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珊?”
我脫口而出,立刻引得那邊嬌笑連連。
“那個在拍賣場的女人是不是也是你?”
“是啊,看來我給你留下的印象還是蠻深的嘛。”
呵呵,都去我夢裡逛了那麼多圈了,我再傻是不是就沒救了。
“怎麼?我都變成現在這樣了,你還要跟我交換麼?”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又爲我打開了一道門,雖然我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可是我卻能憑藉着聲音,感受到她所在的位置。
只是這殘破的身體,轉頭都是那麼的艱難。
一隻冰涼的手在我肚子上游走着,帶起一片片顫慄。
“要啊,怎麼不要?這都是你自己無能,怪不了別人,再說了,能給冥王生個孩子,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呵呵。”我扯了扯嘴角,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再去想太多。
“安之,你是聰明人,當然,我也是講信用的,你放心,只要婚禮那天我和秦洛能夠順利成親,那麼你的母親便不會有事,甚至於你的孩子,我聽秦洛說,他只要那個男孩就行,所以女兒,給你也不是不行。”
“只要兒子?”我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再次被推翻了。
大清不是早就亡國了麼?
還是說,秦洛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性別,只是因爲那是陰陽書靈的轉世,可是他是不是忘了,女兒也是自己的孩子。
“是啊,只要兒子啊。”她的指甲很長,雖然已經刻意放輕了,卻還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怎麼樣?安之,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不等我回答,那女人又就繼續道:“你看,我雖然佔了你的身體,可是你的孩子還是你的孩子,而且你還擁有了無盡的生命,可以和蘇寒在一起。”
“秦洛就這麼吸引你麼?”
“是啊。”珊兒公主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所以,凡是擋在我前面的,都得去死。”
“可是愛情是相互的,一個人那叫單相思。”
我明顯感覺自己小腹上的手在顫抖,那長長的指甲在哪裡不停的遊走着,我那薄的如同紙片一樣的肚皮,只要輕輕一用力便可戳破。
只是她敢嗎?
現在對於她來說,孩子比我都要重要的多吧。
“也罷,你都是一個要死的女人了,本公主不跟你計較,這是天山雪蓮,足夠你撐到了結婚那天了。”
我的胳膊上一沉,一個木頭盒子壓了上來,我伸出手胡亂的摸着,總算把那上面的扣給擰開了。
撲鼻的香氣縈繞在整個房間,身上的毛孔都開始呼吸起來。
我感到一股暖流在我的身體裡不斷地流竄着,每一處都像是剛剛被播下了種子,開始慢慢得發芽。
這個過程很不美好,渾身奇癢無比,然而我卻動彈不得。
“忍着吧,這是必經的過程,這雪蓮可不是普通的雪蓮,而是我從幽冥山黑市買的。”
幽冥山,那個傳說中讓蘇寒和秦洛都忌憚的地方麼?
還有黑市?爲什麼從來都沒聽人提起過。
“號了,我要走了,你的男人回來了。”肚子徒然一輕,珊兒的聲音漸行漸遠。
一股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身邊。
“安之,你...”
蘇寒驚訝道,將一根根金針插入我的體內。
我伸手在腰間摸索着,那個盒子已然不見。
看來,這個珊兒也是個機警的,並不會給我留下所謂的證據。
“我沒事,只是感覺剛剛一陣香氣,然後就覺得舒服了很多。我的身體是不是恢復了?”
“嗯,是好多了,不過我們還是回一趟封門村吧,你的眼睛。”
我點了點,任由他給我換了衣服,雖然原來也經常被他拉着,可是都沒有此刻,讓我覺得踏實。
那種無條件的信任,給了我極大的滿足感。
只是沒想到剛剛走出病房大門,就和秦洛撞上了。
男人的氣壓一如既往的很低,周身散發着冰冷。我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雙手,下一刻,身子已經跌入到了另一個懷抱裡。
“顧安之,你這好一點,這又要去哪折騰?”
“折騰?”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男人輕輕的搖晃着我的肩膀,語氣之中滿是無奈:“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在牀上躺着麼?還有這大白天帶個墨鏡,你是在嘲諷本王麼?”
“秦洛,你夠了!你是不是就不能看着安之好?”
一股輕柔的力氣將我肩膀上的那雙手卸掉,重新使得我恢復了自由。
秦洛周身的氣息更加的冰冷了,我甚至聽到了路人的咳嗽聲。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了,怎麼這個男人這麼的奇怪,一會對我表現的百般不在乎,一會又對我這麼看重,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
“阿洛,我想回去封門村看看,我的眼睛有點問題,需要回去。”
我拉着他的袖子輕輕搖着,感受着男人一點點鬆懈下來。
秦洛怔怔的看着我,忽然鬆開了手,離開了。
這又是搞得哪一齣啊!我走了幾步,卻不小心踩空,蘇寒連忙伸手扶着我。
等我再次站穩之後,那屬於男人獨特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走吧,。”蘇寒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盤旋着。
我們並沒有向上次一樣坐火車回去,而是直接被他抱了起來,直接在高空中飛翔着。
我看不到藍天,卻能感受到那風聲盤旋在耳邊。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開始繼續的下墜。
這邊腳剛剛踩到地上,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參見天女閣下。”
“大家有禮了。”我輕輕的說着,下意識伸手去扶最前面的族老,不了卻撲了個空。
老人關切的看着我,壓低聲音道:“天女的眼睛...”
蘇寒衝他點了點頭,把我引入了顧家的祠堂,耳邊不時傳來腳步聲,大家都在因爲我到來忙碌着。
我有些過意不去的看着他們,族老卻是開口笑道:“爲你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我被引着躺到了一張竹牀上,任由幾個老人在那裡研究着我的眼睛。
良久之後,我聽到坑爹的四長老開口道:“好事啊,這是好事啊!”
好事你妹啊!我都瞎了好麼?
我無語的衝他努努嘴巴,表達着自己的憤怒,畢竟這裡人太多,他又一把年紀了,還是要留面子的。
然而他似乎並不爲我的舉動所感染,反倒湊過來捏了捏我的手腕。
“咦,這胎像也有意思,死胎裡竟然還有生機。”
“行了,老四,別鬧了,開啓地下的陽河吧。”
“天女的眼睛和孩子,都不容有失。”族老宛如洪鐘的聲音響起,瞬間周圍一片安靜。
我感覺自己又被推上了一個類似平板的小車,顛簸着開始往下掉。
雖然我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會害我,只是黑暗和陌生的,還是讓我忍不住恐懼起來。
一隻手輕輕的握着我,淡淡的香草氣息,提醒着我,他還在。
“到了,再往前走過那個橋就是,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那裡有個奇怪的東西在守着,平常除非有祭奠的時候,他纔會弄出來一瓶水。而且從來不看人。”
族老在提醒着我們之後,變帶着我們離去了。
腳下的路到不難走,沒幾步,就來到了他所說的地盤了。
“這位前輩,在下蘇寒,這是天女,也是封門村的傳人,她的精神力受損,需要藉助這洛河水療傷。”蘇寒的聲音不大,卻透着認真。
我只覺得自己面鋪面而來都是炙熱的氣息,緊接着,便聽到一個很奸細的聲音出現。
“你就是那顧家的天女?”
“是的,我叫顧安之。”
我感受着那人將視線都匯聚到了我的肚子上,小腹上一片炙熱。
“不對啊,不應該的,你覺醒的時間不會這麼早?而且,你既然已經是天女了,爲何這身體還是凡人之軀。”
“這已經是第二具身體了,雖然有了神格,但是還是很脆弱。”一旁的蘇寒忽然補充道。
我的手腕上多了一隻火熱的手,他的皮膚很粗糙,蹭的我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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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很奇怪了,不過。”
他噗嗤笑了一聲,又道:“不過你不是整個地府最擅長的治療的麼?怎麼現在連這個傷都治不好了,還有你的修爲,我怎麼記得你應該不比我低啊。”
“你想試試?”蘇寒的語氣帶上了三分危險的意味,卻也多了幾分笑意。我聽到熟悉的摺扇聲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節奏感十足。
“這樣吧,你讓她自己進去,畢竟你還是鬼身,還是不要靠近陽河。”那聲音安靜了片刻,才又開口。
“無礙,早聽說這洋河是比長生池還厲害的存在,今天來都來了,不見一下,未免可惜了。”蘇寒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謔。
我感覺對面的目光帶着幾分糾結,似乎是打心底不願意讓蘇寒進去。
“罷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作死,我老了,你們進去之後,不要從這邊出,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
“那這裡。”我有些好奇道。
下一刻,便覺得指尖一痛,似乎被扎進了尖刺一般,那粗糙的手忽然摸向了我的肚子。
“這裡,早就不該存在了。”