葬。
他基本上已經可以判定,他們不是唯一的一隊在裡面的,而且根據自己豐富的經驗來看,既然有大量的水涌到這裡來,那麼可以肯定,這個封閉的墓室是通向外界的,至少是通到一條大江大河裡面。
而導致外面的水流進來的唯一原因,就是在他們前頭那波人已經找到了出去的通道,所以水纔會通到這裡面來。
這樣的話,他們遇到的就不是死亡,而是生存的希望和機會。
他淡淡笑笑,然後看了看白隊長,他覺得,應該把自己的分析給白隊長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